24、你和陶学弟是情侣
“学习委员来发一下卷子，同学们拿到卷子自己看看错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去找老师问，有问题得及时解决啊！”班主任说着把卷子递给了学习委员。
底下三三两两地应着声，“好！”
石毅拿到卷子翻开一看被吓了一跳，理综单选错了五六个，连忙提着卷子往后边走去，“然哥快救救我，你卷子借我瞅瞅，我这回错了好多”
傅屿然没作声，低着头眉头紧皱地盯着他自己的卷子。
“怎么了？”石毅也好奇地凑上去看了看。
“卧槽，难道不是我的问题，然哥你也这么惨烈啊”，石毅看着傅屿然的卷子，心里无耻地稍稍宽慰了一些。
傅屿然折了卷子站起来，“啧，还是去问老师吧”
“成，咱俩一起去吧”
推开办公室门，几个物理老师和化学老师正喝茶聊着天。
“老师我来问几个问题”
物理老师看了看傅屿然，又看了石毅两眼，“你后边那个呢，也是来问题的？”
“对，我也是来问题的”，石毅连忙答道。
“行你也过来一起听着吧，你要问哪道啊”，物理老师接过卷子扫了扫物理部分，推了推眼镜。
“这个，还有这个”，傅屿然背着手，余光瞟到了物理老师有些秃的头顶，有些想笑怎么办。
“傅屿然，这个题我上课不是强调过吗，这里还有个变化需要考虑进去的...”物理老师皱了皱眉，说着就开始给傅屿然画图解释了起来。
......
“懂了吗？这几道题都是我上课强调过的啊，傅屿然，我感觉你最近上课不是很在状态啊”，物理老师说着嘬了口茶，隔着厚厚的镜片犀利地看着傅屿然。
“额...就是感觉有点累，身体不太舒服”，傅屿然随便扯了个借口。
化学老师突然在那边出声，“傅屿然，等会儿你化学部分也给我看看，你最近上课也是老走神，别以为老师看不出来”
“...好的老师”
“唉，高三时很辛苦很累，但大家都是一样过来的，要保证休息多注意身体啊，免得该认真的时间都浪费了”，物理老师语重心长地教育着他俩。
傅屿然拿回卷子，向物理老师弯了弯腰，“好的，谢谢老师了”。
“你呢，石毅，还有什么问题吗？”物理老师又将目光转向了石毅。
“有的有的......”
化学老师可没这么好说话，傅屿然挨了一顿批后就回了教室。其实也就是一次测验，连正式考试都算不上，但高三这个阶段哪怕只是成绩上一点小小的波澜都会引起情绪的起伏，毕竟这是每个高三学生最牵挂的东西。
傅屿然难得的心情有些压抑，他算是个很开朗的人了，也免不了被这样紧张压抑的环境和气氛带得敏感起来。
这样下去可不行，傅屿然暗暗叹了口气，连老师都发现他上课走神了。他自己也觉得无语，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恋爱脑吗，连上课上着上着都会跑神到自己男朋友那去儿。
回家的路上，小早明显感觉傅屿然情绪有些低落，往日里总是发生了什么都会跟他说，今天像是没什么表达欲一样。
“怎么了然哥，发生什么事儿了吗？”小早伸出手牵住傅屿然，想了想又改为十指相扣，微凉的手贴住傅屿然温热的手掌。
傅屿然哈哈一笑，“我没事儿啊”
怎么会没事儿，小早心里腹诽，笑得一脸牵强当他看不出来吗。
小早往傅屿然身上靠了靠，拇指轻轻地摩擦着傅屿然的手背，“然哥，不要骗我，也许我帮不上忙，但你不高兴的可以跟我说说”
“...真的没什么，就是今天测验没做好，被老师批评了而已”，说完傅屿然有满不在乎地笑了笑。
“没事的，我相信你一定会考上心仪的大学的”，小早认真地看着傅屿然，握住傅屿然的手紧了紧，仿佛这样就能传给他力量。
“好，收到来自学霸男友的肯定，保证完成任务！”
见傅屿然又打起了精神，小早温柔地笑了笑，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那今晚的亲亲还有吗？”
“有，为了感谢我体贴可爱的小男友，决定多给一个亲亲！”傅屿然语气里带着搞怪。
小早默默配合他演，一脸感激地说道，“哦，那可真是太好了！”
两人嘻嘻哈哈地笑闹了一路。
......
“铃铃铃”
老师拿着书布置完作业走出教室，班长拿着表站到了讲台上，拍了拍桌子示意大家安静。
“请王燚、谢晓芸...这几位申请了入团的同学在中午十二点半后，到教学楼下集合，我们和高一的一起做一次义务劳动，不要迟到哦。”
“啊～都这么忙了还要去义务劳动啊”，王燚欲哭无泪地抱怨道。
石毅走过来笑得欠揍，拍了拍他，“加油，我看好你哟”
“滚滚滚”
......
傅屿然中午和小早吃完饭还是照常出来散散步，虽然也就二三十分钟的时间，但好歹不是一整天都见不着面。
他俩有个秘密基地，就是高一和高三教学楼背后有条拐上山的小路，这里没有人来，也没有监控，两人平时就在这里聊聊天，搞些情侣间的小动作。
“靠，要不是我妈非让我入，我他妈才懒得来做义务活动呢，累死了”，一个漂着黄毛的男生拖着扫把骂道，看个头像是高一的。
领头的负责人是个高三的学长，闻言瞪了黄毛一眼，“行了，你自己决定要来的就别抱怨了。大家就开始扫吧，要扫的区域就是教学楼后面那条小路而已，平时没有人去，也没人打扫，大家花些功夫大概扫干净就行了。”
大家齐声应了声好，各自拿着扫把去后边儿打扫了起来。
王燚沿着边界哼哧哼哧地扫着，扫到小路口和谢晓芸撞了起来，两人站着歇了一会儿。
小路上吹着风，王燚拄着扫把站着往小路向上看去，他还没从这条路上过山呢。
王燚定睛一看，靠！有人，小情侣贴得紧紧的呢。王燚吃瓜的兴趣上来了，在监管这么严重的高中，这么叛逆的小情侣可不多了。
“诶！谢晓芸，你快看那儿有对儿情侣，好像还在亲嘴儿！”王燚兴冲冲地招呼谢晓芸看。
“别人谈恋爱关你什么事儿啊”，谢晓芸嘴上拒绝着，眼睛却往王燚瞧的那边儿望去，“哪儿啊？”
王燚焦急地压着声音指给她看，“那儿啊，我手指的地方，你快看，你...谢晓芸！！！”
谢晓芸被吓得一哆嗦，转过身来瞪着王燚，“你干什么啊？吓我一跳！”她本来往王燚指的方向看去，结果不知道王燚抽什么风突然大叫了一声。
王燚不知怎的突然结巴了起来，“没，没事儿！我刚才看错了，咱们快扫地吧”，说着低头拿着扫把又开始扫了起来，还把她往另一边赶。
谢晓芸狐疑地转身，但忍不住往山上一瞟，那是......！
手上的扫把唰唰地扫着，王燚脑子里却回放着他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他本来以为只是小情侣偷跑出来约会，可亲吻的两人分开，他才看清一个是他处了几年的好哥们儿，另一个看侧脸似乎是学神学弟。
王燚理不清自己是个什么感觉，说恶心吧，他第一次见男的和男的亲嘴儿，是有点不适，但都是他认识的人，也不至于犯恶心。他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只不停地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说不清是心理还是生理上没能接受这个事实。
......
“...王燚？王燚——”
“啊！啊？怎么了”王燚呆呆地看着站在他面前叫他的石毅。
“什么怎么了，叫你去超市呢？你傻了？”石毅没等他回答，急忙把他从位置上拉了起来，“别犹豫了，我快饿死了，赶紧走吧！”
程傈和傅屿然站在门口等着他俩，“再不快点要上课了”
石毅推着王燚往前走，“来了来了，走吧”
一路上王燚都格外地沉默，只敢拿眼睛悄悄地瞟傅屿然，傅屿然一靠近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似地躲开了。
傅屿然倒像是心大完全没注意到似的，见王燚不说话，也没主动跟他有过多的交流。
暗暗松了口气，要是傅屿然当面质问他，他还不好解释呢，要知道这种事情被他撞破，搞不好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王燚本来就是心大守不住嘴的人，这几天更是揣着这个秘密过得心不在焉的，连程傈他们都在猜他是不是出去扫个地中邪了。
傅屿然觉得自己快忍不下去了，王燚那个死样子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按理说应该早憋不住了啊，想了想还是起身走了过去。
“啧”，傅屿然皱着眉头，有些烦躁，“王燚，你跟我出来”
王燚在傅屿然开口的一瞬间就预感到他要说什么，“我...”
“别磨磨唧唧了，快出来”，说着傅屿然先一步走了出去。
“哇哦，然哥找王燚干嘛啊，话疗吗？”石毅盯着王燚后脚跟着傅屿然出去的背影，开玩笑道。
程傈没有接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太不对劲了，先是傅屿然，再然后又是王燚，现在傅屿然和王燚之间又发生什么事儿了。
程傈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怎么这高三还过得这么不安稳，尽是节外生枝呢。
傅屿然领着王燚找了个没人的过道，也懒得废话，“你那天中午看到了吧”
“看到什么？”王燚还想装傻充愣，没办法，他现在都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对于第一次知道的人来说，实在不那么好接受。
傅屿然抱臂看了他一眼，“少装，我那天都听到你的声音了，从那天开始就在躲我”
“哦...所以呢”，王燚不懂傅屿然主动提出来是什么意思。
“你问我？你不问问你自己，你看看你这几天什么鬼样子，
照这样下去，所有人都得知道我有个男朋友了”
王燚难以置信地看着傅屿然，反问道，“你觉得我会说出去？在你看来我是这样的人吗傅屿然？！”
这样下去不行，得吵起来，傅屿然揉了揉眼角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表达出来，用不着这样躲我帮我揣着这个秘密”
“不管你是接受也好，觉得我恶心也罢，你跟我直说就可以了，用不着这样不明不白的一个人担着”
王燚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半响才回答，“我没觉得恶心，我就是一时，消化不了...我也没想过和你绝交，更不会说出去。”
傅屿然没说话，他确实预料过最坏的后果，如果王燚觉得他恶心，跟他绝交，甚至把这件事宣扬出去，那他和小早就都完了。
“谢谢”，傅屿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很感激他的朋友。
“那你和...和那个陶学弟是情侣？”王燚觉得自己问出来莫名地不太好意思。
“是啊”
“你俩什么时候在一起...不会是上次你那个什么...”王燚问一半突然想起了傅屿然上次突然不对劲，又突然好了起来。
“是...还有什么想问的”，傅屿然带着笑意看着王燚。
“那你们——算了，你们之间的事儿我问这么多干什么...那程傈他们也不知道这件事儿？”
傅屿然笑眯眯地威胁道，“对啊，你可得给我把住嘴了”
“好！我会的”王燚精神一振，还没人信过他把守秘密的能力呢，他一定好好表现！
傅屿然压根儿没当真，这事儿就算王燚不说，程傈肯定也能知道，四人里洞察力最强的人，都到这份儿上了不可能看不出来。
“走吧，回去上课吧”
“好嘞然哥”
“然哥我问句不该问的哈...你是不是看上小学弟长得漂亮啊？”
“滚，不该问你还问”
“不是，我就......”
......
“然哥跟王燚学长直说了？”小早搂着傅屿然的腰，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说了，反正他都看到了，你不介意吧？”傅屿然说着嘴唇碰了碰小早的额头。
怎么会介意呢，他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傅屿然和自己是什么关系，当然，他知道傅屿然肯定不这么想。
“我不介意的”，小早说着嘴唇又贴了上去。
“唔...嗯...哈啊...”
暗处的巷子里急促的喘息声和粘腻的水声又响了起来，混杂着絮絮的说话声，似乎在诉说着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