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双飞不
如展秋所愿，顺利拿下第一。后台表现不计分，可是谁不被他惊艳。同一时间，在场的人莫不猜想，谁又是展秋眷顾的宠儿？
拿下第一名，明年可不能再参赛。苏盛千的排名也有往前，今年是亚军，但最亮眼的是那初中生，名次第五，十号登场，呼声最高的指标生，今年的学弟妹们可把大学部的学长姊收拾得落花流水。
展秋有听话，演讲结束，一下台便跟着苏盛千会合，颁完奖也没立即去找凌远羽。
他说他会在住处等他，来不来随意。
群组拍了不少张千秋授奖的同框画面，凌远羽来不及点开看，周鹏还在，正缠着他们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尤其是凌远羽身上的制服也是皱得一团乱，中午不见人影，周鹏不相信这两人没什么。
知道周鹏想套话，张威达不止一次跟他在线求助，周鹏一直想挖他的料，让他不知道该怎么答。这次凌远羽也不避着他，想先换掉制服，还是得回家一趟。
他没让周鹏进去，家里那成堆醒目的洛莉塔不能让他知道，当年毕业舞会，他们可是对班上宣称不便参加。
在校外的西餐厅，周鹏坐他们对面。
＂我是真的很讶异，二年级我们一起学画，三年级上棋艺课都跟展秋一个班。＂周鹏惆怅的道。
凌远羽与张威达报课心态：醉翁之意不在酒。
周鹏跟展秋一路上到艺术画高阶班，两年都没说上半句话。
c大高中的课后辅导，都是教授名师指导，他们这些财团继承人，往后不念c大，想去别所大学发展或是出国深造，有天赋与努力，自然是如鱼得水。
见凌远羽不答腔，周鹏直问，＂你们是不是？＂
＂不是。＂凌远羽斩钉截铁的答道。
＂所以是床伴？＂
＂对。＂凌远羽回答速度快得像是有所准备。
周鹏做出夸张的表情，＂不是吧！凌远羽，他刻意写下的情话，别跟我说那不是给你看。＂
＂他只是炫技，真的不是我。＂他冷笑，看得周鹏心里寒惨惨。
凌远羽单看上去不像有杀伤力，甚至柔软可欺，可是他个头一米八的，有时也会被他突如其来的气势吓到。
他们一边吃饭一边扯淡，凌远羽瞥到手机有新通知，滑开一看，群组有人发了几张照片。
四个有比赛的班级，一起庆祝展秋夺冠，苏盛千进前三，大伙儿凑热闹，扎推包下中式buffet，趁他们毕业前多方发展人脉社交。
展秋坐在沙发上，被一群女同学围绕，各个如花似玉，脸上带妆，都提前卸下制服，刻意换过一套外出服。男同学轮番对展秋进酒，有的未成年也参与其中，画面突兀的像成年人的酒局。
苏盛千与楚云僻静的坐在一旁双人座，楚云的高二班也是有参赛，她来得赶，顶着素颜，一身制服。
有的学生是被划分成不该出现与此，楚云便是其一。
女孩们无一不是逼问展秋，诉情的对像是谁，如此力求表现，活像孔雀开屏。
她们知道展秋不会随意对女生摆架子动粗，有的大胆地勾着他的手，从后头揽住他脖颈的，甚至把腿跨上去的都出现。
＂你们再这样子动手动脚，我就先要回去了喔！＂展秋苦笑地挣脱这些黏人的学妹，把腿摆回去像摸了，抽出手像要勾着，扯开手像要揽着。有的人甚至像要亲上去。
＂不嘛、不闹你了。＂
＂学长，我这杯敬你，下次比赛看不到你了。＂
＂才交往没多久，现在就妻管严了？＂
＂展秋，来，c大有你，无能出其右了。＂
＂学长守身了？我还有机会吗？＂
你一句我一句的，沸沸扬扬，攘往熙来。
这些无声的照片，全部都记录在群组里，斥责展秋拿了第一招蜂引蝶，上台前的信誓坦坦像作秀，下了台全都不作数了，对小受学弟根本不专情。
＂如果学弟也在现场，看到这幕不得多伤心。
＂他有本钱是风流。＂
＂跟苏盛千在一起肯定没少风流。＂
＂我好羡慕学妹，天啊，为什么我大三了。＂
＂苏盛千肯定也伤心透了，至少他每一段都提得起，放得下。＂
群里意见左右，混杂真话假话，风向早不在意该名小受成为千秋的第三者。千秋的名气与动向一直都是她们的谈资。
凌远羽不想再看，面不改色的抬头，＂我们也去喝酒吧！＂
＂啊？＂
展秋制服没换，身上肯定还有参杂一点那人的味道在，可惜除了广藿香也没闻出点别的。凌远羽平时也不擦香水，甚至单纯觉得瓶身好看，也不管味道如何，直接下单。
要不让人黏着他不放，展秋必须待在苏盛千旁边，两人的气场差异太大，苏盛千模样是帅，就寡言不笑，他不开心，无论男女，一个眼神看过去，无差别看得让你发毛。
不知轻重者，他会动手，手段不像展秋温柔。
展秋算准了时间，与几人寒暄过，瞟眼苏盛千当作打过照应，也不想在餐厅多逗留，准备回去找凌远羽领赏。
发了消息没有得到回复，展秋还是满怀期待的出发回去。
周鹏觉得自己被凌远羽恶整，他们一进门，满屋子的男人就算了，不要以为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拐他来这里，他点的酒还没上桌，他就被带往舞池走，同行者目送不救。
＂清纯寡妇还是有行情的。＂张威达要不羡慕。
＂最吵的终于离开了。＂选坐在吧台，他们轻轻碰杯。
张威达抿了一口，中低质量的红酒，无法让他再多饮，＂连连，你是受到群里的影响吗？＂
＂我以为自己可以作得很好。＂把张威达轻易的推出去，为什么还要被事实搅乱心思？
＂你是笃定展秋对我没兴趣吧。＂他又要了杯冰水，看凌远羽只喝不品。
摇晃杯中的液体，他道，＂或许，有一天会。＂
回去的路上，三人下车，凌远羽架着周鹏的脖子一跳一跳，对着他的耳朵嚷道，”长这么高，你了不起了啊？是嫌老子矮就是了？＂
＂老祖宗我扛着你走吧！＂也不知道凌远羽是真醉还是假醉，周鹏欲哭无泪，只好托着凌远羽的屁股，整个人双脚离地，好让他上身撑在单边肩头。
凌远羽大挂在周鹏身上，人倒也安分了。
进入公寓，张威达看到展秋一脸黑青的站在电梯口旁，前额冒冷汗，他们的猜想落空了。
＂把人给我。＂展秋面色阴暗，拳头紧握，低沉道。
联络不上凌远羽，他也不敢随意离开，他知道如果没有等到凌远羽出现，他一定会后悔。可是真的等到了，是他跟同学勾勾搭搭，醉醺醺，喝得要人扛。
周鹏审视展秋，早明白凌远羽根本不想说实话，单纯炮友还会有这种想揍人的表情？
＂不麻烦学弟了，这一段路，我送他上去吧。＂周鹏试探的说。
展秋咬亚切齿的说：＂我说，把人还给我。＂
＂鹏鹏你把人给展秋吧，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张威达在一旁都忘了嘴长在自己身上。
让凌远羽下地，展秋一接手，转正，把人托着。
周鹏看向张威达，点头离开。
进了电梯，展秋沉着脸，问，＂连连怎么喝成这样？＂
＂啊……他不开心。＂又不能明说凌远羽在自我心理调适。
他们都以为展秋今天会去跟学妹玩一块，根本没想到展秋还会回来。
回到住处，凌远羽又像酒醒，软绵绵的，吵着要展秋放他下地，展秋不肯。
张威达进去房间前，担忧的看着他们，＂有需要帮忙再跟我说。＂落下这句，迅速地关上门。
＂放我……下来……＂展秋要把他抱进房间，凌远羽又挣扎，＂不要，别进去房间。＂
展秋只好把人卸货在沙发上。
他站着看凌远羽摊在沙发，全身乏力，脸蛋红扑扑的，勉强张开迷蒙的双眼。
＂展秋。＂他喊了一声。
他其实很想转头一走了之。
＂展秋……＂他撑起上身，眼神迷茫，展秋的脸在他眼中，还是一样好看得让人心醉，释出善意，说：＂找个女孩儿，今晚我们一起双飞。＂说完这句，他还噗哧噗哧的笑。
＂凌远羽！＂展秋冷看凌远羽的醉态，简直要压不下这口气。
＂你走吧，我不喜欢你，别再出现了。＂笑完，他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变得更颓丧，倒回去，背向他。
此刻凌远羽的大喜大悲，模样又如此伤心，沸腾在胸口的怒火消失，展秋的公子脾气也丢了，＂连连，除了你，我没喜欢谁了。”他坐下，把人扶起来，抱在怀里。
这里隔音好，寂寥得荒唐。
“你等了很久吗?”靠在展秋身上，凌远羽清醒地的冒出这句。
“嗯，几乎超出我的耐心。”
凌远羽抬头，眼角泛红，他不说话，就只是看展秋。
如果他是真的女孩子就好了，不管他能伪装得多么完美，他跟他的真实身分都不会有结果的。
为什么喝过酒，身体醉了，人还是清醒的？醒着想到，酒醉还是忘不了。
＂展秋，我想跟你相亲相爱了。＂他两手环抱着展秋的腰，又把身子靠了上前。
说没醉是不可能的，他身体的反应非常迟缓，无法独自站直，展秋抱着他走去房间，边亲边脱光他。
“浑身都是烟味。＂展秋嫌弃的说。
凌远羽心底正窃喜，找罪让他受，他就甘愿挨，活该放不下。
把他扒光放在床上，＂等我。＂展秋又拍了他的屁股，凌远羽缩成团，用手挡住自己的臀部。
他转身出去就遇到要洗澡的张威达，他怔怔地停在门口让展秋先忙。
展秋洗把脸，弄好湿毛巾又折
回去，把凌远羽挖起来，擦脸又擦手，毛巾温热，动作轻柔，凌远羽又笑起来，眼波如星灿。
＂又开心了？＂
凌远羽嗯了声，他觉得能短暂拥有这个年纪的展秋，也是件能回忆许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