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覆水难收(顾庭静H)

第一百四十八章 覆水难收(顾庭静h)

江霖心道:“我自己能有什么打算?还不是取决于你能不能睡好?”

他伸手摁灭了顶灯开关,低低答道:“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等他出去了,顾庭静尝试着入睡,胃里有了一些食物打底,虚浮的身体也找到了依托似的,慢慢就睡着了。

睡梦中,顾庭静几次隐约感到有人靠近他,有时给他换冷毛巾,有时摸他的额头,有时还听到那人喃喃道:“温度退下来了……”

那朦朦胧胧的声音,像是梦里传来的,无比遥远,顾庭静就没有答应。

第二天早上,顾庭静醒了过来,精神健旺了很多,身体在厚被子里闷了一夜,有些微微出汗了。

他掀被起身,已经没有昨天那种虚浮的病态。

他长舒一口气,下床去拉开窗帘,早晨的天光清晰明亮,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一夜还不停,此刻仍是漫天飘扬着,从高层公寓望出去,全世界满坑满谷都是积雪。

顾庭静立在落地窗前,稍作回想,昨夜那如梦而非梦的情景,应该是江霖半夜几次进屋来照顾他,江霖肯定没有睡好,一直在担心他的高烧能不能退下来。

昨天是江霖主动把他请到家来休息的,那么江霖照料他的病情,其实也是尽地主之谊,而且他对他的照顾,也不过是递药递水、烧汤烧饭、准备冰毛巾之类的琐碎小事,实在不是什么辛苦的劳动,但是……但是……

寒风吹着雪花乱乱飞舞,悠悠扬扬在天空中舒展着,迟迟不肯落入尘土大地。

顾庭静心里那团思绪,也跟着风雪不上不下。

他索性不再多想了,唰的一声,彻底把窗帘拉开,室光骤然大亮。

他打电话给随从,叫他们把车里常备的应急衣服送上来。随从很快就来了,顾庭静拿了衣服,问了几句话,便径自去浴室洗澡。

江霖睡在客卧,顾庭静的随从上来了又下去了,客卧里始终没有声息。

顾庭静洗完澡出来,换好了干净衬衫,套了一件灰色羊绒毛衣,走到客卧推门一看,江霖趴在枕上睡得正香。

他双手交叠放在床头,两只胳膊环围着脑袋,面庞斜斜朝下,双唇微分,轻轻呼吸着,乌发雪肤,干净剔透。

房门一打开,走廊的冷气就如水银般流进室内,江霖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顾庭静站在门口看着他,他慢吞吞撑起身子,恍恍惚惚看了一眼顾庭静,说道:“你要走了?”他好像还在做梦,问完这句话,用手揉了揉眼睛,身子不知不觉陷了下去,又把脸埋在了枕头上。

顾庭静说道:“你懒猫伸腰,睡不醒了?”

江霖闷在枕头里哼哼两声,也不知说的是什么。

顾庭静说道:“你把退烧药放在什么地方了?我再吃一次,估计今天就能好利索了。”

江霖迷糊了十几秒才终于清醒,翻了一个身儿,打了个哈欠,说道:“退烧药就在烧水壶旁边——等我给你做些早饭,你吃了饭再吃药吧。你想吃什么?”

顾庭静说道:“我就不点菜了,随你做什么都行。”

江霖撑着床坐起身,因为是趴着睡的姿势,睡衣在身上乱乱扭起来了,露出一截儿白净的腰肢。

他低头把睡衣拉拉平,说道:“我随便做的早饭,你又不一定喜欢吃,到时候吃两口就不吃了,还不如直接点菜呢。”

顾庭静说道:“哪儿有这么麻烦?”

江霖整理好了衣服,两手掀起被子,低头望着被子深处的情景,同时两只脚在被子里动来动去,弄得被角也跟着起起伏伏。

顾庭静说道:“你在干什么呢?”

江霖把头钻到被子里,闷闷说道:“我在找我的袜子,睡着睡着就不见了。”

顾庭静没说话,淡淡地看着他。

江霖索性大剌剌翻开被子,两只袜子终于掉了出来。

这种冬天的家居袜比较宽松,难怪在脚上穿不牢。

他穿好袜子,又披上一件白色毛线外套,匆匆下床去洗漱,口中问道:“你的头不疼了吗?”

顾庭静说道:“偶尔会抽疼一下,已经不碍事了。”

江霖说道:“那你还是去坐着休息吧,我马上做早饭。”

顾庭静说道:“好。”

他在客厅的沙发上找了个位置坐下。客厅外面连接的大露台,比卧室落地窗的视野要开阔得多,漫天风雪中,江水对岸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都变得灰扑扑的,无比沉寂。他随身的提包里带着笔记本电脑,他便开始处理一些日常公务。

江霖洗漱完了也没空换衣服,仍是穿着睡衣,匆匆来到厨房,烧水打火就开始做早饭。

厨房里忙忙碌碌的声音和食物香气淡淡飘散开来,那简单的烟火气息让人感到有些留恋。

不一会儿,江霖把食物放在托盘里,端到顾庭静面前。

那是一碟子新鲜出炉的三明治,面包边缘烤得焦黄香脆,中间夹

着水灵灵的绿生菜、切片番茄、煎鸡蛋和肉松火腿,配料丰富,堆叠得厚厚一摞,旁边还有一玻璃壶的热奶茶。

顾庭静说道:“我不喝甜的。”

江霖倒了一杯奶茶,推到他面前,说道:“不是很甜的,你喝喝看吧。”

顾庭静合上笔记本电脑,端起瓷杯喝了一口,甜度果然很轻淡,奶茶如丝缎般柔滑,轻盈拂过嗓子。

顾庭静喝了几口润一润嗓子,便用餐刀把三明治切成较小的一半,拿起来慢慢吃着。

江霖露出了微笑,顾庭静问道:“你不吃吗?”

江霖说道:“我在那边吃。”

他自己倒了一杯奶茶,便端着另外一碟三明治,坐到餐厅的椅子上去吃。

两人中间隔了一整座大客厅的距离,各自默默吃着早饭。

江霖很放松地盘腿坐在椅子上,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划拉着手机屏幕,忽然说道:“天气预报说等到下午雪就会停了,但昨晚下了一夜雪,出了好多事故,加上道路结冰,今天市区实施交通管制,堵车还是很严重。”

他的语调像是自言自语,顾庭静就没回答他。

刚才随从上来送衣服的时候,已经跟他交代了情况,他估摸着还要在江霖家里盘桓半天,最早也要等到下午才能离开,否则交通状况不好,强行上路也只有添堵惹气,不大利于痊愈。

其实,这未尝不是一种特殊的体验。

顾庭静平时自己做决定做得惯了,难得一次坐困雪城,就让这场大雪替他做一回决定吧。

江霖看完了天气情况,又去看其他新闻了。顾庭静换了一套新衣服,江霖居然完全没注意到。当然,顾庭静的衣服款式色系都相差不大,但也不至于让他毫无察觉吧?

要说江霖的为人,有时候相当小心,连望兰都忽视了的陷阱,他都能反应过来;但有时候,他又懵懵懂懂的,仿佛很粗心大意。

也许对他来说,顾庭静穿什么衣服是无伤大雅的事情,所以他不曾留心吧。

吃完早饭,顾庭静又吃了一次退烧药。

江霖过来收拾杯盘,说道:“你要不要进去休息一会儿?今天交通情况太差,我的行程都取消了,待会儿要跟公司的人开一个电话会议,怕吵到你。”

顾庭静拿起笔记本电脑,说道:“我去书房。”

到了约莫八九点钟,江霖在客厅里戴上耳机开会,顾庭静则在书房继续办公。

两人分别占据着独立的空间,互不干扰,一边做着自己的事情,一边等待着雪停,等待着分离的那一刻。

人一旦开始工作,渐渐就转移了注意力,顾庭静的头仿佛也不再疼了。

转眼过了快一个小时,电脑提示需要充电,顾庭静才从公事中回过神来,站起身去拿充电器。

然而他骤然站起来,平复已久的太阳穴突然抽动了两下,刺痛难当,紧跟着眼前一黑,就是一阵晕眩。

顾庭静眉头一皱,伸手要撑住桌面,手指碰到了一样坚硬的东西。

就在这短短两三秒,晕眩感迅速消失,视野恢复清晰,他看见自己摸到的是玻璃杯。

可惜看是看见了,手上的力气已经收不回来了,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把玻璃杯推到地上,砰咚一声脆响,碎片乱蹦,覆水难收。

客厅里开会的声音一下子停止,接着噔噔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迅速靠近,江霖的身影转瞬间出现在书房门口。

顾庭静抬头看向江霖,江霖气喘吁吁瞪着一双凤眼,一脸惊愕紧张。他还以为顾庭静晕倒了,吓了一跳,连拖鞋也没穿就直冲过来。

现在顾庭静好端端站在那里,江霖才松了一口气。他感到脚后跟有点冷,低头一看,右脚的袜子已经踩掉了大半,松松垮垮包着足尖,脚掌赤裸着踩在地板上。

顾庭静的目光也从上到下扫视着他,江霖裸露出来的那只脚白里透红,肌肤光腻,足背宛如月弓,平滑地溜过去,上面连接着秀气的足踝。

江霖便弯着腰抬起脚,一手扶着门框,另一手去兜那只袜子,同时抬起头,冲顾庭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你没事吧?刚刚是什么声音?”

顾庭静定定看着他这个姿态,一句话而也没说。

江霖穿好袜子进来一看,书桌一转角就是满地的碎玻璃,又道:“我来收拾,你还是进去躺一躺。”

顾庭静一言不发向他靠近。

江霖看他脸色沉沉的,愣了愣,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顾庭静绕过那一地碎玻璃,迅速逼到他面前。

江霖心脏怦怦乱跳,问道:“你怎么了?”

顾庭静双手抓住他两边胳膊,手劲儿非常之大,仿佛带着一种强烈的情绪。

江霖吃痛叫了一声,手臂肯定被他捏红了。

顾庭静更用力地把他拉到自己这一边,江霖察觉到了他的意图,连忙推住顾庭静的胸口,把脸转过去,可是太晚了,顾庭静的唇已经贴住了他的唇,他吻他了,明明不应该的

顾庭静的气息强势地充满了江霖的鼻腔,他的双唇紧紧压迫着江霖,让江霖感到无法呼吸。

江霖唔唔唤了两声,扭动面孔想要躲开,可是顾庭静如影随形紧跟上来。

江霖跌跌撞撞往后退了几步,后背靠在了一墙书柜上,再无处可逃。

于是顾庭静一手撑着书柜,一手抬起他的下巴,狠狠拉扯着他的嘴唇。

江霖疼得皱紧了五官,顾庭静又把他的唇肉含在嘴里用力啃噬,好像要把他吃进肚子里。

顾庭静的呼吸非常沉重,响亮得让江霖再也听不见旁的声音,只能听见那原始的欲求和冲动,劈劈啪啪肆意燃烧着。

江霖脸都憋红了,实在喘不过气来,终于张开双唇,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顾庭静的舌尖立即伸了进来,在江霖口腔中到处扫荡。

他的味道是那么熟悉,等到江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家舌尖已经跟他缠绕在一起。

彼此熟练地挨蹭缠绕,酥酥麻麻的快感直冲大脑皮层,那么美妙又刺激地攫着人的心,一个劲儿要往下沉沦……

可是江霖想起了什么,又开始拼命推拒顾庭静,身体胡乱扭动着,尽力别过脸,不肯让他吻他。

顾庭静冷嗤一声,使劲儿抓着江霖的手,半强迫地把他拉到书房东北角。

那里摆着一条布艺贵妃椅,上面斜斜铺着一张雪白的毛皮,直垂到地毯上。

本来这条贵妃椅是装饰性的,江霖平时从不会去坐一坐,但此刻它成为了现成的爱巢。

顾庭静一把将江霖丢在上面,江霖挣扎着要起身,顾庭静俯身重重压了上去,再次吻住了他的唇。

江霖给他吻得满面通红,顾庭静抓住他的两只手,分别摁在旁边。

他们激烈地接吻,舌尖仿佛打仗般冲锋交火,而唾液相融,却又是无比柔滑的感觉,让人感到热烘烘又轻飘飘的。

江霖的身子慢慢软了下去,顾庭静这才渐渐还给他呼吸的余地,同时空出一只手,一把扯掉了他松软的睡裤,又剥掉了他的内裤,随手丢在地毯上。

江霖一边喘息着,一边低头看下身的光景。

顾庭静把他的两条腿抬起来,拉开裤链露出阳物,对准了他臀部凹陷的小洞,昂扬勃起着往里硬顶,一下子就撑开了紧涩的穴口。

江霖不由得拧着两条眉毛,用手推他紧实的大腿,说道:“很疼……”

顾庭静不去管他,径自让顶端撑入了小穴,那里面的肉壁又软又紧,热乎乎地绞紧了他的阳物。没有经过任何开拓,紧闭得就好像禁欲的处子,想要再前进一寸都不能够。

于是顾庭静稍微退出,再重新插入一小截儿,然后停留在那里,不断打圈儿濡研。

这么一来,伞状龟头刚好就顶在最要命的敏感地方,在撕裂的痛楚之中又带来强烈的性刺激。

江霖全身肌肉都紧绷了起来,又痛苦又享受地闭上眼睛,反手死死扣紧了底下铺的那一张毛皮,白绒绒的长毛从他纤细的指缝儿里溢了出来,朦胧缭绕。

顾庭静研磨半晌,原本竭力抗拒的花穴终于在快感中开始沉沦,开始绽放,开始变得柔软湿润,一张一缩仿佛要主动纳入他。

于是顾庭静摁住江霖的身体,一寸寸顶进了最深处,直到一整条肉物都深深捅了进去,只留下双丸卡在外面。

江霖整个人被顾庭静炽热的楔子给贯穿了,牢牢钉在他的身下,不能移动分毫。

顾庭静用手撑着躺椅前端,左膝跪在椅上,右足稳稳踩在地下,腰身发力,便开始抽拽律动。

那赤红粗长的阳物在小小圆穴里插进抽出,飞溅出点点淫水。

江霖也就跟着顾庭静的动作,在他胯下小幅度来回磨蹭着,身下那蓬松丰盈的一大块皮毛,仿佛要把他完全吞没进去,软绵绵的非常舒服,但又让人感到一种羞耻的惭愧……

顾庭静低着头,目不转睛看着江霖。江霖不敢和他对视,转开目光,抬手捂住嘴巴,发出近乎于哭泣的呻吟。

可他身体深处那洞穴越来越湿热,主动吮吸着凶悍野蛮的侵入者,仿佛诱惑着他肏得更深入,更激烈。

两人身体相互撞击,啪啪清脆作响,肌肤渐渐泛红。

顾庭静的性器插得太深了,在江霖的身体深处到处乱捣,江霖恍惚间摸了摸肚子,肚皮底下似乎都能感到他一抽一拽的凶猛势头。

江霖被他干得有些颠三倒四,上半身慢慢从贵妃椅上滑落下去,头发几乎要垂到地板上。

顾庭静一把将他提了回来,俯身拥住了他的肩膀。

两人的面孔左右错开,耳边同时响起了粗重炽热的呼吸声,无法看见彼此的表情,但他们身体相连的地方是那么紧密,再没有任何方式可以结合得更深了。

两人的身体都在激烈摇晃着,彼此肌肤的温度互相蒸腾,热烈而又真实……

在那爱欲的暴风雪中,江霖脑中昏昏沉沉的什么都想不到了。

他口中倾泻

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双手抱住顾庭静的脖子,两条腿大大敞开来,让他毫无阻碍地不断进入他,侵犯他。

顾庭静也在低低喘息着,额头滑下几滴汗水,慢慢滴在江霖脸上。

江霖迷迷糊糊转过头来,顾庭静正侧头看着他。江霖眼神迷离,伸手拨开顾庭静的额发,细细揩抹他的汗珠,于是顾庭静又低头吻住了他。

没过多久,他把江霖抱起来换了个姿势。他自己靠着躺椅的扶手,江霖面对面坐在他的怀里,双腿盘着他的腰。

顾庭静就从下面往上顶,肏得江霖身子一颠儿一颠儿的,呼吸声变得十分柔颤,仿佛抵受不住这么深入的姿势,可是江霖自己的性器也笔笔直翘了起来,在身前不断乱晃,情动到了极点。

顾庭静两只手抱住江霖挺翘的臀部左右晃动,带动着他的屁股去挤压里面的性器。

江霖初始还任由他施为,后来沉湎在性爱浪潮之中,自己找到了一些力气,开始不断抬放身体,主动取悦顾庭静,也是取悦着自己。

后来是他先高潮了,精液尽情喷洒出来,顾庭静又在他紧缩高热的甬道里进出许久,才终于发泄。

屋子里开着很强的暖气,这样激烈的云雨之后,两人都像是从热水里捞出来的,衣服汗湿了贴在身上。

顾庭静往后一靠,在贵妃椅上躺了下来,江霖则喘着气儿卧在他的身上,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儿力气。

他尚未疲软的阳物还插在他湿漉漉的穴里,一时没有拔出来。

江霖趴在顾庭静的怀抱里,脑袋枕着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脏砰砰跳动。

顾庭静温香软玉抱个满怀,然而那股焚烧肉体的欲望得到了彻底满足,理智又恢复了主宰。风月战场鸣金收兵,应该如何收拾局面才好……

江霖的脸色红扑扑的,头颈耳朵染成一片红云,但一双凤眼逐年恢复了宁静的神色。

隔了一会儿,他伸手摸了一下顾庭静的额头。

顾庭静低声问道:“体温又上去了?”

江霖说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