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一点希望他永远爱我

覃雾仰牵着徐洛来到了最后一个地方,许愿长廊。中途经过了两间鬼屋,但是他知道近来徐洛怕黑,连经过这地方都是站在鬼屋那头替徐洛挡住的。

这长廊一眼望去全是红彤彤的许愿结和乌泱泱的人群。

徐洛下意识揪着覃雾仰的袖口大喘气,密集的人让他喘不过气来,喉管像是被无形的手揪住一样令人窒息,他的双唇泛白没了血色,豆大的汗珠沿着皮肤一滴滴往下坠落,瞳孔极度紧缩然后低下头不敢看向前方。

“小洛....”覃雾仰反扣住他的手呼唤着他的名字,“别怕,我在。”

熟悉的气味和温柔的声音把徐洛的思绪拉了回来,想到这里他的心中露出了一丝自嘲。

明明是自己要来游乐场的,可是现在他连跟陌生人说话对视的能力都没有,到头来自作孽的还是自己,只是每次都让覃雾仰安慰自己照顾自己不是贱得慌吗?

见徐洛这幅神情,覃雾仰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牵着徐洛一路掠过人群小跑出了长廊,明明只是离开这个地方,他们偏偏跑出了私奔的感觉。

看着一脸关怀与担忧的覃雾仰,徐洛这时候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只能木讷地轻声:“对不起.....”他仿佛看到覃雾仰眼里的担心都是一种罪过,给自己背上了无形的枷锁,好像之前没有人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过跟覃雾仰相处越久就越能发现这个成熟男人的魅力所在。

“没事。”覃雾仰缓缓抱住了他,两人的头顶上正是一棵榕树,蜿蜒盘旋的树根像血管一样交错相织,夏日里绿油油的树叶遮住了多数的太阳光照,透过枝丫的光星星点点砸在地上,一些则落在了覃雾仰的背后,且一束烈阳都没有照射在徐洛身上。

闭上眼享受在覃雾仰怀里的感觉,那样舒适和温暖,现在自己是“病人”,所以可以放纵一点....可以肆无忌惮一点....可以任性一点....

“写许愿牌吗?”覃雾仰注意到周围有人在拍他们了,而他则是轻轻捏了一下徐洛的指腹道。

“好。”

进到许愿商店像是进了一个巫婆的家,红色的飘带在老树枯藤上成结飞扬,屋内的房顶上也有好多承载着希望的许愿牌,有些甚至还有铜铃随风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桌子上静静地躺着几只马克笔,旁边有自动售卖机,形形色色各种空白许愿牌罗列其中。

“你帮我选。”覃雾仰一个人撂脚坐在桌子上当个甩手掌柜,看着徐洛做事。

平复心情了的徐洛认真地挑选了两个红色的椭圆形牌子,下面挂了一个铜铃和彩穗,感觉这个颜色用什么笔写都不会写错。

两个人面对面写许愿牌,覃雾仰想抄作业,却被徐洛一把捂住不给看,他只能扣着笔盖冥思苦想。

唰唰几笔徐洛盖上了盖儿,写了一面牌子就立刻翻个面继续,真是一点儿都不给覃雾仰看到。

两个人在这件事上终于达成了一致,以致于当徐洛把东西吊在某棵树上的时候覃雾仰还在奋笔疾书,风一刮徐洛写的东西就和别的牌子一起摇摇晃晃,除了他本人根本分不出来。

但是耐不住覃雾仰想找到的决心,他找了个地方挂住自己写的许愿牌,顺着刚刚徐洛挂的地方一点一点找下去,然后给徐洛点了一杯可乐让他自己看看。

殊不知在覃雾仰给他点可乐的时候,这个脸上没什么波澜的男孩儿耳朵根都红了。

莫约过了十分钟,覃雾仰看着某个牌子上方正的字体一定是出自某个人之手才肯罢休。

一面些写着:我家的先生是个很浪漫的人,希望他平安健康。

另一面写着:自私一点,希望他永远爱我。

看到这一段话覃雾仰忍不住笑了出来,叫旁人看了就像一个痴汉在傻乐一样,徐洛身子一绷,看着自己的东西被发现了整个人都不好了,耳根的红逐渐蔓延到了脸上,连冰爽的可乐都解不了渴了。

铝制的罐子被徐洛捏得吱吱响,忽然眼前一黑,一个高大的影子遮住了烈阳,覃雾仰没有提刚刚徐洛写的牌子,随口道:“你不想看看我写了什么?”

“....我都可以。”徐洛撇开发烫的脸不敢与他对视。

“当然是希望我家小洛能快快好起来,要和我过一辈子。”覃雾仰说这话时面不改色,仿佛是说的什么平常事,但是却听得徐洛心跳漏一拍,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