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喜雨夜里猛

8被打断的情事(H肉蛋神秘小道具

猫叫了一声,眼睛绿油油的,好像受了惊,凄厉尖细的声音打破了凝住的夜,这道小小的黑影攸的从廊下窜进花园的灌木里,小春知道自己在做梦——家里是没有养猫儿的,姜岄不喜欢长毛的小东西。他顺着猫窜逃的方向,见到父亲站在那儿,小春心中一点也不害怕,他对父亲还是有很亲近的感觉,即使父亲早就死了,在他心里也像是出了个远门,此时父亲站在回廊的阴影下,说不清是幽灵还是尸体,因为他脸上还蒙着下葬时带的白布,不说话,瘦骨伶仃,就和小春见他最后一眼时,棺材里那个因为死亡而萎缩的身躯一样,他还穿着葬礼上穿的白寿衣。他觉得父亲是想要说些什么,他走过去,“爹。”小春叫了他一声,鬼魂僵硬的抬起手,把他推开了。小春立刻掉入下一个梦里。

可怖的景象突兀的出现他的眼前,那些是陌生的表情狰狞的仆人尸体,主人也死了,华贵的衣裳摊在地上,死人瞪大着眼珠,人畜都痛苦嚎叫疯狂的逃窜,名贵的珠宝钱币就那么撒在地上,俨然一副人间地狱图景。小春害怕的逃走,这才发现是自己曾经来过的柳家,只不过梦里的豪宅,还有从前奢华的装饰和众多的仆人,虽然他们都在衰败的边缘。

越是往里走,那些疯狂的人越少,最后一个人也没有了。又是那个院子,在这里它的门是簇新的,朱漆上描的金线花纹都没脱落,黑祠堂的门开着,“吱呀吱呀”——里头还有还有轮子碾来碾去的声音,夹杂着沉闷的水声,像是在碾什么肉。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院子中央的那口井上。

那口奇特的井,充满了诱惑力,让人想要一探究竟,会不由自主的走过去看,井底沾了一地粘稠的人血和碎肉。一股浓烈的腥气铺天盖地的涌来。这时祠堂里有人摇摇晃晃的走出来,黑发垂着,看不清脸,赤着双脚,身上穿着一件暗红的衣裳······不,那是件白寿衣,只是被太多的血渗透,染红了。他每走一步,就会在黑色的地板上留下一个脏兮兮的血脚印,人流了这么多血,还能活吗?他不由得难过的流出眼泪来。就在小春想要看清他面目的那一刻,梦醒了。

光从开着的窗户透进屋里来,微凉的风吹着窗门,“吱呀吱呀”的响,联想到梦里听见的从祠堂里传出来的声音,小春顿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一只白皙的手掌伸到他面前,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睡了几天傻了?呆的都不会眨眼了。”小春顺着他的话,眨了眨眼。那人逆着光坐,美绝的脸上柔柔的镀了一层光。

虽然看着他就烦,但是小春心里这时才安定下来,他坐起来,原先小腹绞痛,不知是不是孕宫受损了,下体也是痛,但被细心上了药,透着一丝清凉来,在床上躺了几天,年轻人身强力壮的,好的很快。想到两人的荒唐事,他沉着脸道:“你还有脸来笑。”姜岄却摸着脸蛋道,“我这样的容貌,又这样的聪明能干,跟你这个粗苯的在一处,吃亏的倒是我了。”“免去了嫁人受累的苦,只管在家里玩耍享乐,又没有公婆要伺候,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家还兴纳妾,跟我在一起,你还有什么好委屈的,只管收心在家和我好好过日子吧。”

“这是能见人的事儿吗?我看你你真是疯的不轻。”小春捂住脸,颓败的说。双儿到底都是这样养大,有些受宠些,日子过得就松快些,有些不大受宠的,就辛苦许多。但是他们对情爱这方面,都是保守的很,反倒不如女儿国那些女子活的自由豁达。虽都是男子,却被束缚的厉害,没见过哪个汉子从一而终,双儿却是对失身这事看重的不得了。与谁睡了觉,就要和谁度过余生。

被姜岄强上以后,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心中羞恼不堪,却也没有寻死觅活或者恨姜岄恨得要杀他的强烈情绪。在他心里继母是家人一般的存在,从前虽然天天互相比着作对,但是小春并不讨厌姜岄,从姜岄嫁到自己家开始,他就觉得自己家愧对这个继母,他天性里对旁的双儿是有怜惜的,也许是同病相怜,也许是姜岄长的实在太好看了。没有人不爱美人,美丽的人作天作地,人只觉得可爱,会满足他的一切需求,他索取的越多,别人为他付出的辛苦越多,就越离不开他。

小春照顾他几年,这人虽然是烦得要命,但其实并没有真的亏待他,反而还打算慢慢将家业交到他手里。姜岄花钱如流水,照他的花法,几个陆家都不够败一年的,他是真的很会赚银子。

“除了和我睡觉,我们不还是像从前一样的相依为命吗?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也不用嫁人了,这样不好吗?”姜岄说着歪理。但确实有道理,双儿怎样过日子不是过呢,在家兴许还自由些。

只是对象是姜岄这一点实在不能接受。小春有点跑偏的想。“你干的事我就当没发生,我们不睡觉,也和从前一样,这样不好吗?”

“不好,”姜岄凑近他,几乎依偎在他怀里了,他莹白指尖在小春的厚唇上描画,连手指都擦了花水,香的撩人,他轻声说:“因为呀,那样实在太寂寞了。和我睡不舒服吗?两个人抱在一起不暖和吗?”他扬起脸,这个角度让他看上去惹人怜惜。

“可我们终究是,是······”小春犹犹豫豫的。

继母这样趴在他怀里,显得柔弱又美丽,也许他只是太寂寞了······又不爱出门,也没有朋友,平常除了小春回来让他折腾戏弄几下,一点乐子都没有,他是个没什么爱好的人,也不见他玩乐。小春一下子就心软了,姜岄总是这样擅长让人就范,他不作不闹得时候,没有人可以直截了当的拒绝他。

“只要别人不知道,咱们关起门来过咱们的,又有什么关系?”他摸着小春的脸,“我虽然比你略大一些,今年也有三十了,旁人这个年纪····生的早的孙子都该有了,我身边连个孩子都没有······但我会努力活久一点,不会让你寂寞的,你就应了我吧,嗯?”

“这······”小春皱着眉思索,他心里那条伦理实在太重,哪怕已经心软也无法立刻就跨过去。“我还要考虑考虑。既然想和我好好过,就不要再强迫我做那事,还有······你有好好善后吗?我真是心慌,你行事这样乖张,迟早被你害死。”

“傻孩子,”姜岄展颜一笑,“那是我唬你的,如意前几天就随哥哥他们回老家去了,小春,我今后就没有娘家了。我只有你了。”

小春心中又气又觉得好笑,想来也是,真有人看,他怎么还会那样放荡,自己真是傻,被他骗的一愣一愣的,只是他话说的太可怜,没有娘家,现在是孤零零一个人在京城······这个家说起来,是陆家,是属于小春的家,姜岄以后就没有家了。“以后再也不许说这样的谎话来耍我,不然我······”就不跟你过了。不对,本来就没想跟你过!陆家以后的当家的,是自己啊,陆·当家·春山,一下子变得有威严起来。

“好好好,让我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姜岄很有分寸,知道不能再逼小春,一连几天都没再碰他,心里打算着,要讨好他一番,培养一些爱意出来。毕竟生米煮早已成了熟饭,自己长得这样的美貌,床上也将他摆弄的舒舒服服,即使日后他知道了真相,还有不能接受的道理?

小春很警觉道:“你可别乱来。”

“你那儿好不容易好清了,是我前些天性急了些,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再弄?”姜岄手上剥了继子的裤子,见那肉龙沉睡,花穴恢复良好,消了肿,看着穴瓣薄薄的,很是纯情又怯生生的合在一起。开了荤的男人怎么会不想要喜欢的人的身子,他又这样躺在自己的床上,一丝敌意也无,一身的肌肉放松,柔顺的很。姜岄想去摸一摸他,兴许把他摸开心了,还能肏一次穴。

“不知道里头好了没?”他喃喃自语,剥开两片穴瓣。“哎,你怎么——”小春惊呼,下体又被手指探进去抠弄,已经知晓情欲的身体立刻就做出了反应,紧紧的咬住了入侵的东西,穴内渐渐湿润起来。“好像也好了,没有肿,那药很有效哩。”姜岄边作乱边装的一副柳下惠模样,好像真的不打算再睡一次,“哎?怎么湿了?”手指在滑嫩紧致的腔道里揉搓抠弄,发出了叽咕叽咕的水声。

小春刚硬脸上布满红晕,羞恼极了,“你说的话都不算数!”

姜岄笑嘻嘻的脱了鞋要上床作乐,屋里的花瓶却陡然凭空摔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小春看趴在自己身上又要欺压人的姜岄脸色微变,姜岄安抚道:“没事,大约是先前就没放稳,一个破花瓶,明天差人去买新的。”便又埋头要去亲小春的嘴。

“主子,主子,有客到!”胡蝶突然闯进屋里来,是什么事让他急的都没敲门,小春瑟缩起来,怕被小孩子看见。

在他眼里胡蝶蜻蛉虽然长得一样,但是还是有些区别,单听声音就知道是哪一个。这两个小坏胚没少帮姜岄干坏事,脸上的表情都和他们的主人一模一样的倨傲。但是他们终究是小孩子,在小春心里。小孩子是不应该看见这些肮脏事儿的。

姜岄脸色沉沉的爬起来,黑发都散在背上,“是谁?”

“是个道爷,他说他又来给您算命啦······”胡蝶有些害怕,主人很明显在不高兴。

姜岄听了算命二字,再不情愿也起身了,他转头安慰的对小春低语道:“床头匣子里放着几根小玩意,你要是实在难受就自己弄一会,我马上就回来。”

小春是被他撩拨的难受,但是这自慰的事是万万做不出的,撸一撸前端倒也罢了,要他自己去玩那个地方,那是打死他也不肯干的,他哪里有这样的饥渴?心中气姜岄不着调之余,又不由得好奇起来,给姜岄算命的人,是谁,又算得是什么命?

见姜岄匆匆的离去了,小春也穿好衣裳,悄悄的去前庭,打算瞧瞧。

等人都离去,一道白影若隐若现,有时好像就站在床边,有时又像坐在镜子前,惨惨淡淡的。

夏季阵雨多,一会打雷一会暴雨,厚重的乌云沉沉的压在天空上,离地面很近。一夜暴雨过去,前庭院中铺了一地湿漉漉的花瓣儿。

一个带着黑纱斗笠的清瘦男子和姜岄一起走进厅堂。那男子穿着一身灰紫的鹤氅,胳臂上搭着拂尘,乃是道士打扮。他进门前只露出一点苍白的下巴,看不清相貌。

小春附耳在门外悄悄地听。

姜岄有些无奈道:“内子年纪小,黏人的紧。”

那人并不在意,带着些笑意道:“看你现在过得很好,是我来的不是时候。当年去的却也不是时候。”

姜岄神情凝重,“都是要命的时候。”

“当年为你卜的那一卦,眼下可能要重现了。”那人道。

小春模模糊糊的,只能听见什么“天京兆”,“日斜庚子”之词。皱了皱眉,听不大明白。再往后,就什么也听不见了,也许是道士用了术法。

天归京兆,以之指死。

“死人还能再死一回不成?”姜岄不甚在意。

“再死,就什么都没有了。”道士凉凉的说。

“你又想让我帮做什么?左右,我不过是你们这些超能之人的棋子。”

“话不要说得这样难听,我只是想看看,拨乱一个人的命运以后,天数会发展成什么样。”道士道,“柳家的这些人柱本该死绝,你的魂连灰都不会剩,如今却再世为人,活的好好的。”

“我要你继续活,天命要你死,我偏要你活。”道士摘下斗笠,露出诡美苍白的脸来,他的双瞳无光,古井无波,纯黑的一双眼,看上去不像是正气凌然的样子,他对眼前的恶鬼夺舍无辜之人一丝感觉也无,仿佛只是纯粹的想要观看他的命数。“你的遗骸还没有找全,也不要在情爱之事上太耽搁,再拖下去,你活不成,你这小老婆恐怕也要被你害死。”

道士离去时,恰好和小春撞个正着,小春讪讪的,有些尴尬。那道士却看着小春,道:“是个极好命的孩子,一生大富大贵,诸事顺遂,只是命带风木,父辈皆亡,不得奉养。”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小春心头一沉,他家里现在的长辈,只剩一个姜岄了。

有趣有趣,没有陆家子,柳家子也没有今天,真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呀。这样利用天命去改命的事,带来仿佛已经胜过天数的优越感,简直让人沉醉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