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停车坐爱

山路上黑黢黢一片,连一星半点的月光也不见,饶是习武之人目力非凡,也只能看出前方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五条影子。

迦陵隔着车帘却像是认出了他们似的熟稔道:“既然知道是宝贝,那也该知道我们是不肯割爱的吧?”

方才说话之人发出的声音虽苍老,却是一个身量苗条曼妙、面容青春姣好的道姑,只见她身着道袍,怀抱拂尘,一派仙风道骨的样子。除她之外还有一个女人,其他三个都是男人。其中一个身量矮小贼眉鼠目的啐了一口说道:“童姥,你还跟他们废什么话?直接上去抢不就行了?”

还有一个高瘦子附和道:“没错,老子跟了他们一路了,就是想看看,行事向来肆无忌惮的魔教,究竟是为了个什么宝贝,竟然还偷摸地赶夜路?”

那被称作童姥的道姑点头道:“不错,再说方才我们已经折进去一条人命了,若是连这宝贝是大是小是方是圆都没见着,也太不划算了吧?”

迦陵道:“圣教的东西,你们也敢觊觎?就不怕我们教主秋后算账?”

提到檀弥离,在场的亡命之徒都是不自觉打了个冷噤,半晌却听那方才的高瘦子仍是红着一双眼狠声道:“怕什么?咱们干的不就是刀口舔血的营生?跟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他们这趟出来就这几个人?只要不留活口,他檀弥离又怎会知道是谁做的?”

这话一说,其他同伙又来劲了,竟当场商量起来:“干完这一票,童姥可要好生招待我们哥儿几个去玄清观里销魂一番啊哈哈哈哈!”“好说好说!”“玄清观里新来了几个水灵的小道姑……”“哈哈哈哈……我看童姥就好得很,岁数虽然老了点儿,手感却很细嫩啊……”

浑然不把迦陵等人放在眼里。

“啧。”迦陵听见后面的话越说越下流,不耐烦地眯起了眼睛,对陆离低声说了一句:“坐好了。”就提起手中尚且滴着血的剑飞身出了马车。

刹那之间寒光一闪,方才话还没说完的那高瘦子已是顿住身形,剩下四人看着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一丝血线印在指腹上,过了一会儿,才从脖颈处“嗞——”地炸开一蓬血来,圆圆的脑袋骨碌碌从恁高的躯干上滚落而下,然后是两根胳膊相继掉了,最后是腿也从髋部断开,整个轰然倒地成了一堆肉和一滩血。恰在此时一弯新月破云而出,照亮迦陵极苍白的脸色、极艳红的唇色、和剑上极粘稠的血色。宛如修罗。

童姥之外的那个女人颤声道:“好快的剑!难道是飞光?”

马上被矮粗汉子否定:“不可能!叶秋篪怎会与魔教中人在一起?”

那童姥瞪大了一双杏眼道:“是极乐鸟!这车中之物,竟然让极乐鸟亲自护送!怪不得……怪不得只有几个随行侍从……”她口中所说的极乐鸟,是江湖中人对迦陵的谑称。

矮粗汉子闻言先是一抖,继而恶狠狠道:“极乐鸟又如何?便是你我在此跪地求饶,他也定然不会放过我们。何况他已经知晓了我们的身份,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追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今天豁出性命去了!”

剩下几人原本恐惧的神情立时换上了一副亡命天涯的狠绝来,那童姥此时大喝一声:“并肩子上!”几人得了信号一般纷纷抄起自己的武器,向迦陵围攻过来。

童姥自己却是留了个心眼儿,放出十八枚毒镖后就飞身急退,竟是想趁乱而逃!

迦陵第一剑将那矮粗汉子拦腰斩断,第二剑和第三剑分别将剩下的一男一女悉数封喉,招式十分朴素却也十分高效。砍瓜切菜一般解决了这三人,脚下不停去追杀那逃命的童姥。

又是十几枚毒镖漫天飞射,迦陵闪避格挡一一化解,那童姥再探袖去摸却发现毒镖已经用尽,当下回身以头抢地:“极乐鸟大人饶命啊!贫道乃玄清观第八代观主,与方才那几个江湖浪人不过是偶然结识,一时迷了心窍,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放贫道一马!”

迦陵理也不理,剑势未止杀意不息。那童姥本能地从怀中掏出随身之物朝他掷去,迦陵再次挥剑,却听“叮!”地一声碎裂声,原来她扔出的是一个小瓶子,被击碎后迸溅出浅红色的药粉末来,迦陵立刻屏气却仍是不及防备吸入了些许。迦陵眼中浮上一丝烦躁的情绪来,一剑将这童姥劈成两半,又用剑挑开她衣襟去寻有无解药,却是没甚什物,许是方才都被她慌乱之下掷出来了。

迦罗甩了甩剑身,将剑上的血腥都甩到了周围的草木上,又在尸身上尚且干净的衣物上蹭了蹭,便还剑入鞘折返回马车里了。

马车再次疾驰起来,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插曲,只有迦陵原本苍白的脸色越来越红,原本绵长内蕴的吐息也越来越粗重。

“刚才那些人……”陆离问道。

“都解决了。”迦陵简短道。

“哦……”

一阵沉默。

就在陆离以为就要恢复闷声赶路的状态时,迦陵忽然道:“我中了烈性的催情药。”

“哦……啊?”陆离一愣。

“得罪了。”迦陵

一手捧着陆离的脸,一手按着他的后颈,不容闪避地吻了下去。

“唔?呜呜呜!”陆离惊呆一瞬后开始挣动,才发现自己整个人被裹在披风里,两只手都一时半会儿伸不出来。

迦陵当真从他唇瓣上离开,却是道:“嘴巴张开。”说完复又吻了上去。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你让张开就张开啊!陆离腹诽着,依然挣动不休。

迦陵含着他的嘴唇吮吻良久,见他依然牙关紧闭,渐渐没了耐心,开始用牙齿轻咬他的下唇,陆离只觉唇上一痛,还真给他咬破了一角,沁出血珠来,很快又被舌尖轻轻舔去卷入口中。

恰在这时陆离的手终于从披风里抽出来了,一把将迦陵的脑袋从自己脸上推开,侧过脸喘着气说:“我的血能解毒,便是烈性的催情药也不在话下。你现在应该无事了。”

迦陵闻言一挑眉,确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如果是真的,这个秘密应该很重要吧?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就告诉自己了?或许是假的,不过是因为他不想跟自己亲近,所以才想出这种匪夷所思的托辞而已。

他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决定相信第二种判断——

于是他伸手解开了几个时辰前他亲手系上的那个蝴蝶结,飞快地剥掉了陆离的披风铺在车厢里,然后抱着陆离歪倒在披风上,把他压在身下,一手温柔地垫在他颈后一手强硬地捏住他下巴,再次吻了过去。

又来?这也太不讲理了吧!明明你应该已经好了啊!陆离坚决不肯松开牙关,脱开了披风的束缚,挣动得更剧烈了,直到他感觉一个硬硬的棍状物抵住他的腹部。

“?!”身为男人,陆离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了,可是,你不是迦罗的姐姐吗?!

现在真相骤然大白,之前没有注意过的细节在这一瞬间无限放大:低磁的嗓音,高大的身材,有力的臂膀,结实的肌肉……

他张口想问,却瞬间失守——

一根火热滑腻的物体不容拒绝地探入他口中,从齿关到腔壁,从牙床到上颚,重重地舔舐过内里每一寸无辜的黏膜,追逐着他无处躲藏的舌头,在它的每一次怯懦回缩中勾缠上去,搔刮着敏感的舌面,侵占着他所有楚楚可怜的柔软。

即使这般近乎凶狠地亲吻,迦陵也犹觉不够似的饥渴地攫取他的津液,急切地吞咽下去,以期能浇灭自己下腹部越烧越旺的那片欲火,却发现只是扬汤止沸饮鸩止渴罢了。于是许久之后他的唇舌终于退开些许,触碰着陆离的喘息说道:“我要舔你的乳头了。”

“?!”陆离还没平复下来呼吸,就被大力扯开了交叠的衣领,瞬间变成前门大开袒胸露乳的危险处境。

“我说过我的血可以解毒,你明明应该没事了才对!不要找借口耍流氓啊!”陆离去拢衣领,却被攥住了两只手腕固定在头顶。

迦陵定定地看着他慌乱的眼睛说道:“你就是我的情药。”

然后向下,毫不犹豫地舔上了陆离左侧的乳尖。粗糙的舌面刮过细嫩的乳尖,陆离瞬间浑身一个激灵,一种有点痒又有点舒服的快感从那里燃起,沿着神经脉络一路烧进他的脑海,乳头像是小花苞刚露芽一样开心地挺立起来,享受了雨露的滋润,变得肉嘟嘟圆滚滚的,迦陵觉得十分可爱,于是用唇裹吸起来,直到它俏生生地涨大凸出才松口。左胸被如此温柔地侍弄,乳晕也安心地舒展开来,形状更加圆润饱满了。

“哈啊……”陆离按捺不住自己的喘息。

“你的乳头颜色很漂亮。大小也正好。吸起来很舒服。”迦陵说道,又如法炮制去弄右边的乳头,同时伸出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探入他的口腔搅弄。

“啊……唔哩呜噜……”舌头被翻搅得发出不满的抗议,声音却很微弱。

等两只乳头都变得湿漉漉红艳艳的,迦陵把手指抽出,从他的背后向下滑过幽深的股沟,挤入那个羞涩的肉穴。

陆离身子猛然一弹,像是上岸的鱼奋力拍动尾巴一样弹动着。

“不要……”他真的慌了。

“你如果真的想拒绝我,挣扎的时候就更加卖力一些。”迦陵开始借着手指上沾染的唾液做扩张了。

明明迦陵的那只手攥着他手腕看起来就只是随意一握而已,可陆离怎么用力也挣不开,他不死心地调动全身的力量,连腰腹都在用力,却意外让谷道绞紧,把手指吞得更深了而已。

“只有这种程度了吗?”迦陵嗅吻着他的鬓发和耳廓,忍不住闷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