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哥哥（上）

林清菡没有想到还会再遇到沈涟，她曾经名义上的哥哥。

那天她去临市听一个讲座，在进星巴克买咖啡时，迎面就看到了沈涟走了出来。

十年过去了，男孩早已褪去了当年的青涩，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衬着身形极好，有了几分精英的气场。

沈涟也看到了林清菡，两个人一时间都愣在了原地，相对无言。

许多激烈的、不堪的过往在眼前飞速流转，但他们都已不再是当初的男孩与女孩了，已经成熟到学会了成年人的伪装，沈涟先开了口，“清菡，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林清菡也随即笑了笑，回道。

他们坐到了靠窗的位置叙旧，说是叙旧，可气氛却有些尴尬，林清菡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也有些后悔，他们之间哪有什么旧可以叙的，聊聊哪一次做爱最爽吗？还是聊聊当年最喜欢哪个姿势？

林清菡挑了最保险的问题，“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毕业后和几个朋友一起创业了，在做外贸。”沈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答道，“你呢，现在在做什么。”

林清菡状似轻快地回道，“现在在隔壁市教书呢，我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做老师。”

他们都带上成年人的礼貌与客套，守着最安全距离，林清菡看得出沈涟变了，变得温和了许多，不再是当年一见面就将她按在地上要自己为他口交的毛头小子，也不再是后来不愿意放走她，把她绑在床上，发狠了操干的偏执少年。

小狮子终于收起利爪，变成了被驯养的大猫。林清菡想或许是因为岁月的磨砺，社会的打磨吧，但很快她又找到了另外一个答案。

沈涟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林清菡在亮起的屏幕上看到了来电人——老婆。

沈涟并没有回避，当着她的面接起了电话，林清菡隐约听到听筒里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爸爸很快就回去了，嘉嘉要乖乖听妈妈话哦，爸爸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蓝莓蛋糕。”沈涟的眼神温柔极了，嘴角是勾起向上的幅度，林清菡从未见过这么温柔的沈涟，真的如他的名字一样，令人如沐春风。

这样的沈涟与世间每一位宠着孩子的父亲并无任何区别，当年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印记，他的人生依旧照着既定的轨迹，顺风顺水，有了自己的一番事业，有了自己温馨的小家，成为一位再普通不过的好丈夫、好父亲。

看着眼前的男人，林清菡突然觉得有些无趣。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应该和自己一样是个怪物，表面光鲜亮丽，内心污秽不堪，她想要撕开这个男人温柔的假面，窥视底下阴翳的目光，想要打破这个男人美满幸福的假象，将他一道拖入深渊。

只是念头还未成形，就被沈涟给打断了，“清菡，清菡。”

林清菡在沈涟的声音中回过神来，她看着眼前男人和煦的笑脸，将方才一闪而过的念头压了下去，问到，“怎么了？”

沈涟略带歉疚地说，“抱歉，我女儿催我回去了，我们下次有空再聊。”

“好啊，刚好我那个讲座也快开始了，我们走吧。”林清菡刚想起身站起来。

沈涟突然猝不及防地抓住了她的手，她被吓了一下，却并没有挣扎，只是抬眼看向沈涟，等待他的解释。

沈涟有些犹豫地开了口，“清菡，这些年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当年对你做的那么多蠢事……”

林清菡对迟来的道歉感到有些意外，可又好似一切都在清理之中，但她并不想继续听沈涟那些无趣又无用的忏悔，及时打断了他，“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有什么好提的。哥哥，我们把那些都忘了吧。”

这个答案让沈涟感到如释重负，他点了点头，“好，我们都忘了，都忘了。”

他们互换了微信，然后挥手告别。

那场令林清菡期待已久的讲座她却并没有听完，坐在桌位上，她低头刷着新加好友的朋友圈，沈涟的头像是个小女孩，应该就是他的女儿，朋友圈也很简单，除了一些工作上的链接，大多都是在晒女儿，偶尔也有老婆的出镜。

沈涟的太太是很温柔大方的长相，女儿几乎与她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有鼻子以下的部分带着点沈涟的痕迹。幼儿园的亲子活动，琐碎的生活记录，周末的游乐园，一看就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人。

“啧。”林清菡按黑了手机屏幕，看着台上滔滔不绝的学者，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她矮身走出会场，打算去找些刺激来冲淡内心萦绕的空虚。

林清菡对这座城市并不熟悉，但她很快在网上得到了她想要的讯息，照着地图找到了一间酒吧。

时间尚早，酒吧里还算安静，她就坐在吧台里点了杯酒，与调酒的小哥聊着天。

不久就有猎物上门了，是个很高大的男人，简单的t恤遮不住底下蓬勃的肌肉，紧身的牛仔裤勾勒出下身那个可观的硬件，一看就能带来一场极致的性爱体验。

她

喝下了男人送的那杯酒，就在吧台边给了男人一个潮湿的亲吻，酒精从她的口中滑入了男人的口中，被尽数咽了下去，男人姿态娴熟地予以回击，将她吻得浑身酥软，瘫倒在男人的怀里。

他们去了男厕，就在逼仄的隔间里做爱，男人将马桶盖放下，让她跪在马桶盖上，从后面俯冲进入她的身体。

正如她所预料的，男人是不折不扣的力量型，每一次的撞击都凶狠极了，粗长的阴茎直捣黄龙，在幽深的窄穴中攻城略地，为所欲为，粘腻的汁水从交合处不断淌出，顺着她白皙的大腿，滑落在半褪的蕾丝底裤上。

她被撞得几乎要跪不住了，男人就从身后捞起她的腰，继续身下的征伐。

这场性爱痛快极了，让她几乎忘了那个下午经历的空虚，她丝毫没有顾忌这里是男厕所，放纵自己，发出舒服的浪叫声。

外面不时会响起脚步声以及水流冲刷的声响，她知道那些人都会听到她的浪叫，因为她听到了一些人的嘲讽声。

“草，叫的这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在办事啊。”

“妈的，叫的老子都硬了，真想看看是哪个小骚货。”

男人是戴了套的，但是射精时，她依旧能感受到一股股热浪隔着那层薄薄的塑料，涌入她的体内。

结束后，她餍足地搂着男人的脖子继续接吻，可当男人提出下一场时，她拒绝了。

她用手掂了掂男人发泄过一次的性器，她吻了吻男人的嘴角，许诺着口头的支票。“亲爱的，你的大鸟养得真好，喂得我很舒服，但是今晚我累了，我们下次再约。”

男人倒也算干脆，没有继续纠缠，只是意犹未尽地搂了一把林清菡丰满的胸部，回敬她一句骚话，“宝贝，你这双奶子也养得好啊，下回你可得用这双奶子帮我夹出来。”

林清菡真的不知道老天是不是故意的，为什么会那么快就安排了她和沈涟的第二场见面。

当她整理好衣服，推开那件隔间那扇门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站在洗手池前的沈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