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花蓝莓芝士

四十四

四十四

喧哗热闹也好,危机四伏也好,根本进不了玉鸾的眼睛。

这些也不重要了。

只要可以跟楼月璃在一起,什麽也没所谓了。

如果下一刻就要死,只要可以死在他的怀抱里—这世上还有比死在他的怀中更幸福的事吗?

他们的爱恋注定是见不得天日的青苔,只能一天天地在黑暗中腐烂扭曲,却永远无法彻底枯萎。只 要一点点的养份就可以让这份爱恋重新地鲜活,瞒着世人而恣意绽放,从来不需要红尘俗世的祝福。

楼月璃弯起唇角微笑,终於缓缓地退出舌头,一一舔去玉鸾的唾液,不时落下轻吻,他舔得很仔细,一点一滴也没有错过,如同品尝着什麽琼浆玉露。

「嗯……」玉鸾被舔得有点痒,却只娇慵地窝在楼月璃的怀中,黛眉浅颦,眉梢晕开的镙子黛更添几分惬意。

花容如玉艳珠鲜,乌发若轻云出岫,玉鸾甚至懒得张开眼睛,只偶尔像一头发恶的小奶猫般张开柔嫩的玫红唇瓣,露出米粒似的贝齿,作势要咬楼月璃的舌头。

楼月璃却躲得很快,玉鸾不满地发出撒娇的咕噜声,抬手按着楼月璃的胸口想要推开他。

就算随着几层衣服,玉鸾的掌心也可以清晰地感到那跳动的心跳,起伏的结实肌肉隐藏着足以把玉鸾完全压倒的力量,最後玉鸾的指尖还是忍不住沿着腹肌之间的凹沟一直往上划,挑逗地在胸肌处画着圈。

「就是那麽喜欢吗?」楼月璃浅浅一笑。

玉鸾渐渐睁开眼睛看着楼月璃,那双眼睛氲氤着一汪水雾,彷若映着漫天星斗。

那麽多的星星,从来只为一个人而转动。

唯一的明月琉璃。

二人久久地对望着,眼神彷佛也要黏在一起。

楼月璃的嘴边渐渐流出津液,如同一条小巧的银蛇般往玉鸾滑下去。

玉鸾轻笑着,环抱着楼月璃的腰肢,主动凑上前,期待地张开胭脂檀口,不耐地伸出牡丹红蕊,渴求着那一行行津液,然後急急送到嘴里,贪婪地咽下去,珍珠似的喉结上下滚动,又意犹未尽地舔着唇角。

「嗯……嗯……啊哈??」

好甜。

楼月璃的一切也是甜的。

不知道喝了多久,楼月璃方才合上嘴。他怜爱地搔着玉鸾的下巴,额头抵着玉鸾的额头,沙哑着声音道:「想我吗?」

玉鸾紧紧地抱着楼月璃,靠在他的胸前,本想别扭地说不想念,但一开口却已经忍不住哭着道:  「好想……好想你……」

「真的是水造的。」楼月璃揉着玉鸾的脑袋,吻着他的脸颊道:「见到我了,还哭什麽?」?

玉鸾抱得更紧,蝉羽似的乌睫半合着,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滑落眼角,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快乐。

爱着一个人总是既快乐,又痛苦。

「那你……想我吗?」玉鸾闷闷地道。

楼月璃温柔地抚摸着玉鸾的脸颊,柔声道:「我当然想你。」

听到楼月璃的温言软语,玉鸾却更是哭得雨打梨花,愈发惹人怜爱不已。他埋首在楼月璃胸前,深深地呼吸着那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不敢想像以後这个怀抱就完全地属於另一个女人。

真想天天跟楼月璃在一起。

一直一直在一起。

「伤势怎麽样?」楼月璃撩起玉鸾的青丝,怜爱至极地琢吻着他的额角。

玉鸾勉强止着泪水,轻轻地道:「好得差不多了。」

他前几天已经开始斫琴了。

楼月璃一手轻易地环着玉鸾的楚腰,他叹息道:「你瘦了。」

「我瘦了,跟你有什麽关系?」突然想起刚才楼月璃是如何漠视自己,玉鸾嗔怒地推开楼月璃,委屈地道:「反正你就心疼清淮,也不心疼我了。」

楼月璃凝视着玉鸾一阵子,神色愈来愈冰冷,淡淡地道:「就算我不娶曲清淮,我早晚也会娶另一人。」

玉鸾又用力地抱着楼月璃,拚命不让自己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当自己不在他的身边时,多少女人曾经躺在这个温暖有力的怀抱中。

他不想把楼月璃让给其他人。这个怀抱,这双红唇,这个男人,全也是他的,他不要看到任何女人霸占这个属於他的位置。

这个世界上,太多东西是瞬间即逝的。

但也有一些东西是永恒不变的。

远处的繁华灯光如此美丽,却注定触不可及。

楼月璃在玉鸾的鸦鬓上烙印一行行灸热的轻吻,呢喃着道:「怜绪,现在你还来得及跟我走。」?

他顿了顿,温柔地含着玉鸾的耳垂道:「琴川—你不是一直想到那里吗?我们带着璇花到琴川隐居,好不好?」

玉鸾睁大眼睛,仰头看着楼月璃。

是不是只要自己点头,楼月璃就会马上带自己远走高飞,找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他们的地方,从此以後相依相偎,永不分离?

楼月璃深深地凝视

着玉鸾,他的眼神如海上明灯,却如星光碎片,如同传说中拥有着美妙歌声的冶艳人鱼,诱惑着迷途的舵手心甘情愿地奉上性命作为献祭。

「我……我……」

明明在心里已经说过千万遍我愿意,为什麽面对楼月璃时却总是说不出来?

玉鸾再次低下头来,不敢看着楼月璃,却可以想对方如何渐渐地沉下脸色。

他只能依依不舍地伏在楼月璃的胸前,抽泣着道:「我求求你不要娶清淮……」

还是说出来了。

玉鸾以为自己会忍耐着,但他还是说出来了。

他不要成为楼月璃的过去。

就算现在曲清淮未必是楼月璃心里最重要的人,但他们成亲之後呢?当他们有了孩子之後呢?是不是终有一天,自己在楼月璃心中只是一个陌生人?

玉鸾泪流满面地看着楼月璃,想从对方墨绿色的眼眸里看出让自己安心的答案,但他什麽也看不出来。

街角的灯光在楼月璃朝霞映雪似的绝色容颜上摇曳着,如同波光粼粼,却看不清湖底的景色。他嘲讽地笑道:「对啊,我要跟那丫头成亲,夜夜也操得她肚子里也是我的东西,操得她怀上我的孩子。」

玉鸾气得想要推开楼月璃,楼月璃却把他紧紧地锁在怀中。

楼月璃的力度很大,修长的十指化为雪白蔷薇的花藤,逐步绞断吞噬猎物,彷佛要把玉鸾寸寸捏碎。

玉鸾渐渐无法呼吸,只见楼月璃的眼神极为阴狠,他在玉鸾的耳畔冷冷地道:「你不肯被我操,还有很多女人等着被我操。我摸摸那丫头的头发,你就气成这样,你想像一下我知道你夜夜张开双腿被曲雪珑干得腿软的心情?」

他们之间总是回到这个原点,谁也不愿意妥协。玉鸾早该放弃了,但他还是不死心地想着两全其美之法。

楼月璃总算松开双手,玉鸾顿时无力地靠在冷冰冰的石墙上,拚命地呼吸着。

尚未溶化的冰霜透过厚重的披风渗进玉鸾的肌肤里,冷得他接连打了几个哆嗦。他双手抱着肩膀,偏头看着雪地,眼睛如同瞎子般涣散无神,只颤声道:「曲清淮说你跟她成亲後,会断了那些不该有的关系。」

「是的。」楼月璃平静地盯着脸色惨白的玉鸾,一字字地道:「毕竟我不想当个见不得天日的秘密情人。」

玉鸾抬起手背胡乱地擦泪,泪水却是愈擦愈多。漂亮的妆容化开了,如同蝶锁纵横,使他愈发娇弱不堪。他哽咽着道:「你想过我的心情吗?」

「你像条母狗被曲雪珑操的时候,你想过我的心情吗?」楼月璃嗤然一笑。?

玉鸾咬紧下唇,浑身也在颤抖。

楼月璃双手捧起玉鸾的脸颊,强逼他面对着自己,墨绿明眸直直地看进玉鸾的眼底,冷冰冰地道:  「晏怜绪,你是属於我的,我应该是第一个亲吻你的人,我应该是第一个占有你的的人,你为什麽不等我?」

「已经……太晚了……」玉鸾的态度马上软下来,只能哀怨地看着楼月璃。

终究是自己欠了他。

实在怪不得楼月璃。

楼月璃的唇角勾起来,眼睛里却毫无笑意。他垂下双手,淡淡地道:「回去吧,曲清淮还在等待着我们。」

玉鸾立即抓着楼月璃的手,他的手在发抖。

他不要让楼月璃回去找曲清淮。

片刻也好,玉鸾也想要挽留楼月璃,延长这段不属於他们的珍贵光阴。

玉鸾突然跪在泥泞里,顾不得脏臭的雪泥弄脏他的锦袍,冻伤他的膝盖。他藉着楼月璃以大氅包裹着自己,大胆地解开对方的腰带,握着那让他馋涎欲滴的东西。

他垂下头,急促地喘息着,入夜以後愈来愈寒冷,他的嘴里也在吐出白烟。

当玉鸾再次抬头时,脸上的清亮泪痕未乾,神色却已经彻底地变了。

金钗斜坠,媚眼如丝,玉颊若流花凝雪,唇如渥丹。

既可以迷倒清冷寡欲的曲爷,也可以把放荡风流的楼爷玩弄在掌心里的淫乱狐狸精。

楼月璃轻笑道:「对啊,刚才嫂嫂不是说要尝尝吗?」

玉鸾轻柔地吻着楼月璃的顶端,被吸吮得赤红的香舌在青筋上轻盈游走,仔细地勾勒其狰狞轮廓,舌尖刻意描过钢珠的边缘,把钢珠舔得水淋淋的,再缓缓地上行至顶端,沿途留下一道浅银的水渍。

他的舌头绕着顶端画了一圈,红蕊似的舌尖卷起铁环,抬头看着楼月璃,眼色暗相鈎,星眼微蒙,腻声道:「这要看楼爷赏不赏奴家一个面子?」

楼月璃低头看着玉鸾,他站在阴影里,只有街角的彩灯偶然映照着他的唇角,唇角的笑意如冰刃锋利,彷佛在看着一件廉价下贱的二手货。

嘲弄。

鄙夷。

就是没有一分一毫的情意。

玉鸾低垂螓首,墨扇似的睫毛闪烁着清泪珠光。他吐出顶端,樱唇微张,嘴角渐渐地流出津液,津液把唇角染得更嫣红,嫣红宛若娇桃含露。黏

稠的津液如蛛丝般牵扯着流下来,一点一滴地累积在顶端,如同一颗溶化的东海明珠。

他双手握着茎身,熟练地以津液抹遍每一处。

玉鸾擅於抚琴,十指长得极为漂亮,平日以价值连城的紫雪红玉膏好生娇养,染得那柔荑常带繁花香馥,手背骨肉匀称,如同一面玲珑冰玉,指节彷若玉笋纤纤,指尖更是洁白得宛如春雨洗过的葱根,当日的伤痕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双巧手素来只为夫君抚弄绝世名琴,现在却沦为情夫泄欲的淫具。

玉鸾先是轻拢茎身,细细地以指腹拈着楼月璃的敏感处,指节滑弦似地抚过青筋,指尖也挑弦似起勾起皱摺,珊瑚菱唇不时在茎身印上轻吻,又浅浅地吮吸着,就是不愿意给楼月璃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