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用瞳孔去看黑夜
第一章
从刑房接出来之后，27就陷入了昏迷当中。
他高烧不止，全身上下的伤疤多到过分，后穴红肿外翻，整个咽喉都出血溃烂，如果不是林锐来得及时，可能他活不过这几天。
还好，林锐总算是来了。
成为了岛主儿子的“试验品“，27的身体无人再敢怠慢。他被第一时间推进了手术室，然后林锐就以尽快疗养的名义将他接到了自己房间里，最好的药剂根本不考虑成本的注入了他体内。
27在他昏睡的时候，成为了岛上第一个堂而皇之享受客人待遇的奴隶。j一边看一边感叹27名好，一边骄傲的顶着正式调教师的新名牌在房间里对医生和助手们指手画脚。
达邦先生对于任何能达到目的的手段都不会干涉，但他还是在走前说了一句话：“你的方式固然不错，但我还听说你给他穿过衣服，让他跟你走在一起？”
“这是实验的一种……”林锐试图解释。
“既然实验已经有了结果，那你不要做得太过就好。”达邦先生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去了。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他还是个奴隶，还得有规矩。林锐叹了口气，抓了抓头发，去客厅里见那个据说岛上最好的医生。
医生是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先生，看不出是哪国人，用一口别扭的英文对他开口：“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及骨髓，养两天就好了，但他身上有些成年旧伤还需要注意。”
“如果从一个普通人的角度来看，他有哪些伤？”林锐提问道。
医生有些不明其理，j在旁边很热心的替林锐这个大腿解释：“他要给这个奴隶制定专门的训练计划，你按他的意思回答就好。”
“哦，哦。”医生这才翻着手里厚厚的文档：“如果以客人您为对标来看，他有比较严重的进食障碍，肠道消化系统严重停滞……除了岛上特质的食物和液体，不建议他进食其他东西。”
“好治吗？”林锐的眉头明显的皱起来了。
“呃，这个，可能，会有一点困难。”医生委婉的提醒：“他的嘴部到咽喉，以及整个的下端直肠，都……呃，有严重性瘾和功能失调，如果要全部治疗好，可能目前的科技很难做到。”
“还真是管杀不管埋。”林锐忍不住用中文嘟囔了一句。
医生翻了页继续说道：“他的右手腕部以上基本上功能全部丧失，左手还可以，但是无法做精密动作。因为伤口太久了，所以现在基本没有康复的希望，但也可以试试。”
“能试到什么程度？”
“嗯……拿个小东西之类的，比如用钥匙开门。”医生也看出来林锐脸色不好了，试图挽回气氛：“啊不过您不用担心，毕竟奴隶大部分情况是用不到手的。”
“……继续。”林锐说。
医生感觉房间里气压有点低过头了，他对于这场无妄之灾只想赶紧脱逃，于是告诉了林锐一个所谓的好消息：“不过值得高兴的是……他的听力还有救。”
“真的？”林锐的眼睛果然亮了起来。
“嗯，手术已经做完了，左耳过段时间就能恢复80％的听力了。”
“那右耳呢？”林锐一副：左耳还用你说的表情。
“可以带助听器，带了是一样的。”医生连忙从包里掏出一个黑盒子，显然是有备而来。
但林锐似乎还是不满意，皱着眉头，眼神里氤氲着怒气。
“这个，我有点忙……剩下的报告放在这里，您可以慢慢看。”医生冒着冷汗扔下最后的几张纸，匆匆的离开了。
林锐看了卧室方向一眼，他走过去拿起检测报告：
因进食不规律而导致的胃溃疡常年都有，爬行过度引起膝关节严重劳损和小腿肌肉部分萎缩，尿道和后庭的括约肌损坏到接近没有，如果让他根治失禁和性瘾，医生的建议是做直肠切割手术，再造尿道和肠道人工造瘘。
……
林锐将纸张翻过来盖在了桌子上，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j走上去，翻了翻书页，然后将助听器从盒子里取了出来，放在手里看了看：“还挺好看的嘛……老实说，岛上没几个奴隶能享受到这玩意儿。”
“是吗？＂林锐露出一丝苦笑。
“对他来说，只要你愿意要他，就是很幸运的事情。”j将助听器递给他，那两个耳塞一样的小东西落在了他的手心。
“我没见过他那样的奴隶，也没见过你这种主人。”j从沙发上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虽然我现在算是他的调教师，但他现在还在恢复期，应该用不着我出场。你多陪陪他，对他好点儿。”
“我会的。”林锐对j微笑，j这才晃晃悠悠的出了房门。
现在是第三天的上午九点了，窗外依旧是艳阳高照，一切显得无比温馨。
医院也打电话来，说母亲的移植手术做的非常成功，最好的医生护士都在照顾她，让林锐不要担心，好好处理他的事情。
所
有事情都在像好的地方发展，只是有些过去，终究是回不去了。
林锐打开了卧室的门，那个有着俊秀面孔的青年躺在床上一言不发。他在此时，才会看起来像当年那个光芒万丈的学长。
明明的确是一个人啊……
胳膊上的吊瓶刚刚取下，身上错综复杂的鞭痕像是荆棘在他身上攀爬。
好在那些伤痕，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只是就算在这个时候，他的项圈、乳环、身上的编码和金属链，甚至后穴里的按摩棒。
依旧存在着。
无时无刻不提醒着这一切：他不再是沈夜了，他是一个奴隶。
性奴隶。
林锐走了过去，坐在了床边。不知道是不是感知到他的前来。对方睁开了双眼。
那双眼睛先是失焦，然后迅速的凝聚在了林锐的脸上，眼瞳里出现了光芒，脸上的笑容漾开。
“主人……”他挣扎着喊，手想从被子里伸出来去抓林锐。
“乖。”林锐想安抚他，却想起来他现在是听不见的，于是伸出手摸摸他的头。
27舒服的眯起了眼睛，他的脸泛起了微微的红色。
然后林锐伸出手，将助听器戴在了他的耳朵上。
27不太知道那是什么，但林锐对他做的事情，都是好事。
猛然之间，他感觉耳朵中的耳鸣消失了，世界恢复了一片生气。
而林锐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他的耳道里：“乖。”
27几乎要哭出来，他在林锐的怀里轻轻的蹭。
“27是死了吗？”
“不是，你还活着。”
“所以，林锐是27的主人了？”
“对。我是你的主人。”林锐亲亲他的额头，他感觉面前比他年长的青年分明像个孩子，止不住的往他怀里钻。
“不过从今天开始，你不是27了。”林锐看着他，27的喉咙里在发出一个声音：“啊？”
“我听他们说，买下的奴隶都会拥有一个名字，而不是只是一个随时会被剥夺的编号。”林锐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把过去忘掉吧，你不用再害怕了。”
这件事林锐认真的想过，给他一个新名字或许能给他新的安全感，但沈夜这两个字暂时只能封存，他需要给他一个新的、亲切的称呼。
“主人想叫奴隶什么？”怀里的青年激动了起来。
“你有一双很漂亮的黑色眼睛。”林锐微笑的看着他：“先叫你阿瞳，如果你以后变成了一个更好的人，你就会拥有一个更好的名字。”
“好的，阿瞳会努力的。”他看着林锐，眼睛里透出漂亮的光芒来。
他有预感，他的人生会在此刻发生巨大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