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拍卖会
037 拍卖会
别看黑店伙计大鼻孔长得寒掺，实际上他也是一个审神者，只不过灵力不足，契约不了太多刀剑，导致业绩上不去，资源不足，在现世又活不下去，只好搞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比如，倒卖刀剑。再比如，挂靠在某些庞大的非政府组织下，别人吃肉他喝汤，做做介绍人什么的，为组织引入些新鲜血液，自己也好乘凉。
就像今天这样，带上几个符合条件的新人，用一个中小型的拍卖会进行试探。
“你好，我是‘肯特’，同样受到邀约，来到这里。”
没错，和想象中的一对一引荐不同，这是一次多人的约会。
自称“肯特”的少年面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言行举止中带着贵族式的矜娇，衣着也是那种常人看不出牌子的“高端定制”。
跟随在他身后的是一身金甲的蜂须贺虎彻，这位被刀厨们称为“二姐”的初始刀正低眉顺眼地守在主人的侧后方，绿色的狭长双眸正直视前方，似乎对审神者命令以外的其他事情漠不关心。
如果仅用常规手段就把付丧神调教成这种程度……
这可真是个有趣的家伙。
“我叫‘阿七’。”我礼貌回应。
在大鼻孔伙计的带领下，我们通过一个私人的时空枢纽传送到一处被改造得面目全非的本丸。
和氏的庭院已经完全看不出原始标配的痕迹，仅是占地面积就足有原始版的五倍，虽然距离“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的究极境地还差得很远，但此等规格也足以彰显本丸主人的实力。
“两位大人，欢迎光临极乐阁。”
伫立在本丸大门前，被黑与红的繁复布料盛装打点的和服少年佩戴着绝不失礼的微笑，一板一眼地向我们鞠躬。
这是一振加州清光，等级已达62级。
本应用于战场厮杀的高练度打刀，如今却被制成迎客的精致玩偶，那本应顾盼神飞的猩红双眸也真的似玩偶一般，失了生气。
烦！
像是任何一位普通的客人那样从打刀少年的身旁经过，走入庭院，短刀出鞘的轻吟好似夜莺的歌语。
好像有什么不对？药研藤四郎接过审神者手中光洁如初的刀刃，才蓦然察觉腰间徒留木质的刀鞘。
思绪纷乱地跟着审神者向前又走了几步，庭院门口才传来肉体倒地的声音，少顷，又有少女的惊呼声传来。
“喔，兵不血刃，阿七是行家吗？”审神者肯特目视药研将本体推回鞘中，神色里是恰到好处的惊讶。
他的近侍蜂须贺虎彻此时虽仍保持着规范的保镖姿态，属于刀剑的直白却使他将对此事的嫌恶情感清晰地传递出来。
好像更有意思了？
“没什么，多亏了药研的锋利啊~”所以厉害的只是药研而已，请务必明白这个道理。
拍卖会开始的时间是凌晨时分。
和小说中那种齐聚一堂的拍卖形式不同，由于参与人员较少的缘故，每一位审神者都被带到单独的包厢中。拍品则通过全息投影的形式出现在包厢的特定位置，在主持人的解说中，竞拍者可以同时使用摆放在一边的平板对拍品的相关资料进行了解。
“大将，我不明白。”
进入到相对私密的空间，药研藤四郎踌躇后终于忍不住出声询问。
“您为什么要向那振加州清光挥剑呢？”
多日来，审神者在短刀少年的心中留下了深不可测的印象，以至于他认为大将的一举一动都富有深意。并且因为不知不觉建立起来的盲目信任，药研藤四郎并不觉得新任审神者是那种会把刀剑当做玩物，随意侵害，或者无缘无故出手伤人的人。
再说那振加州清光虽是偶人一般，却是充当门面的存在，这般行径根本就是在打主人家的脸。在不清楚对方虚实的情况下，如此作为，后续的麻烦只多不少。
“我高兴。”
给予短刀的回答简单到令人发指。
药研藤四郎呆立片刻，心中恍然。他想起初到本丸那天所经历的一切，原有的疑惑豁然开朗。
也许所有事情都没有什么复杂的缘由，令人胆寒的表演也好，与刀剑过度亲密的关系也好，进行不正当的黑市交易也好……所有的事都仅是因为审神者想这么做，高兴这么做而已。
哪天不高兴了，也许就会像今天的随手一刀一样把所有人都抛弃，甚至毁灭……
“你在害怕。”我浏览着平板中的资料，看起来似在专心寻找心宜的拍品。
短刀少年呼吸一滞，进而却平缓下来。
“大将，我确实害怕，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尽忠于您。”
我放下平板，转头注视着黑发的少年。极化后的藤甲对他来说过于厚重，却意外地令他有了大将风范。
害怕，却不愿远离？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不不不，他的情况并不符合条件……是因为乱？不对，我能看出这话完全出自他的本心。
明
明使用读心术之类的能力就能够让他的所思所想分毫毕现，我却拒绝走这种捷径。
如果什么东西都变得太容易得到的话，反而失去了应有的价值。
“知道了。”我截住话题，准备把这个疑问留下慢慢探索其答案。
就像黑店伙计曾说过的那样，想要特别点的货色在这里就可以买到。
比如稀有度高到只有特殊条件下才能获取的刀剑，再比如被特殊手段调教成特殊用途的付丧神。另外一些利于审神者提高工作效率与业绩的特殊辅助资源也被当做拍品进行拍卖。
其中不论正经的不正经的，一切都在体现一种理念——刀剑付丧神没有权利可言。
若说这种理念有什么错的话，也不尽然，总的来说也只是立场与价值观的问题而已。
“13号，三万甲州金一次！”
“13号，三万甲州金两次！”
“13号，三万甲州金三次！”
“好，这件独一无二的商品，‘真正的五虎退’已经有了归属。让我们看下一件……”
包厢中的全息投影开始变幻出下一件商品的影像，我却对接下来的拍卖没了兴致。
剩下的商品没有值得注意的东西，我关闭了拍卖频道领着药研离开包厢，打算直接去接收新买的东西。
【“真正的五虎退”，亲手杀死伴生老虎的极化短刀五虎退，使用特殊手段将虎耳、虎皮、虎尾连结到付丧神的本体，由于内心巨大的痛苦而暗堕的萌化短刀。】
真是不得了的商品简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