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又吵架了

白苜往返给他买回衣服的时候,他已经坐了起来,手还被绑着,一条腿支起膝盖,身子微微后仰,慵懒的姿态好像等着人伺候的大爷,她的外套盖在他的腰间,刚好遮住腿间大片风光。

白苜眯起眼,与他面对面坐下,一本正经道,“你这样下面的人会看见。”

炎邵非侧头看了看十多米高的距离,冷哼一声,“给别人看也不给你看!”

“噗!”白苜笑着钳住他冒出点胡渣的下巴,将他的头摆正,“我早就看过了!你忘啦,刚才……况且从小到大,你的里里外外,我哪没见过?”

她暧昧又得意的眼神刺激着他的神经,他有些郁结,想起前一刻的两场欢爱,内心变得复杂,他们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是白苜的。

只见她神色一变,往后退开,似乎想要跳下去。

炎邵非突然双腿一勾,锁住她的腰立即往怀里一带,她的身体由于惯性直接撞在了他的胯上,撞得他闷吟一声,可是有力的长腿还是紧紧将她圈抱住了!

“你!刚才不见你这么主动!”白苜瞪着他,被固定得无法动弹,电话还在持续响着,响得她心乱。

炎邵非逼视着她的眼睛,讥讽道,“怎么?电话在这里接不行?”

她白了他一眼,犹豫了很久才掏出手机,侧过头去,在铃声几乎再响一下就要停止的时候,按下了接通键,“喂……”

那声音温柔得好似能掐出水来,炎邵非气得腰疼菊紧。

“小白,你在哪?”

“我……”白苜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人,用手捂着话筒好像谨防他听见似的,“我还在老家呢,明天就回去……”

“好,我等你!记得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可要按时回来啊!”电话那头秦川似乎松了口气,语气中的忐忑也渐渐消失。

“嗯,我会按时回去的,你放心吧。”

“小白……”

“怎么了?”

“我想你了……”

白苜轻轻啊了一声,以往顺口的“我也想你”此时却好像怎么也吐不出来。

“你快点回来。”

“嗯。”

她将将挂断电话,炎邵非猛的勒紧小腿,上身一挺,和她紧紧贴在了一起!

她柔软挺翘的双峰压在他赤裸结实的胸膛上,下腹亦紧贴着他即便趴伏状态也不容忽视的男性,炎邵非赤红的双眼盛满了怒意,咬牙切齿道,“白苜!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若她只是还没想清楚,他可以忍,可是现在她一边和另一个男人柔情蜜意,一边却又撩拨占有他的身体,“你当我是闲来无事的调剂品?泄欲工具?”

“秦川不能在床上满足你?所以你需要在外面另找一个?”

“老子凭什么要给你肏?!”

他愤然的控斥,情绪激动,唾沫星子和着厉色的言辞像滚烫的油泼,溅在她僵硬惨白的脸上,看她狼狈难堪的样子,心里一阵报复似的快感!疯狂的嫉妒和愤怒,让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白苜沉默的绷着一张脸,嘴唇紧抿,低垂的眼帘遮住了眸中起伏的波澜,故而他看不到她的挣扎。

“你说话啊?!不敢说了是吗?秦川那小身板是不是不够你肏,还是他肏你不够你爽……”

“啪!”清脆的一巴掌将他的脸扇得歪过一边,嘴角渗出了殷红的血渍。

白苜看着他斜睨过来的怨恨眼神,低下头,呼之欲出的心痛和悲伤随之隐没,她盯着自己泛起血丝的掌心,自嘲的笑了笑,“对你做这些事……是我不对,以后不会了!”说完她猛的往上蹿去,逃离他的禁锢,然后飞跃离开。

炎邵非嘶吼着一阵乱踢,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的野兽,许久,他粗喘着猛一仰头,两道热流从眼眶中滑落……

白苜眼神呆滞的坐在偷渡船上,胸口闷闷的痛着,狼尾冒了出来,被她夹在腿间,用衣服挡住不同常人的身体变化。这是她自己造成的,怪不了谁。

秦川在等着她,等了她十年,她不能辜负他……

至于那个人,就当作是……情不自禁吧。

是的,她终于承认对他有情,却不得不做出残忍的抉择。

船靠岸的时候突然碰上了检查,一船的人都慌乱起来,很多人为了避免被抓遣返,选择跳入水中,白苜也一头扎了进去。

冰凉的河水灌入衣服里面,很快她浑身都湿透了,她沿着水流的方向朝下游去,趴在离码头不远的栈道混凝土墙壁上,观察着岸上的情形。

这时,敏锐的听觉通过混凝土固体声传导,清晰的感受到了栈道上的动静。

一辆车刹停在路面,车门打开,略微凌乱的脚步声让她判断不准一共有几个人。

突然,“咔嗒!”一声极轻的声响,白苜蓦的瞠大了眼睛——那是手枪的保险栓打开的声音!

似乎为了印证她的猜测,下一秒,河面激起了巨大的水花,有一个人从上面砸了下

来!

白苜潜入水中,将头没顶,眼睛在水下费力的睁开,往上望去,她看到护栏边出现了一个身型略胖的男人,他朝下看了一眼,似乎是想确认那人落水的位置,在只看到一圈圈波纹而并没有人浮上来后,他才转身离开。

然而,只这一眼,白苜就好像见了鬼似的,水下强撑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瞳孔扩大,神情惊诧而愤怒——那个死胖子,化成灰她都认得!不是黄兆是谁?他还没死?

她正欲浮出水面,忽听栈道上又传来了声音,死胖子在打电话?

“哈尼~我马上过去~路上堵车嘛~别生气别生气!我一会让你……嗯嗯,好我马上赶过去~等我呦!”

听得她一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不一会,车子启动,渐渐远离的发动机声,让栈道又恢复了平静。

白苜钻出水面,深深换了口气,然后又钻入了水中!救人!

当她把那人救上来时,再一次震惊了!她居然认识——是那个出租车司机大叔!

“喂!大叔!”他的双手被反绑,嘴巴还被贴上封口胶,胸前的白衬衣有一个点状扩散的血晕,他中弹了!

黄兆为什么要杀他?可是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必须赶快抢救,否则他就真的没命了!

白苜背着他一路往下游,在一片浅滩登岸,那里有一个小渔村。

渔村晚上静悄悄的,大家都睡下了,只有少数几户人家还亮着灯。

白苜挑了一间外头只挂了一套衣物的人家,借口讨点东西吃,敲开了那间屋子的门,屋子不大,陈设简陋,屋里果然只住了一个人,是一个大约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

妇女看她一个年轻女孩子,稍稍放下了一点防备心,又见她浑身湿透、瑟瑟发抖,心生怜惜,招呼她进屋坐。

这时,白苜恳切的握住了她的手,将一把湿了的钞票塞到她手里,“阿姨,帮帮忙,救救我爸爸!”

……

忙乎了几个小时,终于把子弹取了出来,白苜累得瘫坐在床边,还好有这个女人帮忙打下手,否则真的救不活了……听说这里距离最近的医院开车最少要三个小时。

司机大叔依然昏迷不醒,并且发着高烧,没有药物估计他撑不了多久。

“阿姨,这附近有药店吗?”

那妇女相信了她的说辞,也是十分同情于她,点头道,“药店是有,不过这么晚都关门了……”

这下可怎么办?

“姑娘,还是送医院吧!止了血应该能顶一会儿……”

“还有,你……你是不是该报警啊?”

这阿姨真是热心,白苜也在思索对策,人当然要救,但她有她的私心,报警会打草惊蛇。

“对了!村里有一个土郎中,我生病都是找他看的,不过……像这样的不知道他会不会……”

“你先带我去,谢谢阿姨了!”

白苜把身上的现金都分给了那个土郎中和妇女,叮嘱他们人一醒来就打电话通知她,妇女是老实人,原先不肯收她那么多钱,后来她说这是让她照顾她“爸爸”的,她才肯收下。

土郎中倒是心机颇多,白苜几番暗示他千万别说出去,他才诺诺的答应下来,并且收了她一大笔钱,还有事成之后的“待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