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谢谢您一直照顾我们家。”袁小飞举刀砍去，卧室里只余下大叫和砍砸的声响。

约莫三分钟后停歇了，整个卧室溅满了血，袁小飞大口深呼吸，将衣服脱掉，换上衣柜里干净的母亲为他整理的衣服。

母亲已经被吃了小部分，肚子那里被掏了个空，将两人放在一起，袁小飞关门离开。

只是杀怪物的话，他也会！袁小飞看向手里的刀，失去妈妈，他似乎已经无所畏惧了。除了母亲外，他没有好友，没有亲戚，更没有知己，而在这样一个世界里，没有所爱，就会让他变得无畏。

人一旦无畏，死又算得了什么。

可他还不想死，他想知道上层社会都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不向民众预警，为什么不提早准备防御措施。

他轻点了一番厨房的食物，他一个人的话可以吃很久，这就够了。袁小飞抱臂坐在窗户下，听着世界上不远不近的哀嚎。有人在楼道里奔跑，挨家挨户敲着门，听声音是个少年。

随便谁吧，反正别人不救自己也不会救的。

慢慢的，声音越来越近，除了小孩子的跑步声外，还零零碎碎跟着好几个成年人的声音。袁小飞闭上眼睛。

“救命啊！求求你们救救我！”男孩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从一楼跑到九楼，要不是因为那瞬间的身体僵硬让他耐力变得很好，他肯定跑不了这么远。九岁的男孩儿一直往上窜，没有人肯给他开门，可他没有抱怨，谁知道这些关着门的家庭都出了什么样的事呢？跑到十楼的半截，他看着那扇门，别敲了吧，就这样跑到楼顶然后被吃掉，人生完结也好。

忽然，门开了条缝，从中伸出的手臂将他拽进去，岳明明虽然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但心头冒出的巨大喜悦几乎淹没了他。有人救他了！

袁小飞在门缝处向旋转的楼梯间扔出玻璃瓶，碎裂的声音把怪物们吸引去，他仔细地锁好门，转回身看向被他拎进来的男孩儿。

哦，岳明明，天才少年，住的地方和他隔了两栋楼。“小飞哥哥。”岳明明记得家属院里所有认识人的名字，哪怕只说了名字，他也能记住。而懂事的他看着青年手里带血的刀，再看看紧闭的卧室门，乖巧地什么都没问，也不哭，坐到袁小飞身边。

“那几个人是我父母和姨……”他小心翼翼拢拢衣袖，大眼睛里蓄满泪水，却强忍着没掉，“他们变了个样子。”

“嗯，我上课的时候，大家都变成了那样，整个……”城市都是……袁小飞看了男孩儿一眼，还是不要说太重了。

岳明明今早不舒服，推迟去了学校，并不知道这世界成了什么模样。“这样啊。”岳明明聪明地猜到了哥哥没说出的话，“小飞哥哥的家人也没了吗？”

“嗯。”

“那……”岳明明揪揪头发：“那我就当哥哥的亲人，一直陪着哥哥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