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被热切注视着
克里斯只是稍稍瞥了一眼，他就觉得脑子要烧糊了。
夏凌的胸口一片白色，像是柔润的蛋白石一般光滑平整，但是在眼前掠过的两朵异色的蓓蕾明白告诉他这是属于女性的身体——他无法再思考下去。
夏凌先生是真的变成了女性，这副身躯对于他来说有着谜一样的引力，但是他不能继续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呆下去了，再继续被夏凌靠近的话，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失控的事情来——
“对不起！我做不到！……还是让埃莉诺小姐来吧！”克里斯双手按住夏凌的肩膀，闭上眼睛，阻止他再继续靠近自己，“夏凌先生的身体......很美…但是…我…”他用轻得连自己都快要听不见的声音，自言自语地安抚着自己，无暇顾及因为羞耻烧红的脸。
「系统提示：克里斯亲密度＋ ？，由于数据波动，系统无法显示具体数值。 」
“克里斯…？”
虽然夏凌也预想过克里斯会对女性的身体害羞，但是没想过他的反应这么强烈。之前都在澡堂里互相见过对方的身体了，平时在一起睡觉更衣的时候也很自然，只是因为自己突然变成了女性，克里斯就有这么大的态度差异，夏凌觉得自己都变得像自己了。“…埃莉诺，你在外面吗？”
“唔…我在啊，还没换好吗？”埃莉诺闻声地回应道，又顺便敲了敲门，“怎么样？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克里斯说他不会弄，”夏凌双手提起胸衣，又转过身背对克里斯，“还是你进来吧。”
“哦，那我进来了哦！”
埃莉诺推门进来的一霎，克里斯满脸通红地双手捂着眼睛跑了出去。
“哇！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我们之间还能发生什么啊……”夏凌无奈地吐槽着，“他就是第一次帮女性穿内衣所以扭扭捏捏的…”不过如果是自己的话，对着变成女性的克里斯，说不定也会是差不多的反应。而且克里斯拥有一副健壮的身躯，转变成女性的身体的话肯定比自己要有看头多了。“我还以为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他对我已经习惯了呢。”
“喔哦！”埃莉诺一边帮夏凌拉起胸围，一边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这不是说明他对你的感情不普通嘛！如果只是当你是好朋友，肯定是大大方方的。正是因为有别的想法，所以才会那么动摇……”
“别的想法？”
克里斯能有什么想法？任务结束之后，他还是会恢复男儿身，两人依然可以回到原有的相处模式，夏凌不觉得那时克里斯的态度还会有什么决定性的变化。
“不会吧…他这个人只要有想法就藏不住，他一定会告诉我的。而且我们平时也像是家人一样…”克里斯也不是那种猥琐的个性，并不会因为见到美少女的身体就起色心。如果对自己害羞，那肯定是因为两人太熟悉会觉得尴尬吧？至少夏凌是怎么认为的。
“家人？你们在一起很长时间了吗？”埃莉诺有些好奇，手里的系带越拉越紧。
夏凌有点透不过气，他摆摆手，示意埃莉诺不要继续抽紧带子。于是她从后面向前伸手，帮忙在夏凌的胸前调整着不贴合的罩杯部分，动作虽然轻，却让夏凌的身体本能地缩了一下，手臂上也起满了鸡皮疙瘩。
“也不算很久…”仔细算下来，和克里斯相处的时间加起来可能还不到一个月，但是回忆起之前经历过的事情，总觉得两人已经一起度过了好几年似的，“但是感觉已经很熟悉对方了。”
“哦哦！说明你们之间的接触挺亲密的啊，一般从普通朋友要变成家人至少要相处个一两年吧，我和蕾茵都认识快三年了，也就是这几个月才开始交往得比较密切的。”埃莉诺整理好前面的罩杯，再次缓缓抽紧系带，“怎么样，还能呼吸吗？”
“这、这也太紧了吧？”感觉肋骨都被绑起来了，腹部更是被这层薄薄的纱衣紧紧裹住，感觉呼吸十分不顺畅，“…我有点透不过气了。”那些贵族妇人和王室的妃子都是怎么习惯这种束缚的，真的不会让内脏变形吗？夏凌更加难以想象现实世界里那些比例夸张的礼服究竟是怎么套到真人的身上的，“难道所有的胸衣都要穿这么紧吗？”
“为了让你的腰显得更细，同时也把胸部衬托得更丰满——这是基本操作啦！”埃莉诺放开手，让系带自然被身体的惯性解松了一些，“不过对小夏你来说，这么做好像没什么必要…”她看了一眼夏凌的胸部，实在是乏善可陈，再挤也挤不出像样的山丘来。
不如放弃吧——埃莉诺在心里默念着。
“我会尽量挑选合适你的礼服款式的，让你少露一点。”
“……礼服一定要露胸吗？”穿着这样普普通通的露肩款，已经觉得胸口凉凉的了。如果要袒露更多的肌肤，夏凌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一群陌生人投来的目光。
“话说埃莉诺，你以前参加过那样的舞会吗？”
“嗯…跟在姐姐和哥哥的屁股后面，穿着最最保守的深色礼服，然后对谁都只能僵硬微笑，之后就一言不发——如果那样也算
是参加舞会的话，我应该也经历过好几次。”谈起那些经历，埃莉诺的眼里尽是遗憾的黯淡，“比起我，小夏你是经纪人吧？你和克里斯应该见识过很多大场面，对不对？你肯定已经习惯和那些花枝招展又盛气凌人的达官贵人相处了吧？”
“呃……”说到贵人，夏凌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就是卡萨雷斯那张过分鲜明又讨嫌的脸。虽说在了解他本人之后，觉得他也不是那么咄咄逼人，但是个性绝对也称不上平易近人。即使听到他说喜欢自己，夏凌也没法心平气和地往好的意义上去解释。“我是见过特别高傲的那种…人物，能力又强，个性又唯我独尊，第一次见面就让我吃了苦头，我都不知道怎么躲开他才好。”
“哦哦…我懂我懂！！”埃莉诺给把抽紧之后剩下的系带系上了蝴蝶结，然后让夏凌转身，“现在怎么样呢？松紧度还可以吧？”
“唔…胸部好像有点松…”低头看下去，胸衣和身体之间有一道明显的缝隙，似乎是可以伸进一只手指的宽度，但是腰部的紧贴度却是正好，“我是不是要垫些东西比较好？”在电视上时常看到女性角色依靠外物隆胸的例子，夏凌只是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天。
成为女性真是诸多束缚啊。
“如果你想穿那种特别成熟款的，我建议…加两个棉垫。”埃莉诺再次将视线移到夏凌的胸口，良久，她才慢慢地补充说明，“…可能需要加厚的那种。”
夏凌感到自尊心又被挫伤了。
为什么变成女孩子就要被一群不认识的人对自己的身体评头论足呢？这可是他的身体，不属于任何人，可是他却不得不为了取悦他人的目光去限制和改造自己的体态，真是太荒谬了！
难怪埃莉诺不愿意自己去面对那些陌生的评委，这种场合本质上是把她当作一件促销商品，就像是货架上卖的洋娃娃一样，只有美丽才能得到认可。然而她不是洋娃娃，是个活生生的人，比起那些轻飘飘的称赞，还是被胸衣勒得透不过气来的那种痛苦更加真实一些。
“小夏？”埃莉诺看他一脸沉闷，也苦笑起来，“对不起哦，我真的很不擅长这种场合，所以才想要委托别人。报酬我一定会好好支付的，衣物配饰的费用我也会全部包下。只是希望小夏你能帮我撑过这一次……”
她双手合十，诚恳地委托着，原本她的交际面就很窄，又不能让家里人知道她有逃避的倾向，只能在蕾茵这里寻求帮助了，“其实我也有点羡慕小夏你们，如果我是男孩子，可能也会像克里斯那样离开家里，自己出去闯荡吧…不过我真的很胆小，我习惯了被哥哥姐姐照顾着，他们总会为我出面，如果不是遇到蕾茵，我可能都没有一个同龄的朋友。”那双绿色的眼睛里流露出的羡慕和怯弱，充满着难以调解的矛盾。
夏凌也无法安慰她。因为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像埃莉诺憧憬的那么勇敢，很多时候他也只是躲在克里斯的身后，默默依赖着他的庇护。这差不多是等同于另一种对于家人的依赖，但是看上去却好像是他在引领着克里斯一样，他真的有那么强大吗？
“夏凌先生，你们换好了吗？”
克里斯在门外等了好一阵子，头脑逐渐冷静下来了，他有些担心夏凌这边的情况，忍不住敲了敲门。
“嗯，好啦！”埃莉诺把夏凌身上的胸衣边角拉平，才打开门，“你是这里小夏最亲近的人，他很在意你的看法，所以你要认真地给意见哦！”
被这么一说，克里斯又陷入了紧张，他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在看到穿着胸衣的夏凌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思考又静止了。
“克里斯，你觉得我的……胸衣怎么样呢？”接受着克里斯直直地目光洗礼，夏凌双手僵在腰际，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动作恢复自然的状态。“你不要光是盯着我呀？…总得说些什么吧？”
克里斯这个家伙，脑子不会又过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