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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周凡说出如此模棱两可的答案，西泽忍不住继续追问道：“什么意思？难道在未来我们见过吗？”周凡弯下腰，伸出双手紧紧地环抱住西泽：“所以说，不要放弃希望，等我们再重逢之后，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西泽因为成年男人的接触而全身一颤，后又有些恋恋不舍对方的温暖。已经多少年了，在他有记忆开始起，就没有任何人试图拥抱过他，这份陌生又古怪的温暖如同说不清的情愫般在内心萦绕着，幼小的他并不能完全理解男人话语中的意思，但隐约知道对方跟自己下了某个约定。

而怀抱着这份约定，他恐怕会成为和原本完全不一样的人吧？

“我们会再见吗？”等他意识到这点后，他发现周凡的身体正在逐渐消失，如同破碎的粒子般一点点离散在空气中，幼年的西泽不顾身体上的痛楚，试图抓住对方存在的痕迹：“你不会骗我吧？”

“是的，总有一天，会重逢的呢。”周凡聪明地将这个谎言完全圆了上去，最后便感觉意识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到底这样的记忆改变会有多少作用呢？他在内心只期盼和西泽现实见面之后，对方能够对自己有些印象。于是他睁开双眼，静静地盯着躺在地上正准备苏醒的少年，虽然说这是最好伤害对方的办法，不过周凡决定相信一次“西泽”的说法，试图轻声呼唤对方的名字：“西泽……你醒了吗？”

“唔……”?西泽茫然地睁开双眼，他仿佛做了一个极为古怪又复杂的梦，梦里幼年的他第一次对面恶魔时，有个奇怪的男人告知他的人生之所以会那么悲惨是因为他在未来的强大力量，而希望他能够坚守本心，等待自己的到来。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啊？他早就过了渴望长者的年龄，也清楚地明白以现在的能力来说，自己已经不再是童年里脆弱的孩子，他明明就……

就在他正在胡思乱想之际，脑海里突然隐约浮现出一段奇怪的记忆，就在他从家族里继承一所城市，带着下属在城市里随意乱逛时，无意中撞上自己的青年居然和记忆中自称是未来来者的人有着相同的面孔，出于这点，他产生莫名的熟悉感而放过对方的怠慢。

可之后，他遭遇到不明人士的攻击，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他不得不将自己混迹于乞丐之中才逃脱追杀。然而光是这样他并不能真正安全，被困于城市里的他如同瓮中之鳖，被抓只是时间问题。为了逃亡，他不得不向陌生人求助。可陌生人并不能给他带来转机，只会让他的境地更为糟糕，当他见到那熟悉面孔时，无法等下去的他便忍不住开口了。

虽然男人不太乐意加上自己这个意外风险，但还是碍于某种原因答应了，说实话西泽感觉自己内心涌现出一股说不出的欣喜和甜蜜感：难道这就是我和他未来相遇的原因吗？之后两个人为逃开追捕不得不去了妓女的街道从而换上女装乔装打扮逃出去。

就在其中，或许是气氛影响，西泽渐渐地发现自己以为早就锁紧的心因为男人的一举一动而有些心神不宁起来，甚至因为对方的抚摸而不争气地起了生理反应。

这也是没有办法，毕竟对方的行为举止可是让他在漫长黑暗中挣扎的唯一希望，只要自己能坚持本我下去，他们就总有一天能够相遇。

然而即使在这种危机状态，西泽却又忍不住想要和对方有更亲密的接触，不是简单地交换名字，他想要被抱紧，如同男人在幼年时对自己所做的那般，只有这样，他才觉得活得仿佛是个人类，而不是没有心的怪物。

啊……原来我之后还做了这种事情吗？

西泽一下子就回想起来，之后的自己甚至还做了更为过分的举动，蛊惑男人和自己交欢。

因为实在太温暖了，不管是被填满之后，还是紧紧地深入身体里的感觉，那是他从未体会到的舒服和愉快，哪怕他嘴上一直在肆意辱骂对方，但却忍不住想要被对方插入得更深。

在那刻，他终于明白了。原来自己始终放不下的感情，是名为占有的爱欲啊。

但是，他无法保护对方。不管是复杂的家世，还是两人的身份等级差距，他是无法和对方在一起的，光是相接触就会引起其他人的猜想。男人会变成所有人眼中的靶子，用来威胁他的决定。西泽并不想这样，虽然他依靠恶魔的力量制造了不少傀儡，但因为男人的嘱托，他始终没有做太多，为了成为一个男人口中抵挡恶魔的强大力量而不是成为恶魔的一部分。

不过为了保护对方的话，他稍微滥用点能力也是可以的，不是吗？

为了更好地保护对方，他甚至使用了记忆封印的办法，将男人和自己发生的一切彻底抹去，不管是和男人幼年时相遇的记忆，还是和对方被气氛感染之下而产生的性爱，他都统统封印在心底最深处，直到他变强到无人可敌时，他再会打开它们。

越是珍贵的东西，越是要远离，他深深明白这样的道理，只有用非常陌生地态度对待男人，才能让男人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就如同对方所说的那般，只要等待，未来总有一天他们还会再相会的

。

这句话，不是已经实现了吗？

意识到这点之后，原本还浑浑噩噩的西泽猛地意识到：这或许是最好的时机了，毕竟凭借自己的实力和地位，现在整个帝国已经没有人敢对自己说不字，就连恶魔也无法抵抗自己成群上万的傀儡大军们，只要他下命令，获得世界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不过……他想要的并不是什么世界，也不是成为成为最强的人，而是……

“我终于等到你了。”结束漫长思索的西泽重新抬起头，笑着对周凡说：“好久不见。”

周凡察觉到对方的表情变化，说实话他并不是太能理解西泽的心理变化，他只不过试图是在对方幼年的记忆里增加了下自己的身影，为什么对方会一下子如此和蔼可亲起来？这也未免太惊悚了。到底另一个“西泽”在西泽脑海里增加了什么东西啊？谁能给他一个理由来解释一下啊。

“我会放弃继续制造傀儡大军的。”不过西泽的下句话却让他松了口气：“这样吗？那太好了……”

“不过我有个要求，只有你能做到。”西泽笑容加深：“让我放弃一切很简单。”

“嗯？什么要求？”周凡还在满心沉浸于对方口中的“放弃一切”的说法之中，他甚至忍不住思考起：难不成在对方的记忆里增加那些没头没尾的话真的那么有用吗？

谢谢老天和作者，我再也不会说你的坏话了。

“我要和你在一起。”

——不，我现在收回前言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