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性两世缘法老的爱猫

第五章:男儿有泪不轻弹

岳弄筱吃力的跑到相国寺附近才敢停下来喘口气,那寡妇实在是面目狰狞,恐怕这几天要做噩梦了。

“你何苦被一恶妇纠缠?”完颜飞鸿插着腰从树影下走出来,戏谑的望着狼狈不堪的宋国公子。

他只顾坐在石墩上歇息,完全无视了某人的存在,看样子危险已经过去了。

倒了半天气儿,他才扬起头不客气的说:“要你管!”

“我若不管你就被那女人活吃了,呃……你这是何打扮?”他这才发现此人穿得像在腊月里赶集的小商贩,层落层的好不滑稽。

“我刚才冷,现在热了。”他开始脱衣服,直到只剩白色的内衣裤才肯罢休,从来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跑过这么长的路。

金国公子坐到他对面的台阶上,低声问:“可想过离开汴京去别的地方?”

“想过,怎么?”他边擦汗边不耐烦的回答,征战四方,建功立业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

“随我去金国吧?”以此人的才学谋个一官半职不是难事,况且他更想将此人据为已有。

岳弄筱白了他一眼,不悦的答道:“世上最繁华的汴京我不呆,去那鬼地方做甚?”

说金国是鬼地方他自然不爱听,但和汴京相比确实相差十万八千里,他总不能睁着眼说瞎话。只得压住怒火循循善诱:“我大金确实不及你们宋国繁荣,所以更需要各色人才。况且我皇帝乃是明君,和你们那只知声色犬马的昏君不同,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岳公子乃是有才之士更应该弃暗投明。”

“就算我宋国皇帝是昏君又如何?朝廷还是有重臣帮着治理国家,用不着你这异邦之人品头论足。”这人真是臭屁得可以,在大宋的土地上指指点点,他虽不是热血爱国之士,但也绝非庸俗的市井小民。

完颜飞鸿舒了口气,只得又说:“那不如这么讲,若你随我去金国,我定会将你家人安顿好,当然他们也可一起同去,如需金银珠宝只管提便是。”

他疑惑的蹙眉,没明白其中的意思。

“我很中意你!”他总算是阐明意图了,面前的这个人,不能像对女子一般的说尽甜言蜜语,反而很难拿捏分寸。

葸劳这才明白过味儿,他哭笑不得的低下头冷冷的说道:“我岳弄筱可是个堂堂男儿。”

完颜飞鸿觉得有些尴尬,那晚是他强行将对方破了身,所以想给岳弄筱一些补偿,可人家还就不领情,更别提和他离乡背井去北国之地了。

“但你明明有一半女儿身。”此话一出,岳公子的脸就沉了下来。

他起身转过头狠狠的瞪着金国贵人,愤怒的低吼:“若是敢把此事传扬出去,我定会取你性命,就算我打不过你,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完颜飞鸿这才领悟到此人从小就是被当成男子来养育的,不管是爹娘的教导还是自我的认知都把自己认定为男儿,自然没办法接受突如其来的变故,或许那晚对岳家少爷来说不过是一次意外的“羞辱”。

金国贵人起身走到谦谦公子身边,伸出手想帮他整理额前凌乱的发丝,却被推开了手:“三日后,别忘了你我的约定。”

“忘不了!”

岳弄筱弯下腰,捡起地上的衣服,快步向已经赶来的包二一行人走去。

完颜飞鸿忽的感到一丝失落,这恍如让他回到了六年前的梦魇中:

那时辽国很强大,而刚刚立国的金则面临着生死存亡的抉择,不仅要对辽国称臣纳贡,还要送本族的美女供辽国皇族享受。

他的表姐粟莫尔就是其中的一位,表姐走的时候只有十六岁,离开家之前,她在庭前栽了些菊花,而菊花盛开的时候她病死的噩耗就传到了会宁。

如果表姐不被选去给辽人做妾,或许他们会结为夫妻吧?年少时的他总是这样想,成人之后他心中的恨意却愈演愈烈,此次回金国,定要向父亲请命加入围剿辽王的战斗之中。

或许正是因为发生过这种事,他才养成了把喜欢的事物尽可能留在身边的习惯,这已经成了一种病态,自己的府邸中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收藏品,不过他还是最喜欢每次上战场都要带着的那只“玉爪”海东青。

四月里的春风姗姗离去,眼看着炎炎夏日就要到来,躺在花园石凳上看书的葸劳则应了那句“春困秋乏”的老话,做事总是提不起精神来。

迎春花和桃花盛开,落了一地的花瓣,空气中也飘满了淡雅的香气。凉亭边,表哥岳飞正辛勤的练枪术,包二则帮厨娘打水,准备做晚饭了。

他伸了个懒腰,把书丢在一旁,跑到兵刃架旁,拿起红绫枪和岳飞一起操练起来,后天就是约定好比武的日子了,总是忐忑不安的。但这话他可没对家里人说,憋在心里实在是很难受。

“葸劳,你的步伐乱了,骑在马上容易被人打落,陆战也易被突袭,你身子轻是个优点,应该以己之长克制对方,找机会突破才是上策。”岳飞说道,随后便武起枪花和他对打起来,招招狠准,瞄准的全是要害部位。

岳弄筱根本不是

他的对手,只得步步退让,他这水平也就能抵挡表哥几个回合而已。但现在自己的精神根本集中不起来,恍恍惚惚的。

“啪”的一声,岳飞用枪身抽了他的腿一下:“你怎能如此应付了事,还是下去休息吧。”

“哦!”他把枪放好,坐到了凉亭下,脑子里总是出现某个厚颜无耻之徒。他必定要输的,但输了该多没面子啊,唉,谁让他总爱逞强呢?不过忍气吞声也不是大丈夫所为,拼了命他也得搏一回。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姨娘吟着小曲来到花园中,身后还跟着个坡脚的老太太,她这朵花是谢了,只要家里这小祖宗开枝散叶就成。

“姑妈,今日回来的这么早?”岳飞问道,他看出对方的心情不错。

“有喜事,自然要早点回来了,有好几家小姐前来应征咱岳家媳妇的位置,喏?”她托起几幅画,走到凉亭里,准备一一展示。

岳弄筱垂着头,没有心情搭茬,只是问道:“喜从何来?”

“我特意让媒婆去搜集的,这样咱就不吃亏了,来看看中意哪个?”她将画卷在石桌上展开,开心的坐到一旁扇起扇子来。

岳家公子转过身,瞥了那些画像几眼,无精打采的说:“您确定都是本人么?”他也是舞文弄墨之人,怎会不晓得其中的蹊跷。

岳雪梅蹙眉道:“不是本人能是别人不成?”

“姨娘,亏您还是做老板的,偷梁换柱都不懂?那些大龄女为了能嫁出去会找画家美化容貌,等嫁进门来就不能退货了。”他叹了口气,何必要那么着急成亲呢,他又不是找不到女人。

此时,坡脚老太太插嘴道:“岳公子,别家的小姐我张媒婆不敢打包票,但是吴家的翠儿俺可亲眼见过。”她举起其中的一张画,笑眯眯的推到他跟前。

只见画中的女子手拿绣花绷,坐在一片翠竹之下。虽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却是典型的淑女,画中的女子容貌端庄,着紫色的碎花小褂,配以淡青的长裙,看起来别有一番韵味。

他瞥了这画几眼,然后很不客气的问:“哪家的小姐?”至少这个画师够水准,想来这家主人也是风雅之士。

“板桥街吴员外的独生女,知书达理,琴棋书画,品貌绝佳。”媒婆笑呵呵的说,吴员外还是挺中意这门亲事的,一个劲的托她说好话呢。

岳雪梅回想了一阵,问道:“可是做金货生意的吴老板?”

“正是正是,吴夫人去世得早,就留下这么个独根苗,吴员外都舍不得把女儿嫁出去呢,所以想招赘。”她觉得以岳弄筱的出身能攀上这门亲事可算是不错的。

姨妈一听招赘,立刻变了脸:“想都别想,我岳家虽不是大户,可也算小富了,怎能让葸劳入赘别家,张媒婆,你安的什么心啊?”

媒婆赶紧解释:“夫人,我以为……那就算了吧。”挑三拣四,真气人,这买卖她可不做了。

岳弄筱起身冷笑着,尖酸刻薄的说道:“我以为是谁,原来是那嫁不出去的老小姐。”传说此女已经二十有四,绝对的大龄,再过两年纳妾都没人要。

“公子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吴小姐是因为想择良胥才一直精挑细选到如今的。”她多收了吴老板银子,就算做不成买卖也得帮人家说句公道的。

他甩甩袖子,大步走出凉亭,丢下一句话:“您转告吴小姐,让她继续精挑细选直到做姑子终老吧,我岳弄筱绝不做上门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