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学习是做爱小小小小太阳

歹徒落网?沈棠被何人敲晕带走

“喂?你在哪呢?”于淳接起响个不停的电话,对面一来就是这么一句。

“嗯?乔烟啊,我在医院这边……”

“你进去看看。”乔烟不清不楚地吩咐了这么一句。

“进去哪里?”

乔烟愣了半秒钟,语气陡然暴躁起来:“厕所啊,那小子进去二十多分钟了,不是让你守着的吗?”

于淳觉得有必要为自己的行为解释一下,明明是他这边的事更重要,语气中也满是自豪与理直气壮:“嗷,文文弄丢了一枚戒指,那小子说不还给他就要赖上文文,我马上就找回来了,不然得多便宜那家伙……”他刚刚才联系上出租车司机,站在路边等他送完下一单再开回来。

这几句话还没说完,于淳敏锐地听到了手机那边传来深呼吸的声音,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默默先将手机拿远一点。

果不其然,一阵咆哮声劈头盖脸地甩过来:“你脑子怎么长得!我他妈是真不该派你去看着,你爸妈给你起名还真有先见之明,愚蠢!这种谎话都听不出来你是有多单纯,林文文见了你都得360度鞠躬喊你一声前辈,骗子见了你都要感动到痛哭流涕,砸碗敲盘夹道欢迎……”

于淳静默几秒:“……所以你果然对我的名字有意见。”

“你是猪吗于淳???”乔烟的火气显见地爆棚了,“医院十二楼南边的那个厕所,赶紧给我去!!!”

反射弧奇长的于淳现在才觉过味来,眼睛簌地瞪圆:“你是说文文跟他骗了我?他们把我支开干什么?”

乔烟从心底感到了深深的疲倦,这是个什么世纪猪队友,他真傻,真的,他单知道于淳脑子不灵光,他不知道这个不灵光竟没有下限。

他啪的挂断电话,决定先冷静冷静,再跟于淳说下去他怕一个生气把手机砸了。

没过一会电话又急火火地打了回来,乔烟接起,那头传来阵阵风声与跑步时的喘息:“几……几楼来着?”

十二层的厕所,爽完的两个人都听到了于淳的声音,沈棠将文文搂进怀里捂着嘴,计划着怎么偷偷将人拐走,而文文挣扎着叫了起来,惊动了外头的男人。

听到文文的求救似的呼唤,于淳顿时暴走了,手掌在木制的门板上啪啪狠敲,将小小的隔间都敲得震动起来:“开门!臭小子你把文文怎么了!给小爷开门!”

沈棠低低骂了一声,将文文从地上拎起来,有些粗鲁地为他套上裤子,面色并不很好看。

久无人应,于淳一边高喊一边开始用脚踹门,可怜的门板扭曲成了弯弓又绷直回去,哐哐的声响大得吓人,似乎连地面都在震动。

本来文文还觉得,他们三个人也算是一伙的,就算于淳跟沈棠不合,也不该如此剑拔弩张,可根据他喊叫后于淳的反应来看,他倒像是被匪徒绑架的人质了。

他原本还笑话于淳一惊一乍的,可看向沈棠戒备的面色与动作,啊啊啊好像真的是这样啊,文文于是拥有了一个好人质的自觉,乖乖站着任他穿裤子,不敢出声反抗。

现在,他算是被挟持了吗?

砰!

沈棠拉开门搂着他大步走出去,门口的于淳被沈棠顺手推了一把,抬起的脚还来不及收回,往后踉跄了两步才站稳,竟跟看不见他们似的,眼睛直直盯着他们离开的位置,径直往洞开的隔间里走。

林文文实在忍不住了,从沈棠怀里探出头来:“于淳!于淳!”那个傻子就跟没耳朵似的,没有半点反应。

“呵…”沈棠口中挤出轻飘飘的一声冷哼,将文文的肩膀搂得更紧,迫使试图“红杏出墙”的小美人将头转回来。这是他的药,怎么可能平白让给别人。

沈棠眼中流光大盛,原本听到动静堵在厕所门口的人都像受到什么压力似的自动退开,让出一条可凭两人通过的道路,沈棠搂着有些恍惚的文文,路过洗手台时还闲闲地洗了个手,顺便将领口遮盖下干涸的血迹抹掉,那圈血线已经愈合了,只留下淡淡的红痕。

不怕身后那个傻子追来,所以沈棠的脚步并不着急,俨然将医院当作了自家后花园,闲庭漫步。

走过一个大拐角时,沈棠忽然僵硬地站直了,林文文什么也看不到,被一个收手撞在硬邦邦的胸前,绷紧的手臂将他勒得慌,他扯了扯沈棠的衣襟,可不知为什么,沈棠并没有理会他,肌肉紧绷得发抖,只跟傻了一样呆呆望着拐角另一边电梯的方向。

沈棠开启秘术的时候,对周围的气息会更加敏感,走过拐角的一瞬间,他察觉到有什么强大的气息靠近了这栋大楼,距离还在不断逼近。

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他瞬间关闭了秘术,以防被路过的大佬注意到,那股气息冰寒无比,灵力浓郁至极,光是在远处的试探就让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对方面前根本挺不过一个照面。

沈棠不能确认那人的目的,因而站在原地不敢乱动,只能祈祷他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叮!电梯在这一层停下了,就在电梯门即将开启的那瞬间,沈棠忽然有一种被锁定的

针对感,铺天盖地的冰寒气息团团围过来,擦过他的颈项与后脑勺,像是在他耳边喃喃细语:“找到你了……”

那种感觉简直恐怖到难以形容,像是老鼠在睁眼间看到了猫大张的嘴,像是一脚踩中了什么软软的东西一低头直直对上了亮澄澄的蛇眼,“操!”沈棠全身汗毛登时炸起,牵过文文的手转头向安全通道狂奔。

他根本什么都来不及细想,挖掘出体内被压制的药性,当机立断地将秘术的效果开到最强。

可最恐怖的是,即使他用尽全力掩藏自己的气息,那股冰寒之气都不远不近地缀在他身后,甚至越来越近,像是绕有兴趣地看着他垂死挣扎。

沈棠的步子快得离谱,身后跟着的林文文几乎被他扯得甩飞出去,注意到文文跟不上他,沈棠回身将他背到背上,在楼梯上极速奔跑,一步跃下六级台阶,将背上的文文吓得面无血色。

就这样一直顺着安全通道跑到三楼,身后的气息渐渐弱了,像是无力追赶,正当沈棠觉得自己逃出生天时,他忽地刹住脚,鞋底在光滑的地板上擦出呲地一声,灵敏的耳朵捕捉到一道特别的脚步声从一楼响起来,踏,踏,不急不缓,是那个人在恶劣地提醒他,我在这里。

“妈的!”沈棠低声咒骂,又转身飞速地向上跑,每当他准备停下来的时候,安全通道外的电梯都会传来“叮”的一声,然后缓缓打开。沈棠知道,就是那个人,以此作游戏,嘲弄地看着他费力地奔跑,拼尽全力却苦寻无路。

他的体力与身体逐渐撑不住了,逃跑的时候哪怕为了一丝可能,他也一直竭力运转秘术,好不容易被文文滋养好的身体又细细密密地疼起来,他的步子慢了许多。

有好几次,他还没登上那一层楼,远远地就听见电梯打开的声音,脚步声缓缓地近前来,只差一点就能出现在通道口,沈棠急急一个箭步折回。

没办法了,沈棠知道自己快撑不下去了,一定是研究所的人发现他逃跑,来抓他回去。

可是,文文身上的秘密很重要,或许能够解救所有试药人,如果被他们发现文文的特殊,这个漂亮的男孩又会遭遇什么,沈棠不敢想。无论如何,就算只是为了那个救命之恩,他也要保护好文文。

又跑回了十二层,他将背后被颠得快吐了的文文放下来,捂了捂他因为赤裸而发冷的手臂,抵着他的额头低声叮嘱:“文文,你一会跑上去找庄云糺,那个男孩有些本事,或许能护住你,就算我今天死在这里,你也一定要活着,小心别被陌生人带走,你的命很珍贵,可以救很多人。”

其他的也来不及多说了,在这一瞬,他的心中忽然涌起了一万分的不舍,眼眶内竟有些湿润,他俯身在文文额头上亲了一下,将他往上行的楼梯上推,示意他快跑,自己则是飞速往楼下奔去。

沈棠一连往下跑了七层楼,确定了冰寒的气息依旧是锁定自己的,居然有些庆幸地松了口气。

他的脚步停下来,慢慢朝楼层中间走进去,反正也跑不掉了,不如直面他拼一拼,还有一线生机,死也不能死得那么窝囊!

沈棠抱臂靠在安全通道门口,听着电梯熟悉的“叮”一声,门缓缓打开了,他现在居然有种释然的感觉,死亡将近也就那么回事嘛,远没有自己曾以为的那么可怕,他甚至还有闲心瞎想,若是今日之后他还活着,他再也不想坐电梯了,这“叮”的声音简直成了心理阴影。

一只鞋子先从电梯里伸出来,出乎沈棠意料的,那居然是一只拖鞋,还是毛茸茸的款式,上面有两只可爱的“熊耳朵”,似乎是女孩子钟爱的类型。

接着那个神秘人全身都露了出来,穿着睡衣制的居家服,一顶白色的帽子压在头上,脑后扎个高马尾,面上戴着口罩。虽然遮着面容,却也能从过人的身高与骨架上看出,这是一个年轻俊美的男人,全身上下都没有仔细整理过的痕迹,像是刚从被窝里出来,随随便便地就来了。

艹,这是有多不重视我啊!

但一感觉到那澎湃得有如实质的能量,沈棠立马又怂了,人家这实力确实也不需要重视他……

那男人的一双眼睛生得极为精致,是标准的丹凤眼,眸中藏着三分笑意,风情万种,惑人于无形,却被自身冰寒的气息遮盖,显得高冷不近人情。

那个人闲闲地靠近他,姿势优雅自然,却隐隐带着上位者的气势,近看下皮肤好得不似真人,他悠悠开口,声音有如碎玉相击,冰屑暖融:“玩也陪你玩了,跟我走一趟?”

妈的,这不是侮辱人?玩,谁他妈那是跟你玩?老子是在逃命好么,逃命!

沈棠抱着手臂,竟生生逼出一股子硬气:“老子偏不!别以为你牛我就跟你走!老子死也不回研究所!”

对面的男人似乎疑惑了一瞬,微微抬首瞥向他:“我不知道什么研究所,我是让你跟我回去。”

沈棠对“回去”这个词分外敏感,一听到回去就情绪失控,不管不顾拼死反抗起来,眼中紫光浓郁地燃烧,他捏紧拳头倔强地反击。

然而男子只是抬手间,一

点蓝光闪烁,飘进他的额头,沈棠顿时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全身如坠冰窖,肌肉自发地颤抖产生热量御寒,体内运转的能量也在寒气中受阻,变得晦涩难行。

他的能力都在逐渐加重的寒冷中被封冻起来,失去了反抗的所有底牌,肌肉也冻得僵硬,意识昏沉,连想揍那个男人一拳都没法挥动拳头。

沈棠的内心浮上了难以言喻的悲哀,不知道是为自己的弱小还是不幸,唯一让他欣慰的还是,在短暂的生命中也曾摸到过希望,一个能脱离泥淖,跟平凡人一样活下去的机会。

他深吸口气,看着面前越发靠近的身影,续起所有气力,咬破舌尖,身上的寒意竟被逼退了一瞬,他急急转身朝身后不远处开启的窗户冲过去,跃过窗台的这一刻,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与解脱。

死在外面也好,他再也不要回去了……

厕所里的于淳只觉得眼前一花,门就被他踹开了,他急匆匆地探头进去,里里外外不过那么一两平米大,一眼就看到了头,可是,文文呢?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连门后和垃圾桶里都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文文的身影。

从隔间里退出来,于淳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皱巴巴的蓝白衬衫,上面沾着莫名其妙的透明液体,他心头一跳,愤怒地蹦起来,把挨个隔间都翻了个遍,这才从口袋里拿出电话,先声夺人的吼叫把对面都镇住了:“人呐?人呢???你不是说文文在这里吗?”

乔烟也被他搞得火气很大,他将耳机取下来,揉了揉耳朵,再将它戴回去,手中抱着的电脑上显示了追踪目标所在的位置与医院三维结构图,根据目标行动轨迹来看,他一直在安全通道上下打转。

现在知道追着沈棠跑的不是于淳,他更是不客气地吼了回去:“都说要你有什么用!跟你组队我他妈家底都得赔光!人在你面前走掉都看不到,现在居然还傻站在厕所,你就在那呆着吧傻子!”

他本来脾气没那么大的,继承了父母的性子,他其实很善于伪装与调整情绪,他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真没见过单纯到自带傻气的,还傻得那么厉害。

他啪地挂了电话,没过多久,另一个电话打过来,这是个加密号码,经过特殊处理,显示不出号码,也查不到来处,十分好辨认,乔烟一看就知道是谁的。

“喂,”他接起电话,“搞定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冷质的男声,语气却并不冷,显得温润好听:“嗯,搞定了,这孩子有点意思。”

“嗯?”能得到他一个有点意思可是不容易的,乔烟静静听着等待下文。

电话那边似乎轻笑了一声,简洁地补充道:“宁死不屈。”

乔烟似乎也有些惊讶,没有多说话,那男人又说到:“那这个人我先带回家了,什么时候回来吃个饭?”

“周日吧,我早上回来,住一晚。”

“行,”男人也没多说什么,问到,“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我们之间好像不太适合这么煽情的话题吧,爸。”乔烟笑着回他,听到那边熟悉的嗓音笑斥他一句“没规矩”就先挂断了电话,还有些怅然。

他对于淳发火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还没有父亲摆脱监视的能力,所以不方便主动对沈棠动手,只能在背后指挥,而他派去保护文文的于淳也算是他的助力。

可这场行动中于淳从头到尾被耍得团团转,根本没有半点用处,还需要他爸远远地过来帮忙收场,这让乔烟感觉有些挫败,像是他还是个闯了祸却只能依靠家长的小孩子。

他已经足够强了,他也能帮忙的,可他除了隔着手机骂两句猪队友什么都没帮上……

乔烟有些惆怅地望着黑屏的手机,什么时候才能像父亲那么厉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