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最诚实的是身体和欲望

27高潮的信息传到了艾尔克的电脑里，他坐在皮质的办公椅上，办公室里除了他必要的桌椅之外，只剩下一个书柜和一个沙发，其余什么都没开有。

艾尔克没有养任何奴隶，也拒绝跟他们性交，他在岛上唯一的私产只有一条名叫boss的德国黑背犬，他喜欢让奴隶们亲吻boss的脚，叫它老大，甚至……给它解决生理问题。

j笔直的站在艾尔克面前，虽然他是个调教师，理论上是个工作人员，但艾尔克给他的感觉很不好，让他难以在艾尔克面前放松下来。

“高潮两次。”艾尔克将双手交叉，撑着自己的下巴：“你觉得，是林锐用它了吗？”

“有可能。”j其实不太想回答艾尔克的问题：“他看着还挺喜欢27的。”

“喜欢这么个玩意儿？”艾尔克笑了：“岛上每年能有几个B级滚到客人的私宅里去，就他27能有这个本事？”

“您不是说他们都是海都人么？林锐的个人履历受到保密，说不定，他跟27有什么交集？”j猜测。

“既然是老相好为什么不把他买走？”艾尔克反问：“岛上对购买奴隶的信息绝对保密，除了负责交接的调教师，甚至不会交到我这里。他何必要去打电话向岛主请示。”

“他问过价……”j回忆：“看起来好像是……穷？”

“穷？”艾尔克笑了一声：“岛主的儿子穷到买不起B级，你会信？”

“我是不太信。”j很认真的点头：“可他那天到餐厅吃饭，拿了瓶免费酒就走了。”

“餐厅的最低消费额是多少？”

“三千，最多五千。”j也扯了扯嘴角：“好像是有点夸张了。”

艾尔克显得胸有成竹：“他在装，装一个情深义重但因为穷而买不起27的情种。”

“可他好像不喜欢男的。”j撇了撇嘴：“我就没见他因为27硬过。”

“他对男的没兴趣？”艾尔克十分惊讶，半天才缓过神来：“所以他才选择找27装……”

“他为什么要装？”j问。

“暴露缺点。但具体是不是真的，还需要确认。”

套房内，清洗完毕的27从浴室爬了出来，他跪伏在林锐的脚边，除了奴隶必要的装饰外不着寸缕。

林锐看着他的脊背，一节节脊椎骨从皮肤里突出来，像是一个个坎坷的丘陵。

他身上的鞭伤还没有好彻底，横竖交织的发着紫色，那人下手不轻，27就这样默默的承受着。

他应该不止一次承受过了。

林锐在看书，他想试图考研，就算考不上，也计划挣扎一下。心理学的研究生越读越觉得自己要变成神经病了，林锐索性改学临床，书本在茶几和沙发上依次排开，ipad和键盘敲得劈啪作响。

27距离他有一段微妙的距离，他没有靠近林锐，因为不干净。

即使洗干净了，27也认为自己“不干净”。

林锐看着27温顺低头的样子很不舒服，他在沙发上如坐针毡，想要逃开，但又怕27一个人在客厅里害怕。

“抬头。”他尽量冷酷的对27下命令，27果然如同机器一样挺起了身体，胆怯的看着他。

像一只小狗。

林锐在这种眼神下快装不下去了，努力将头埋在书里。但越安静就越难受，他似乎听见了27体内按摩棒的震动声。

他觉得自己是个十足的人渣，从来没有这么罪恶过。

“要不……聊点什么？”林锐装不下去霸道总裁，他揉了揉自己的头，脑袋都要大了。

“啊。”27倒是显得很平静，他喉咙里发出了这个习惯性的音节，然后想了想。

理论上来说……奴隶是需要学会陪伴聊天的。

但岛上只有A级奴隶要陪客人说话，B级只需要适当的讨客人欢心，而C级，有没有嗓子都无所谓了。

27上过A级课程，虽然在手指残疾之后他的评级就下滑到B，但的确有客人看上过他，要将他买走。

为此，他接受过一定的陪伴训练，从中东风俗和古兰经都学了个七七八八，但最后还是以退货和右耳耳聋为告终。

27不想让林锐失望，但他又觉得自己聊天能力一定很糟糕，或者他对自己自信的地方只有前后两张嘴的技巧而已。27在大脑内搜刮了一大堆措辞和语句，最后蹦出一句话：“先生在看什么？27都看不懂。”

“……”林锐无言。

27察觉到林锐接不下去话，脑袋往下耷拉了两公分。

倒不是林锐不喜欢他这句话，事实上这是个并不难回答的话题，可是——

林锐翻开他手上这本《临床医学教义》，这是大学内部编纂的教科书，上头编审的名字有长长的一串，其中就有一个令人熟悉的名字：沈夜。

林锐沉默了几分钟，将书放到一边27看不见的地方，想要伸手抚摸他的头，却还是停住了这个冲动：“是课本，我想要

读研究生。”

27听到他的回忆收到了鼓舞：“先生真了不起。”

“是啊，博士更了不起。”林锐有些哀伤的笑了：“可惜我没那么聪明，不一定能考上。”

临近下午两点，林锐门铃被敲响了。白金客人每天都有餐点送过来，每天花样翻新，用的材料都价格不菲。

今天是日式料理，三文鱼和鹅肝寿司以及清酒，良好的食材从林锐的喉咙里滑下去，他看见27还是安静的跪着，甚至没有往食材上看一眼。

他不是不喜欢，他只是默认那东西不属于自己。

“你们……我是说，奴隶每天就吃那些？”林锐询问道，27反应了一下，看了一眼浴室，点点头：“嗯。”

“没有别的？”

27想了想，摇摇头。

“一天几顿？”林锐觉得如果品质已经糟糕到了这个地步，至少要保证数量。

“不一定。”27追忆了一下，对他来说，思考是一件有些艰难的事情，回忆则更加艰难：“如果今天伺候好了，回去的时候就有。”

“具体什么意思？”林锐追问。

“每个奴隶都有指标，一天该伺候多少位先生。”27总是很坦诚：“27的指标是下午两个晚上三个，如果达标了，中途就可以吃东西。”

林锐想起来刚来第一天，他询问27，每天大概要被侵犯几次。

27很坦诚的比了个5。

“一般能达标吗？”林锐的声音不自觉的变低了。

“大部分……可以。”27有些颓丧：“但27不大讨先生喜欢，调教师也不喜欢。”

“不能达标除了不能吃饭还要怎样？”林锐不知道该期待他被人压在身下玩弄，还是该期待他干净一些。

“要……要排号。”27的声音也变小了，他的头重新垂了下来。

排号的意思是。

林锐刚想问，就接到了艾尔克的信息。艾尔克给他发来一个消息，让他前往酒店一层观看表演。

“表演可能会对心情有比较大的刺激，不过请您放心，我会给您最合适的安排。”

林锐让27穿上衣服，依旧是白色的大t恤和长裤。27有些局促的站了起来，让林锐用狗链子牵着自己，跟在林锐的后面。

林锐在想什么呢？27不明白，他对自己温柔的过分，但又保持着令他伤心的疏离。

林锐干净、单纯，温柔，善良，他拥有27能够想象到的一切优点，也有一个27无法逾越的缺点——

他不喜欢自己。

不敢妄论情感上的爱与不爱，哪怕是性欲，都没有。

仅有的两次口交，还是晨勃之后27的霸王硬上弓，跟27一点关系都没有。

客人与奴隶之间的关系是单向的，客人拥有随时放手的权力，而奴隶只能选择承受。但在其他时候，奴隶至少能够确认自己是被客人需要的，哪怕只是宣泄情绪和欲望。

可林锐……

更何况，自己还很脏，让林锐觉得脏。

27沉默着跟林锐一起走进了大厅，他进入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看他。

一个没有带嘴笼，还能站着，穿着衣服的被偏爱的奴隶。

艾尔克走上来，热情的欢迎着林锐，将林锐带上了二楼的小房间。

“看来您很喜欢27”艾尔克微笑着对林锐开口。

林锐轻轻的笑了：“一个漂亮的玩具，不是吗？”

漂亮的玩具，27已经对此感到宽慰。

艾尔克为两个人推开房间，房间内有一张巨大的沙发床，旁边的墙壁悬挂着各种情趣用品，中间的小茶几放着开启了的红酒。

27不是没来过这个地方，他偶尔会遇上合眼缘的客人，将他带到这里来观看表演。

但这次不一样。

房间内除了这些熟悉的道具，还有两个人。

两个，女人。

一个娇小而可爱，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在笑，另一个性感而妖娆，乳房大的像个奶牛。

两个女奴隶同样穿着性奴的服装，乳钉上坠着吊坠，下体没有任何毛发，只能依稀看见按摩棒插在里面震动。

理论上，与27所穿的东西是一样的。

但就在这一瞬间。

27发现林锐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