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岐山让我死了吧让我死了让我死

乐子告诉他:“有伤。”

“破相了?”九皇子浑不在意嘀咕一句,也就不再摸了:“进去,上药。”

“诺。”

乐子嘴上闷闷应和,无声而认真地在肚子里答道——

没有破相,主子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是他心里最美、最重要的人。

是他的唯一。

弄笛瞥瞥戒备森严的监理司,心有悸悸,实在憋不住,语带娇嗔地念叨:

“主子,好像有些肿了,不然还是回华安宫吧?奴婢这就去叫太医……”

话音未落她便收到那面孔僵冷的太监一记飞来眼刀,吓得闭紧嘴巴,不再敢多加置喙。

陆离脸疼浑身痛,在乐子的搀扶下走得越发急促,更别提分心处理下属们的同事关系了。

630.

九皇子拖着满身狼狈进了监理司后院。

杏仁儿与另一个小太监守在屋外。

曹岐山回来了。

九皇子做一个手势。

乐子小心地松开搀扶他的手,驻足原地。

弄笛倒是直愣愣跟随过去。

都留在外头谁伺候主子呢?更何况她是万岁爷金口御赐的人。

631.

九皇子在咸熙宫的时候五脏六腑就开始阵阵作痛,到皇帝那又罚站好一会儿,全靠一口气撑着走到监理司。

此刻,他已是脑仁儿疼得眼冒金星,一脚没迈过门槛“嗵!”地绊倒在地。

手指痉挛不敢捂住痛处,嘴唇咬紧不敢惨叫出声,他难捱地满地打滚,滚得发带松脱,一缕缕乌发杂乱地裹在面上、缠进脖颈间。

“主子!”

弄笛惊呼伸手去搂九皇子:“主子您怎么了!”

“滚开。”

一道腔调古怪的男声在弄笛耳畔响起。

那声音阴森冷淡,却如九天玄雷笞得她骇然扑跪下去,生不起半分抵抗之力。

632.

曹岐山视而不见地大步越过栽倒的宫女,打横托起九皇子,瞥见他脸上新鲜的伤处:

“脸怎么回事?”

陆离眼睛紧闭,浑身发颤,似乎没听见。

眼角余光里新主子的身子都与那位九千岁贴在了一处,弄笛自觉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战战兢兢但不敢不答:

“主子……主子摔了一跤。”

曹岐山对脚边的宫女丢下一句“去外面候着”,径自揽了九皇子抱进西间。

弄笛如释负重,踉跄退出门外,有如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想起来后怕不已。

633.

曹岐山把人放到榻上。

九皇子滚了半圈,脑门死死抵上枕头细细喘气,双唇翕动,喃喃念叨:

“曹岐山……让我死了吧让我死了让我死……”

“让我死让我死让我死……”

曹岐山对臭崽子的絮絮叨叨充耳不闻,落座塌边取出药丸:“不准。”

九皇子听罢愤懑地扯着嗓子怒吼干嚎。

曹岐山将他提溜过来,打量一眼那张惨兮兮的小脸蛋。

光打雷不下雨。

没掉猫尿,有出息了。

很好。

634.

曹岐山一手贴上陆离汗湿的后背为他护持心脉,一手将药塞进他嘴里。

有出息的九皇子恨得连药丸合着他的大拇指囫囵一口咬下去。

鲜血迸出,霎时染红他两片苍白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