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人之福手莫鱼

15听妈妈的话别让他受伤

屈春生一边帮着孙世更衣,一边和他闲聊:“阿北今天跟黎大夫去城外义诊,听说是元州不少灾民逃到咱这了。”

孙世道:“来了不少,聚在城外土地庙,元州闹了瘟疫,没人敢放他们进来,倒是城里几家医馆商量了一通,各家轮流去城外义诊。”

“瘟疫?现在止住了吗?”屈春生心中忧虑,屈怀北去到那样脏乱的地方,若是染上了什么病,他光是想想就心慌。

“要不是没事了,黎大夫也不能来浔州,但这种事就怕万一,但凡有一个染病的,全城跟着遭遇。你实在担心,就跟黎大夫商量让怀北回来,虽然我并不建议你这样做,”孙世看出了屈春生的心事,环上他的肩,“他若真要走学医这条道,你护得了他一时,也护不了一世。”

屈春生望向孙世,明明是他的年纪更大,但更多时候却是孙世给他说道理。

孙世给了他一个轻吻:“哪有当大夫的能不见病人?不要太过紧张了。”

晚上屈怀北回家,屈春生本想去门口和他聊聊,但屈怀北却是一脸阴沉地躲开他:“别靠近我。”直接进了内屋。

屈春生有些错愕,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大大的个子在灯笼昏黄的光下看着竟有些萧瑟。

想去问弟弟发生了什么,只听到屈怀北吩咐陈嫂准备热水洗澡,只好先去饭厅等着,待到屈怀北洗完,饭菜已全凉了。

屈春生能闻到弟弟身上传来的淡淡艾叶味,白皙的脸上还有被热水蒸出的红晕,指节都泛着淡淡的粉,完全担得起一句出水芙蓉,虽然还是微微蹙眉,但已不像刚回来时那般脸上乌云密布。

“今天怎么了?”屈春生看着弟弟这个样子,忍不住开口,却无法问出真正想问的问题:不是今天怎么了,是我怎么了,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对我这样说话。

屈怀北心里有些好笑,现在的屈春生就像当初的他,而他也有了不能出口的秘密,故而说道:“灾民堆里待了一天,送到我们面前的全是病患,回来自然得先去去病气,弄干净了再来见你。”

“这样啊。”屈春生点头,“菜凉了,你先吃点心,等菜热好了再吃。”

“不打紧,饭是热的就行。”不等屈春生起身热菜,屈怀北已经夹了一筷子开动了。

吃了一会,屈春生突然开口问道:“阿北,你,很喜欢学医吗?”

屈怀北点头:“喜欢。”

要说屈怀北有多喜欢学医,那也不见得。

只是他脑袋聪明,当初读书,他学的就比一同入学的人快上许多,只不过后来常生病耽误了,屈春生也不指望他去做官,便只在家里自己学,有不懂的趁着去书店买书的时候问问人,他生得好,说话又客气,人家也愿意指点他一二。

现在学医也是,虽也有些兴趣,但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这累赘的身体。

他正是少年自尊又气盛的年纪,被和他差不多大的孙世那般当面羞辱却毫无办法,这让他心中迫切想要做点什么改变这种境地,学医就是他寻找到的突破口,他只有真正做了点什么,心里的内疚自卑才能稍稍平息。

屈春生听到他的回答,垂眸抿唇,最后只道:“这就好。”

夜深,屈春生准备熄灯睡了,却从窗户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

他披上外袍,走到书房门口轻敲了两下。

屈怀北给他开了门,屈春生见书案上倒摊着一本书,旁边还有屈怀北记录要点用的纸笔:“都这个时候了,明日再学吧。”

屈怀北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嘴里仍说:“就剩一点了,我看完就睡。”

屈春生寻了个凳子坐下,对他说:“那我在这等你,你看完了了,我再走。”

屈怀北无奈,屈春生实在是对他太了解了,知道他说的“看完就睡”毫无可信度,只好把原本打算继续看的其它书收起,只留那本桌上已经看了一大半的那本。

看着书上的内容,屈怀北突然转头看向抱膝坐在木凳上的屈春生,手摩挲着书页上的图文,开口对屈春生说:“哥,帮我个忙吧。”

“……嗯?干什么?”有些打瞌睡的屈春生慢了一拍才回应。

“书上有地方说到穴位,我自己的穴位找过许多遍了,但还没看过别人的,不知道会不会有些不同。”

“你想看我的是吗?”屈春生明白了,起身走到屈怀北身边。

“嗯,哥你把衣服脱了,我对着书认一认。”

“哦,哦,全脱了吗?”

“不用,脱上身就好。”

屈春生按他所说的赤裸上身,虽然现在不是冬天,但离夏天还有点距离,从窗缝吹进来的晚风令屈春生打了个寒颤。

屈怀北背光而立,精致立体的脸藏在一片阴影里,看似在低头看书,其实眼睛已经贪婪地在屈春生的肉体上打转,见兄长微微一颤,马上问道:“冷吗?”

屈春生摇头,屈怀北还是去把留了小缝的窗关上了,趁机咽了一口口水。

回到蜡烛照得亮堂

一片的桌案旁,他轻声说:“哥,那我开始了。”

小剧场:

恶嫂子: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小叔子: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

窝囊大哥:弟弟好才是真的好,老婆说得也有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