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主

等饶沣曳走了了,宿任岑才躲躲藏藏的进来。

灼祈皱眉,“你来做什么?”

两人同时来撕一顿他很欢迎,单独来他就比较排斥了。

“我……我是来帮你解除你体内的咒术的。”宿任岑低垂着脑袋,没让他看见自己脸上的复杂情绪。

灼祈狐疑的看着宿任岑,“你有这么好心?”

宿任岑终于抬起头,一脸诚恳,“我本来也不想伤害你的,我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很后悔,寝食难安,我不应该这样做,所以我要弥补我之前犯的错,解开你体内的咒术,放你自由。”

“真的?”

“对,你看之前我是不是也没有伤害你?我本质上其实是个好人,只是嘴有点贱,等我放了你后咱们可能再也见不到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魔界之主宿任岑是个好人?这话若是被旁人听到,准能笑掉大牙,不说他在魔界手段如何血腥残暴,但是千年前入侵修真界,就不知杀了多少人,哪怕最后终于被赶回了魔界,修真界也损伤巨大,生灵涂炭,遍地血腥。

哪怕是千年后的现在,宿任岑的名字也具有十足的威慑力,闻之胆寒,也就灼祈这种万事不关心的人才没听说宿任岑的大名。

犹豫了一下,灼祈还是点头应了,他不想继续被困在这里了,这里的天空是暗的,大地是血红色的,空气也是污浊的,也没有绿植,作为一棵树,灼祈不喜欢这样的环境。

宿任岑心里一喜,迫不及待的说道:“我这就给你解咒。”

说着,便单膝跪在灼祈身前,抓起他的左手,一脸虔诚,嘴唇快速蠕动,一串复杂而又神秘的字符从嘴里吐出,很快,两人脚下浮现出一个圆,内里填充有繁复的线条和图案,随着宿任岑语气加快,从他心脏处沁出一滴鲜红的血液飘向灼祈眉心。

灼祈下意识的偏头一躲,没躲开,血液一贴近皮肤,便快速隐没进去。

灼祈觉得有点不对劲,准备将手抽出,他使劲往后扯,然而手仿佛被粘住了一样,牢牢的禁锢在宿任岑手里。

“你在做什么?快放开我!”

宿任岑并不理他,嘴巴依旧不停,手却动了起来,他分出灼祈的食指,在指腹上轻轻一划,灼祈还没感受到疼痛,一粒血珠便颤颤巍巍的立在指尖,然后飘向宿任岑心脏处,融了进去。

这是,脚下繁复的图案一分为二,隐没在两人体内。

“这是……”灼祈又要开口,宿任岑却一把抱起他,快速撕裂身前的空间,跃了进去。

身后传来“轰”的一声巨响,灼祈转头看去,确实饶沣曳破门而入,空间缝隙快速闭合中,灼祈看到饶沣曳眼里满是疯狂嗜血的杀意,还有深深的执着。

这一眼几乎刺痛了灼祈,他身体抖了抖,转过了头,而饶沣曳,则被已经闭合的空间缝隙所阻拦,哪怕在同一个位置再一次撕开,从这里穿过也不是同一个位置。

在一处树木成林,芳草茵茵的山谷,骤然出现两道人影。

灼祈连忙从宿任岑怀里挣脱,看着满目的翠绿,闻着清新的空气,灼祈的心情不禁好了许多,他贪婪的深吸了几口空气,才将视线投向宿任岑,拧眉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灼祈感觉自己的神魂中竟出现了一个身影飘渺的小人,容貌和宿任岑一模一样,甚至他看到宿任岑竟感觉他的生死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只需要神念轻轻一动,眼前的人就会魂飞魄散,身死道消。

这时,宿任岑突然朝着灼祈双膝跪地,冲他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嘴里喊道:“主人。”

灼祈吓了一大跳,连忙跳开,“你你你……你什么意思?”

这还是之前那个嘴欠欠抽的混蛋吗?不会是被人给掉包了吧?

宿任岑直起上身,缓缓说道:“我刚刚施展的是认主契约,如今,您为主,我为奴,我的生死全在您的一念之间。”

灼祈难以置信,“主奴?你不是给我解除咒术吗?怎么会变成认主了?”

宿任岑坦然道:“我从未在您身上下咒,也没有采取什么制约的手段,其实您在魔界时也可以说是自由的,只是之后饶沣曳来了,所以我才这样说,只是为了唬人。”

“哪里自由了?我明明一直被你困在魔宫里。”灼祈嘟囔道。

闻言宿任岑眼里闪过浓浓的歉意和愧疚,“对不起,我最开始的态度确实太差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您,没能认识到您的美好,所以才那么粗暴,主人您若是生死的话尽管罚我吧,任打任骂,我绝对毫无怨言。”

知道宿任岑现在生死都有自己掌控,灼祈已经彻底放松了下来,不过心里还是疑窦重重,“你为什么要认我为主呢?”

是啊,为什么呢?因为宿任岑和他人一样,栽进了名为灼祈的深坑,并且心甘情愿的待在坑底,成为灼祈的俘虏。

他都没察觉自己是什么时候上心的,回过神来,就已经离不开了。

可他初使就把人惹恼了,灼祈是绝对不会跟他在一

起的,第一次心动宿任岑怎么甘心放弃,便决定另辟蹊跷,跟灼祈签订契约,同生共死的平等契约需要双方同意,灼祈是不会同意的,他也不愿意签这个,他仇敌众多,若是哪一日发生了意外岂不是连累了灼祈。

更何况,为了祈得灼祈的原谅,为了讨他欢心,那就必须低下头颅,弯下膝盖,俯首称臣。

宿任岑目露爱意,深情款款的说道:“主人,我心悦您。”

又是这种不知所谓的感情。

灼祈翻了个白眼,将之抛在脑后。

“所以,你现在是我的奴隶了?”

“是的,主人,我之前犯了错,您罚我吧。”宿任岑跪在地上仰望着灼祈,姿态甚是低贱。

“好啊哈哈,唔,你先爬一圈给我看看。”宿任岑这副模样确实取悦了灼祈,在魔宫时的憋闷也散去大半,毕竟,仇人成了自己的奴隶,这怎么不让人畅快。

此时的宿任岑简直不像是一个立在万万人之上的魔君,像是生来就是奴隶起的,他四肢着地,爬的非常从容,脸上也是一片坦然。

他围着灼祈爬了一圈,还扭了扭屁股,语气里甚至带了一分得意,“主人,奴爬的怎么样?”

本来是羞辱宿任岑的,结果他的姿态太过坦然,灼祈反而没了乐趣,他抬脚一脚把宿任岑踹到,宿任岑一愣,又飞快爬起跪好,灼祈再踹,宿任岑又打算爬起,灼祈便直接抬脚踩在他的脸上,狠狠的碾了碾。

“我让你起来了吗?”

宿任岑动作一顿,接着放松身体横躺在灼祈脚下,“对不起,主人,奴已经知道错了,您就原谅我吧。”

宿任岑嘴上不住的求饶,被鞋底挡住的嘴角却不由自主的勾起,眼里掠过一抹狡黠。

“哼,怎么可能就这么饶了你。”灼祈右手凝聚出一条灵力便,以元婴的修为狠狠的向宿任岑抽去。

然后……

看着毫发无损,连衣服都没破条口子的宿任岑,灼祈沉默了。

宿任岑身上的乃是顶级法衣,魔修的肉身本就比修真者的强大,更何况宿任岑的肉身还是合体期强度的,灼祈的一鞭子抽在宿任岑身上,连挠痒痒都不算,仅法衣就将之轻而易举的抵消掉了。

“唔……”宿任岑连忙假装闷哼一声,暗中使力将法衣上的种种阵纹破坏,将之变成一件普通的衣物,又将自主循环的灵力全部压下,撤走肉身的所有防御力,尽可能的使肉身更加脆弱。

灼祈看了看手里的鞭子,又看了看被踩在脚下的宿任岑,迟疑的抬起手,又是一鞭子抽下去。

立即,宿任岑的衣服被抽出一条口子,露出小麦色的肌肤,上面有一条微不可见的红痕。

见到有效果,灼祈便又继续挥动鞭子,很快,宿任岑身上的衣服被鞭子抽成破布,不少布条被抽的飞了出去,露出大片印满红痕的肌肤。

“嗯……好疼……主人,我知道错了……”宿任岑嘴里痛呼求饶,身体却并未挣扎,脸上甚至还露出了享受哦表情,眼里满是愉悦。

显然,这点疼痛与他而言并不算什么,不过是毛毛雨,被鞭打与他而言更多的是羞辱,但是,他又不怕被羞辱。

能被灼祈羞辱,他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