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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玩累了在卢逡年怀里睡着,回到房间卢逡年刚把卢合乐放在床上,春晚主持人正好在倒计时,零点钟声敲响,卢逡年吻住韩逐冰的双唇,“炎炎,答应我,你还要陪我过好多好多个年。”

韩逐冰是言出必行不会轻易答应别人要求的人,如果他这时知道今年是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过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新年,那他肯定不会答应卢逡年的要求。

“好啊。”

卢逡年有心认错补偿韩逐冰,两人都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亲着亲着难免擦枪走火,韩逐冰顾及还有小朋友在,说什么也不愿意继续下去。

卢逡年一直在韩逐冰面前表现的很君子,除了两天前动手打他以及一直以来的性生活,他和韩逐冰耳鬓厮磨沉声说道:“烟花不能放,你还不准我打响新年第一炮?”

韩逐冰被他半推半就,嘴上不饶人:“说的跟你刚刚没放似的。”

卢逡年把韩逐冰抱到病房的浴室,啃咬韩逐冰的下巴,脖颈上的手印还在,卢逡年看了心生内疚,狠狠的吸了一口韩逐冰的喉结。

韩逐冰没忍住,双手因为受伤没办法捂住嘴不发出声音,呻吟声从喉咙里发出,卢逡年左手捂住韩逐冰的嘴,右手握住他的腰,俯身在侧颈上轻轻啄。

韩逐冰知道脖子和腰是自己的敏感部位,两处都被卢逡年掌控着,体验感翻倍,身子不由得发软。卢逡年把他抵在墙上,一寸一寸从脖颈亲吻到胸口。

医生特地叮嘱过韩逐冰,骨折期间不能进行房事,卢逡年亲吻到小腹时恢复了一点理智,握住韩逐冰柔韧的腰肢,先是用手抚慰性器,而后用湿热的口腔含住。

韩逐冰左手插进卢逡年头发里,因为疼痛没有多少力气使劲按压,上身忍不住弓起来,要不是卢逡年固定住他的腰,几乎因为站不稳跌在地上。

喘息声在狭小的空间里被放大无数倍,韩逐冰低下头咬着嘴唇忍住不发出声音,因为舒爽眯着眼,拇指滑过卢逡年挑眉的眼纹的一瞬间,缩着肩在他嘴里发泄出来。

卢逡年没有立刻吐出韩逐冰的性器,舌尖还狡猾的舔弄前端,韩逐冰抵挡不出这种猛烈的刺激,贴着墙发抖慢慢滑落,卢逡年射出精液喷在韩逐冰白净的脚尖,双手接住瘫倒的韩逐冰。

卢逡年就是喜欢看韩逐冰高潮后余韵悠长的表情,从一开始他就知道韩逐冰射精时会不自主地缩肩,体力还不如女人,每次性事结束都会闭着眼一动不动把残局留给他收拾。

一开始有些摸不准卢逡年脾气的情人,结束时会大胆撒娇要求卢逡年抱他们去洗澡,卢逡年连正眼都懒得给他们。

他对外人说话一向尖酸刻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被训斥的人愣在那里几秒,然后悄悄拿着衣服滚下床。

高潮后的照顾是只有韩逐冰才有的专属优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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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逡年为了让韩逐冰的手部尽量减少损伤,特地从国外加急定制了钢板,原本几千元就能解决的手术被他折腾出小十万,韩逐冰忍不住抱怨他乱花钱,卢逡年安慰他:“你让我换钢笔的时候可没心疼钱,你的身体不比一支笔金贵多了。”

韩逐冰白了他一眼小声念叨:“再金贵你不也打了……”

卢逡年最害怕韩逐冰提那件事,他没办法把那段记忆从韩逐冰脑海里删除,只能一遍又一遍示好,祈求把这页赶紧翻篇,“炎炎,咱说好了不提这件事,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计较,你再提我真的要一头撞死在墙上了。”

韩逐冰一贯吃软不吃硬,卢逡年深知这点,他恳求的话刚说出口,韩逐冰就心软,撇过脸去不理他也不再提。

手术那天应裕如想借机来看他,韩逐冰不许他来,一是他皮肤敏感,印记还没彻底消除,二是他一个大明星整天跑来跑去被人拍到又是事。应裕如不放心在电话里缠得他没办法,韩逐冰只好答应他一出院就去找他。

因为韩逐冰做了切开复位手术,原本只需要住院一周变成了两周,卢合乐活泼好动不愿意一直待在医院,卢逡年也怕他磕着碰着韩逐冰的手就送到陶海那里。

韩逐冰不喜欢麻烦别人,卢逡年倒觉得无所谓,说陶海喜欢小孩,交给他带也放心。韩逐冰考虑了一会觉得虽然陶海是朋友也不能总这样麻烦他,但身边又没有其他人能照顾卢合乐。

应裕如是小孩性格有一出没一处,除了演戏做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连自己都照顾不好。韩逐冰朋友少,想了想确实除了陶海没有值得托付的人,“陶哥喜欢喝酒,你上次不是弄到两瓶好酒吗?我也不会喝,不如送给陶哥吧,总不能白让他照顾乐乐。”

韩逐冰做完手术已经是正月初七,员工结束休假都回公司上班,卢逡年做老板的也不能一直在医院,韩逐冰劝他赶紧去上班,卢逡年不肯,坚持要陪到韩逐冰出院。

最后韩逐冰只能装作一本正经拒绝卢逡年的各种殷勤,请了护工代替他照顾自己,卢逡年反复叮嘱到护工都不耐烦了才走。

卢逡年在家里

拿了那两瓶红酒,顺路买了几斤茶叶带着卢合乐去陶海家,一路上卢合乐很高兴,卢逡年和他打趣:“你爹给你的红包还不够多啊?还想再要一份?”

卢合乐晃着脑袋说:“我想陶爸爸了嘛,都好久没见他了,爹爹生病也不能陪我玩。”

卢逡年猛地踩刹车在路边停下,转过身去少见的满脸严肃,对坐在后排儿童座椅的卢合乐正色说道:“我怎么和你说的,你以后不许再这么叫他。”

小朋友受了委屈嘟着嘴反问:“那我叫什么?明明一直都是陶爸爸送我上幼儿园……”

卢逡年扶着副驾驶习惯性的回了一句“知道啦”,又想了一会确实没找出合理的解释,“那你千万不能当着你爹面前这么喊,在你爹面前要叫他陶叔叔,记住了吗?”

卢合乐对卢逡年言听计从,小孩子喜欢问为什么,但同时也知道有的问题可能一开始就没有答案。比如为什么别的小朋友有一个妈妈和一个爸爸,他却有三个爸爸。卢逡年总是对他说等你长大就明白了,卢合乐似懂非懂,他没有对“母亲”这个人物有过多的渴求,陶海和别人的妈妈一样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韩逐冰对他也很好。再说了,好玩的东西还有很多,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死磕。

卢逡年看他点头答应,抬起身越过座椅摸摸他的头说:“不愧是我儿子,真懂事。”

陶海开门看见卢逡年大包小包拎着东西,卢合乐还坐在他小臂上,他戏谑地看了卢逡年一眼:“你这是又有事所以把他送过来了?还真把我这当托儿所了……”

卢逡年没和他客气,绕过他进门把东西连带着卢合乐放下,喘了口气说:“你少来这套,小韩现在没办法照顾他,这不就求你来了么,再说乐乐也想你了。”

卢合乐正拽着陶海的家居裤求抱抱,陶海嘴上笑话他就会撒娇,说着还是把卢合乐抱起来。

卢逡年从袋子里拿出一瓶红酒放到陶海面前,陶海看了一眼标签,“哟,你这是割了块肥肉啊,之前我求你多少次你都不肯给我,今儿怎么舍得了。”

卢逡年知道他在寒碜自己,“小韩少说三个多月不能喝酒,他也不爱喝,这好东西还得在你这里放着才显得有价值,你瞧瞧柜子里是不是还差这两瓶?”

陶海冷笑了一声惹得卢逡年跟着陪笑,他俩认识二十多年彼此是什么样的人早就摸的一清二楚。卢逡年今天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但陶海也从来不做对自己无利的事情,白送的东西还是这么好的东西傻子才不要。他把两瓶酒收在酒柜里,卢逡年拍了拍他的肩,“老陶,这就对了嘛。”

陶海心里盘算了这两瓶酒的价格,六位数的数字也不过跟他给卢合乐买的婴儿车和婴儿床价格差不多。

“合着你光计算动产,不动产全当白嫖啊?”陶海心里暗骂卢逡年真是个奸商,卢逡年赶紧求饶,两人没说几句话卢逡年就告辞,说自己还得赶紧去公司。

陶海家是二百多平的小复式,卢合乐的房间在楼上。八点半他哄卢合乐睡着后,下楼从酒柜里取出那瓶年产量二百余瓶的雷司令,没醒酒也没用高脚杯,随手拿了一把海马刀拔出木塞后暴殄天物直接灌进嘴里。

红酒又甜又酸,陶海拿着那瓶酒忍不住哭了。去年生日的那个月,卢逡年问他想要什么礼物,他第一个说的就是这瓶红酒。卢逡年直接拒绝,一点面子都不给,说红酒是留着过年时和韩逐冰喝的,让他换一个。

陶海不答应,知道他搞到两瓶,让给自己一瓶都不愿意,有事没事就提一句,卢逡年也知道他爱酒,后来托人买了另外两瓶酒送给他,虽然也是珍品,但品质自然不能和这两瓶相提并论。

陶海只喝了第一口,而后泄愤似的把酒倒进下水道里,就算卢逡年不说他也知道,要不是韩逐冰开口,卢逡年怎么会舍得把这两瓶酒送给他?

他只能收别人不想要的东西,在卢逡年心里他永远比不上韩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