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gTooth

第二十章

和徐正南见面的事陆文元不想让他哥知道,陆锦年本来就膈应他们以前做的事,要是再知道这些后续只怕心里会更有想法。

可能是有点心虚的缘故,陆锦年去机场的时候他也没说什么,就叫了两个朋友稍微看着点。

陆文元过去的时候徐正南才起床没多久,一看又是宿醉的样子。徐正南见了他挺高兴的,这段时间没有陆文元陪着,他出去玩都提不起兴致。

“你真跟你哥搞到一起去了?”徐正南倒了杯水冲他挤眉弄眼。

“怎么,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的感情问题了?”

两个人以前疯玩过一段时间,当然不会谈什么感情问题。

徐正南没再继续问了,知道陆文元这意思就是不会多说,他顺势在陆文元旁边坐下,拿出手机扒了几下:“这事儿也值得你专门跑一趟?周青凯这小子面子比我大啊。”

陆文元哼笑一声:“这两天找人把他约出来谈谈。”

徐正南这会儿有点饿了,翻了翻外卖想喊陆文元跟他一起吃点儿。

陆文元扫了一眼,拒绝道:“我吃了午饭过来的,晚上还有其他事。”

“得,您老人家现在是大忙人,来找我还有什么事赶紧说吧。”

陆文元在沙发扶手了敲了两下,漫不经心地说:“我爸喊我去他公司实习,你也来。”

徐正南一怔,迟疑道:“你可想好了,你爸要是知道了非得弄死我们不可。”

“早晚的事,我不过留点底牌在手里罢了。”

陆文元从徐正南那出来已经快四点了,他给陆锦年打了个电话直接把车开到机场了。

“晚上就在附近随便吃点吧,回去再做太晚了,免得你又胃疼。”

陆文元没什么异议,他的胃确实有点毛病,跟陆锦年住在一起这段时间才开始真正意义上的按时吃饭,陆锦年是个被董雨晴上好发条的人偶,生活习惯健康得堪比养生百科全书。

这边陆锦年几乎没来过,陆文元领他进了家私房菜馆,老板年纪不大,跟陆文元很熟的样子。

他们这边刚入座,老板就提了个茶壶过来兴致勃勃地勾住了陆文元的脖子:“陆老二,有日子没来了呀,这位是?跟你以前带来的那些好像不是一个风格的嘛。”

陆锦年这时候才认真打量了一下这个老板,看起来顶多二十出头,半长的头发微卷着垂到颈间,个头和陆文元差不多高,一双桃花眼扫过来时有种说不出的轻挑。

陆文元见怪不怪地拍掉他的手,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这是陆老大。”

老板的眼睛亮了亮,啧啧称奇:“原来你那只活在传说里的哥哥是真实存在的啊,我还以为是他们匡我的呢,这都多久了你也不带来给我见见,太见外了吧?”

他说着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陆锦年,整个人也顺势挪到了陆锦年那边,他扶着椅背有意无意摸了摸陆锦年的头发,继续对陆文元说道:“你哥这型是我喜欢的,要不你帮我说说媒,看看陆大少能不能赏脸跟我处段时间。”

陆文元脸色沉了下来,再开口时就不怎么客气了:“段佳睿,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脑子有病就趁早治?”

段佳睿笑嘻嘻地举起双手,往后退了两步:“开个玩笑而已,干嘛这么严肃嘛。”

段佳睿这两天听到不少疯言疯语,他们这个圈子在外面只要玩得不是太离谱,一般也不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不过陆文元这事儿确实罕见,可以说是闻所未闻,原本他是当个笑话听过去的,现在一看,那些传言倒也未必是空穴来风。

他理了理衣服,对陆文元正色道:“行了,知道你不待见我,我就不跟这儿讨人嫌了。今天这顿算我的,等下我亲自炒两盘菜送过来给你哥赔礼道歉,下次叫上南南,咱们再好好聚聚。”

陆文元摆摆手,让他赶紧离开。

“这人嘴上没把门儿的,他讲话十句里有一句能当真就不错了,你别理他。”陆文元没喊服务员过来,自己倒了杯茶递给陆锦年。

陆锦年失笑道:“你朋友都挺特别的。”

“也不都像这样,不过他做饭确实不错,等下你尝过就知道了。”

这里一般不接待外人,装修得也很具个人特色,看得出段佳睿是个随心所欲的人,室内的软装和配色都很大胆。

陆锦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微微挑眉:“这茶喝起来可不便宜。”

陆文元原本对这些是没什么兴趣的,但架不住段佳睿成天在耳边唠叨,久而久之也成了半个专家,他接过陆锦年的茶杯也抿了一口,有点意外地说道:“这是他去年花了几十万拍的大红袍,上次扣扣搜搜泡了半壶说给我们长点见识,这次倒是直接给你泡了一整壶。”

“他可没说这是泡给我的。”

“这死小子早看出来你是谁了,刚刚那出全是演着玩儿的,”他顿了一下眯起眼睛,又想起段佳睿说喜欢他哥这型的,咬牙道:“可能也不全是演的。”

他突然后悔带陆锦年到这儿来吃

饭了,段佳睿这人是真的有点神经病,今天又是大红袍又是亲自做饭的,等闲之辈哪有这个待遇,这明显是把陆锦年当成贵客了。

他这头还没反思完,段佳睿那头就带人端了几个盘子过来了,陆文元嗜辣成瘾,这端上来的几盘菜跟辣一点边都没挨着,一看就不是为了他准备的。

“我觉得你比较喜欢清单口味的,如果猜错了的话我再重新去做。”段佳睿感受到陆文元瞪过来的眼神,赶紧澄清:“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刚说了是给你哥赔礼道歉,当然是按照他的口味来,还是说你想到别的什么啦?”

陆文元气急了,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他耐着性子等陆锦年吃完,然后拖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会儿天色已经不太亮了,机场这边不算繁华,但它特有的离别与重逢之间的矛盾感,让它在这种天色将暗不暗的时候显得格外吸引人,因为人的一生就是在不断地离别与重逢中悄然度过的。

远处的街灯三三两两,模糊的光点与天际线揉成暧昧不清的样子,陆文元抓着陆锦年的手腕没有松开,在这一刻,陆锦年觉得他们和普通情侣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

停车场离饭馆没有多远,一直到上车前他们都没有刻意要说什么,这种自如的状态让陆锦年非常放松,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跟陆文元待在一起的感觉已经跟以前完全不同了。

他跨上后座的时候陆文元背对着他拉过他的手环住自己,他被拽得太突然,整个人直接扑到陆文元身上,陆文元闷声笑了两下,转动油门就开出去了。

头盔隔绝了大半声音,但身体相贴的地方传来源源不断的热度,陆锦年有点不太习惯,腾出一只手撑着想往后挪一点,陆文元在前面猛地刹了一下车,他又重新跌了回去。

“别乱动,这样很危险。”陆文元佯装训斥他,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笑意,陆锦年觉得好笑,索性也就趴着不动了。

“你下午干嘛去了?”进门的时候奥斯卡在门边守着,陆锦年坐下来换完鞋子,抱起它往客厅走了。

“找徐正南有点事。”

陆文元把车钥匙放到茶几上,朝奥斯卡招了招手,奥斯卡抬头望了他一眼,又往陆锦年怀里钻了钻。

陆文元翻了下眼皮,不太满意:“小白眼猫,也不看看你吃的用的玩的都是谁给你买的。”

“你表情太凶了,看起里不像好人。”陆锦年伸手去挠奥斯卡的下巴,奥斯卡眯起眼睛很快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陆文元从冰箱里拿出一听可乐灌了两口,打开电视在陆锦年旁边坐下。

“怎么,一壶十几万的茶没有可乐好喝?”

“我压根儿就不爱喝那些。”一提茶陆文元就想起段佳睿那副拿腔拿调的样子,半真半假又问了一句:“今晚的饭好吃么?”

陆锦年没听出他话里有话,非常诚实地说:“挺好吃的啊。”

陆文元不服:“有多好吃?他做的那些我也会做。”

“是吗?我还没吃过你做的饭。”

陆文元不说话了,看过来的眼神有点古怪。

“你怎么了?”陆锦年问,“难道我吃过?”

陆文元想起那碗陆锦年没吃几口的粥,实在拉不下脸来承认,“没有,没吃过。”

这电影实在没什么意思,陆文元兴致缺缺,干脆到卧室洗澡去了,陆锦年不爱看这些,按下暂停键,拿起自己放在沙发边的书想继续读,谁知陆文元中途折返,把他从沙发上拽了起来。

“做什么?”陆锦年皱起了眉,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疯。

“我突然想起来你昨天答应过要补偿我,所以我现在来讨债了。”陆文元一弯腰直接把陆锦年抗到肩膀上,又重新往卧室那边走,“跟我一起洗澡去。”

陆锦年无暇顾及他是怎么把自己扛起来的,羞愤交加下对着陆文元的后背使劲锤了几下:“你疯了!快把我放下来!”

陆文元任他捶打,脚步一点都没停顿:“别这么着急,等会就放你下来。”

浴室的淋浴还开着,陆文元直接把陆锦年塞到浴缸里了,温热的水流浅浅积了一层,陆锦年一落进去衣服就濡湿了一半。

陆文元就围了条浴巾,他站在浴缸外俯视陆锦年时,那股消失多时的压迫感又扑面而来,陆锦年没由来有点紧张,但还是强装镇定想从浴缸里站起来。

这和之前半梦半醒间的感觉完全不同,他现在非常清醒,浴室里的光线也很充足,他能清楚地看见飞溅出去的水珠顺着陆文元裸露的皮肤往下淌,当浴室的门被完全关上以后,氤氲的水雾在不算狭窄的空间里四处蔓延。

陆文元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屈膝卡进陆锦年的腿间。

浴室里的浴缸是单人的,陆文元挤进去以后顿时逼仄起来,陆锦年半个身子被挤到浴缸外的平台上,不得不仰起的脖颈像某种濒死的困兽。

他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棉质的布料在重力的作用下下坠,把他身体的线条勾勒得异常清晰,陆文元伸手在他

胸前的突起上摁了两下,陆锦年身体一僵,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陆文元没有就此罢休,顺着那两点一寸一寸往下抚摸,隔着布料的触感不太真实,陆文元摸到他衣服的下摆又重新贴了上去。

这下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了,陆锦年咬牙没发出声音,抬腿就往陆文元的胸口上踹,这样的展开实在太不妙了,他还没做好准备跟陆文元更进一步。

陆文元握住他的脚踝往自己肩膀上一搭,不满道:“哥,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现在的姿势更难堪了,陆锦年抽不回腿,狼狈地回道:“我根本没答应你做这个!”

陆文元不理他,顺着陆锦年的腰腹继续向下探索,那边已经有点反应了,他勾了勾嘴角,不等陆锦年反应过来他就低头含了上去。

这下子陆锦年是真的懵了,形容不出的感觉一下一下刺激着他的神经,他足足愣了三四秒才想起要去推陆文元,他的行为和意识几乎断层了,理智在崩塌的边缘命悬一线,偏偏陆文元还不肯放过他,几个深吞逼得他丢枪弃甲。

陆文元撑起上身饶有兴味地打量他,浴缸里的水已经累积了大半,把陆锦年苍白的皮肤泡得泛红,陆锦年仰着下巴大口喘息,往向陆文元的眼神里有点不知所措的茫然。

到了这种时候已经没什么退路了,陆文元从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他凑过去吻陆锦年,又伸手继续向后进攻,陆锦年按住他的手没有说话,他大概能明白陆文元想做什么,但这实在太超过了。

陆锦年感到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抵在他的腿根处,他不自在地躲了躲,一时间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陆文元从他的嘴唇吻到耳蜗,又带着陆锦年的手握住自己,浴室里的能见度已经降低了很多,湿漉漉的水汽让陆锦年原本清醒的大脑又昏沉起来。

陆文元摁了点沐浴露继续刚刚的动作,他在陆锦年颈侧低声耳语:“哥,让我做吧。”

这语气已经带上了撒娇的意味,陆锦年有点招架不住,一愣神就让陆文元摸了过去,异物入侵的感觉很不好受,陆锦年皱起了眉,不小心闷哼出声。

陆文元听到这声音有点亢奋,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这样隐忍的声音撩拨到这种程度,他吻了吻陆锦年的眼角,呢喃道:“家里只有我们,你完全不需要忍耐。”

等到陆锦年完全适应以后陆文元才敢继续,印象里的陆锦年是某种易碎品,好像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他小心翼翼地往里推,不停地抚摸陆锦年的脊背,浴缸里的水早已漫出来了,随着他的动作一簇一簇的往外流。

到了最后,陆锦年咬住他的肩膀小声呜咽,他在这方寸之地感受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每往前进一点,就是对这个人更彻底的占有。

他扣着陆锦年的手腕抵死缠绵,在一汪一汪的浪潮中贴着陆锦年的耳朵说我爱你。

陆锦年环住他的脖颈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撒野,这股浓郁的草木香在一次又一次的放纵下过渡到了他的身上,他闭着眼睛听陆文元的耳语,事已至此,他们都不可能再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