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把衣服脱了

陈小满原本就对这个身份尊贵的男人充满惧意,见他在这样偏僻的池塘边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他身后,更是惊的从地上跳起来,连连后退几步,“王……啊……”

后面一个字还没有说出口,脚上一个踩空,整个人向后跌去,重重的落到身后的池塘里。

池塘水深,陈小满又不会水,身上穿的又是棉袄,里面的棉花很快被水浸透,沉的跟石头一样,不管他怎么扑通,都上不了岸。

鼻子嘴里不断的呛进冰冷的池水,整个身体也越来越向下沉,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糊里糊涂的想着,自己搞不好要死掉了。

就在自己连扑腾的力气都没有,开始昏昏沉沉的向下沉之时,突然后颈的领子一紧,随后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整个人拽出水面,脑子里空白了好一会儿,等陈小满稍微恢复了一点意识的时候,已经在岸上了。

尽力的翻了个身,趴在地上剧烈的咳嗽,鼻子被呛的难受,喝了满肚子的水,呕了几下,把肚子里的水吐了一些出来,才感觉好受了一些。

天气寒冷,他身上湿透的棉袄很快就开始结冰,惊吓过度和极度寒冷的原因,让他全身止不住的开始颤抖起来。夜间风不小,全身湿透又被这样的冷风吹着,陈小满只觉得全身都冷的刺骨,这种情况下还哆哆嗦嗦的想要爬起来谢恩,却因为挣扎的时候腿抽了筋站也站不起来。

只能在地上调整了一下姿势,跪爬在地上,额头无力的抵着冰凉的地面,“谢,谢谢王爷……”

容胜甩了甩自己弄湿的衣袖,眉头微皱,低头看着自己顺手救上来的小奴才,见他一个人蜷缩在地上,全身湿淋淋的颤抖着,就算穿着厚重的棉袄,仍旧看起来那么瘦那么小。

本是晚上玄瑾又设了宴会,觉得无聊就出来透透气,无意间就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蹲在池塘边跟流浪狗讲话,就不由的觉得好玩,忍不住就在身后看了一会儿,看着这小奴才都饿成什么样了还把鸡腿喂给流浪狗吃,一个劲的对着包鸡腿的油纸嗅肉香的味道那叫一个穷酸又可怜。

不由的问了句话,到是把他吓的够呛,那表情十分惊恐,跟见到阎王爷似的,以至于连身后是池塘都忘记了。

池塘看起来并不深,本以为这小子扑腾几下就自己爬上来了,却没想到他好像并不会水,在水中一起一沉的样子似乎很难受,挣扎也渐渐变弱。

向来没有主子救奴才的,更何况他还是当朝王爷,只是看那在水里黑绒绒的小脑袋渐渐被池水没过,就忍不住施了轻功把他从池水里救了上来。

不过这小奴才情况似乎有点不太好,好像真的在水里呛的有些厉害了,整个人缩在地上就没有动静了,只是颤抖的身体彰示着他有多冷。

容胜难得一见的慈悲,但也谈不上半点温柔,抬手揪起陈小满的衣领,也不管他有没有力气走,粗鲁的拖着他向不远处的房间走去。

陈小满被衣领勒的喘不过气来,但容胜的力气实在太大了,被提着后领拖着向前走,他想要挣扎都没有办法,又冷又难受还被勒的呼吸困难,那种感觉难捱的几乎要让他晕厥。

隐约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就感觉明显的一股热浪袭来,下一秒陈小满就被扔进了一个房间的地上。

这是上等客人的客房,里面布置的十分豪华,地面下铺着地龙,地上铺着羊毛地毯,房屋中间放着火炉,外面严寒冷风,房间里却温暖如春。

只是渐渐回温的陈小满下一刻在看清楚房间的布置之后,心情犹如重新掉入寒冷的冰池之中,这房间分明就是那晚被掳进的房间。

就在不远处的那个大床上,自己不管怎么求饶,怎么哭喊,都没有用,被紧紧的压着,强势的进入,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他现在回想起来都全身发毛。

容胜在一旁看着,见那缩在火炉旁边的小人儿,不知为何似乎抖的更厉害了,脸发青,没有半点血色,嘴唇也是紫的,湿透的棉袄还在滴水,想来是裹着这些湿衣服体温无法回升。

便上前一步,踢了踢陈小满的小腿,面无表情的道,“把衣服脱了,去衣橱找见衣服换上。”

陈小满嘴牙齿咯咯作响,浑身一个劲的打颤,容胜这么说,却仍旧僵再那里不动弹,缓了一会儿,哆哆嗦嗦的站起来,弓着腰,“奴,奴才不敢麻烦王爷,奴才先告退了……”

容胜可没有那么无聊和一个奴才在这里耗时间,只是他难得心软一次,眼前这奴才不但没有感激涕零,还一副总是想要避开的架势让他稍微有些不快。

本以为这奴才是因为胆子小,但仔细打量,却看他惨白的小脸上神情慌乱,目光闪烁,这幅胆怯心虚的模样定然不仅仅只是惧怕他的原因。

容胜阅历丰厚,一个陌生人站在他面前,他一眼看去虽然不能完全看透,但也能看的十之八九,陈小满又是一个完全没有心机的孩子,所有的心理都轻易的表现在脸上,早从在马厩时第一次见面,容胜就觉得这个小奴才对待他的态度不对劲,这小奴才越是这样急于逃离,他就越是疑心大起。

陈小满见

容胜没有回应,以为他默认了,哆哆嗦嗦的弓着腰要走出房间,手腕却突然被有力的大手抓住,吓了他一跳,那炙热的触感让他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顾不得什么主仆礼仪,奋力的试图甩开那手腕上的手。

容胜见陈小满反应这般过激,也稍微有点意外,看着那慌张的和他的目光对上的黝黑眸子,脑海中突然回想起那天晚上,被自己带上床的小人儿,也是这样慌张无措,红着眼睛惨兮兮的哀求他。

意识到了什么,容胜的目光立马变得严峻起来,抓着陈小满手腕上的手也不由加大了力度,猛地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拽了一步,目光凛冽了几分,低头盯着陈小满慌张的脸,“你到底是谁?”

陈小满没想到容胜会突然这样问,手腕被捏的生痛,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容胜的目光让他心里发颤,咽了口唾沫勉强让自己镇定一下,这才回道,“奴,奴才是玄府马厩里的马倌陈小满......”

“我不是问你这个,”容胜不耐的打断,带着他又往房间里走了几步,把他重新摔到地上,“我让你把衣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