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辱清纯女少2钟爱菊花开

更 衣室

「你不会是真怕刘老三吧?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小姑的儿子,刘老三吃饱了

撑的,就为了吵了几句来弄你?就算他要犯二,刘铭远也饶不了他。」

王逸博面皮微红:「我是不怕刘凯耀啦,可是……」

沈惜原本疑惑严肃的面孔突然充满笑意:「说实话吧,你到底怕什么?你那

惹事的同事是男还是女啊?」

王逸博嘿嘿笑道:「女的,叫张沐霖,我老婆,你弟妹……」

王逸博当然不怕刘凯耀。刘家老爷子当年是沈老爷子的下属,两家数代往来,

关系密切。尤其是沈永盛和刘老爷子的次子刘彬交情极好,沈永盛的集团里也有

刘彬的股份。

刘家现在论财富,并不亚于沈家,唯一的不足是自刘家第二代开始,就脱离

了官场,基本都在商场打拼。因此,要说沈、刘两家的年轻人斗了起来,刘家主

动来对付沈家的可能性很低。何况这件事上王逸博还算是占着理。

王逸博担心的是刘凯耀会去对付自己的女朋友张沐霖。毕竟他和张沐霖的关

系只在很小的范围内公开了,刘凯耀完全可能以为她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高中女

教师而已。如果他恼羞成怒,不知什么时候对张沐霖下手报复,一旦伤害造成,

那就悔之晚矣。

另外,王逸博隐隐还有点怕刘凯耀的堂哥,刘家老大刘铭远。刘凯耀是轻易

不敢对王逸博下手的,刘铭远却未必。作为刘家的长房长孙,要是他出面,恐怕

沈家也会给他一点面子。

王逸博怕刘铭远,又替女友张沐霖怕刘凯耀,因此,这一周来他提心吊胆。

犹豫再三,终于求到了沈惜头上。

听了王逸博的担心,沈惜往沙发上一靠,摊摊手:「那你应该去找你二哥啊,

沈伟扬对付刘凯耀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就算是刘铭远,也得给沈伟扬一点面

子吧?我跟他们好多年没来往了,未必有面子能帮你啊。」

王逸博挠挠头:「说实话,我也想过找二哥。但我总觉得好像还是找三哥你

比较靠谱。我是想把这事给平了,不是说靠着谁去把刘凯耀给镇了。我不担心二

哥对付不了刘凯耀,我就是怕他明着把这事给搞定了,暗地里反而把刘凯耀往死

了得罪。到时候刘凯耀不敢去惹二哥,说不定把帐都算我头上了。」

这小子倒也还算是机灵。沈惜微笑着摇摇头,让他把那晚的细节描述一遍。

「嗯,那天我们唱完歌,准备要走,在大堂看到了霖霖的学生徐蕾,混在一

群男人当中,穿着超短裙、吊带背心,被刘凯耀搂着,又摸又亲的。霖霖就上前

去把徐蕾拖出来了,问她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和这些男人在一起。刘凯耀很不

高兴,叫霖霖不要多管闲事。霖霖就和他吵了起来,说他对高中女生下手,什么

什么的……」

沈惜听得很认真。如果他接手管这件事情,就得把事办好。事先把所有细节

都了解清楚是十分必要的。王逸博的话语中有些语焉不详,沈惜能想象他肯定没

有完全复述那天夜里张沐霖指责刘凯耀的话,想必是十分严重或者难听的。

他能理解张沐霖当时的愤怒,但不是很认同。

好不容易等王逸博说完,沈惜又问:「你们知道那个小女生,叫什么来着…

…徐蕾?好吧,徐蕾,你们知道徐蕾跟刘凯耀混在一起的原因吗?「

「啊?」王逸博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不,不知道……」

沈惜微微摇了摇头。

「哥,你觉得我们做错了?」王逸博吃不准沈惜的意思,犹豫着问。说实话,

如果沈惜说他们错了,他是不服的。但这位三哥无论是见识还是经历,都令他打

小就敬佩,他的意见,对于自己还是非常重要的。

「倒也不能这么说。」沈惜看着王逸博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能说

做错了,只能说可能做得还不够好。你和你女朋友是老师,当然觉得自己对学生

是有责任的。但是不是非要当场上去指责,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高二的女生,至

少应该十七岁了吧?现在的90后,像那徐蕾,再小个两三岁,那就是00后了,

你们觉得她还小,她自己可是有主意的很。她为什么选这样的路,你们知道吗?

是被迫的,还是自己爱玩?是为了钱,还是家庭缺爱?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怎么

能帮她呢?如果是我,我会注意她的问题,看看有没有机会和她成为朋友,让她

信任我,然后找机会找她单独谈一谈,尽可能了解清楚她的状况,再考虑下一步

怎么做?」

王逸博若有所思,他很想为自己,也为女友说句话,但他不是那种强词夺理

的人,他承认沈惜说的话有道理。

沈惜沉思了一会,设想了几种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案,最后决定采取一种最直

接的方法。他掏出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出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王逸博猜不出沈惜这时要给谁打电话,只能在桌子这边愣愣地盯着他。

大概等了十秒钟,对方接起了电话。沈惜用礼貌但绝不生疏的语气说道:

「铭哥,您好!我是沈惜。」

王逸博突然意识到沈惜直接把电话打到了刘家老大刘铭远那里,十分吃惊,

睁大了眼睛。他也没想到沈惜和刘铭远说话时的语气竟那么随意洒脱。

沈惜在电话中和刘铭远约好了晚上见面,然后告诉王逸博晚上八点半到城西

新区一家名为「雅福会」的会所门口等自己。随后他就甩了这小子,直接回家,

洗了个澡,美美地睡了一觉。

一觉睡到晚上七点,沈惜舒舒服服起身。在冰箱里翻了翻,找出一块鸡脯肉,

又弄了些香菇油菜,随手下了碗鸡丝面当作晚饭。然后他就开车到了雅福会门口。

雅福会是一家十分高档的休闲会所,在夜幕下看不清具体有几层,至少有六

七层楼的样子。会合了王逸博,两人进入大堂,查看了正门边树着的楼层索引图,

一楼是健身房、游戏厅,二、三楼是量贩式ktv,四、五楼是按摩足浴、水疗

spa等服务。

「哥,我们上哪层?三楼?」王逸博猜想应该是去ktv,没想到沈惜摆手

让凑上来想搭话的领班走开,转脸对他笑笑:「上六楼。」随即直奔服务总台。

王逸博又仔细看了看楼层索引图,没看到对六楼有任何说明,满怀疑惑地跟

上沈惜。

沈惜小声对坐在总台的服务员说:「我姓沈,找刘铭远。」

那服务员带着热情的微笑,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电梯门禁卡递给沈惜,同样压

低声音说:「沈先生您好,刘总有过交待,请用这张电梯卡,乘坐六号电梯,到

六楼。让服务员带路,她们会带您去见刘总。」她招手叫来一个大堂服务员,轻

声叮嘱了几句。那个服务员对着沈惜微微弓腰,作了个引路的手势。

沈惜拍了拍王逸博的肩膀,极自然地跟上那个服务员的脚步。

毫不停留地经过大堂电梯间,穿过一条不短的走廊,拐了两个弯,这才又看

到了一个颇隐秘的电梯,旁边站着一个身着黑西裤黑衬衫的男服务员。引路的上

前交待了两句,看电梯的服务员恭敬地接过沈惜手里的门禁卡,在控制器上刷了

一下,电梯门缓缓打开。沈惜接过对方双手递回的门禁卡,示意王逸博跟上自己,

稳稳地走进电梯。

王逸博满心疑惑,直到电梯门关上,才问:「哥,怎么搞得这么神秘?」

沈惜试着按了一下三楼、四楼的按键,果然没有反应。于是就直接按下「6 」。

转头对王逸博笑道:「上去你就知道了。不神秘,就是有点不规矩。别让你

妈知道我带你来这儿,否则她非骂死我不可。」

「啊?」王逸博只是比较阳光单纯,不是完全没见识的蠢蛋,听沈惜这样说,

就猜到自己可能是到了传说中的那种「私人会所」。内心不由生出一丝尴尬,却

也隐隐有了一点点小兴奋。

他的父母王睿岳、沈永芳虽然都很疼爱他,却也都是正派严肃的长辈,对他

的教养十分严格,从不允许他在外面乱来。所以王逸博养成了现在这样的性格。

他确实阳光善良,充满正能量,但毕竟还是处在血气方刚的年纪,平时偶尔

也会有各种幻想,对社会灰色地带的一些传说也有浓厚的兴趣。一想到自己居然

来到了传说中真正的那种「私人会所」,当然难免既紧张又激动。

沈惜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又补充了一句:「这里是刘家的场子,刘铭远约

我们来这里,应该不会是那种太污糟的场子,你也别怕。」

这句话的意思,其实就是希望王逸博既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也别抱过于奇

妙的幻想。

但是王逸博平时的生活还是太过健康正派了,以至于他一出电梯就吓了一大

跳。

电梯两侧各站三个高挑的美女,一水都是170cm左右的身高,肤白眼大,

胸丰臀翘。这倒还罢了,真正令王逸博感到吃不消的是她们的穿着。

六个美女的穿着是一致的,浑身上下只有一条肉色的c字裤,在乳头部位贴

着肉色的乳贴,外加一双黑色的酒杯跟高跟

鞋。乍一看,还以为她们是全裸的。

王逸博有些发懵,不由自主地吞了一口口水。

「欢迎光临!」六个美女鞠躬行礼,一弯腰,顿时乳波荡漾。王逸博的眼睛

都直了。

沈惜还是镇定的。

「我姓沈,我找刘铭远,麻烦你们谁能带我去他的包厢?」

站在左侧队尾的一个长得五六分肖似张雨绮的美女柔声说:「沈老板跟我来,

刘总交待过的,他正在等您。」

跟在「张雨绮」身后,王逸博的目光很难从她摇曳生姿的臀部离开。他不是

处男,女朋友张沐霖更号称市十一中30岁以下女老师中第一美女,对女人的身

体当然不陌生。但眼前这种女人是他人生中从没遇到过的物种,她们可以在这种

几乎算是公众场合的地方,以这种近乎全裸的装扮,毫无违和感地昂首挺胸地走

动。

她甚至似乎刻意加大了摆胯的幅度,以吸引身后男人的目光。

看着她股间光洁的皮肤,王逸博难以遏制地浮起一个念头:「穿得这么少,

却一根毛也看不到,难道她下面全剃干净了?」

美女服务员将他们引到一个包厢门口,不轻不重地敲门。没过多久,门打开

了一条缝,有个男人的脸出现在门缝中,轻声问了句,「张雨绮」也轻声回答。

那男人的脸消失了,过了短短片刻,门完全打开。「张雨绮」让开门口的位

置,请沈惜和王逸博入内。沈惜从她身边经擦过时,特意往边上让了让,免得挨

得太近,会碰上她基本全裸的肉体。擦肩而过之际,他轻轻说了声:「谢谢。」

服务员微微有些诧异。这是她第一次因为替客人领路听到一声「谢谢」,以

前倒曾经因为为客人口爆获得过一次感谢。

在欢场摸爬滚打的女人,观察力往往细致入微。沈惜刻意避开和她身体的碰

触那个动作,虽然细小,她却看得清清楚楚。也许有些纯直男会把沈惜这种动作

视为对欢场女子的嫌弃,可这服务员在六楼私场做了一年多了,见过各式各样的

男人。如果说谈恋爱,娶回家,那男人们当然有可能嫌弃她,可如果说摸一把,

碰一下,直至操一次,她绝不相信任何一个到这种场合来的男人会对她产生什么

诸如嫌弃之类的情绪。

以六楼私场女服务员的整体素质,其实只有她们去嫌弃男人的份,有长得丑

的,有长得肥的,有味道太重的。悲哀的是,她们的这些嫌弃只能藏在心里,在

男人面前还得表现出被操得很爽的样子。

也许在这里,女人们唯一能理直气壮地表现出来的嫌弃,就是嫌男人穷。

问题是,穷男人不可能通过那个电梯,来到六楼。

所以这里的女人还是没有任何嫌弃男人的资格。然后被一个又一个内心嫌弃

的男人享用,还要装出高潮连连,发骚不止的模样。

拿「张雨绮」自己来说,她在六楼私场做夜班,下午五点上班,通常来说晚

上两点到三点下班。每天十个小时的上班时间里,她不知道会被进进出出来来往

往的男人摸多少把。男人一旦看中了她,如果兴致高,可能会把她带去这一层那

几间俗称中的「炮房」操一顿;如果兴致一般,就带她去厕所让她口交直到射在

她嘴里。这些事也是常见的。

如果不是因为需要付出这样的代价,她又怎么能拿三四倍于楼下普通服务员

的月工资呢?何况每次服务结束,通常还会有些小费可拿。

就在一个小时前,刚有个上厕所的男人路过电梯边,一时兴起,拉她进了男

厕,连尿都顾不上,就把她按得跪倒,肉棒在她口中肆虐了几分钟,直至口爆。

她一直担心那男人在射精后,会顺势尿在自己身上。

像她这样的女人,自然是敏感的。她把沈惜的动作理解为对自己的尊重——

虽然这个念头令她有些难以理解,怎么会有男人在这种场合对自己这样身份的女

人表示尊重——内心居然涌起满满的感动。

美女服务员双手交叉,置于小腹前,微微欠身,躬身行礼,算是对沈惜那声

「谢谢」的回应。

没想到这个动作却惹了麻烦。她的高跟鞋鞋跟高8厘米,在这个高度下,要

保持住身体的平衡,即便是再习惯高跟鞋的女人也不可能随心所欲地做动作。她

要欠身弯腰,不可避免地就要在一定幅度内撅起屁股。

王逸博一直跟在沈惜身后,「张雨绮」为了给沈惜让路,无形中就夹在了两

人之间,如果她保持侧身让路的姿势,等两人走进包厢,倒不会

有什么事,但她

出于感动,中途突然又对沈惜行礼,却把王逸博挡在了身后。

王逸博没想到她会停在自己面前,更没想到她会在自己身前鞠躬。他只想跟

紧沈惜,免得在这个令他有些尴尬的私人会所里一个人露怯。「张雨绮」的臀部

原本就十分圆润,突然向后撅起,王逸博的手臂和左侧腹部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她

的屁股上。

c字裤的原理不是包裹,而是紧贴,它需要女人一定程度上收腹、提臀,确

保它能利用自身的弹性以及和皮肤间的吸附力卡在女人股间不至于轻易掉落。可

这时「张雨绮」为了鞠躬撅起屁股,提臀的效果弱到了极点,再遭到大力碰撞,

c字裤竟一下被撞掉了!

服务员不可避免地发出一声惊呼,不由自主地捂住下体,蹲下身去。

沈惜回头瞟了一眼,顿时哭笑不得。

王逸博尴尬得要死!天地良心,他不是故意去撞她的!就是那么寸!

再说了,就算他是故意的,他也预料不到这样撞一下,竟能把这美女身上唯

一的布料撞掉。这下说什么也解释不清了。

他慌慌张张地不停给这美女服务员道歉。手足无措之际,他居然也低下身,

面对面地跪蹲在她面前,不住口地说抱歉。

「张雨绮」最初的慌张早就减退了,看到王逸博的模样,反而有些好笑。像

她这样每天几乎都全裸迎宾的服务员,哪里会真的在乎下体暴露在男人面前?就

算有条c字裤做遮羞布,实际上和全裸有任何实际差别吗?

更何况很多时候那条c字裤也会被男人剥掉。

所以尖叫、捂住、蹲下这一系列动作都只是出于女人的本能而已。

习惯是一回事,本能是另一回事。习惯了只能说明她有职业素养,如果连本

能都没了,那她就变成不折不扣的贱货了。

「张雨绮」坚信自己只是有职业素养,绝不是贱货。

本来最初的本能反应过后,她能大大方方捡起c字裤,重新放置回股间,以

她的能力,还能笑盈盈地和面前的男人们开几句玩笑,调节下气氛。

可王逸博现在这么一副比自己还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模样,她反倒不好意思

那样做了。

沈惜在王逸博后脑勺上轻轻拍了一下,把他拽起来。这小子的脑子也不知道

怎么长的,你这样一直蹲着,让这服务员怎么能起身把c字裤重新穿好呢?难道

就让她这么光着下身一直蹲着?

门外的这番变故,可能令门内等待的人有些诧异,一个三十岁左右跟班模样

的男人走了出来,恰好看到王逸博站起来之前的模样。在这种私场,什么样的场

景都不奇怪,就算在走廊里有人肉搏大战,都是有可能的。可一男一女面对面蹲

在地上,女的固然一脸尴尬,男的却显得比女人还不好意思,满脸通红地不住道

歉,这种场面倒是从没见过。

沈惜对那男人招招手,让他来到自己面前,背对那女服务员,掏出三百块钱,

要求这个跟班模样的男人找人去买一束鲜花,作为自己表弟莽撞行为的道歉。

跟班对这要求十分诧异。私场里的这些服务员,作为他这样的身份,是只能

看不能吃的,可她们全身上下几乎所有的部位也都没逃过他的眼睛,几乎比对自

己老婆的身体还熟悉。他早就已经习惯不拿她们当女人看。在他眼中,她们说得

好听点是玩具,说得难听点就是婊子,有些没节操的干脆就是一条母狗。他见过

有些男人为了能更好地玩弄她们送些小礼物当甜头,却从没听过有男人为了向她

们道歉而送花。

但沈惜是自己老板的客人,而且从老板的言谈神色,这还是一个很重要的客

人。就算心头困惑,他也不敢怠慢,挤出一个不比哭好看多少的笑脸:「沈先生,

你看,不如直接把钱给她好了……」

沈惜直视他的眼睛,用并不严厉却斩钉截铁的语气说:「不!麻烦你去买花,

买来之后,先交到我手上吧,谢谢。」转身对「张雨绮」说:「实在不好意思,

我表弟太不小心。本来应该让他亲自去给你买束花赔礼的,但你们刘总现在正等

着我们,有事要谈,只能让别人代他去买。抱歉抱歉!等我们和刘总谈完,再让

他给你道歉。」

说完沈惜拽着王逸博进了包厢。依他平时的脾气,这时宁愿叫刘铭远等着,

也会让王逸博先去把花买回来。但今晚是来给这小子平事的,还得求着刘铭远,

不能太不给人面子。

那跟班颇有深意地

看了一眼蹲在地上,满脸通红的「张雨绮」,紧跟沈惜两

人进屋,反手关上了门。「张雨绮」这才捡起c字裤,塞回股间,回想起刚刚这

几分钟里发生的事,尴尬的同时,还是难以克制地浮起了一丝笑容。

这不是职业的微笑,她是真的觉得有趣。为那个温和礼貌的男人,也为那个

手足无措的男人。

沈惜走进的这间包厢布局和一般酒吧或咖啡厅的包厢略有不同,进门之后,

并没有直接走入包厢正厅,而是来到一个类似门房或者传达间一样的房间,有点

像酒店大包厢里的传菜间似的。

几个跟班模样的男人或坐或站。其中一人恭恭敬敬地打开另一面墙上的一扇

门。刚打开一点门缝,就传来一阵阵十分放肆的男人笑声,有人大声说着什么,

听不太清,隐隐还夹杂着一阵阵若有若无的「嗡嗡」声。

走进包厢的瞬间,即使像沈惜这样颇有些阅历见识的男人,也不禁愣了一下。

更别说王逸博了,彻底目瞪口呆。

这个房间的一侧是一排u型的大沙发,环抱着一张茶几,上面摆满了酒瓶、

果盘、饮料,周边还散放着六七张圆滚滚的单人布沙发凳。五六个男人和两三个

女人挤坐在沙发上。他们正对面五六米以外的墙上,挂着一个65英寸以上的液

晶屏,碟机、功放音响等常见的设备一应俱全。房间中间的区域像一个舞池,足

以让十几人在其中狂舞。舞池的一侧立着一根钢管,两盏光束灯的灯光打在钢管

周边区域,遗憾的是现在那里并没有舞者。房间内数盏摇头灯射出的灯光闪烁摇

摆,对于刚走进房间的人来说有些晃眼。

这都不算什么。令沈惜发愣,令王逸博瞠目的,是此时此刻在舞池中,一排

跪趴着四个女人。她们或把裙子撩到腰间,或把裤子褪到膝盖之下,总之就是完

全露出下身。在她们的肉穴中都插着一根振动棒,大小各异,颜色不同,形状多

样,但毫无例外,都是正在不停发出阵阵「嗡嗡」声的女用自慰振动棒。

诡异的是,尽管这四个女人的下身都正在遭受振动棒的进攻,从振动棒发出

的声响和她们摇摆屁股的幅度来判断,这种刺激应该已经相当强烈,可偏偏没有

半点声响。女人们都把自己的脸深埋在手臂里,不但看不清楚她们的模样,连一

点声音都听不到。

一个男人看着表,哈哈笑着说:「加油加油!再有八分钟你们就都赢了!」

三四个男人同时伸手,亮出手中的遥控器,可能是他们加大了震动幅度,振

动棒发出的「嗡嗡」声明显清楚了许多。场中女人们扭动屁股的力度也随之加大。

沈惜在那些坐在沙发上的人里扫了一眼,心里生出一丝感慨,这世界还真他

妈的小!

在座一共六个男人,他认得其中三个。其中两个当然是刘铭远、刘凯耀兄弟,

另一个却是周晓荣。虽然沈惜不知道周晓荣叫什么名字,但至少知道他姓周,是

施梦萦所在公司的老板;也还记得巫晓寒和周旻谈判那天,这人也曾出现在那个

酒吧包厢中,如果不是五哥当时出现,也许自己还会和他打上一架。

沈惜感叹的另一件事,是他看到孔媛紧贴着坐在周晓荣身边,他的一只手正

放在她的裙子里。

沙发上坐着六男三女一共九个人,沈惜居然认得其中四个,差点就到了半数。

世界真的很小。

周旻见沈惜进来,面色微变。孔媛也变得一脸尴尬。

坐在正中的刘铭远搂着一个看上去十分清秀的年轻女孩,冲沈惜招了招手:

「沈小惜,快过来坐!」

沈惜沉稳地从那四个跪趴着的女人身边走过,王逸博尽可能效仿他的模样紧

跟着。刘铭远示意坐在沙发上的某个男人给沈惜让座,沈惜向那个起身相让的男

人点头表示感谢,表示自己坐在茶几边的沙发凳上就可以。

刘铭远也不勉强他。

沈惜坐下后,不着急开口,饶有兴味地看着场中的女人。身边一个男人递上

两大杯啤酒给他和王逸博。刘铭远也不急着和沈惜交谈,指着那些女人,笑着说:

「不急,先玩游戏!」

他话音未落,一个女人终于忍耐不住,发出了难以抑制的呻吟声,她也无法

继续支撑身体,侧身翻滚倒地,浑身颤抖,像在喉咙深处藏着呜咽声一般。

沙发上一个男人笑着骂了一句,把手里的遥控器扔了。另外几个男人都莫名

兴奋起来,纷纷再次操作遥控器,这次或许是把震动幅度调整到了最大,在愈发

清晰的「嗡嗡」声中,又有一个女人趴倒在地,发出像被鞭打一般的叫声。

这时已经只剩下两个女人还在坚持着不发声,好几个男人都紧张地身体前倾,

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们。

王逸博凑到沈惜耳边,极轻地问:「哥,干嘛这么折腾女人?」

沈惜拍拍他的膝盖,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多话。王逸博乖乖坐好。

此前曾宣布还剩八分钟的男人再次发话:「还有两分钟,看谁能坚持住!」

话音未落,还在坚持的两个女人中位居左侧的那个没能继续保持沉默,她从

喉咙最深处挤出一声尖锐的嘶吼,随即又发出几声类似呕吐的声音。

此后,整座包厢陷入死一样的沉寂。每个人的目光都死死钉在那个迄今为止

除了股间的「嗡嗡」声,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的女人身上。

就像过了一整年那么久,负责计时的男人终于开口:「时间到!菜勺儿的女

人坚持了二十分钟,赢!」

始终坚持的女人在「赢」字从那男人嘴里吐出的同时,一把拽掉股间的振动

棒,翻过身来,仰面朝天躺倒,全然不顾挺翘着的乳头和湿漉漉的肉穴暴露在所

有人的目光下,她急促地呼吸,像是要把所有的空气都吸入胸腔,仿佛在此前二

十分钟的时间里她不是在忍耐快感的呻吟,而是一直被迫不能呼吸。

一个极瘦极高,却顶着个圆滚滚脑袋的男人站起身,得意地向在场众人作揖:

「承让承让!兄弟这就不好意思了!」估计这就是那个叫「菜勺儿」的男人。

其他人倒也不生气,纷纷笑骂着掏出钱来扔给那男的,大概每个人两三千元

的样子。其中一个男人给得特别多,几乎是别人的两倍。这个给钱特别多的,恰

好是在场的男人中,除了菜勺儿和计时男人之外,最后一个沈惜不认识的。

随后这些人又都掏出一笔和刚才给菜勺儿基本相当的钞票,摞在一起,搁在

茶几上。刘铭远从自己兜里掏出一大叠钞票,大概有四五千元,放在那摞钱上,

对瘫软在地,仍在不停调整呼吸的女人说:「这儿大概两万块,是你凭本事挣的!」

刘铭远又对周旻等几个人说:「游戏之前,说的是忍二十分钟不叫床的女人

拿钱,第一个没忍住叫出声来的要受罚。有收益,有风险,这个很公平。但另外

两个妞,每个人至少也都憋了十分钟,你们再凑点安慰奖吧……」

男人们嘻嘻哈哈地又凑了三四千块钱,平分给那两个中途出声的女人。

刘铭远又对之前掏钱较多的男人说:「没办法,打赌就是这样。黑子你是让

你女人出去受罚,还是要他妈赖账?」

最早叫出声来的女人早已站起身,看着那个叫「黑子」的男人。

黑子是在场所有男人当中,唯一一个自己女人得受罚的。想到罚的内容,当

然会有不高兴的神色出现在面孔上,但终究也并没有多气恼,闷闷地说了句:

「我从不赖账!愿赌服输,算她今天倒霉!不就是被操几次嘛。」

刘铭远又从兜里掏出一叠钱,摆到桌上:「参加游戏,就是想赢两万块,那

就得冒输了以后受罚的风险。输了要罚,这个没话讲。不过这是你女人,毕竟不

是鸡。大家出来玩,也不能弄得太不好看了。这样吧,这两千块算是我意思意思。

美女,等你和外面的兄弟做完,进来拿这笔钱吧。「

然后他按了一下茶几上的服务呼叫按键,外间一个跟班立刻推开包厢门,走

了进来。刘铭远指了指黑子的女人,笑着说:「这个美女打赌输了,要陪你们几

个玩一会。外面兄弟想玩的,每人可以干一次,记得温柔点,都要戴套啊,别玩

得太过分了!」

那个跟班明显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了,嘿嘿淫笑着说:「谢谢老板!」

那女人似乎也认命,并不反对,不声不响地跟着那跟班走了出去。

包厢门再次关闭。刘铭远搓了搓手,举起手里的酒杯。

「好了!游戏结束!大家干一杯!」

之前跪趴在地上那几个女人,除了去外间受罚的那个,都已经整理好了下身

的裙裤,坐回到沙发上。她们基本都不知道中途进来的沈惜和王逸博是何许人也,

或者是出于自己的阴私被两个陌生男人看到了的气恼,或者是出于对他们身份来

历的好奇,一时间大多数的目光都落在他们两个身上。

也就在这时,沈惜遇到自他走进这个包厢以来最大的一个意外。在那几个女

人坐回到沙发上各自男人身边时,他居然发现第二个发出叫声,呻吟声像是遭到

鞭打

一般的女人,竟然是此前和自己约好明天要共进晚餐的高萌!

提前的见面居然会是在这样的场合,沈惜感叹世界之小之余,油然而生一股

由衷的荒诞感。

他注意到高萌也是坐到周晓荣身边,和孔媛一左一右挨着周晓荣。

真有点莫名其妙。

高萌直到坐回到沙发上,才看清侧前方坐着的那个后来进房间的男人的脸。

相较沈惜内心感慨荒诞表面却丝毫不显的镇定,她的脸色就变得十分尴尬。

好在这时也没什么人关注她。

沈惜迅速把注意力从高萌身上移开。他今晚来这里的目的,是帮表弟平事儿。

主次不能颠倒。看高萌的样子,不像是被人胁迫,如果是她自己乐意,那沈

惜也没任何理由去管她的事。

这时候没工夫去想她的事。

大家吵吵闹闹地碰了一杯。刘铭远盯着沈惜,意味深长地说:「沈小惜,你

现在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如果不是为了你这表弟,恐怕你还是不露面。我们

这是多少年没见了?」

沈惜一听「沈小惜」这三个字就想笑。很多年前,刘铭远叫他「沈小三」,

没想到网络时代来临后,这几年「小三」有了特殊的含义,也亏得刘铭远只改了

一个字,还是继续沿用这一类称呼叫他。

顺着刘铭远的话,沈惜连忙致歉:「都是兄弟不好。现在兄弟也就是做点小

生意,混点小世面,不好意思来烦铭哥。」刘铭远哈哈大笑。

刘凯耀明显不像自己堂哥那么开心,板着脸,看上去很想向沈惜发难。但是

毕竟老哥坐在正中,这种场合还轮不到他跳起来发飙。上个周末的冲突中,他被

戳到眼角,没什么大伤,却还是肿了一两天。他从小打架,不是没受过更严重的

伤,但他清楚看到戳自己的就是那个瘦瘦小小的清秀女子。他可以接受在床上被

一个女人榨干,但在打架的场合,被一个女人伤了,还是被她的手指头戳的,这

亏吃的,没天理了。

本来这笔帐应该算在那清秀女子头上,但既然王逸博当时就在那群人当中,

按照刘凯耀从小到大习惯的斗争理论,讲究「冤有头债有主」。可这冤头债主肯

定不是直接出手那个,而要算在对方人群中已知身份最特殊的那个头上。

要不是王逸博撑腰,那女的敢这么嚣张?

现在王逸博又拉来沈家老三撑腰,这是特意想来压我吗?

刘凯耀承认,三代之后,已经基本脱离官场的刘家确实很大程度上要依赖官

商通吃的沈家。但沈家最显赫的是有市委书记的长房和有大集团董事长、省、市

人大代表的二房。沈惜所在的三房双亲早早都死了,姐弟两个最多也就算是普通

小商人。何况刘凯耀隐约知道沈惜和沈伟扬的关系极差,沈家未必会出面力挺沈

惜。刘家人,有必要顾忌沈伟长,有必要顾忌沈伟扬,沈惜就没那么可怕了吧?

连沈惜都怕,那刘家是没落到什么地步了?不至于吧。

沈惜一眼就看出刘凯耀的不爽,平时他才不会care刘家老三,但今天过

来平事儿,刘凯耀这个当事人自然也是要抚平的。不能一味靠说服刘铭远,再让

他去压迫堂弟这种强按牛头的招。

沈惜在桌上拎起一瓶没打开过的「嘉士伯」,揭开瓶盖,对着刘凯耀举起酒

瓶,说:「我表弟上周得罪了凯哥,今天我特地带他过来给凯哥赔罪。先干为敬。

凯哥给个面子,随意。「随即他一气喝完了整瓶酒,将酒瓶口朝下,甩了甩,

示意自己已经喝干。

刘凯耀的脸色好了些。他虽然实际上也没太把沈惜放在心上,但毕竟他是沈

家的人,当众给了自己一个面子,也觉得气顺了很多。他举起面前的酒杯,喝干

了杯中酒,尽管那杯酒基本上已经快见底了。

这大概是他无意中表现出来的对沈惜的轻视吧。

沈惜不在意,又打开了一瓶「嘉士伯」:「上周最早和凯哥起冲突的那个女

孩儿,暂时是我半个弟妹,算半个沈家人。她得罪了凯哥,不敢过来,我代她给

凯哥赔罪。」

王逸博没想到沈惜过来后会直接敬酒赔罪,连忙伸手去接酒瓶:「哥,这酒

该我喝……」

沈惜拍掉他的手,笑着说:「放屁,你是小鬼,这酒你还没资格喝。就算你

得罪了凯哥,也该我来出面。不然你自己就过来了,我来干嘛?」

教训完弟弟,他转头向刘凯耀致意,再次痛快地把一瓶酒干了。

刘凯耀听说那清秀女子和王逸博关系匪浅,微微一惊。

他之前差点就找人去

教训这臭婊子。如果她真的在和王逸博谈恋爱,而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同事,那

他找人背后下黑手这个举动就很不合适了,到时候刘家长辈也不方便为他出头。

沈惜干了第二瓶,刘凯耀的杯子却是空的,他正想给自己加酒,刘铭远「哼」

了一声:「沈小惜这么给你面儿,你就这么怂,只敢喝那么点儿?」

刘凯耀立刻反应过来,依样画葫芦地打开一瓶啤酒,直接喝干。

沈惜神色不变,淡定地打开第三瓶,又说:「我这表弟是个老师,看到自己

学生混世面,难免有点慌。凯哥你别介意。我对他说,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如

果凯哥真做了什么逼迫高中女生的事情,我帮你去收拾他。但是,我相信凯哥绝

对没有逼那小姑娘做任何事,否则不说别人,铭哥就不会答应,是吧?铭哥?」

刘铭远再次眯了下眼,脸色变得有些严肃:「三子,上周那事,跟哪个小姑

娘有关系?」

刘凯耀倒是真不怎么慌张,大咧咧地说:「哥,就是徐蕾那小骚货。你见过

的。」

刘铭远神色放缓,恢复了之前的淡定。「那还行。你玩小姑娘没关系,但是,

别搞出什么事来!」

刘凯耀讪讪地笑。

沈惜接口:「所以我说肯定是我表弟和弟妹误会了。年轻人不懂事,总以为

自己以为的就是对的。刚才是为他们跟凯哥动手赔罪,现在为他们误会凯哥这事

儿赔罪!干了!」随即他又毫不犹豫地干完第三瓶「嘉士伯」。

刘凯耀转了转眼珠,沈惜这第三瓶赔罪酒喝得就没之前那样低姿态了,可也

不能说他说得不对。略一犹豫,刘铭远的目光扫了过来,刘凯耀还是陪着沈惜干

了一瓶。

沈惜赔罪敬酒时,周边几个人都插不上口,气氛略显凝重。等刘凯耀喝完酒,

男人们为了把气氛搞起来,参差不齐地喊了几声好。身边男人都开了口,女人们

自然也都凑趣地纷纷鼓掌喊好。

沈惜淡定地把三个空酒瓶在面前码齐,冲刘凯耀抱拳拱了拱手:「凯哥宽宏

大量,小鬼们不懂事,凯哥是不是就不和他们一般见识了?」

他的姿态一直很低,但看他轻松随意地码放着三个酒瓶,尤其是之前那句看

似不经意,但谁都听得明白的「如果凯哥真做了什么逼迫高中女生的事情,我帮

你去收拾他」出口,却使在场没什么人敢看轻他。

刘铭远突然也大声喊了一声好,摆摆头示意了一下,他身边的女人帮他开了

一瓶酒,刘铭远接过酒,站起身,笑道:「好几年不见,你小子酒量见长啊。上

次我们一起喝酒是什么时候?」

沈惜也站起来,眼睛在茶几上扫了下,却没发现还没开过的酒瓶。

王逸博一直很想在这个场面帮沈惜做点什么,这时就很机灵地俯身在地上抄

起一瓶酒,打开瓶盖,将酒瓶塞到沈惜手中。

沈惜向前几步,把身子向前凑,越过茶几,和刘铭远手中的酒瓶碰了一下。

笑道:「大概七八年了吧。我大三那年,我们一起踢完球,在路边摊吃的烤

串,喝的酒。跟着铭哥踢球、喝酒都爽!弟弟干了!」两个人几乎不约而同地仰

头喝酒,又在几乎完全相同的时间里喝干了酒,同时把酒瓶往边上一丢,哈哈大

笑。

刘铭远突然转脸对刘凯耀说:「三子,沈小惜今儿给你的面儿,还可以吧?」

刘凯耀看自己大哥的表情,知道不能说不可以。而且说实话,也确实够可以

的,他也就爽爽快快地点了头。

刘铭远又看向王逸博:「兄弟,你表哥说得没错,你还没资格自己单独过来

平这事。现在这事儿差不多了。你是不是也该起来喝瓶酒,意思一下?」王逸博

立刻站了起来。

刘铭远指了指王逸博,招呼刘凯耀:「行了,你们两个的矛盾,干一个,把

这事了了!」刘凯耀依言干了第三瓶啤酒。他堪称「酒精考验」,虽然之前喝得

已经不少,但还是显得比王逸博更从容。

王逸博的酒量也没那么糟糕,但毕竟没试过直接对瓶喝,一不留神就喝猛了,

呛了出来。咳嗽几声后,赶紧接着喝,直到酒瓶见底。

刘铭远呵呵一笑:「行,那这事就这么了了!」他坐回沙发,指着沈惜对之

前那个计时的男人说:「老仙,你不认识他吧?」老仙友善地笑,貌作遗憾状地

摇头。

「下次约了一起踢场球。这是个高手!」刘铭远兴致大发,又转向王逸博,

「你

今天找你三哥过来,没找你二哥,算你是聪明人。沈小二今天要是过来,我

肯定没那么好说话!」王逸博愣了愣。要真像刘铭远说的,还真是挺悬,毕竟他

之前也想过去找看上去在圈子里更有面子的沈伟扬出面的。

「别人那儿我不知道,在我这儿,沈小惜的面子永远比沈小二大。你们知道

为什么吗?」众人摇头,几个女人纷纷要求铭哥赶紧说。

「我大学时候带着兄弟跟别的学校踢比赛,赌一块球场今后归谁。第一场被

干了,后面两场就一场也不能输。第二场比赛前一天,我想到找沈小惜过来帮忙,

他那时候还在读高中,接起电话听我说完,就回了两句话:, 什么时候踢?在哪

儿踢?, 第二天他过来,帮我们进了两个球,比赛赢了。后来我才知道那两天他

还发着烧,但他二话不说就过来帮忙。那次以后我就知道,沈小惜这朋友能交!」

沈惜含笑不语。老仙重新仔细瞧了他一眼,举起酒杯冲他晃了一下,沈惜赶

紧回以致意,一起喝了一杯。

刘铭远这一解释,老仙这次敬酒,倒像是给了沈惜一张入场券,除了周旻之

外,别人都开始和他套近乎,开玩笑,氛围渐渐融洽。

觥筹交错,你来我往一阵。此前受沈惜叮嘱去买花的男人完成了任务,捧着

一束玫瑰走进包厢,将花束递给沈惜。

沈惜笑着向大家解释说,因为自己此前不小心冒犯了一位服务员小姐,算是

自己的赔罪。随即让王逸博敬在场所有大哥一杯,到了他该回家的时候了。

刘铭远摆手:「沈小惜你可别想跑!」

沈惜笑:「我不走,我就把这小子送出去,回来陪铭哥好好喝一场!」

老仙几个一起叫好。

沈惜带着王逸博出去,走到外间时,看到之前游戏中输了的那女人浑身赤裸

地躺在地上,一个跟班把裤子褪到脚跟,正在奋力冲刺中。女人身体边扔着两个

用过的避孕套。

王逸博脸色有些诡异,沈惜第一时间将目光转开,再不看那个角落一眼,不

动声色地从另一边走过。

两人回到电梯旁。王逸博将手中的花束递到「张雨绮」手中的时候,她像是

傻了。沈惜告诉过她,会送她一束花作为道歉。她也就是听听,上次她跪舔那个

死老头的肛门足足半个小时,差点被那个红肿的痔疮恶心死,老头很满意,答应

送她一个手机,半年过去了也没看到手机的影子。

她不是没收过花,但没在这里收过,而且这男人也不是要泡自己,而是在向

自己道歉。问题是其实人家没什么错,只不过是误打误撞而已。

送花的是王逸博,但「张雨绮」知道,安排这个的肯定是那个站在稍远些位

置的男人。

边上另外几个迎宾的服务员或者开心,或者羡慕,或者嫉妒,或者不屑,更

或者什么情绪都有一点,反正都和「张雨绮」打着趣,开着玩笑,谁也不知道她

们究竟是怎么想的。

沈惜叮嘱王逸博赶紧回家,别让沈永芳发飙。以后一定要叮嘱女友张沐霖,

不要继续在没搞清楚状况的状况下,作出什么激烈举动。最起码先得心平气和地

去接近那叫徐蕾的小姑娘,和她做朋友,问问她到底为什么做这样的选择。别觉

得自己就有资格代替她为自己的人生做决定,把利害分析清楚,最终怎么选,还

得交给她自己。

王逸博现在已经有点懂了,连连答应。

送走王逸博,沈惜往刘铭远所在的包厢走。刚走几步,就看见右手边一间挂

着「更衣室」牌子的房间打开,走出一个身材苗条的短发女孩,穿着一身粉红色

的护士装,俏美的护士帽角高翘,衣摆只到大腿上半部分,只要再高一点点就堪

称「齐b小短裙」,肤色白皙,长腿圆润,令沈惜眼前一亮。

那女孩看见沈惜,似乎也有一点动心,稳稳地撑着后跟不亚于电梯门前那几

位美女脚上所穿的高跟鞋,快步走过来,劈头问道:「帅哥,能当我的宠物吗?」太子,后受禅让继位。经过了几年的改革吏治、整肃官场,渐渐将武后亲女自己

的姑姑太平公主的势力逐渐剪除,大唐初显盛世景象。

河西凉州,素有「四凉古都,河西都会」之美称,西南邻奇崛雄浑的祁连山,

有数条道路可直通吐蕃、吐谷浑境。南越祁连山这些道或与丝绸之路东西干道相

连,或与丝路羌中道、灵州道相连,自古以来即是:「通一线于广漠,控五郡之

咽喉」,历来就有「欲保秦陇,必固河西,欲固河西,必斥西

域」之说。

不过从开元二年(714年)秋始,吐蕃连年犯边河西走廊,不得已朝廷委

派悍将:郭知运为河西节度使驻守凉州,帅赤水军,驻凉州城内,管兵三万三千

人,马万三千疋,以保河西走廊不失。使得吐蕃虽骚扰不断却始终未能越过河西

一步。

吐蕃军统帅:论莽热不甘于就此罢手不前,于是召集众谋士商议破唐军对策

多日,未果。故在吐番各辖地域广帖悬赏告示重金觅破河西走廊之妙计,时过月

余都未有人揭榜,论莽热渐对此榜不再抱有希望。不想又过月余后终一日一吐蕃

密宗高僧帅几名弟子毅然揭榜,论莽热闻听后便派座下军师:或云尚结赞接见,

或云尚结赞在帅府偏厅倾听了这一穿着喇嘛袈裟的高僧之计策后震惊,言:「此

军机大事非同儿戏,尔等之计未免太过荒唐。汝说之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真

能行否?」

那吐蕃密宗高僧道:「所谓术业有专攻,军师专精行军布阵,而我等……嘿

嘿嘿。多说无益,军师且看结果。然一旦我等得手,扰乱了唐军之军心,待破城

后烦请都元帅应允我等一小小要求。」

「但说无妨,我会通报给都元帅。」或云尚结赞道。

「欣闻凉州城内有大云寺乃闻名遐迩的佛家古刹,也是我等修行静养的好归

宿,可否待事成,将这大云寺就交由吾等主持?」那吐蕃密宗高僧道。

「原来是这样,我还当有何苛求,这等小事不用都元帅点头,我都可以答应

你们。不过尔等之计要多久才能计成?」或云尚结赞道。

「少则一年多,多则两年,我等必让唐军军心大乱。」那吐蕃密宗高僧自信

满满地道。

「好,切让汝等试上一试,我军正好趁此机会秣兵历马、休养生息一段时日。

你们以后有什么需要配合或密报可以与副将坌达延详细商议,也可通过飞鸽传书

联络。我这就叫他过来与你们商量配合细节。」或云尚结赞道。

「好。我们就在这里等坌达延将军到来,详细商议下一步计划。」吐蕃密宗

高僧道……

开元五年春末,这一日和风煦暖,草长莺飞,万里无云,正是凉州城逢五开

市的集市,城中热闹异常,商家小贩林立,大街上摊位一个连着一个,摆摊的小

贩更是扯着嗓子叫卖着。商旅更是络绎不绝,来自西域、波斯的驼队驼铃声声,

载来各种中土大唐不易见到的珍奇物品。贩夫走卒往来穿梭。城中家家户户或出

来采买生活日用,或凑热闹出来看个新奇。城外十里八乡的乡邻也都纷纷赶到城

中来逛集市。

当然这城中逛集市的有不少操持家务的妇人,也有不少闺阁中的妙龄少女出

于好奇三三两两偷偷溜出阁楼来集市中采买自己喜爱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同

样也吸引了不少市井中的游手好闲的淫邪之徒,出来寻姿色娇美的佳人,一旦有

了动心的猎物便趁着熙熙攘攘的拥挤人流挤过去贴身上下其手猥亵一番。

隅中时分,一行六人从将军府方向走来分外惹人瞩目,只见走在一行人最前

面的是一位体态婀娜的高贵舒雅的女子,她挽着高鬟望仙髻,上饰有各式珠宝,

金簪风钗或步轻摇,显得华丽高贵。眉目如画,秋水盈盈,身着对襟半臂藕丝银

泥衫子,紫罗绣丝包胸襦裙,一对饱满圆润的玉乳半掩半露好生诱人,披着单丝

翠绿帔子随步轻摆。而她左手牵着一黄口孩童,那孩子正兴奋异常的向集市中左

右顾沔着。看他跟那高贵女子的亲昵样子应该是她的亲生骨肉。她身后跟着两名

丫鬟打扮的婢女,再后面就是两位身高体壮的家丁服饰的男护院,看他们步履矫

健,迈步轻盈应该是有些功底的练家子。看来是专门来保护这对儿母子的。

由于这一行人衣着鲜亮煞是惹眼所以引来两旁行人纷纷驻足侧目观瞧,相互

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诶,刘老哥,那华装高贵女子莫不是河西节度使郭知运郭将军的夫人:岚

夫人?」一留着八字胡的猥琐而立之年的男人问旁边的一位老成的不惑之年的男

人道。

「嗯,不是她还有谁这么高贵?这么明艳动人?都说她是这凉州城中的第一

美人,看来果然是名不虚传啊。」那刘姓男子感叹道。

「哎,真是可叹,我家的黄脸婆跟人家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看看人家那凝脂如玉的皮肤,那清丽绝伦的容貌真是羡煞个人儿。」那猥琐的而

立之年的男人留着口水道。

「你想死吗?这种话都敢说?要是被别人听到告了官,你还不得挨个几十大

板吗?这等高贵的仙子般的女人可不是我等这般低贱的人可以染指的。」那刘姓

男子低声喝斥道。

「是,是,老哥教训的是。」那留八字胡的猥琐男人点头应是,可他的目光

仍不舍得离开岚夫人那娉娉袅袅的妖娆身姿半寸。

岚夫人一行人渐渐挤入了熙熙攘攘的集市人群之中。她的目标当然是寻找贩

售驼队从西域、波斯运来的香料、胭脂、新奇金银饰品的摊位了,每找到一个这

种摊位岚夫人便迈不动脚步了,女人天生爱美再高贵也不能免俗。她会在摊位上

新奇地不厌其烦地挑选采买她喜欢的物品。

不过在她身边的小家伙可不满意了。他好不容易跟着母亲溜出来可不是只想

着陪母亲买这些他毫不感兴趣的玩意儿的。只见他的小嘴儿已经撅起来老高,手

虽然被母亲拉着可是头却一直在看向别处,寻找着新奇的事物。

忽然对面另一条街上传来人们一阵阵的高声叫好声,这小家伙的注意力一下

子就被吸引了过去,可张望了半天也不得要领,于是拽着岚夫人的手问道:「娘

亲,哪里是在做什么?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哪里吗?嗯……好像是在杂耍。」岚夫人扭头看了哪里一眼便回答道,不

过注意力很快就又投入到了挑选西域香料上了。

「娘亲,我想去看看。走吧,别买这些东西了,好无趣。」小家伙扯着岚夫

人的手撒娇道。

「祥儿乖,等娘亲买完了就陪你去看,好不好?」岚夫人敷衍着说道,眼神

却仍然盯在哪些西域奇特的香囊上。

「不嘛,娘现在就去看吧,不然等你买完东西人家早就杂耍完了。」小郭祥

道。

「可是娘亲要是陪你去看杂耍,等回来这些看上的香囊估计早就被别人买走

了。你说怎么办?」岚夫人为难道。

「小姐,要不我领着小少爷去看杂耍吧?您要是不放心他的安全可以让德胜

也跟护着。」一名丫鬟道,她是跟着岚夫人一起陪嫁过来的,从小跟在岚夫人身

边,所以一直也未改口叫夫人,还是习惯性的叫小姐。

「嗯,这样也好,玉儿一定要看紧祥儿他现在调皮的很。德胜你就去护着小

少爷吧,我这里还有田成还有艳儿跟着,再说这光天化日之下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的。」岚夫人吩咐道。

「是,夫人。」哪个叫德胜的高大护院应答道。

「太好了,太好了,娘亲那我们先去看杂耍,你一会儿买完东西就来找我们

吧。玉儿姨我们走。」小郭祥兴奋地召唤着玉儿,扯住她的手头前带路了。玉儿

从小跟着岚夫人情同姐妹,所以他并不把玉儿当作丫鬟而是平时一直都唤作玉儿

姨。自从有了小郭祥,岚夫人便让最放心的玉儿负责照顾他的起居生活。而另一

位年龄更小的艳儿接替了玉儿负责照顾岚夫人。

就这样一行人分成了两拨儿,一拨人陪着小郭祥去临街看杂耍,另一拨儿人

继续留下来陪着岚夫人采买西域、波斯的新奇物什。岚夫人沿街一路挑选、采买

了便交由田成拎着,不知不觉那田成手中已是大包小包拎了一堆,走起路来都有

些不方便了,因为他手中的包裹经常会刮蹭到行人,引来人家的一通白眼儿,让

田成好生尴尬。眼看着自己拎得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重,慢慢地他真是有些吃

力了。可岚夫人却没有住手的意思,他们三人已经从东街逛到了西街,这可把田

成累得直骂娘:

「妈的,德胜这孙子真是好福气,跟着小少爷去看杂耍轻轻松松的,哪像我?

累得腰酸背痛、手酸脚麻的。」心里有了心思这脚步也慢了下来,离岚夫人她们

二人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了。

忽传来一声马嘶长鸣之声,接着传来一阵阵的人群的惊呼之声、哭喊叫骂之

声。接着人群便像是炸开了锅似得四下奔逃。

岚夫人大惊扭头向事发地看去,原来在不远处的一家「奘记皮货铺」门口拉

货的双驾马车驾辕下的两匹马不知为何突然惊了,正发疯似地向这边冲来,街上

来不及躲闪的路人纷纷被撞到惨叫连连,更有甚者还被落下的马蹄踩到、车轮撵

过顿时皮开肉绽,惨嚎不已。街上的人群立刻被这惨象惊吓,四下疯狂奔逃躲避。

人流如潮水般「轰」的一声向岚夫人这厢扑来。

正巧这条街是最窄的一条商街,那双驾的马车冲过,街两边也宽余不了多少

空间,所以路边的摊位也纷纷被掀翻在地,货物撒了一地,可人们逃命要紧哪里

还有人顾得上去捡拾?各家临街的铺子见此情形担心被慌乱的人流挤进来偷拿自

己店铺的物品,于是纷纷关闭铺门,这样一来原本打算躲进窄街两边铺子里的人

流就落了空,只能没命地往前奔跑,奔着前面拐角处岔口的哪条小巷里躲避。

田成也随着慌乱的人流向前奔跑,可是由于拎着的包裹太过碍事,又不能扔

掉,毕竟这是夫人花了大把银子买的,他一阵气苦,只能看着岚夫人她们离自己

越来越远,慢慢被人流冲散不见了踪影。

艳儿拉着岚夫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毕竟她俩是弱女子体力不济,很快被

人群纷纷超越甩着了后面眼看那马车就要冲过来了,可离那拐角处岔口还有好几

丈远,岚夫人不禁心惊胆颤,连累腿脚都有些发软了,如果照此下去片刻那两匹

惊马就会撞过来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忽听旁边有人喝道:「夫人,快来这里。」

岚夫人扭头看去见:街边两栋三层楼间站着两个年轻男子正扛起堵在楼缝间

的一道大木门板向她们招手。看样子应该是认出她是节度使夫人了才会这么尊重

她吧?

顾不得多想岚夫人跟艳儿就跑过去猫腰钻进了那道楼缝之中。这楼间缝隙宽

约三尺刚好能宽松地通过一两人,她和艳儿一进来迎面就扑来一股尿骚味,她这

才明白为何有人会用门板把这道楼缝堵住了,估计是楼主发现集市中的人找不到

茅厕都寻这个避人的楼缝解手吧?岚夫人赶忙用袖子掩住口鼻,现在安全倒是安

全了,可这气味也太让人受不了了,于是让艳儿在前面探路她跟在身后继续沿着

这缝隙向前走,想穿过这让人作呕的地方。所幸十丈外就是另一端出口。

那两个扛起门板的男子也把门板放下,跟了进来,在后面埋怨道:「这两个

女子好生不懂事理,咱们帮了她们,居然连句谢话都不讲?这就要扭头离开了吗?」

岚夫人是知书达理之人,听到此活觉得有些冤枉,她其实是想等出了这恶心

的楼缝再行答谢的。不过既然人家这么在意她也就不能不答谢了,于是她停下脚

步,回头忍着臊臭颔首行礼道:「谢谢二位的义举了,妾身本想出了这里再行谢

过的。」

那两人趁岚夫人停下来行礼之时便欺身上来似笑非笑道:「哦?你打算怎么

谢我们?」

岚夫人刚才一时急于奔逃未仔细留意这二人容貌,此时这才看清这二人:年

约而立,贼眉鼠眼,又听其出言轻佻便知这二人不是什么好人,便不想再与之纠

缠伸手进袖中,她本想多给这二人些银两答谢的,可这才发现自己采买过度,所

带的百两纹银已所剩无几,袖中只剩了区区十两。不过答谢足以,她取出这十两

纹银行礼道:「妾身刚刚花了不少银两,现在身上只有这么多了,聊表谢意,还

望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