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天台窗(上)

81天台游云(上)

“早上好,哥哥。”

还算是男孩的少年埋在俊秀青年的怀里,微微抬起头,不点而朱的唇翘起,露出来一个软乎乎的笑容。

昨天的疯狂好像是一个梦,黎征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却潜意识搂住了弟弟,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让他倚着,放柔了声音:“——早,笑笑。”

黎笑露出满意又惬意的笑容,骄傲地样子却没有破坏刚才的柔软,像一个傲慢的小王子,趴在哥哥的怀里用毛茸茸的头发滚了一圈。

他的头发有点深了。

没有特地设置的情况下,似乎游戏连这一点都模拟了现实。

黎征摸了一把男孩松软的头发,纯黑的发丝在暖阳里映出浅浅的发圈,好像发色也变成了更柔的咖色。

青年微蹙的眉眼一松,眼睑散落下来:“早上好。”

牙白的面颊被斜光晕出暧昧模糊的粉,像是刚刚上了散粉的好妆,并不明艳,略带柔和。

黎笑咬住浅色的唇瓣掐了两下,闭眼在青年怀里享受静好的时光。

在这里,美好得不像是一场游戏——

比如他现在站在窗前,张开着双臂,像是历史文献上万恶的封建地主一样散漫地私处打量着,任由一个男人单膝半跪下顿,为他打理裤脚。

点下转场间的黎笑恍惚了一下,接着适应良好地动了一下:“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款游戏主打的就是全息全真实模拟体验,因此,纯主线部分是没有前情提要的。

“少爷,您该上课了。”管家为黎笑打好领结,面颊似乎不经意地从黎笑脖颈擦过,微微一顿,语气平稳地后退,“先生交代您早点过去。”

也对,那个男人不做点什么才不正常。

黎笑偏头拎住管家的领子,让他完美的后退踉跄了一下,管家有些冷感的面容被迫逼近,几乎能看到纤长低垂的睫毛垂下:“他真的是这么说的?”

“是。”

管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看上去格外像不近人情状态中的黎琛,让人很想把他当成黎琛来揍一顿,却偏偏双唇微抿,禁欲、克制,让人想要更加细密的蹂躏。

只是有大餐等着,黎笑无意多做什么,扬眉放下手臂,嘟着嘴仿佛真的是个任性的小少爷:“我要见爸爸。”

“先生还有公事要忙……”

黎笑已经放下双臂自顾自往书房走,刚刚被打理好的裤脚顿时再次被带起来的风推得凌乱。

他脚步很重地冲到了书房,推开门就看到里面空无一人。

背后管家的声音适时地响起:“先生已经去公司了。”

尽职尽责劝退的模样。

“去公司了?”黎笑哼笑一声,抬手啪地一声就用手覆开了一个上好瓷质笔筒,“躲得倒是快。”

聊作解气之后,黎笑神情倨傲、小王子似的傲慢地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一点利息而已。”

眉眼一转,他摆了摆手:“我也不为难你,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冷静冷静总行了吧?”

管家垂下目光:“那在下当然是不敢阻拦的。”

……

几分钟后,黎笑重新打开门。

“好了,既然你不让我进,你不会自己进去吧?”他拉长了声音,纤长白皙的手指交叠着背在身后,脚步轻快,好似轻跳着似的走出了书房,正好撞上了匆匆赶来的青年。

“笑笑……”黎征皱着眉,“你别任性,还是先去学校避一避。”

刚刚出了之前的事情,他对那个他称之为“父亲”的男人,说不上信任。

黎笑拉长声音:“放心好了,我会乖——乖——去学校——顺便,给父亲留下来一些礼物。”

轻笑一声,黎笑主动坐上了返校的车。

……

车窗移动得越来越快,像是转场的加载过程。

没有美人在侧,黎笑并没有什么耐心。眼前布景一晃,就切换成了熟悉的教学楼前。

短短半日的假期可以给黎家留下来了一个烂摊子,却不能让学校发生什么变化,这所据说斥资巨大能力出众的贵族学校看上去还是书声琅琅,花香鸟鸣,给人心旷神怡又恍如隔世的感觉。

草丛却突然一阵响动。

“老大,你突然动干什么……”

“操,都叫你别出声!”

草丛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着衣物的摩擦,后一个暴躁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却明显十分熟悉。

黎笑扬眉,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草丛上方。

“下午好啊,南哥——”

最后一声压细了声音,甜美情况,很有女声配音的少年感,钱易南咬牙切齿的嘴唇却张得老大:“笑、笑、笑笑笑笑……”

黎笑把他的下巴合上,看着怒气充盈的呆毛男孩像是耷了耳朵和尾巴的小狗:“几天,不,一天没见,威风凛凛的‘南哥’就变成了小结巴,别人知道不得笑话死了?”

旁边的小弟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捂上,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钱易南的面颊腾就变红了,密匝匝的粗黑睫毛乱抖着,喉咙一个劲儿吞咽着,仿佛想说什么,却嗫喏着没说出来。

黎笑通过游戏系统读取,才听到他在嗓子眼里面咕哝:“那不是碰见你了么。”

他眸色微暗,移开目光,不笑了:

“怎么不去上课?”

“哥夫你不知道,大哥他唔唔唔唔”

脱口而出的小弟没能说完就被一个精准的叩击给卡住了脖子,钱易南杀鸡抹脖子的表情在黎笑的凝视下逐渐变得耷拉,小弟这才得以呼吸,大口大口地喘气说完后半句:“……是要去找那个李星锐的麻烦……”

在他眼里一个破保镖怎么能跟自家老大比,这位哥夫当然是会帮老大了。

钱易南的脸色渐渐变了,黎笑侧头,笑出一个梨涡:

“怎么回事?”

这个眼神钱易南没怎么见过,但不自觉不像以前一样敢作死,而是声音很虚弱、很不自在地撇过头:“……我提出来的,要和他决斗。”

决斗?这么个仗着家世“打遍校园无敌手”的温室校霸,跟一个从黑区血拼出来的包子决斗?

大概是黎笑的眼神太明显,钱易南的头迅速转了回来,连害怕都顾不上:“……我也很强的!他是保镖是专业人士怎么了?他有个保镖样吗?只知道往你床上……爬……”

小孩最后声音没了,可左脸写着“不”右脸写着“爽”,一副不服气的样子,看着黎笑的反应还更来气了。

黎笑:“……”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笑出了声。

搓了搓校霸同学的狗头,面容秀美的少年神色慵懒,乖巧精致的长相生出魅惑的意味来:“狗儿,别傻了。”

这么个傻狍子,真是给谁都不够吃的。

……

“我的人,只能我欺负。”

覆盖的手并不算十分修长,却匀称白净,连指甲都是圆润莹白,在阳光下泛着微光,显然保养良好的样子。

柔软的指腹一寸寸滑过深麦色的身体,身下的肌肉骤缩了一下,紧接着是微微的颤抖。李星锐咬了一下牙齿,面颊不由自主侧开,背部的蝴蝶骨用力合起又松开:“啊哈……你……你是替那个蠢货出头?”

他的语气复杂难言,但总之隐隐透着一种奇怪的、不爽的味道。

突然,他闷哼了一声,夹紧了双腿,牙关暗暗地咬紧。

这个身体似乎已经完全熟悉了那只手,明明之前是如此干涸,现在却轻松的、顺畅地被挤进了一根手指,蜷曲骤缩着包裹入侵的异物。

黎笑的手指弯曲又前伸,一点点往里面探索。大概是这个姿势不太方便,他的另一只手猛地把暗色的身体按在了墙上,结实的少年被迫趔趄了一下,紧绷的双腿分得大开,乳粒隔着半开的小幅衬衫被重重地嵌进了石粒表面的墙壁:“没什么理由。”

天台的风从半裸的肌肤吹过,微凉的空气激得暗色的皮肤起着小片小片难以肉眼看到的疙瘩,细密的肌理颤抖了一下,被按在墙上的粗糙手指背后一只白皙的手一点点从指缝嵌进去,形成十指交握、黑白分明的瑰丽景色,伴随着少年略带笑意的低喘。

“就是想,肏你啊。”

……

“先生。”

知道黎笑被确认送到了学校,管家才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玻璃花房门口。

透过玻璃之外,男人的目光注视着黑色的车身缓缓开出,花木的阴影中影影绰绰地看到他微微绷紧的下颔线,勾勒出略显疏离的线条,而一旁贴墙展示的多个屏幕上赫然是书房到客厅乃至门口的监控录像。

离开的身影在屏幕中消失已久。

“走了?”

“是。”

管家应声之后没有继续汇报什么,他的上司并不需要回答,也并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眉头隆起,似乎在思索、苦恼着什么。

习惯性的克制和理智告诉他他需要冷静一下,或许应该远离这个小儿子才能一切回归正轨。

但是潜意识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呐喊:抓住他,抓住整个人,抓住这个机会……难道那种感觉不快乐吗……难道你还要重复曾经日复一日的生活……难道你在害怕,害怕一个小孩子……

不,他不是害怕。

黎琛双眼闭合,鸦羽一般的睫毛静谧地垂下,没有一丝颤抖,可眼球的滚动却暴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心绪。

他并不喜欢这种意料之外的事情。

尽管完全不能理解,但他很清楚这个世界上的确有很多不按常理出牌、并不克制理智、容易超出预料的“感性人”,他报以尊重却绝不苟同,然而这一次,那些曾经说服他的理由似乎不太可以了。

一定、要、维持“冷静”、“尊严”吗?

他睁开眼看向书房的监控,仿佛那里不是一个被孩子弄得凌乱不整的房间,而是一个被准备好了的、

不知道藏有什么隐秘或珍贵的,潘多拉之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