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交际花(8)相救

“冯先生,该吃药了。”穿着白大褂的严肃青年对着坐在病床上安静看着书的人道。青年冲他露出乖巧的笑容,接过那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药全部吃了下去。吃完药的青年开始犯困,最后在床上睡着了,阳光洒进屋子里,青年姣好的脸与这午后阳光一起都格外的安静美好。

解松远是在冯裕睡着以后来看他的,那之前让冯裕吃药的青年跟在解松远身后。“他情况怎么样了?”解松远隔着玻璃望着里面睡着的人开口问道。

“冯先生很配合吃药治疗,但是实际上并没有太大的好转。”青年医生面色严肃的开口,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说青年的心理原因没有得到解决,很难得到好转。解松远静静的站在门外,对着青年摆了摆手,独自一人不知道在门外站了多久,才抬脚离开。

冯裕身边的人已经改口很久不叫他玉少了,而是叫冯先生。而海城的交际花圈子里,曾经赫赫有名让不少人魂牵梦萦的玉少也已经消失不见很久了。冯裕进了这家治疗心理疾病的疗养院,而知道他在哪里的人只有解松远和解松远身边的人。

在解松远面前,或者说在能接触到的人面前,冯裕一直表现得很乖巧很配合。而在解松远面前的时候,甚至会主动勾引他,在解松远忍不住把他压在床上上床的时候,冯裕也不像以往那样,很主动热情的回应,甚至很放的开,表情快乐又沉迷。可是解松远就是知道,这个人出问题了。明明这是他曾经一直想要的结果,可是真的得到以后,他却心里不舒服。他有时候会陪着冯裕,陪着陪着就烦躁的拉冯裕上床,在冯裕亲吻勾引他快乐的哭泣的时候,那种烦躁有所缓解。

这样一过就是几个月,解松远这次看完冯裕之后前脚刚走,后脚冯裕就在床上睁开了眼睛。因为一直以来的表现乖巧良好,不少照顾冯裕的人都放松了警惕,解松远这次离开以后冯裕一直等到了天黑,然后找机会逃跑了。

几个月都没得到冯裕半点消息,打电话过去也只是关机,想找人却无从找起的冯齐再次见到那个突然失踪了几个月的人的时候,衣服有些凌乱的青年正抱着腿坐在他家门外。男人不可置信的红了眼眶,掉落了钥匙。那个他一直找了几个月,突然出现又再次消失的青年抬头,额头的碎发乖巧的贴在脸上,青年露出了乖巧的笑容:“哥哥。”

冯齐让冯裕进了屋,本来早该在这个点回来的终温不知道为什么还没回来。然而冯齐已经无暇顾及了,青年的拥抱温暖又让人沉迷,他摸到了青年冰凉的指尖。青年埋在他怀里,像小时候一样的对他撒娇道:“哥哥,可不可以带我走,就我们两个。”

冯齐怔怔的看着他,神情恍惚,一切就好像梦一样遥远不真实。他几乎脱口而出不顾一切的答应,可是他想到了终温,那个曾经他无意救回来之后又意外发生关系的少年。他对那个少年有责任,他红着眼眶,努力压制情绪让他额头青筋暴起,手在发抖,他想一把把投怀送抱的青年抱进怀里。然而最后还是推开了青年,他捂着头痛哭:“阿裕,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能……”

青年静静的看着他,不知道过了多久,青年忽然笑了一声:“我知道了,冯齐……哥哥,不过这样的选择,才符合你的性格吧。祝你们幸福。”青年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像是暗夜的幽灵。冯齐追出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那个人的身影,他跪在地上,泪如雨下,脑中忽然记起多年前,他拉着那个人手,说要保护他的情景。而离开的冯裕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那把在男人拒绝的时候从他袖子里滑出来的刀最终还是被收了回去。

“算了。”青年看着那把刀,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既然冯齐可以幸福,那还是不拉他到和自己一样的地步了。青年找到了来的时候开的车,准备随便去哪里都好,或许解松远的人会很快找到他,可是不重要了。然而在路过一条幽暗的小路时,他却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冯裕的手放在伤痕累累的少年脖子上逐渐收紧,少年呼吸微弱,脸上都是伤口和血,然而那张脸却可以很好的辨别出这个人是——终温。刚刚遭受背叛被追杀,从心腹手下的保护里勉强逃命中了几枪再也撑不住昏倒在地的终温还有一点意识,他勉强睁开的眼睛模糊的辨认出眼前的人是谁。呼吸逐渐困难,危险令他想要掏出枪对准这个神情有些恍惚的人——他的情敌,那个男人找了十几年的青年。只是浑身疲软的状态令他连动一下都困难,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青年却忽然松了手,还把他艰难的拖上了车。

冯裕带着一个受伤的人,没有地方可去,最后只能回了自己以前住的地方,他从毯子底下摸出了备用钥匙。艰难的把终温弄进屋后,他自己浑身也沾了血。

终温意识模模糊糊,却不至于完全无法辨认。他没有想到,这个情敌居然会把路边明显惹上事情受伤严重的他带回来,即使动作粗暴,却没有要弄死他的意思。自从上次冯齐和这个人重逢之后,终温就找人调查清楚了有关他这个情敌的过去。海城交际花的明头他是听过的,却不知道会是这个人。这个人失踪之后,冯齐曾经求他帮忙找人,他虽然不知道

这个人被解松远弄去了哪里,却知道一定和解松远脱不了干系,不过这种事情他就没告诉冯齐了。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这个人还救了他,即使一开始是想杀他的。

冯裕面无表情的光着脚在房间里找医药箱,他的脸上还带着血,整个人看起来却平静得甚至有点不正常。取子弹的整个过程,冯裕的动作虽然不算娴熟,却很专业,嘴里被塞了帕子的终温疼得额头直冒汗,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人,他恍惚记起曾经冯齐救了他的场景。还真是有够巧合啊……只是这个人和冯齐不一样,冯齐的手法粗糙甚至手忙脚乱,如果不是他忍痛指点,可能他真的会死掉。而这个人看起来冷静又专业,甚至有点冷静过头了。

冯裕处理好终温血肉模糊的伤口,做了消毒和上了药以及包扎,没什么表情的走到洗手间洗干净手,然后走到了终温躺的床边坐下,从床头抽屉掏出一个曾经留下的备用手机,充上电还能打开。

“打电话给你的人吧。”冯裕把手机递给表情复杂的终温,眼睛却轻飘飘的不知道看向哪里。就在这时候,门口却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终温看着眼前神情平静到有点不正常的青年突然笑了笑,起身对着他说了一句:“好好待在这里,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出声,不然你被发现了会怎么样也不用我说吧。”

冯裕打开门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安静浑身上下干干净净的模样,客厅里的血迹也被擦干净了。来的人居然是穆塞渊,面容憔悴不像曾经那样从头到尾都收拾得精致完美的男人红着眼眶抱住了他:“阿裕!”

果然还是这样啊,冯裕被压在沙发上,男人在他身上急迫耸动的时候,他面上露出乖巧顺从的笑容,主动回应男人。身体的欢愉令他呻吟出声,艰难推开一点缝隙看着客厅里发生的一切的终温有些呆滞的看着那个和男人纠缠的青年,似乎是发现了他的目光,青年朝他看过来,对他露出了欢愉的笑容。男人埋在了青年脖子里急迫的索吻,青年冲他笑着做了口型,甚至有点疯狂的味道:“想活下去的话,就不要出声哦。”

终温脑中铺天盖地的回想起了过去那些与眼前这个人无比相似的却又不同的黑暗时光,他的眼睛渐渐变得发红,枪声响起之后,捂着不断渗血伤口的终温一把掀翻了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蠕动着嘴唇想说什么的男人。也是这时候,终温看到了被脱得只剩一件衬衫的青年身上的潜藏的秘密,青年被磨得湿漉漉的下身翘起的阴茎和饱满如玉的胸部。“……你不该开枪的。”冯裕从沙发上坐起来,衬衫从他肩膀滑了下去,在少年面前,他几乎一丝不挂,然而他的表现自然极了。

冯裕缓慢的扣着扣子,而地上的穆塞渊眼前一片模糊,他拼命的想靠近那个面无表情的青年,一点一点的挪动,他知道自己快死了。“阿裕……阿裕……对不起……可不可以……原谅我?”终于,他抓住了青年赤裸的脚踝。

“好啊。”青年的笑容十分灿烂,回答令终温都怔住了,他举着枪,目光艰难的朝那个笑盈盈的青年看去。“那你下地狱去等着我原谅吧。”青年一脚踢开了男人紧紧抓住他脚腕的手,一脚踩在了呆滞的男人脸上。

“快点走吧,终大少爷,再不走的话,解松远来了,你就不一定走得掉了。”冯裕没有理会地上大滴大滴落泪的穆塞渊,朝终温走过去。体力不支的终温终于昏了过去,他的眼前天旋地转,只能看见青年面无表情的接住了他。

终温的人把终温接走以后,冯裕就那么光着下身坐在沙发上,手滑进了之前还没得到满足的地方。解松远赶来的时候,沙发上的人正高潮,见他面无表情的走过来,露出了甜蜜又乖巧的笑容。而一旁的穆塞渊已经断气,解松远脱下衣服包裹住青年的时候,目光看到了一旁已经不甘心的睁着眼睛死去的穆塞渊,他的动作停滞了一下,随即抱起一直乖乖巧巧对他笑的人往外走去,只留下一句:“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