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这是一只总算点亮攻气值的小雄虫

19 这是一只总算点亮攻气值的小雄虫

“我很无辜啊!是那个雌虫先勾引我的,他当着我的面整理了一下他的领口,就像这样,这样子把领口拉开一点,再扣上,还碰掉了水杯,明知道自己穿着是高腰收身的裤子,还弯下腰去捡,那个腿,又长又直,那个腰线,看着也很不错。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我可是个功能齐全的A级雄虫,这我都没反应,那我还是不是雄虫了?”

“那个时候,他还不是原告先生的雌侍呢!关系都没发生过,我保证那个时候他是个处雌。那我有什么理由忍耐,有什么借口不去履行我作为A级雄虫的义务,为帝国的子民播撒我优良的基因呢?”

“他不愿意?可能吗!法官先生,我就问你,你觉得可能吗?我一个A级,纡尊降贵去跟一个B+级的军雌调情。军雌,军雌,军雌啊!他可能不愿意吗?可能吗?我已经二次觉醒了,实打实的A,阿德利安先生……哦,他的潜力值的确比我高。但他那时还没觉醒呢!就算他一次觉醒了,顶多也就是B+,距离二次觉醒突破到A,不知道要多久呢……事实就是,我是更好的选择。”

“而且啊——”

“谁知道亚伦先生,是不是受到了阿德利安先生的胁迫呢?”

“毕竟他现在已经是阿德利安先生的雌虫了,对吧?维护自己的雄主,这可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谁知道在这之前是怎么想的?”

“要我说,是阿德利安先生,活生生拆散了我和亚伦呢……”

怀尔德拉长尾音,模仿着雄虫特有的,傲慢而骄矜的语调。涂着橘色甲油的细白手指,悠悠搅着一杯咖啡。

“喏,就像这样。很轻易就可以驳回了。雄虫法庭永远是偏向雄虫的,雌虫作为证据在他们眼里不具备任何效力。所以啊……”他伸出食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我们不能从这个角度来打。”

亚雌律师为他模拟的场景简直打破了阿德利安的世界观。

——但没有任何虫觉得不对。

‘雄虫强迫雌虫’,在虫族社会中,本身就不是有一种错误。同为特权阶级的雄虫不会认为这有什么不对,而作为受害者的雌虫,也不会得到多大的同情——多得是雌虫羡慕他能被雄虫宠幸。

‘强迫’这个词是不存在于雄虫的字典中的。

就连亚伦自己,所深恶痛绝的也只是‘占有自己的不是阿德利安’而不是‘被强迫占有’这个行为本身。

虫族帝国是一个有结构的、庞大无比的社群。他们能建立统一宇宙的国度,不是因为有多聪慧的智谋或者多高等的文化,而是因为能打,战斗力爆棚,而且为了种群的延续和胜利,每一只虫都能奋不顾身地牺牲。

这是一个庞大的战斗单位。

在这样的社会中——

繁衍是理所当然的。

他们进化出来的伦理,充其量只有‘有主的雌虫不能碰’这种程度。而这一点,并不是建立在羞耻观上,而是建立在作为雄主的雄虫的阶级上。将雌虫划分为雄虫的所有物,不侵犯彼此的领土。

想从这一点上打赢官司,不可能的。

雄虫法庭和军事法庭、民事法庭、刑事法庭不一样。后三者是就事论事,而前者,是‘以调解为目的’。

他们并不关注于一件事情的对错正误,只着眼于‘如何能让雄虫和雄虫之间达成和解’,为此会同时接纳双方的诉讼——说白了就是吵吧,撕逼吧,翻旧账吧,有什么事在法庭上痛痛快快地吵完,吵完了法官再给调节调节,双方相安无事就行了。

毕竟是珍贵的雄虫嘛。

……这一点,阿德利安也是清楚的。

只是,当真切地面对虫族和人类的巨大差别时,他仍从心底感到淡淡的怅然。

“我们还有别的方式来让乔纳森服软。”

怀尔德随手把脑后扎着的小辫子勾到胸前来,用小指习惯性地勾弄。

伶牙俐齿的亚雌律师对雄虫少年挑眉一笑:“不过这要看你怎么想了——你是想从乔纳森身上咬下一块肉来,还是……”

阿德利安坚定道:“我要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怀尔德勾着发尾:“雄虫可没有该受罚的。”

“那就请你理解为,”阿德利安淡淡道,“我要他的下场足以平息我的怒火。”

“哎呀,真是少见呢,要跟雄虫决裂的雄虫……这可是个麻烦的事情。”怀尔德幽幽一叹,忽然把手一拍,眉开眼笑:“不过我就喜欢你这么干脆的雇主!”

他两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准备发言稿。怀尔德抓过光屏一阵噼里啪啦的敲,对完全没有公开演讲经验的雄虫少年事无巨细地嘱咐:“雄虫法庭的判决,会受到舆论的影响,你想要乔纳森付出多大的代价,就要看你能得到多少雌虫的拥护。在全星网直播的法庭上,你要尽可能将自己置于各种方面的制高点上……”

雌虫是衡量雄虫价值的量化标准。

然后他开始捏阿德利安的脸。

阿德利安:“唔、唔唔?”

怀尔德:“来,嘴巴,嘴巴抿起来,眉毛皱一点,凶一点,但不要太凶,你的愤怒要内敛,要收起来,要表现出对你家雌虫的维护和疼爱……哎呀这小脸蛋真是又滑又嫩……”

阿德利安:“唔唔唔??”

“哦,我是说,你可真是个温柔的小家伙。来,看我,我给你示范一下,”怀尔德一撩头发,“学我这个表情!”

怀尔德是一位典型的亚雌美人,精致,火辣,又性感。橘红色的长发打理得每一根发丝都恰到好处,据说是最近很流行的凌乱美,一双雪青色的眼睛,眼尾上挑,眼波流转间俱是风情。

他的脸直接怼在阿德利安面前,阿德利安也看不出半点瑕疵来,肤色均匀得不可思议,五官也灵活得不可思议。同样都是两个眉毛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怀尔德的脸却像是会说话一样,任何一丝微小的变化都能谱写成诗。

眼光刁钻的亚雌律师对阿德利安耳提面命地嘱咐,他们反复演练了多遍法庭情景,练习演讲时的语气和停顿,等到怀尔德敲定最终版本时,恒星的光辉已经渐渐没入地平线之下。

阿德利安还保持着怀尔德捏出来的脸,冷淡,凌厉,嘴角抿得紧紧的,眼神充满攻击性,‘锋芒毕露之中又藏着由怜爱孕育的愤怒’——怀尔德是这么评价的,但阿德利安看了一天镜子,都快认不出自己的脸来了,对此是半点感觉也没有。他只一度怀疑怀尔德从阿谢尔的表情里汲取了灵感。

“好,就这样,很好,保持住!就是这个表情,就用这个表情上去跟乔纳森对峙。全场都会为你疯魔的,那个傻逼玩意儿压根不算事!”

怀尔德检阅完自己的成果,满怀赞赏,热烈鼓掌:“这身子骨比例真好……看这锁骨,衣架子似的……要不是阿谢尔说你专注于学业,我都要邀请你做我的模特了。”

“模特?”

“是啊,我的主职是设计师。”怀尔德搅了搅自己的小辫子,看着阿德利安笑,“怎么,不像吗?”

“有些意外,”阿德利安说,“真是了不起,要是我的话,我光做律师就忙不过来了。”

“我只接雄虫法庭的单子。”怀尔德一抬下巴,“做雄虫的律师又不需要资格证!长得好看、能说会道就行了。反正雄虫法庭经常就是胡闹……我看到你,才意外呢。”

说完,他转头看向站在旁边的阿谢尔:“你这脑袋瓜终于开窍了?”

阿谢尔没说话。怀尔德显然对这只军雌的沉默习以为常。

阿德利安的视线在他两之间转了两圈。怀尔德又把头转过来,笑眯眯地跟他解释:“元帅阁下以前经常跟雄虫产生矛盾,大多是我帮他解决的。”

阿德利安猜测道:“是负责安抚雄虫吗?”

难怪履历上都写着应对雄虫法庭非常有经验。

怀尔德:“不,我是帮雄虫骂他的。”

阿德利安:“……”

怀尔德:“所以他联系我说要我帮他的时候我可真是惊呆了。”

阿德利安眼神微妙。

怀尔德笑眯眯:“加个星空号吗,亲爱的?二十四小时承接代骂业务。”

阿德利安差点笑出声,他看看阿谢尔,后者正安静又专注地看着他,对亚雌律师当着自己的面推销代骂自己的业务没有任何反应。

沉默寡言的样子看着还有点好欺负。

阿德利安转回头:“不用啦,谢谢你。”

“真的不用吗?”怀尔德拨弄着自己的小辫子,对阿德利安挑了挑眉,眼睛微微眯起来,嘴角一勾,吐气如兰:“人家可是不挑委托目标的。”

“真的不用了。”阿德利安笑着说,“我没有受欺负。谢谢你的关心,怀尔德先生。”

他现在看上去完全没有刚刚跟他谈案子时的尖锐模样了。雄虫少年的笑容真诚又温暖。

“唔……”怀尔德用小指卷了卷发尾,末了随手甩开小辫子,“好吧,真遗憾,我还以为我的星空板上又能多出一颗可爱的小星星呢。”

他站起来,身材高挑纤细,是亚雌中的佼佼者,穿着半截短衫和阔腿裤,像阿德利安在人类社会见过的模特街拍照那样,自信而张扬地秀出自己的身段。

“庭审就在近日了,有什么事情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他伸手在光脑上一抹,一道光屏镜浮现出来。他说着,取出一支口红——应该是口红吧?——在唇上慢条斯理地抹了抹。

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一边眼神挑逗地看着阿德利安,一边将名片放到唇边,轻轻一吻。

“随时联系我哟。”亚雌美人用两根涂着橘色甲油的手指夹着那张名片,笑眯眯地作势要塞进阿德利安的衣领里。

阿谢尔静静地看着他。

怀尔德的动作顿了一瞬,眨眨眼睛:“哎呀……”

阿德利安仿佛没发现站在自己身后的一大堵高墙干了什么,自然而然地将名片接了过来:“我会的,怀

尔德先生。”

没能趁机多亲近亲近小雄虫,怀尔德叹了口气,半真半假地说:“真是狠心的小雄子,跟你的雌父一模一样……”

他徐徐呼出一口气,仿佛呼出一个无形的烟圈,“都是这么不解风情呢。”

阿德利安回头看了阿谢尔一眼,后者将谈话全权交给了他,一直保持着沉默,偶尔帮忙给咖啡续杯——怀尔德接到咖啡的表情非常一言难尽——但阿德利安无论何时转头,都总能看到他。

阿德利安也悠悠地叹了口气:“是呢,真是不解风情。”

忙了一整天,告别怀尔德,阿德利安坐进副驾驶,伸了个懒腰。

他歪头一看,那个半天没说一句话的军雌开着自动驾驶,悄悄看着他。

阿德利安笑眯眯的:“总看着我做什么?”

阿谢尔顿了顿,低声说:“想看。”

“哎——”阿德利安拖长尾音,“我还以为你很不乐意见到我。”

“没有。”他否认,“一直都想看。”

“那你为什么躲着我?”阿德利安说,“昨天也是,一直都是,看我的时候从来不看我的眼睛,好像也不怎么看嘴?你喜欢看的地方很奇怪啊。”

阿谢尔:“……”

“好吧,我换个问题。”阿德利安转而说道:“你今天很闲吗?”

“还好。”阿谢尔说,“你不愿意我跟着你吗?”

阿德利安学着他的语气:“还好。”

阿谢尔一噎。

“陪了我一整天,你的公务呢?”

阿谢尔老老实实:“昨天处理完了。”

“昨天就能处理完今天的事情了?”

“……有紧急事务的话会发给我。今天还算风平浪静。”

阿德利安眼一眯。阿谢尔知道他不满意,只好继续道:“昨天做完了一部分,剩下的今晚回去做。”

“那你昨天睡觉了吗?”

阿谢尔犹豫。

阿德利安追问:“睡了吗?”

“睡了。”阿谢尔又看到了阿德利安不满意的表情,他抿抿唇,勉强补充,“一个半小时。”

阿德利安看上去更不满意了:“这是不必要的熬夜。”

阿谢尔:“你说想起我了会回我。”

阿德利安一愣。

阿谢尔理所当然地说:“我只是给自己找了点事情做。”

阿德利安的气势就像被戳破的气球,噗的一下就下去了,他调整了一下姿势,侧着躺在座椅上,正对着阿谢尔,没什么底气地说:“不用特意等我啊……我看书看着看着就忘了……”他有点心虚,“那就,那就算我们扯平吧。”

这话说得毫无道理,但阿谢尔没有任何异议,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军雌人高马大的,不说话的时候闷得像堵墙。这么大的一只,又呆又迟钝。阿德利安早就习惯了他的嘴笨,兴致上来了就想逗着他玩。

他们现在的关系……嗯,已经可以逗一逗了吧?

“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阿德利安问,还给了个提示,“比如就今天的事情发表一下评论?”

阿谢尔想了想,认真地回答:“你做得很好。怀尔德看似风流,但其实很不好接近,你第一次见面就能和他保持恰到好处的友好关系,是个很好的开端,他可以成为一个不错的朋友。”

“嗯嗯,还有呢?”

阿谢尔就开始夸他:“你的语言表达能力和学习能力……”

阿德利安漫不经心地听着,边听边点头:“嗯,嗯嗯,嗯嗯嗯……”

阿谢尔拐着弯夸他,最后实在没话讲了,只能板着一张脸在那绞尽脑汁。

阿德利安:“夸不出来了?”

阿谢尔闷闷不乐,有种任务失败的凝重感。

他抬抬眼帘,飞快地扫过阿德利安的眼睛,犹豫一下,说:“你不高兴。”

“我是不怎么高兴——”

“你今天心情一直不好。”

阿德利安坐直了看他,半天憋出来一句:“……你看出来了啊。”

“你的表情不全是演戏。”阿谢尔轻声说:“我可以……知道原因吗?”

“……交流是相互的,信任也是。”阿德利安说,“我们来交换吧。我告诉你我为什么不高兴,你就告诉我为什么不肯正眼看我。”

阿谢尔露出了‘果然还是躲不过’的表情。

“我只是不明白。”阿德利安慢慢说,语调缓缓的,仿佛孕育着什么漫长而孤独的故事,“不明白为什么有的雄虫可以肆无忌惮地对雌虫做出……那么过分的事。如果这样的行为才是雄虫应该做的话,那我一辈子也无法做一个好雄虫吧。”

他的目光在阿谢尔脸上扫来扫去,声音低下来:“我总是有很多事不明白。”

阿谢尔专注地听着,面色如常。

阿德利安扯了扯嘴角,不再看他,将目光投向了车窗外的万千灯影。悬浮车

的速度模糊了所有来来往往的虫族,只有花花绿绿的光影,飞舞在这座科技时代的钢铁丛林之间。

“我偶尔……偶尔会觉得,我跟大家不太一样。就好像……”

阿谢尔的眼睫垂下去,遮住了半边金眸,眼睫的阴影,浅浅地刷在眼睑下。

他说:“……就好像这个世界不属于我。”

阿德利安的心跳乱了一拍。他猛地回过头,阿谢尔抬起脸来,眼睛前蒙了一层浓雾,透出来的眼神带着些迷惘。

他像是在幽暗密林中迷了路,四周空无一人,只有他自己能发出寂寥的声音。

他是一叶扁舟上的一盏孤灯,独自漂泊在无边无涯的大海。

“我也不明白。”阿谢尔轻声说,“偶尔,总有些事情跟我感觉中不太一样。”

安全带都险些拉不住阿德利安前倾的身体。

“哪里不一样?”他急切地追问。

“哪里……都不太一样。”阿谢尔看着他,“我说不上来。不过,你总是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说着,他自己觉得好笑——阿德利安才出生多久啊,怎么可能跟他有过过往呢?——也觉得这种神似搭讪的话过于轻浮,接着说:“抱歉,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我只是……我只是想……”

阿谢尔想了很久,才低叹道:“……自我安慰吧。”

阿德利安严肃摇头。

“一点也不冒犯。”他诚恳道,“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跟我说,我不一定能帮上你的忙,但至少,如果你需要一个听众的话——我肯定是最好的。”

阿谢尔的表情看上去就没往心里去。阿德利安再接再厉:“我有什么话都可以跟你说,你不会介意的,对吧?”

“对。”

“你会很乐意听,对吧?”

“对。”

阿德利安得出结论:“那你有什么话,当然也可以对我说——不,应该是‘要对我说’才对。”

阿谢尔重复:“要对你说?”

“因为你现在还在求我原谅啊。”阿德利安笑起来,理直气壮,“那就要听我的。我说要对我讲就要对我讲。”

阿谢尔脸上也有了点笑意。他冷硬的面容上,哪怕是一点点笑容都显得格外温柔。

总觉得这份娇纵的小脾气……很久都没见过了。

那是种……熟悉得让人想不顾一切的温馨。

他看了他好一会儿,最终软下了嗓音:“好。”他柔声道,“……我什么都告诉你。”

他试着去牵阿德利安的手。十八岁的少年,手指都是骨节分明,修长匀称的,指甲剪得平整又干净,掌心里没有丝毫茧子。阿德利安只刚过他胸口,手也比他小上不少。阿谢尔将阿德利安的手托在掌心里,慢慢握紧。

“给我一点时间,”他低声说,“让我想想,从哪里开始说起……”

“这个不急,你什么时候说都可以。”阿德利安反手握住他的,指尖霸道地钻进他的指缝里,一根根塞进去,牢牢扣住他的手,“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躲着我?嗯?”

阿谢尔这才意识到他扣他的手是不许他逃跑的意思。

“看我!”阿德利安超凶!

阿谢尔不得不看向他。

那双蓝眼睛里,又出现了一对小小的他。

“这不是能好好看我吗。”阿德利安眯眼,“躲我干什么?”

“我怕我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什么?”阿德利安凶巴巴地催他,“快点说。”

阿谢尔看着他,看着看着眼睛就有点发直。

“……我怕我强吻你。”

阿德利安当即就笑了。

他用另一只手一把搂过阿谢尔的脖颈,在后者压根不敢反抗的配合中拉低了他的脑袋,嘴直接怼了上来。

阿谢尔睁大眼睛,即将接触的一瞬间,他看见阿德利安对他弯了弯唇,再一愣神,那个吻就落在了他嘴角边。

贴了三秒。

阿德利安慢悠悠地放开他,手还勾着他的脖子。

阿谢尔……阿谢尔简直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阿德利安原本还有点羞赧,但阿谢尔的反应比他大多了,他觉得还是自己比较优秀,一下子就对比得平静下来了。

“这是奖励。”他抵着阿谢尔的额头,看着他的眼睛说,“奖励你……的诚实。”

阿德利安忍不住抖了下耳朵尖。烫呼呼的。

“继续努力。”他无视自己慢慢烧起来的脸,竭力平稳地说,“攒够……唔,就一百个吧。攒够一百个奖励,就允许你进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