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明台郡

易清尘鲜少出门,看路上的一切都觉得新鲜,穿过山林上了官道,道路两端花草繁盛,易清尘看得兴起,举手眺望远方,忽然发现远处的道路中间隐约躺着个人。

“雁行,前面好像躺着一个男人。”

梁雁行走在易清尘身后,听到他的声音抬头看去,眼神中闪过一瞬的复杂:“我先过去看看。”

说罢,他轻蹬马腹,快步赶了过去。

易清尘下马时,梁雁行正蹲在那人身边。

易清尘见那人面色煞白,嘴唇紫黑,不由得心中一惊:“他这是怎么了?”

“应该是中毒,”梁雁行伸出手指探了一下鼻息,又搭上他的脉搏,“还有气,不过脉象间歇,很危险,夫人,去拿逐日身上的那个黑色布袋子。”

易清尘将布袋子摘下交给梁雁行,梁雁行从里面取出一粒药丸,捏着那人的嘴塞了进去。

那人吃下药丸,片刻终于有了反应,抽搐几下突然狂吐不止,梁雁行撑着他的身体,直到他将胃里的东西吐了干净,看着那一地的呕吐物,皱眉道:“应该是吃了山里的毒果子,不过他这是吃了多少……”

易清尘看着地上的痕迹:“他应该是一路爬到这里的,能遇到人真是万幸。”

那人吐了个昏天黑地,虚弱地睁开双眼,嘟囔出几个字来:“明台,辉月客栈……”

“明台郡离这不远,看他的穿着打扮,不像是个普通人,或许是官府的人,夫人,我们去不去?”梁雁行抬头问道。

“救人救到底,走吧。”

梁雁行将那人扛到逐日身上绑好,两人加快脚步向明台赶去。

到了明台,进城后两人不知那人口中的客栈在哪,只好一边问路一边找,直到发现远处的小楼上挂着“辉月”二字的招牌,赶紧赶了过去。

客栈门口立着一个仆人打扮的少年,正对着几位带刀侍卫说着什么,侍卫接到命令四散开,梁雁行这才凑过去。

“出什么事了?”

“我家大人今天说要出门散散心,结果这一散心到现在还没回来,我家大人他离了我什么都做不成,这马上就要天黑了,我担心他出事,就让跟随的侍卫赶紧去找,哎,急死我了!”

“你家大人是不是还有乱吃东西的癖好?”

“是啊,少侠有所不知,我家大人见到什么都想放嘴里尝一尝……”仆人说着说着意识到不对劲,“少侠您怎么知道我家大人的怪癖?”

梁雁行侧身让开,让仆人身后挂着的男人:“你看看这位可是你家大人?”

“哎哟!大人您这是什么了!”仆人连忙将男人从马背上拉下来,看他浑身冷汗,嘴角还挂着秽物,熟练地将男人搀扶进客栈,“阿四!快去找大夫!大人又中毒了!”

只见又一个少年惊慌失措地从客栈跑了出去,那模样竟和扶着那位官员的少年别无二致。

“他的仆人竟然还是一对孪生兄弟。”易清尘惊讶道。

“既然人已经送到,我们就不在这久留了。”

“好。”

两人又另寻了一处客栈,让店小二将马匹牵到马厩里,在客栈一楼的大厅点了些吃食。

明台作为重要的交通枢纽,驿使往来频繁,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客栈里也分外热闹。

天色渐黑,两人酒足饭饱后在明台的街上闲逛,易清尘手里捏着一把折扇,看两侧酒楼灯火通明。

“这里看起来很热闹。我在渭洲时很少出门,更别提是晚上,没想到这里的街市到了夜晚还能如此繁华,”易清尘瞧见有个摊位在吆喝油纸伞,那伞上绘着一对飞雁,图案典雅古朴,很是好看,便凑过去问道,“这伞怎么卖?”

卖伞的男子笑着说道:“这位客官,我家的油纸伞可都是上等的货,您看中的是我家最好的一把,只要五十文钱。”

梁雁行走到他身边问:“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起来买伞了?”

“看这上面画的图案挺好看,”易清尘将伞举起来,给梁雁行看伞面的图案,“你看这一对飞雁画得栩栩如生。”

“客官,这天黑压压的,估计马上就要下雨,我卖伞为生的最懂雨天,肯定不会骗您,买一把随时防备着也是好的啊。”

易清尘从怀中掏出铜钱递给卖伞人,将伞递给梁雁行:“好,那这把伞我要了。”

“谢谢客官!祝二位客官发大财!”卖伞人眉开眼笑地接过钱,连连鞠躬。

那卖伞人所言果真不假,两人又逛了一会儿,就听得天边响起轰隆隆的闷雷,商贩们纷纷收拾东西,两人原路返回,途中遇上大雨倾盆。

梁雁行支起伞,紧紧搂着易清尘,和他在雨中前行:“这雨还真是说下就下。”

“我看这雨越下越大,我们先找个地方避避雨,等雨小了再走。”易清尘环顾四周,拉着梁雁行躲到一处屋檐下。

路上执伞者步履匆匆,剩下的大部分都像梁易二人一样躲在屋檐下,易清尘擦了擦身上的水珠,转头就见白天站在

辉月客栈的小少年正抱着一包草药,看着满天大雨急得直跺脚。

那小少年似是察觉到身旁人的目光,转头看到易清尘,认出来是救了自家大人的那位俊俏公子,瞪大眼睛道:“您二位是白天带我家大人回来的大恩人!”

易清尘温声问道:“你怎么在这?”

“我家大人现在卧床,大夫让我按着药方去药房取药,正好赶上这大雨……”小仆人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大人到现在还没醒,不过幸得有二位恩人及时相救,至少没有生命危险,白天时我再出门时你们已经离开了,不知二位恩人叫什么名字?等我家大人醒来必定会带厚礼亲自去道谢。”

“只是举手之劳,你家大人无事就好,”易清尘看着手中的油纸伞,突然将伞交到小仆人手中,“你没有带伞,你这样一路回去肯定会淋透,这伞你拿着。”

“谢谢公子,我无妨。”小仆人赶紧拒绝。

“拿着吧,如果不小心把给你家大人带的药淋湿,那可就遭了。”易清尘强硬地把伞柄塞到他的手里。

小仆人确实是担心自家大人的安危,本想直接顶着雨跑过去,又担心雨水淋湿药包,见易清尘执意要送,他鞠躬道谢,举起伞抱紧药包,冒着大雨跑了出去。

“夫人的伞还没好好欣赏就赠予他人了。”梁雁行打趣道。

“我瞧着那位大人年岁不高,身边能跟着这样两位忠仆,平时待人接物应该不会太差……”易清尘说着说着,突然回过神来,“我是不是不该与官府的人接触太多?”

“无妨,”梁雁行摸了摸易清尘的头,“为夫在你身边呢,夫人想做什么去做就好了,如果有危险我会告诉你的。”

所有人都关注着雨势何时能小一些,易清尘瞧了瞧四周,发现没人注意他,于是偷偷从衣袖里伸出小指勾着梁雁行的手。梁雁行没有看他,会心一笑,大方地回握住了他的手。

两人直至大雨渐小,这才在夜色中缓缓回到客栈。

……

易清尘坐在浴桶里惬意地眯着眼睛,几天来的奔波劳累被温水尽数带走,浑身的肌肉都放松下来。

梁雁行将两人淋透的衣物挂好,脱光挤了进去。

原本宽敞的浴桶因为梁雁行的进入突然变得拥挤起来,易清尘紧贴着他的胸膛,浴桶里的水马上就要溢出桶外。

“好挤。”

“夫人嫌弃我了?”梁雁行故意往他那边挪了挪,将易清尘挤得几乎缩成一团,“明明之前还喜欢与我共浴的。”

“这里的浴桶怎么能和家中的相比……你不要挤我了……”易清尘推着梁雁行的胸口,试图让两人之间留出一些空隙。

“那不如这样。”梁雁行抓着易清尘的腰一提,将他抱在自己腿上,“这样就不挤了吧。”

“你放开我。”

“我不。”

易清尘挣扎着想起来,可梁雁行硬是不让他动,温水在两人的动作中不断溢到桶外。那光滑柔软的屁股在男人的胯间蹭来蹭去,硬是将某根东西蹭出了反应。

意识到屁股下面硌着他的东西越来越明显后,易清尘终于停下不动了。

梁雁行一手捏着美人的臀肉,一手不断地将水撩到易清尘的脊背上,在他的身上缓缓抚摸:“来,夫人也帮我擦一擦身子。”

若是在家中这样做,易清尘知道梁雁行下一步就要和他做什么,可此时已不在家中,身边的客房是否住着人还未知,若是稍微有点声音被人听去,易清尘那样薄的脸皮可受不住。

“雁行……旁边,我记得旁边住着人的……”

“那我们小声点,不让他们听到。”梁雁行亲了亲易清尘湿润的肩膀,揉捏臀肉的那只手转而借着温水侵入幽闭的后穴。

“唔……这里墙壁太薄,我们还是不要做了……”

“为夫好几日都没有好好碰你了,在外边连亲一口都不行,好不容易有机会,还要让为夫继续忍着吗?”梁雁行可怜兮兮地看着易清尘,“我轻轻地做,可不可以?”

易清尘看着梁雁行那双皓月朗星一般的眼睛,最终还是于心不忍,抱住男人的脖颈主动亲上了他的嘴角。

“那你,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