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长恨复长恨
长恨复长恨，裁作短歌行，何人为我楚舞，听我楚狂声？
陈光合踩着高跟鞋晃晃悠悠的从侧门走进“明轩”，路过送货进来的司机被楷了一把油，她也不以为忤，反而娇媚的朝他一笑。
“瞧瞧，还没见到客人就先发骚了。”
尖利的嘲讽被她置于脑后，陈光合一步三摆的朝前方走去，傍晚最后一丝橘黄的光线也离她越来越远，明轩之中透着奢靡颓唐的各色闪光将她的身影渐渐映照清晰。
“陈姐，晚上好。”陈光合正正经经跟主管陈姐打招呼，两人也算同宗，虽然萍水相逢，陈姐也总会多照顾她一点。
陈姐正在安排今晚一些熟客定好的房间，晾了她一会，才转过来说道：“你今晚不是那个嘛，怎么来了？”
她笑着朝陈姐撒娇：“房东又涨价了，钱没存够。”
见陈姐还是一副不赞同的模样，陈光合接着说：“今晚我只做口，不会有事的。”
她拉着陈姐的手轻轻摇着，原本漫不经心的笑意也变成了诚挚的恳求。“不然房东真的要我把赶出去了。”
“你自己小心点。”
陈姐终于松口，她连忙点头，转身走向了休息室。
现在时间还早，大可以再休息一会。得等到晚上八点之后，寻花问柳的饮食男女才会纷至沓来，络绎不绝。
休息室也是这些做夜场女人们的化妆室，经过糜烂疯狂的夜晚后，她们通常会用一整天来弥补缺乏的睡眠，然后在晚上上班之前匆匆起床洗漱，随便填饱肚子赶来明轩。
日夜颠倒的作息让这些年轻的女人早早失去了鲜嫩的皮相，即使在白天睡够了一天，爬起来之后依旧困倦无比，透着堕落糜烂的麻木。
陈光合前几天来例假，足足在家休息好几天，休息室里她不是最年轻的，却意外的比那些年轻的姑娘还要容光焕发。
“陈姐姐不是说不来吗？”
陈光合的出现引来了一些含着敌意的目光，只有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主动跟她打招呼，还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她坐下。
“多赚一点没坏处嘛，今晚有约了？”
小姑娘点了点头，她本来是明轩最顶级的那一批人，即使被排挤到这里，也不愁客人。
陈光合顺手将她的小洋装理了理，“去外面自己多注意。”
楚敏敏点了点头，拿起自己的小挎包就走了出去。
她离开以后休息室里又沉寂下来，这些最小不过十八九岁，最大三四十岁的女人们忙着补妆补眠，没有什么交谈的热情。
陈光合拿出手机刷了几条新闻，又无趣的划开界面，社交软件被她精简了其余功能，只保留了最基础的沟通，最后一条消息还是她三天前向陈姐请假的文字。
时间过得格外慢，陈光合玩数独游戏把手机都玩的没电了，陈姐才进来叫她们去陪客人。
有相熟的客人来的各自离开，陈光合虽然已经来了几年，但懒得加客人好友嘘寒问暖维持关系，现在还得跟着陈姐一间包厢一间包厢的跑。
在一众脂粉堆积起来的女人中，肤色自然神完气足的陈光合在第一间包厢就被挑中了，她正要摆着腰慢慢扭过去，却不妨被身后的女人一撞，直直的来了一个投怀送抱。
闪烁的灯光下，西装革履的男人猝不及防被撞了个满怀，其他人的哄笑声让他有些不自在，却又不由自主的被怀里丰满的女体吸引。
陈光合稳住了身形，对方的手已经就势攀上了她的乳房，“多谢老板了。”
陈光合长得不算漂亮，只能说是中人之姿，在众多女人之中也不显眼，男人今晚点了她只是看上她清新自然。可是碰到了她丰腴迷人的身体，再看她讨好的娇笑，别有一种滋味激荡在心头。
陈光合靠在他怀里，“老板贵姓啊？”
“顾。”
他简短的回了一个字，似乎对这种场合不是很适应，包厢里其他的男人都搂着女人开始调笑，他却格外的拘谨，除了最初的接触，竟连一根手指也没有碰她。
陈光合巧笑着搂住他，“我叫陈光合。”
顾先生抱住她的时候还有些僵硬，下意识的接话：“光合作用？”
“对。”
陈光合倚在他身边絮絮的说着话，声音清浅，“老板今晚有约吗？”
正摩挲着她光滑大腿的顾先生停顿了一瞬，“这么着急？”
“老板可怜可怜我吧，月底要交房租了，本来是够的，谁叫那个房东又涨价呢？”
陈光合凑上唇瓣，在他耳边吹着气。
顾先生有一搭没一搭的敷衍着她的话，手上的动作却越发肆意，不紧不慢在陈光合曲线玲珑又不失丰腴的身体上上下滑动。
她乐的躲懒，任由身体被把玩着，半倚在顾先生身边，只有在他的目光看过来时，眼波流转露出媚笑。
这场为了寻欢作乐而开的庆功宴很快结束，顾先生看着她期待的眼神，示意陈光合上了车。
她
坐在副驾上，探身过去轻轻吻了一下顾先生的脸颊，才坐回来系上安全带。
顾先生打火的动作被她打断了霎那，之后仍然淡定的目视前方，不急不徐的接着按下按钮，等待汽车发动的间隙才转过头看了眼陈光合。
“顾老板，今晚我来例假，抱歉没有提前说，不过我们可以玩一点别的花样。”
她的左手轻轻勾上他放在方向盘上的右手小指，目光真挚恳切，媚眼如丝，直勾勾的盯着他。
“可以吗？”
顾先生飞快的转过眼去不再看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已经用行动表达了他的意愿。
顾先生一路目不斜视，毫不拖泥带水的找好酒店，停车登记，陈光合神游天外的魂儿还没回来，他就已经带着自己进了房间。
他开的是普通的大床房，并没有其他的花样，看来确实对这些声色场所不熟悉。
“先洗澡吗？”陈光合伸手去解他的领带，却被顾先生闪身躲开，看在陈光合眼里略显狼狈的动作，他还是强撑着那副冷淡的姿态。
她勾起唇角，这位顾先生，像她之前遇到的哪一位？
陈光合放下包，整理了等会要换的衣物，又坐在床边无所事事的发起呆来。
好在顾先生并没有让她多等，披着浴巾出来的男性身上有着明显的肌肉线条，身材比例也恰到好处。
陈光合冷淡空茫的脸上瞬间换成了讨好的媚笑，“老板身材好棒哦。”
刚沐浴完的身体弥漫着水汽，顾先生的眼前也有些朦胧，目光所及似乎只有那具丰满动人的女体，直到陈光合略带沙哑的声音出来，他才如梦初醒，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也不见了，“你也去洗洗吧。”
陈光合似乎也被浴室的温度蒸的有些迷糊，挂着那副空茫迟钝的表情出来时，连浴巾也忘了披上。
顾先生靠在床头紧紧盯着她，从浑圆饱满的胸前一路看到那内裤遮不住的芳草地，身下那处已经有了反应，只是可惜今天不能尽兴。
“过来。”顾先生的声音粗重了很多，陈光合走到他旁边，仅着内衣的身体靠在顾先生怀里磨蹭，裸露肌肤上异样的触感令她也起了兴趣。
陈光合很快蹭开了他的衣带，男人的体温要比她高，刚靠上去的时候甚至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顾先生早就开始玩弄起她一双饱满的乳肉，陈光合有好几天没碰过男人，敏感的身体很快有了反应，扭动的幅度越发大了起来。
一夜痴缠，陈光合使尽浑身解数娇媚挑逗，竭力使男人登向极乐的欲望巅峰，直到两人都精力不济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顾先生就把她摇醒，“我去上班了，”看着陈光合泛着红晕的脸庞和朦胧的媚眼，他又从包里抽出一叠现金，“这些你先拿着交房租。”
听到房租两个字陈光合清醒了不少，她撑起上半身，在顾先生唇边印上一个缠缠绵绵的吻，“多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