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7

太阳划到天空西边的鬓角。

绝大部分领地已经巡视完毕,视线末端露出木檐的一角。终点就快到了。诺亚金色的发丝间都是路上洒下的花瓣,他随手一摆弄便纷纷扬扬落下。

安卡达的手就在他左手手心里。那一小块皮肤他触碰过很多次,都比不过今天的温暖。湿润着,有一点汗。

他也会紧张吗?首领在仪式过程中应该抬头挺胸地接受族人们的祝福,可诺亚还是忍不住偷偷侧眼去瞄。安卡达的脸大半被面纱遮着,堪堪露出眼睛,多添了几分神秘,更引得族人惊奇。那是诺亚没见过的布料,在出发之前被女孩们强行套上了头顶。

月族有比他们成熟得多的技术值得发掘。事实上安卡达早就表现出了这一点。不仅仅是这片森林,男人对整个大陆上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上至月相与星云的转变,下至水文和山脉的走向。拥有如此深厚知识的月族本可以大杀四方,却走向了四分五裂的结局,不可谓不是命运的无常。

但这样聪明的安卡达现在在他手里了。数日来每每想到这一点,诺亚就忍不住激动得心脏直跳。他得努力地克制自己才不让首领失态地扑上去给男人一个亲吻或拥抱。所幸宫房就要到了,今晚是他们的时间。

也许手捏得太紧了,安卡达偏过头,询问性地看了他一眼。诺亚会意,摇头,紧握的手推回去,轻轻落在男人侧腰。

面纱下深色的皮肤一下红得通透。

月族服饰的系带刚好沿着腰线避开腹部。随着日期渐长,下腹的轮廓已经不容忽视。因为靠近诺亚,肚脐下方的小太阳又开始发光。一路上那块小小的圆痕都不断被行着惊奇的注目礼,又因为不得对伊妲不敬而赶紧侧目避开。可无论如何掩饰也是徒劳,现在每一个人都知道伊妲的体内已经被谁种了果。

最后一点路程也终于结束。诺亚站在月族祭坛的石阶前,回头。人群跪成长长一路,在他前方,全新的宫房正在等待主人的降临。太阳恰巧亲吻地平线,晚霞烧得整片草原火红。泛黄的枯草在河流边摇曳,鹿群奔过小溪,踏起串串水花。

肩上血红的布料高高扬起,风掠过骨牙项链啸出笛音。他不再回望,将男人手指捏在掌心,一步步朝前走去。

布帘倏地落下,于是扒着门缝的最后一缕阳光也逃之夭夭。

嘴唇先是碰着嘴唇,寻到舌尖,再急不可耐地落到脖颈。手在结实的脊背后方扒拉着寻找突破口,然而自成一体的系带绑得结结实实,哪儿也摸不着,急急忙忙地扯却越拉越紧。

“别乱拽……”

另一只手搭上后背的手掌,牵引着他寻到压在腰窝处的布头。只消轻轻一拉,整身的布料便飘飘散落下来,落进他们脚下早已铺好的地毯里。

少年一下红了眼睛,连近在咫尺精心布置的床都等不及,直便将人扑进兽皮深深的毛发。面纱在胡闹的过程中被挑到一边。窗沿漏了半条月,刚巧照亮男人深黑的眼睛。

“安卡达……”

他这几天想了好多话要在见面时说,最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想唤男人的名字。诺亚手指扣着男人肩膀将他按在地上,再度深深落下一个吻。

“我在。”

指腹轻抚幼兽拱起的脊背,他没有回拒,轻轻仰起头。

“我好想你。”诺亚吸着鼻子,眼里挂泪,“我好想你。”

首领在族人面前当然是不能哭的,但现在他在他的伊妲怀里。他想做什么都可以,而伊妲不会拒绝。

安卡达肯定是笑了。虽然黑暗中他只能通过触碰感受男人的体温,但敏锐的听觉不会错漏气流的变化。明明都是他害的。诺亚想。罪魁祸首竟然还在嘲笑他。

他气不过,一口啃下去,恰巧咬在柔软的胸口上。安卡达吃痛叫了一声,就被抓着手臂拽了回去。

“你回来得太晚了!”他抱怨。如果有安卡达在,他根本不会被阿萨克找到机会攻击。

“是我的错。”安卡达抬手,拇指指腹轻轻擦过他额头的太阳印,“我也很想你。”

森林里最甜的果子也抵不了他此时的心脏。像是知道自己犯了错一般,诺亚低下头,轻轻舔了舔齿痕。然而很快,灵巧的舌尖就转移了战地。

敏感的乳头在他吻上去的那一刻就已经硬得发红。诺亚先是小心地舔舐,直到将那可怜的小果涂得水光淋漓才下了口。

“嗯、你……”

他太知道怎么折腾安卡达了。在长期的作弄下,男人的乳尖已经比之前变得更加成熟肿大。颜色也逐渐变深。诺亚浅浅吸着,两颗虎牙含着叼住拉扯,不时弄出啧啧的声音,身下紧贴的皮肤便再度加温。

也许是为新生命做准备的缘故,胸口比之前变得更加柔软。诺亚另一只手收紧,狠狠蹂躏着,仿佛真要挤出什么来一般。一旦听见痛呼,他便用力吮吸,逼得男人来不及咬紧嘴唇,连绵不断泄出高高低低呻吟。

“大声一点。”诺亚亲过耳垂,“我想让外面都听见。”谁能听得见呢?人群早已开始狂欢。但即便

如此也能让安卡达耻得想要缩进兽皮里。诺亚双手抓紧胸口不让男人有机会逃跑,再度锁住被吻得发红的嘴唇。

“唔、呜呜……”

拇指灵巧地拨弄着突起的乳尖,想到这里很快就将流出香甜的奶液,诺亚下腹就涨得发疼。小诺亚早在布料下高高顶起,从早上见到安卡达开始,这里就尤为兴奋。他捻着乳尖向上提起,两团软肉就被拉得变形。这太刺激了,男人两条腿紧紧夹着他的腰,徒劳地仰头呻吟着。诺亚指甲轻轻一刮,顶上便颤得直叫唤。

“这边……”手掌下的身体扭动着。诺亚抬起头,浸着泪水的目光便正落进眼底。

“也……”

他终于品得安卡达没力气再挣扎,两条腿瘫着依在他腰上。男人手指紧紧抓着他肩膀,颤抖着去了一小波,濡湿底下地毯一撮毛发。

诺亚终于啃得保证那块可怜的肉上都是他的印子了。他双手托起男人臀部,将下身微微抬高。嘴唇一点点往下移动,虔诚地落在安卡达下腹的太阳纹路上。那里的体温比之其他地方稍稍高一些,因为诺亚的靠近而兴高采烈绽放着,与他额头上的金纹交相辉映。

“是我的吗?”他抬头小心翼翼地问。

废话。安卡达拳头紧了紧,没给他揍上去。半个身子都被诺亚抱着使不上力,他便只好点了点头。

诺亚一下喜笑颜开。他闭上眼,默念了什么,侧脸轻轻将面颊贴在男人腹部。

“它在动。”

离胎儿成型还为时尚早,安卡达没有戳破少年的白日梦。诺亚呼出的热气紧蹭过皮肤,引得穴道收缩着发紧吐水,却什么也吞不着。

他轻轻扭了身子,催促诺亚继续往下。然而少年停下了动作,直起身,牵着他从地上起来,总算去到床上。

“冷。”

虽然铺了兽皮,但草原如今已是秋末。风刮过屋檐漏隙吹出悠悠的牧音。何况宫房建于祭坛之上,以月石为基底的祭坛寒气森森,普通人撑不住多时,唯有太阳神力护佑才能化解。

床头吊着的淡色铃花正飘出奇异的香气,小巧精致,尤为好看。诺亚见安卡达盯着瞧,便将那花折下来。

“亲它一下。”

安卡达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

诺亚也做了同样的动作。他将花枝放回床头,舌尖舔了舔手中不知从哪儿变出来的树果。

“太阳族的人在缔结契约以前,会从草原的野草上寻找一根那样的花枝。”诺亚咬破果子,“母亲说花枝上的骨朵数量,会预示着这个家庭未来的子嗣。”

“现在快入冬了,花生得少。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所以太阳族的仪式大多都选在春天。要是能等到那时就好了。”他将男人推倒在床上,“可我不想等。”

但那根花枝上的骨朵……似乎也不见得少?

呼出的气息钻进耳朵,搅得安卡达脑袋都迷糊了。那果子肯定是甜的,因为诺亚现在每个音节都甜得发腻。

“怎么办。”少年脑袋埋在他脖颈处咕哝,“我都不想让你的肚子休息了。”

他说得大大方方,什么问题都不觉有。安卡达浑身烧得快熟透了,心头直跳,侧头拉远距离才得以呼吸。

诺亚咂了咂嘴,双手沿着男人身体两侧腰线慢慢朝下。原本紧绷的皮肤因为负担而变得柔软,从他手中滑过。他弯下腰,将安卡达双腿抬到肩膀上,低头。

“呜!”

灵巧的柔软触感挑开早被泌湿的花瓣。诺亚抓紧发颤的大腿,舌尖毫不犹豫地钻入狭窄的花蕊。那里早已因为情动一塌糊涂,花蜜混着唾液止不住地朝外滚落。

“不、啊、等等……啊!”

如同在溪边汲水的小兽,诺亚舌头上下拨弄着,不断在紧致的穴道中翻出水花。安卡达被他搅得头皮发麻,双手无助地抓着身下的兽皮。

“慢点……”

抓着他大腿的手忽然用力得要捏出指印。诺亚竟然真的停下了。安卡达身子一抽,心中不妙。

两腿被强硬地掰开到最大,于是秘密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少年眼前。一枚月白色的晶环深深嵌入花瓣间的蒂珠上,因为被蜜液裹满而闪闪发亮。

“安卡达。”他声音冷了下去,“这是什么?”

燃起的妒火在每根血管里咆哮。如果听不到足够安抚的解释,他会将那个碰过安卡达身体的人碎尸万段。

像是早就预见到他的愤怒般,男人支起上半身,抬手轻轻抚摸少年的脸颊与额前短发。

“我说过,我不再是‘神姬’了。”

诺亚讶然,“什么……?”

“贝尔告诉过你,‘神姬’是不能拥有‘葵’的。如果一定要参加这场仪式,我就是带头坏了月族的规矩,也破坏了大家的信仰。我不能那样做。”

“不过,就像你们的首领有主动退位的权力,‘神姬’之身虽然是月神的礼物,但也可以被放弃。”

他牵着诺亚的手,放在那枚被精致打磨的小小圆环上。

“经过祭司的认同,戴上它,‘月’的规则将不再束缚我,相应的,我也再无法倾听月神的旨意。作为普通月族人的我,当然可以选择自己的‘葵’。”

“可那条蛇……”

诺亚还记得粗壮的白蟒是如何绞死了阿萨克的脖颈,才能让他抓住机会一击毙命。

“我不知道。它本来应该回到月神身边,却没有离开我。”安卡达轻声道,“也许就像太阳神给予你的力量一样,那是月神给我的礼物。”

“我相信你,诺亚。”他抹掉少年眼角的泪花,“现在我只是你的伊妲了。”

诺亚一时不知所措,紧紧抱着男人。他太高兴了,安卡达终于在乎他超过了那连个影子都没的月神。

“是不是很疼?”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枚圆环,便引得安卡达闷哼了一声。

肯定是疼的。与自己的神割断联系的人怎么可能不受惩罚呢?诺亚心头也被刺得疼,俯下身含住月环。石头是冰的,但被体温捂着,现在覆了浅浅一层热。

细微的呻吟不断自紧咬的嘴唇间泄露出来。安卡达抬起腰,却只是按着他的脑袋将他埋得更深。想想男人今天一路上含着东西陪他走完了全程,小诺亚在布料下翘得更高。再这样下去要忍不住的。

两颊旁的大腿剧烈颤动着,一些温热的液体自花瓣间溢出来。“去他妈的月神。”居然敢把他的安卡达弄成这个样子。诺亚舌尖穿过圆环勾着拉扯,含糊不清地道。

“你就是我一个人的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