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 周家的百年家业

慕容拓先用银针将方二身上的毒压制住,再用以草药泡着。

然即便这样,方二仍旧高烧不退。

林昭月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慕容拓不是说他家给了他一个药方,可真的有效果,若是缺了什么,我,我去想办法!”

周少爷瞥了一眼林昭月,嘴角微微向上弯起,“你那小江南还欠着一大笔的债,而慕容拓那家伙的药材可都是天价。”

林昭月咬了咬嘴唇,“你先借我。”

周少爷将身子往旁儿一挪,“我不借,我又不是冤大头。”

“何况,”周少爷尖着嗓子,“慕容拓有的药材可不是银两就能买到的,他家又不缺钱。”

“胡说什么呢!”慕容拓敲了敲周少爷的头,“我家老头的药方的药材我都有,但是缺了一味药引。”

“是什么?”林昭月追问道。

周少爷翻了一个白眼,“他若是知道就不会缺了。”

慕容拓瞪了一眼周少爷,后者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做不到就不要瞎承诺,若是给了她希望之后,最后却要她自己面对,那还不如一开始就死心。”

慕容拓沉默了好长一会,“不过昨日方二虽说是同那小孩最亲密接触的,因而染了水疫也并不奇怪,只是林夫人昨日还被那小孩喷了一脸的血,今日却也没有异样啊。”

林昭月抿了抿嘴,“是不是有潜伏期啊?”

“潜伏期?”

“就是这毒还没发出来?”

这样的解释慕容拓还是第一次听说,他伸出手抓住了林昭月的手腕,片刻后道:“并没有中毒的迹象。”

林昭月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左右扭了扭,“那我也不清楚,许是我有免疫力?”

“免疫力?”慕容拓不知道林昭月从哪儿学来的稀奇古怪的词,不过眼下他并没有更好的解释。

“我打过许多疫苗。”林昭月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将自己的袖子卷到了胳膊上,“那药引人血可以吗?”

慕容拓愣了一下,随后结结巴巴道:“也并非说是不可以,只是,只是……”

话还未说完便被激动的林昭月一下抓住胳膊,“你瞧吧,昨日我与那小孩接触的也不比方二少,然今日他有事,但是我却没事。”

对于这一点慕容拓也正觉得奇怪,“许是,许是……”

解释了半天许是,慕容拓也没有将问题解决。

“也许我的血液能够抑制这水疫也说不定。”林昭月将慕容拓说不出来的话给补充出来,“不过,这人血做药引,可行得通?”

“血液作为药引的例子并不少见,然而用人血确实没有听过。”

可眼下并没有更好的方法,林昭月将自己双手递到了慕容拓的面前,“且试试,若是行的通的话,这药也算是成了。”

可这慕容拓从未取过人血,因而这个第一次的机会摆在了他的面前时,他还有些胆怯。

周少爷见慕容拓退缩的模样便一把讲他手上的匕首抢了过来,“你是医者,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然说他人轻巧,真的到了自己手上就果真没有自己说得那般决绝。

周少爷看了看手上的匕首后又看了看林昭月,眉头一皱,便将手上匕首往桌子上一丢,“我下不去手,谁下得了手谁去!”

见无人动手林昭月便将匕首拿了起来,“掌心血可好?”

得了慕容拓的肯定后,林昭月取了一个茶碗,随后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便用左手握住刀刃,随后狠狠地拔了出来。

掌心一股钻心的疼痛连到全身,然林昭月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血一滴一滴地从掌心落到碗里,接了小半碗之后,林昭月才用布条将自己的伤口给包好。

“够了吗?”林昭月问道。

慕容拓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林昭月,随后又看了一眼周少爷,“那个,你陪我去煎药。”

周少爷翻了一个白眼,“我不去!”

然见慕容拓没有放弃的意思,周少爷又道:“快去吧,这血可就这一小碗。”

慕容拓低头看了一眼,随后才独自去了后厨。

“你倒是挺狠的。”

林昭月抿了抿嘴,她看了一眼病殃殃的陈光,“慕容公子说你伤未好,这儿用不了你,你回去休息吧。”

可眼下这个时刻陈光可不能走,倘若方二当真药石无医……

他也能及时陪在她身旁,做她的依靠。

“想趁机做人坚强后盾是吧?”周少爷一语言中陈光的心思,他冷笑一声,“你倘若没有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恐怕会比方二去得更早。”

陈光的脸色一变,咬了咬牙,“你,你,咳咳咳咳……”

陈光只觉得胸口有一团气,咳了许久才觉得平稳一些。

“陈帮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你当下还是保重自己的身体,前番慕容公子不是给你开了草药浴,你今日还没开始吧?”

陈光

还想说不碍事,但林昭月已经吩咐小林衙役帮忙。

那小林衙役早已经有些坐不住了,他只觉得这周末都是水疫,多呼吸一口都可能染上这病症。

因而只等林昭月吩咐,他立刻就道:“是是是,我这就去煮草药给公子泡。”

将人悉数支开后,林昭月看了一眼周公子。

后者挑了挑眉,“你看什么?”

林昭月又将自己的目光从周少爷的脸上移到了胸口,“昨晚……”

周少爷的脸蛋微微发红,“不知道你说什么!”

林昭月用手比了一个弧形,“他们可都知道?”

周少爷的脸蛋红得就像是煮熟的虾子,“我,你……”

“有难言之隐?”

那周少爷终于放弃狡辩,“你可不许说出去!”

“那你和慕容……”

话还未说完便被周少爷一把捂住了嘴,“尤其是他,一个字不许说,周家只我一名男丁,万不可百年家业毁于我手。”

林昭月的心“咯噔”了一下,方才割手不过只是皮肉之苦,疼过那一阵便觉得好多了,然此番听了周公子隐情,只觉得自己胸口堵了什么东西,隐隐觉得发酸。

“你别用那恶心的眼神看着我,”周公子只觉得自己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我是心甘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