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卡俄斯再现
“92％！”飞船驾驶舱里响起怀特的惊叹。
他和布莱克表面上是公爵府的侍从，实际上却是特战队员，雷霆一经面世，他们也立刻开始了对应的魔鬼训练，但即使如此，他和战机最高的拟合度依然不过83％。
新式战机和别的战机不同，直接使用机师的精神力操纵，对天赋的要求前所未有之高。普通人的精神力，别说驱动战机对战，恐怕连让机器动起来都很难。
上一次能达到这个拟合度的，还是传说中的平叛英雄，帕特里克·英格曼上校。
新式武器的研发起源于那场叛乱，以当时最为出色的战斗机驾驶员英格曼上校的神经网络为原型制造了初代机，但英格曼的精神强度远超一般人，致使除了他本人以外，根本没人能驾驶初代机，后来英格曼失踪，有人认为他死在了母星地球，研发也就此搁浅，直到威灵顿公爵加入了军部，数十年里，只有他的精神强度可与英格曼上校媲美，以他的神经网络为参考，几度改善，才终于成功地研制出了更多人能使用的机型。
但雅典娜、卡俄斯和已经损毁哈迪斯不同于后续生产的机型，他们是原型机阿瑞斯的严格复制品，被赋予古老神明名讳的它们，也拥有更加强大的力量，因此，对于驾驶者的要求也就更为严苛。
就连作为神经网络原型之一的公爵本人，与雅典娜的初次拟合度也仅有87％。
坐在船长座上的公爵依然面色冰冷，只有深灰色的双眼微微闪光，暴露了此刻公爵的复杂心情。
Alpha和omega的吸引并不是毫无道理。一般而言，基因越是优异的Alpha的omega，他们的信息素往往也就越具有吸引力。
但范伦汀和亨德里克却是其中的异类——范伦汀虽然拥有顶级的Alpha基因，但由于发育缓慢和有意隐藏，一直都没有显露出来，因此他直到成年，都还是一副雌雄莫辨的容貌；而亨德里克，却是因为胎儿时期的基因改造，导致omega基因受到抑制，一直无法表达。
直到范伦汀的21岁的生日会，两个人不经意的相遇，信息素在碰撞之后，才终于各自激发了体内沉眠的潜能。
可以说，一切绝非巧合，而是冥冥中自有安排。范伦汀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成为他的伴侣，也只有他，才能与他匹敌。而他们的孩子，将会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天赋。
他将是一个完美的继承人，不受皇室遗传病的困扰。
而这个，是亚德里安无论如何也无法得到的。何况他的堂弟一心一意追逐着高大壮实的Alpha，对那些纤纤弱质的omega一点性趣都没有，能不能有继承人都是两说。
在最初的震惊和恼怒过去后，他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个孩子的价值。即使他得不到那个位置，这个孩子一定可以。
亨德里克心思千转百回，脸上仍然是一片森然冷峻：“范伦汀，你感觉怎么样？”
红发青年的脸庞投射在悬浮窗上，宝石般的眼瞳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感觉好极了。”
“嗯。”公爵淡淡地点了点头，“布莱克，你和范伦汀小心应战，我们的目标是尽快逃脱，到达跃迁点。”
“是，阁下。”
全息投影上，两个绿色的小点轻巧地滑出了飞船的底部。而舷窗外的太空，却毫无雅典娜和雷霆的影子。开启了隐身模式的两架武器，无法被探测器检测到，正似幽灵一般，疾速驶向敌人的飞船。
没过多久，五架飞船中的其中一艘便轰然炸裂，火焰好似一束巨大的太空礼花，无声无息地在太空中爆燃开来。
“他娘的，怎么回事？！”若不是被安全带固定住，恐怕德雷克就要从座位上蹦起来了。
“首领，是艾迪的船炸了！”大副立刻报告。
德雷克更加气急败坏：“当我是瞎子吗，啊？炸了看不到？操你妈的，我问你为什么会炸？！”明明对面的飞船上没有任何的导弹系统，甚至连一门主炮都没有，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原本以为他们是螳螂捕蝉，却没想到还有黄雀在后。
不同于破口大骂的红发船长，卡斯蒂利亚倒显得十分平静，他的唇角甚至还衔着一抹笑意：“果然如此，我就猜到他会留后手。”
“什么？”仍在训斥属下的德雷克停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你他妈快给我说清楚！”
就在他说话的工夫，又一艘飞船莫名其妙地爆炸了，这回是副首领的飞船。
原本就是没什么油水的伙计，还损失了两艘飞船和这么多人手，德雷克更加气得跳脚。
卡斯蒂利亚却根本没有理睬歇斯底里的德雷克，而是转头问船载Ai：“艾伦醒了吗？”
“他已经醒了。”Ai回答道。
“好极了。帮我接通他的房间。”
“是。”
“嘘……”卡斯蒂利亚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前，示意咒骂不止的德雷克冷静下来：“如果你不想被炸成太空灰烬的话，建议你最好安静一点
。”
他的语气如此轻柔，仿佛是在劝哄一个哭闹不止的孩子，然而话语里的意味却无比冰冷恐怖，以至于连德雷克这样无法无天的星盗，也出于本能，识相地闭上了嘴。
“艾伦，”卡斯蒂利亚看向全息投影，缺乏表情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点慈爱的笑意，“休息得好吗？”
“不太好，”画面中的少年皱起了眉头，“太吵啦。”
“好啦，别抱怨了。”卡斯蒂利亚耐心道：“是你该出击的时候了。”
少年立刻收敛了不耐烦的神情：“是。”
短短一分钟后，飞船的底板悄悄开启又合拢，又一架新式武器加入了战局。正是之前被卡斯蒂利亚等人盗走的卡俄斯。
少年兴致缺缺地在机舱内打了个哈欠，立刻就被卡斯蒂利亚发现了，“别偷懒，好好表现。”
“是——”少年漫不经心地回答，懒散的劲儿却是瞬间消了，他黑色的眼珠转了转，很快就发现了雷霆和雅典娜所在的方位。
这世界上，从没有事物是无迹可寻的。飞船爆炸的场景看似绝好的掩体，反而暴露了敌人经过的路径，而攻击时的炮火更是精准提示了对方的位置。
1，2……
只有两架吗？看操作技术，和最初与他对垒的机师差得可太远了，轻而易举就暴露了自己的行进路线。
哼。
小菜一碟。
祭品已经摆上了祭坛，他出声问：“你准备好了吗，卡俄斯？”
“听从您的指挥，主人。”冰冷的机械声音如是回答。
布莱克正要去偷袭第三艘飞船，却发现后方的范伦汀突然慢了下来，出于对新手的担心，他开启了通话权限：“没事吧？”
范伦汀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了过来：“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什么？”
“我怀疑这个地方不止两架新式武器。”
“可是雷达根本什么也没有探测到。”而且新式武器自量产后从未落入军部以外的人手中，总不会那么巧，那架被偷走的卡俄斯就在这里。
“我也是。”范伦汀迟疑道，“但我就是…… ”
话音未落，一道粗壮的高能光束忽然从虚空中射来，击中了布莱克所在的雷霆。这光束原本瞄准的是驾驶舱的位置，但由于布莱克的迟疑，雷霆的速度稍慢了那么一点，光束便从外甲擦过，也因此让他捡回了一条小命，但隐形装置也就此失效。
银色的雷霆顿时暴露在敌船的探测器中，下一瞬间，三门激光炮全部对准雷霆，齐齐射击。就算新式武器的外甲是特制的金属，也禁不住三门飞船主炮的同时轰击，没多久就支撑不住化为灰烬。
“也太轻松了吧。”坐在卡俄斯里的艾伦露出了不屑的表情，这就是对方的实力吗？无趣，太无趣了。
虽然说着无趣，眼睛却已经开始自动搜索。
下面，就是另一架了。
“布莱克！！”一切都发生电光火石之间，不到一分钟，战局就发生了根本性的颠覆。范伦汀还未反应过来，布莱克就已经牺牲。他甚至都来不及悲痛，就必须打起精神应对潜伏的敌人。
是卡俄斯，他立刻确定了，不会有别的可能了。
“范伦汀！”公爵的投影出现在驾驶舱内，“立刻回来！”
“可是，离跃迁点至少还有20分钟的路程啊，飞船的外甲撑不住的。”范伦汀一边操纵着雅典娜，一边争辩道。
“卡俄斯的机师不是你能招架得住的。”他和那个人交手过，非常清楚对手的水平，“让我来。”
范伦汀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道粒子炮就已经射了过来，他堪堪避过，正想要往飞船的方向飞去，对方却像是算准似的，粒子炮接二连三，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