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怀孕
到局里正式上班的这一周，为了避免和嫌疑犯正面接触，很多事都是吴涛代劳的，对于自己曾经是粘孝桀包养的情人一事，科长似乎也猜到了几分。
“这件案子已经结束了，明天宣判，你的证词用录音就可以，他的律师只是争取在为他减刑。”科长笑了笑，望着对面略显发福的赵濯说道。
会议室里只有他和小赵两人，说话也方便。
“哦……科长，我想去趟厕所。”他难堪的说，最近总是尿频，一天要跑n次卫生间，有时天没亮就能被尿直接憋醒。
科长只得说：“去吧，也没别的事了，你先和吴涛把这个案子的报告整理好，我报给局长，给你们争取立功受奖的机会。”
“谢谢科长！”他赶紧起身快步走出了会议室直奔厕所……
在水池边洗手的时候，望着镜子中的自己，他才发现脸似乎大了，这会不会是错觉？他摸了摸原本纤细的小蛮腰，原来游刃有余的裤带眼已经向外挪了一个位置，他真的胖了。
呃，不会是？
他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匆忙跑下了楼，记得单位附近有家药店，他必须买试纸验一下。
但测试必须用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晨尿来做，他还得再熬一个晚上才能知道结果，这个夜晚对他来说非常的长，长到他折腾到凌晨三点多才睡着，结果他又做了那个荒唐的梦：
他和粘孝桀依旧是古装打扮，坐在棵桃树下饮酒，旁边坐着两个二十来岁的俊秀男子，身边也都有妻室，和三五个子女，他们很恭敬的给二人敬酒，像在对待自己的父母一般。
“宗欢，你娘活着的时候就没好好孝敬他，最该罚酒的是你！”白衣人指着英气勃发的年轻男子说道，语气虽是责备却算不上严厉。
宗欢马上端起酒杯向他拜了一拜，然后才带着歉意说：“孩儿生性顽劣，总让您操心，这杯酒孩儿敬给母亲大人。”
他到没显得很震惊，也端起杯说道：“以后要好好振兴粘家，别辜负你爹的一片期望！”
这时坐在宗欢边上儒雅俊气的男子也起身向二人敬酒：“孩儿宗麟祝爹和娘今生结为连理，再为粘家开枝散叶，和和美美，白头到老！”
此时，身边的粘孝桀才转过脸，温柔的劝慰：“宗麟说的是，生下这个孩子吧，我会好好待她的。”
他愣了好久才低头望了望自己的肚子，莫非真的怀孕了？
这个谜底直到四个小时后才揭晓，结果是令人忧郁的，完全应验了今早的梦，他扔掉试纸进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发了好半天的呆，才被老妈的震天吼叫得回过神来。
“小濯，还不赶紧走，要迟到了。”老太太穿好了靴子，披上大衣正要出门，临走还得叮嘱这个小祖宗一下。
“哦，知道了。”他回了一句，就穿好制服，走出了房间和老妈一起下了楼。
老妈抓着这个机会，连忙问：“吴涛和我说东城所里有个姑娘想和你谈对象，没和人家见个面？”
“妈，您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成么？我烦着呢，不想考虑这个。”他走到存车处，取了自行车骑上就要去单位。
“哎呦，你就见人家一次怕什么？”她望着儿子背影叹了口气，或许这孩子还在为了身体上的残疾而自卑，可这病又不是不能治，再说就算不治又怎么了，不影响结婚生孩子的。
赵濯骑着车穿过东郊民巷上了十里长街，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局里。
他坐在办公桌前，写了会儿报告，就偷偷打开网页看了怀孕相关的知识，当然也包括各种妇科医院的流产广告，越看越迷茫，这时候又不能找个人来倾诉，真是太痛苦了！
此时，吴涛走进了办公室来到他身边，咳嗽了一声：“咳……赵哥，宣判结果出来了，有期徒刑八年，在天津服刑……表现好能减刑的。”他把一份文件塞到了赵濯手中，发现电脑里显示的是某妇产科医院的页面。
“哦，谢谢！”他赶紧关了网页，接过材料，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那个男人照像时的表情让他不敢直视，仿佛自我嘲弄一般的冷笑着。
吴涛弯下腰问：“是不是把谁给……我介绍一家给你，不黑服务还好。”他以为是此人把哪个姑娘给弄大肚子了，可一算时间不对，他们这才回来不到半个月。
“一个朋友……问的，我帮他看看。”他苦笑着，把材料收到了文件架上，八年有期徒刑，顺利的话四年就能出来，到时候又可以重新做人了，他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但还是觉得亏欠了对方很多，自己就是个骗子，还是最下贱的那种！
“中午一起吃饭，我先忙去了。”吴涛转身走开了，心里却有点儿担忧，自从回国赵哥就一直沉着脸，心事很重的样子，莫非还在为那个犯罪份子担忧分神？他们这么做是为了法律和正义，根本没有错，也没必要自责！
下午，他还是敲开了科长办公室的大门，把反复思量了很久的想法和领导摊牌了。
“坐吧，小赵，怎么了？”科长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觉得这个
年轻人神色有些异常。
他低着头坐在椅子上，轻声说：“科长，我想申请调动。”
“哦？想调到哪个管局去，还是打算转行？”他并不意外，做刑侦本身就是高危工种，更何况还是卧底，没有几个人能坚持很久的。
赵濯仍旧垂着头，慢慢的说道：“派出所吧，我可能要请假几个月，我最近身体不太舒服。”
“不舒服就去医院好好看病，你的想法我知道了，请假的事提前和我说，要请多久？”
“五个月左右，我想去外地走走。”他不知道这种非分的要求能不能得到领导的批准，只能碰碰运气了。
“你这情况我给你争取停薪留职半年好了，等你回来应该就可以协调好调动的事，好好休息吧，这次任务你付出的最多！”科长摘下眼镜，叹了口气。
有一次和吴涛提审嫌疑犯的时候，他听到粘孝桀说了这么一句话：你们警察为了办案越来越不择手段了，还懂得用美人计……而且赵濯上交了5万美金的存款，没有老大会对新来的小弟这么慷慨大方的。
赵濯鼻子发酸，连忙抬起头说道：“谢谢科长，我先回去工作了。”他起身走出了科长的办公室，关上了门，这才觉得轻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