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哥哥一口小汪汪

【22】污泥与白鹤

秦准的生日在七月末,刚好在暑假期间,再加上是十八岁的生日,秦家是准备大办一场的。

好说歹说也是秦家小少爷的成年礼,排面是不能少的。

秦光耀包了家高档的酒店,邀请了些亲朋好友一起庆祝。当然,这里面多多少少有些人是带了目的的,想要趁机攀附秦家,在秦家面前混个脸熟的,秦光耀心里也都有数。

秦准也叫了些玩得好的朋友,如此一来,场面还真的不算小。

毕竟也是个大日子,这天秦光耀也没拘着秦准,秦准白天也就放心大胆地去和他那一帮朋友去玩了。就连沈晰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去管他。

秦准白天疯玩了一天,晚上回来换了身西装参加成年礼。

这是秦准第一次穿正装,深蓝色的阿玛尼西装裁剪得当,衬得他腰细肩宽,修长的腿踩着双黑色的皮鞋,将他身材上的优点无限放大了。

不得不说,秦准穿了这身倒还是有模有样的。

平日里那张扬放荡的气焰被收敛了不少,反而多了几分少年感的青涩和成熟。

蒋浩思啧啧赞叹:“没想到你穿西装还挺像回事的,这领带不错啊。”

秦准正了正领带,嘴角含着笑:“我哥送的。”

秦准换好了衣服,又被沈白曼专门请过来的化妆师抓过去捯饬了一番才放行。

在这过程中沈晰则被秦光耀扣着一起和那些人寒暄,众人这一看就明白了,秦老板这是在给沈晰铺路拉拢人脉呢。

见秦光耀这么重视沈晰,不少人心里也都有了数,对待沈晰的态度也都不同起来。

有些脑子给用的,借机就开始和沈晰套近乎,在秦光耀面前称赞道:“小沈是真不错,将来必成大器,秦老板真是有福啦,儿子一个比一个争气。”

沈晰虽脸上挂着礼貌而又得体的微笑,但对于这些彩虹屁他心里其实是深感无趣的。

他厌恶这些人带着目的刻意靠近他,也对这些肤浅虚假的夸赞嗤之以鼻。

沈晰看起来就不像是个好亲近的人,再加上他那恰到好处的友好下面透露着淡淡的疏离,清冷而又孤傲,但又挑不出什么毛病。

别人只好和他尴尬地打了几个哈哈,就离开和其他人闲聊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秦准出来了。

他站在巨大的彩色气球摆成的“18”和“happy birthday”面前,聚光灯打在他的身上,秦准浅笑着和大家问着好,说着些成年的感言。

沈晰定定地看着他,有那么几分钟,他的眼珠子根本无法离开秦准。

秦准被光笼罩着,就像是自带的光圈,耀眼而又绚丽。

沈晰还能记得从前那个软乎乎、笑起来就露出虎牙的小秦准,如今眼前这个大男孩褪去了幼稚的躯壳,有着少年独有的锋芒和盛气。

这么好的小孩,这么好的年纪,实在是不应该和他一起陷于浅俗的情爱之中。

他该放手,让小孩去见见更广阔的的天空,沈晰心道。

秦准应该是属于远方与自由的,而不是和他一起被禁锢。

秦准似乎是感受到了沈晰的视线,他抬眸望向沈晰,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情意。

秦准坚定的声音通过话筒被传送了出来,全场都听见了他的话语:“我以后想成为我哥那样的人,他稳重成熟极具魄力,世间一切的褒义词都可以放在他的身上。我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什么比他更完美的了。”

无人能懂两人对视的眼神中那沉甸甸的情绪,只当是秦准对于这个年轻有为的哥哥的依赖与敬佩。

只有他们自己能懂。

这公然的话语让沈晰一怔,他抿了抿嘴角,最终露出了个微笑。

秦准又说了些场面话,宴席这才开始。

今天没有人管秦准喝酒,所以他也就放开了胆子喝。

他酒量不错,喝了个微醺的状态也就不再喝了。

秦准环视了一圈,见寻不到沈晰就借口想要吹吹风醒酒去了露台。

令他没想到的是沈晰也在露台,沈晰靠在栏杆上,手指间夹了一支点燃的烟。

烟已经快要燃到尽头,灰烬落了一地,而夹着烟的人却丝毫没有要吸一口的意思。

“哥,你怎么也在这啊。”

夏日的晚风吹在秦准的脸上,吹散了周身的闷热,倒是很舒服。

沈晰看了他一眼,把手里的烟按灭了。

秦准借着酒力,勾着沈晰的脖子,整个人像是吊在他身上一样。

“生日快乐,小准。”沈晰哑着嗓子说道,“18岁了,你也算是个大人了。”

秦准把有些滚烫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胡言乱语着:“你怕不怕,怕不怕我们现在这样被别人看见。”

沈晰觉得秦准脸蛋的温度有些太高了,太过于灼热,穿透了他的衣服与皮肉,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尖上。

“我若是要怕,现在也不会任由你这样挂在我身上。”

秦准想想也是,他哥这样清冷,仿佛悬挂在天边一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怕的事情。他应该没有像自己这样俗人的烦恼,总是纠结自己到底只是馋他哥的身子还是迷恋他哥的一切。

有时候秦准都会怀疑,他哥只是在陪他玩一个游戏,演一出让他认清自己的戏剧。

毕竟孤傲的白鹤从来不愿沾染泥泞。

而他这滩污泥,可却偏想去溅落在那白鹤白皙的羽毛上。

之于污泥,这是荣幸是升华,之于白鹤,这是污点是累赘。

秦准还在胡思乱想着,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他这才能想到这些个深奥的问题。

看来酒真是个好东西,居然还能开发智力。

耳边传来沈晰沉沉的声音:“刚刚你在宴会上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

“嗯......”

沈晰捏住了秦准的后脖颈,用力地抱着他:“若不是你今天这身衣服意义不同,刚刚我真想直接把你的衣服撕烂,然后当众狠狠地干你。”

秦准呼吸一窒。

去他娘的污泥和白鹤。

他只想和沈晰做爱。

一直做到生命里的最后一天、最后一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