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被人

额头上满是冷汗,实在坚持不住的陈小满中途扶着小路边的假山停了停,不知怎么就又想起刚刚的那一幕幕,就觉得后背发冷,鼻尖发酸眼睛发涩,自顾自的抽泣了好一会儿,这才又抬起胳膊用袖子蹭了蹭湿漉漉的脸,蹒跚着往回走去。

终于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陈小满全身都被冷汗湿透了,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只想赶紧回到自己房间的土炕上,好好的盖着被子睡一觉。

推开门就看到和他同样是马倌的苏水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吓了陈小满一跳,“小,小水……”

苏水正在橱柜里翻找什么,见他回来好看的眼睛瞥了他一眼,以往这个时辰,他都去厨房领饭回来给他们两人吃,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手里却空空如也,“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没去厨房拿饭?”

“……”陈小满抿着嘴没说话,眼眶却迅速又红了,不知怎么见到苏水那熟悉的脸,胸口那一直提着的心才总算放了下来,被强迫的恐惧重新涌上心头,夹杂着委屈和无措,眼泪大滴大滴的向下落,跟小狗似的可怜巴巴的向着苏水歪歪扭扭的走了两步,然后又停下了,犹豫踌躇着,不知道刚刚再他身上发生的事要怎么跟苏水说。

苏水也是个聪明人,看着那红肿破裂的嘴唇,脖颈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和陈小满那奇怪的走路姿势,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了,起身上前去拽住他,“你这是怎么了?”

陈小满抽泣着,不知该怎么说。

苏水便紧张兮兮的问道,“你是不是被人……”

陈小满的泪流的更凶了,期期艾艾的道,“那个人喝醉了,把我当成了玄府的丫鬟,不管我怎么解释他都不听,而且好可怕,力气也好大,把我撸进房间还脱我裤子……我挣扎不过……真的好疼……”

因为从小被父亲卖到玄府做奴才,几年前又被管家分到后院当马倌,因为每天要做大量的工作,营养也跟不上,身上没有什么肉,胸口连肋骨都可以看的清楚,十七岁的年龄,外表和个头看起来也只有十四五岁的模样。

身材瘦瘦小小的,脸也是尖尖的,眼睛又黑又大,头发因为营养不良有些发黄,以前脸上都是脏兮兮的,头发也乱糟糟的,自从苏水来了之后看不下去,每天逼着他洗脸洗漱,还给他找了一根浅蓝色布条教他在头顶扎了一个髻。

今天他穿了一身红色衣服,这件衣服是前段时间苏水送给他的,是玄府的大少爷玄瑾送给的布料,虽然不是绫罗绸缎那样珍贵的布料,但也是上乘的棉布,印染的颜色很正,映的他的皮肤嫩嫩的,打眼往上去确实有点像个小婢女。

苏水差不多想到了,可能就是自己给他的这身红色衣服让他被误认为了女人,只是就算被误认成女人,被摁上床,脱了衣服也是能分清的吧?

苏水好看的眉毛皱的紧紧的,面容严肃,抓着陈小满胳膊的手也不由的紧了几分,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压制住内心的怒气,冷冷的问道,“那人是谁?”

“我,我也不知道……”陈小满用袖子蹭了蹭自己脸上的泪水,吸了吸鼻子,看着苏水那满脸怒气却仍旧漂亮到不行的脸,“当时我刚从厨房拿饭回来,天都快黑透了,被拽进房间的时候也没有点灯......那人一直把我摁在身下......我看不清那人的脸......只是记得他力气很大......把我掠进去的房间也是玄府的上客房……”

苏水和陈小满不一样,他之前不是奴才,是大户人家的少爷,从小娇生惯养锦衣玉食,因为前些日子家族落败,为了求生才不得已的被玄丞府的大少爷玄瑾收入府中,虽然身份从少爷变成了奴才,但他满身的傲气仍旧没有因为身份的改变而消退多少,因此没有少受玄家大少爷玄瑾的折腾。

同样被强迫过,苏水深知那种感受,陈小满在玄府后院这种地方生活,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他自然也没有什么心眼,憨憨的,只会闷头干活,对人也都是诚心诚意的好。

自己刚来这里的时候没少吃苦,也多亏了陈小满的照顾,他可以无怨无悔的分担别人每天都干不完的活,可以在别人被惩罚时义无反顾的跑上前为那人求饶......他又老实又善良,因为淳朴简单,所以难得的干净......

如今这么一个单纯的孩子,也被弄脏了......看着陈小满还一脸余悸的样子,眼中也是满满的惶恐,苏水只觉得气的全身都在颤抖,他完全可以体会到陈小满心中的恐惧和不安,没想到那些人身居高位还能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果然和那玄瑾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小满看出苏水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知道他的脾气,生怕他因为气不过去找玄瑾理论,到时候肯定又要吃苦头了,忙抓着他的手道,“小水,我没事……我睡一觉就好了……睡一觉肯定就不疼了,这个比管家的鞭子轻多了……我皮糙肉厚的没有事……”

被这么劝,咬牙切齿的苏水勉强沉住气,看着还泪盈盈的陈小满,忍不住抬手把他抱进怀里,拍着他还微微有些颤抖的后背安抚了好一会儿。

突然发生这种事

,陈小满受到了不少的惊吓,被苏水这样抱着,感觉到他那不算强壮但很温暖的怀抱,就觉得安心了不少。

见他平静下来了,苏水这才放开他,看着他脖子上斑斑点点的痕迹和哭肿的眼睛,知道他被那样对待,肯定受伤了。

询问他两腿间的情况,就见陈小满脸羞的通红,支支吾吾的也说不清楚,就只是说睡一觉就好了。

他从小在社会的最底层摸爬滚打,皮糙肉厚的很能吃苦,之前因为粗心出了错,被管家惩罚,就算再严重的伤睡一觉就好了。

苏水哪肯,逼着他上了炕,把裤子脱了。

陈小满看着苏水横眉竖眼的模样,也不敢违抗他的话,忍着痛爬上了炕,手脚打颤的把裤子脱了下来,又开始小心翼翼的脱自己被撕扯的破破烂烂的亵裤。

却没想到并不好脱,轻薄的亵裤粘在了伤口的地方,已经被血染红,贴在伤口上已经开始干涸了,稍微一碰就疼的陈小满直哆嗦。

苏水去外面打了水,把黏在股间的亵裤沾湿,费了好大的劲才小心翼翼的把那些布料从陈小满受伤的地方慢慢剥了下来。

陈小满趴在床上,看不到自己身后的伤口,但却看到苏水阴沉到可怕的脸色,不由问道,“怎么了小水?很严重吗?只是些皮外伤,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吧……”

苏水察看陈小满股间的伤口,目光又落到瞪着无辜眼睛的陈小满脸色,心中不是滋味,显然这伤的并不轻,那个又红又肿,还裂开了,都这么久了还在往外渗血。

这伤口光看着就头皮发麻,难为这孩子还坚持了这么久。

苏水临时少了点温水找干净的软布给陈小满擦拭干净,又从橱柜里翻出止血消炎的药给他抹上。

伤口被苏水细心的处理过后,陈小满果然就觉得没有那么疼了,可能之前消耗了太多体力的原因,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抱着被子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陈小满很能吃苦,心思单纯也不会偷懒,在玄府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在干活,几乎从来没有旷工过,而这次实在是有些被折腾惨了,虽然当晚苏水就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从外面拿回来一瓶上好的金疮药给他涂抹,但第二天两腿间那羞耻的位置仍旧稍微一动就撕扯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