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岐山你好像这头牛啊

额济什么?

乐子余光隐晦地觑着口音不正的北兀人。

这家伙看上去古怪得很,不像是主子说的普通商户。

再三比量这副壮实的身形后,乐子在心中下了定论,不会错的,他就是上回那个抓住芽儿投淫药的“刺客”。

他和小主子究竟是什么关系?

陆离拍拍小牛毛蓬蓬的脑门,对厄狇屠道:“好吧,这样,下回你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让人来越王府找我。”

小牛犊撅起下巴,用湿漉漉的鼻子舌头够他竹枝般的手。

厄狇屠应声:“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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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岐山一出来就放眼望见牛舔人的画面,防备地盯住越王殿下的脏爪子倒退三步。

“督公大人。”

乐子敏锐地捕捉到曹岐山的存在,半跪行礼。

厄狇屠随即后撤下跪。

曹岐山抬手让众人起身:“不在朝堂,毋须多礼。”

陆离不等旁人站直就招呼大阉人道:“曹岐山,看!牛!”

曹岐山驻足之地离他远远的,遥遥送声过去:“殿下请咱家过来只为此事?”

“我就是要告诉你,就算你不肯弄牛给我养,我也有法子自个儿弄到。”

陆离嘚瑟地昂起下巴瞅他。

此前他左求右求曹岐山帮他搞一头小牛养养,这老阉货嫌脏左右不答应,搞得他幽愤至极。

明明出宫之前说得好好的!

曹岐山负手问:“您养它做什么?又不是耕牛。”

“虽然不能耕地,但可以做别的呀,你看它多可爱、多壮实。”

陆离扭头咨询他心目中的畜牧界专业人士厄狇屠:“我能骑它吗?”

厄狇屠如实答额济纳的话:“不能。”

陆离:“……”

厄狇屠诚恳献策:“牛犊太小,额……殿下与它不熟悉,现在骑不安全,若要骑乘,需调教将养一段时日。”

陆离讪讪:“那算了。”

几年前让大阉人带着骑马吐血的惨痛回忆历历在目,他才不想冒险让自己活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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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不甘就此罢休,退而求其次道:“那我可以自己牵着它吗。”

厄狇屠交出绳子。

陆离接过来,欢快地扯一扯。

小牛甩甩头,乖巧地向前踏几步。

陆离由衷赞美:“真听话!”

曹岐山挑这蠢牛的刺:“既不能耕地,也不能骑,要它何用,不如趁着肉嫩烹了。”

“我不许你吃它!”

“什么都不会才好呢,跟我一样没用。”

陆离兀自高兴地张开胳膊揽住小牛,把自己的脑袋和小牛的脑袋并排挤在一处亲亲昵昵地蹭两蹭:

“咱们天生一对。”

毛茸茸,暖呼呼,是出了宫才能享受的养牛自由啊。

小牛也配合地卷出长舌头舔舔新主人的脸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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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牛犊子糊一团口水的越王殿下笑眯眯地抹一抹脸,愉悦的眼神飘向往外冒冷气的曹岐山。

没过去几天时间,大阉人的丑脸就愈合得差不多了。

人若是不凑近细看,已经基本察觉不出他面上原先的细碎裂纹。

陆离看看牛,看看曹岐山,再掰正牛头细细打量,忖度着对大阉人说:“曹岐山,你好像这头牛啊。”

曹岐山灰眸幽邃道:“殿下是意指……咱家乃无用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