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排球
凌非一时不敢看对方的脸：
“……那我就去报排球社，进社之前需要提前准备点什么吗？”
季决打量了他一会：“你现在有多高？”
“大考前体检是187。”
“业余随便打打够了，”季决站起了身，“弹跳力如何？跳起来把手举起来看看？”
凌非也站起身按他说的做了动作，季决点头：
“弹跳力比我想得还要出色，感觉就像已经接受过专业训练了一样……你是不是学了很多年搏击？”
凌非怔了一下：“……学了十几年了吧。”
“弹跳也是自由搏击的练习项目吗？”
“……我们的训练是全身的训练，应该有所影响。”
“全都要练吗？那你的反应速度和力量应该也都很不错吧，”季决伸手极快地袭向面前青年的脖颈，然后被直接握住了手腕，“其实我也曾经学过一段时间的散打……”
然而他拼尽力气也没能从青年的挟制下挣脱，甚至没能让对方的手动一下，季决心惊了一下，面上若无其事地改变说辞：
“……不过也就学了两个月，你放手。”
“……”凌非看着面前男人丝毫不露破绽依然冷峻的神情，并没有松手，“决哥有多重？”
季决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75kg左右。”
“那决哥锻炼的很好啊。”凌非扫了一眼他穿着衣服显得纤瘦的腰，这个体重虽然对于男人的身高而言很正常，但要达到视觉上的偏瘦就需要足量的锻炼来让体脂率降下去，粗略判断下来对方肌肉可能会有的力量倒是与他刚才所感受到的相符……也就是说刚才季决，是用了全力吗？
……真是从神情上完全看不出来呢。
这样强行伪装出的从容不迫，就很让人想打破逼出其下的慌乱难耐。
凌非看着对方丝毫不露怯的目光，依然没有松手：
“决哥学过散打？都教的什么？”
“……很久以前的事了，”季决其实不喜欢被人这样无法反抗地控制着，要换别人他可能已经动怒了，但是如果是凌非……他莫名其妙地有些兴奋起来，明明青年的举动毫无暧昧之意，他却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了春梦中在床上被对方强硬对待的场景……“也就是一些拳法，腿法，摔法之类……”
“会教这样的吗？”青年忽然拉过了他的手，季决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是天旋地转被反折过手臂直接面朝下压倒到椅子上，青年另一只手握着他的腰将身体覆盖了上来，感受到对方身上熟悉的温度时季决几乎浑身紧绷，这样的姿势让他立刻回想起了小崽子最爱玩的后入以及一系列情色回忆，季决咬着牙低下了头，垂下的黑发盖住了开始泛红的耳尖：
“……你干什么？”
“……！”凌非怔了一下，终于回过了神，这是现实不是游戏啊他怎么能对季决做这种事，青年慌里慌张地把人扶起来坐到椅子上，乖乖巧巧地给他整理衣服，“……对不起决哥，就，训练习惯……”
季决：“……”
他沉默地看着一脸无辜的小崽子，在此之前凌非还没有暴露出乖巧可爱下的危险性，但刚才那一刻季决几乎以为自己正身在春梦中，他面前的小鬼与他梦中的青年重合在了一起，在此之前季决不想相信，但现在他毫不怀疑当下卖乖的小崽子在床上八成就是他梦中的样子。
但……
季决垂下眸，向对方示意没关系，小崽子忐忑地打量了半天他的神情才点点头，季决看着他放松下来的脸，
他梦中的凌非究竟是不是现实中的凌非……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不管凌非是不是，他都喜欢他。
季决已经放弃了思考这个问题了，还是先把人追到手再说，反正等在一起了他直接问不就好了。
凌非现在只想快点翻过刚才的话题：
“决哥继续讲排球吧。”
“……你的力量和反应速度都很好，应该很快就能上手，”季决叫家居机器人去拿出排球和拦网到花园，让凌非忍不住腹诽他家可真是什么都有，“排球的具体站位和换位我就不跟你讲了，排球的比赛规则挺繁琐的，你去社团后你的前辈会给你仔细地说明。”
凌非点头，家居机器人也已经搬来了拦网，季家小房子的花园还是够大的，季决拍了拍手中的排球：
“排球比赛中一个队会上场六个人，根据情况可能会中途换人，主要分为主攻，副攻，接应，二传，和自由人，具体的工作区分也还是等你的前辈跟你说明。”
“当球进入我方场内，第一次击球是一传，第二次就是二传，二传之后就是进攻，”季决走到拦网前一定距离，“你可以在开学前练练基础技法，也就是发球，垫球，传球……还可以试试扣球。”
凌非听的有些出神，见对方招呼连忙走了过去，季决打量了他一会：
“我觉得这对你来说——应该挺简单的，
要不然你直接试试发球。”
凌非一怔，男人已是抛出球，然后很轻巧地抬手将球拍至拦网的另一边：
“就像这样，把球抛上去，然后打过去就好了，跳起来也可以，你以后会学到很多特别的技巧，看准球的位置应该比看准对手的出招容易吧。”
“……”凌非接过家居机器人捡回来的球，自由搏击也可以被称为综合格斗，所学习训练的东西非常繁多，几乎要学会调用身上的每一块肌肉以及用最短的时间判断乃至于预判对手的动作，将一个球抛上头顶，然后在合适的时机跳起让球正好下落到他手边对他而言确实不是什么难事，凌非准确地将球击向了对面，球打在花园的围栏上反弹了好远，季决挑了一下眉：
“你这个发球会让我队直接丢分。”
凌非愣了一下，季决示意了一下脚下：
“排球场地是有界边的，端线离网大概就是我们现在离网的距离，对面也是——而发球直接打出了界，就是发球失误。”
“你的力量太强了，但对于排球而言，控制力量运用技巧是很重要的事。”
“……”凌非若有所思，季决又给他示范了一下垫球和传球，这对于凌非而言都是一上手就能做到的，季决看起来对他很满意：
“感觉你们大学排球社的前辈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凌非摸了摸下巴，有点莫名的羞涩：
“……那以后能和决哥还有决哥的朋友一起打吗？”
季决没想到世上竟还有这样口渴了给递水的好事情，他在怂恿凌非去打排球时便是打的这样的主意，毕竟他比凌非大十岁，不可能去跟凌非社团一堆小鬼打球，他也不喜欢陪小孩子玩游戏（幼年带了三年宝宝之后他一度想着以后结婚了也不生孩子），那叫上他自己的朋友带凌非玩才是他的目标计划，一来是他的朋友可以给他友谊的助力，二来打完了他跟人去约会时也不会不识趣地还跟着搞成排球队队员聚会。
求之不得，季决废了点力气才保持住了脸上的面瘫：
“看你练得怎么样。”
凌非：“……”
也是……季决哥哥真的很严格，要是他打得不好肯定也就不愿意带一个新手菜鸡玩了吧，凌非有些惆怅，但想了想，这或许是他唯一能跟季决有些重合的共同兴趣了。
如果连这点共同兴趣都没有了，等这段短暂的同居结束，他日后正式正式入学，就算季决的家就在他的学校旁边，他们也没什么话可以聊了吧。
凌非蹙了一下眉，又看向身边似乎在走神的男人：
“那决哥，扣球又是什么？”
季决从未来该找那些靠谱的朋友来给他当僚机打助攻的未雨绸缪中回过了神：
“……扣球就是当二传将球发给你的时候，你就要负责进攻，将球扣进对方的场地。”
季决让凌非把球垫给他，然后扣过去给他看：
“就像这样，而对方可能会接住你的球，这其中也有很多技巧，我扣球一般，就给你示范一下基本动作。”
凌非一怔：“决哥扣球一般？”
“我一般打二传，不负责直接进攻，”季决看了他一眼，“不过我觉得你倒是挺适合进攻的，我感觉你的扣球可能会很厉害，来试试看？”
凌非试了一下扣球，基础的扣球对他而言一样毫无难度，季决让他尽全力，他便用了大部分力量，球落到地上弹得很高，男人似乎怔了好一会，转头看他：
“……凌非，不管是什么体育竞技，都是友谊第一，胜负第二。”
凌非：“……我知道。”
“高明的进攻，是将球打进对方防守的空档，”季决微妙地顿了一下，“进攻的目的是为了得分，不是故意伤害对手，尤其对于男排而言，对于你的力量而言。”
凌非：“……我会注意不打伤人的。”
季决点头，基本的教导算是结束了，凌非到底也不是要去当专业运动员，且现在他更重要的是复试，排球教导也没有继续还是等到入学加入社团再说，季决并没有再给凌非安排工作让他专心复习复试的笔试内容，凌非本想借此机会回到家中，却是惨遭拒绝：
“就在这里，等我的父母回来，然后和我们一起去xxx星参加面试。”
凌非苦不堪言，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能又憋了好几天，一直到了下个星期一，季决前往度假旅游的父母终于回来了，恩恩爱爱的夫妻挽臂归来，虽然之前只见过一面但凌非对他们尤其是季决的母亲印象深刻，季决气质温婉动人的妈妈进门看了他一眼特别温柔地笑了起来，又看向她的儿子：
“和小非两个人在家处得怎么样？”
凌非：“……？”
为什么听上去好像有哪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