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兆流产孩子保不住了

医院,林子彦神色严肃地走出病房,“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林子彦看都没看地挂断电话。

等候在一旁的秘书长坦言:“今天早上公司的公共邮箱收到一封匿名邮件,是……关于高先生的私生活,董事长查看后接听了一个私人电话,当时还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开会的时候董事长突然感觉到胸闷,我联系了私人医师,要求紧急送董事长来医院治疗。”

林子彦蹙起眉心,“把邮件发给我,有多少人看到了?”

秘书长应道:“好的,因为当时并不是工作时间,安全部门检查到危险及时删除了邮件,查看的员工并不多。”

林子彦点了点头,“让所有看到照片的人闭嘴。”

手机再次震动,林子彦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白劭轩,再次滑动屏幕挂断,“宇哥呢?”

秘书长说:“我在查看邮件后第一时间通知了高先生,他赶来时董事长一直在接受治疗,直到情况稳定下来才去离开,现在应该在楼下解决匿名邮件的事情。”

林子彦面色如水,走到大厅瞧见高宇寰背身站在窗边打电话。

高宇寰风雨欲来的面庞凝出一股死水,沉声开口:“你干的?”

电话里传来一声清冷的嗓音,“哥,我知道那些照片对你来说无关痛痒,我威胁不到你,所以只能把他交给真正关心你的人。”

高宇寰的牙根咬得吱嘎作响,“目的。”

电话对面沉默了一二秒,高宇寰低吼,“你的目的!”

“让我们谈谈条件。”项俞直言不讳,“货我可以还给你,现在告诉我,我哥在什么地方。”

高宇寰讥笑,“你真想知道?”

项俞不语。

高宇寰的嘴角浮现出一丝阴狠,厉声说:“你该去大海里打捞,或许还能拾到他的一根白骨。”

项俞冷冷地开口:“你说什么?”

高宇寰面不改色,“他死了,老子亲手弄死他的。”

项俞缓缓地说:“哥,我可以直接把货卖掉,让军方找你的麻烦,但是我没有,我只是用了一点小手段,哥,我不想伤害你,你别再逼我好不好?”

“我只是想知道我哥他在哪?”

高宇寰攥着手机的骨节泛白,克制着心中迸发而出的怒火,肃杀冷冽地说:“不用担心,你马上就能见到他了。”

项俞阴恻恻地问:“你什么意思?”

高宇寰挂断电话,“啊——”他怒吼一声,手掌用力硬生生掰断手机。

林子彦走过去淡淡地叫了声,“哥。”

高宇寰转身,不等林子彦问就开口说道:“项俞那天看见你查到我们的关系,他威胁老爷子说了很多我这几年生意上的事。”

“你打算怎么解决。”林子彦平静地问。

高宇寰面目严峻,凌厉的鹰眸深不可测,项俞以为他是这场游戏的赢家,他拿到了威胁自己的筹码?

“我?”高宇寰反问,一字一顿地说,“我扒了他的皮。”

林子彦嗯了一声,“外祖父醒了,想见你。”

高宇寰急忙跟着他往病房走。

林子彦忍不住打趣一句,“哥,说实话吗,身材不错啊?”

“玩蛋去!”高宇寰怒骂,真他妈的没想到自己这么大岁数也能来一次艳照门,他瞧见那些照片时心里也咯噔一下,不幸中的万幸是项俞发的是自己和那些小鸭子的照片,但是却也足够证明自己的私生活混乱到哪种地步,而邮件标题写的正是林氏继承人,一旦曝光就连他未来回归林氏的后路都被堵死,项俞想让自己沦为丧家之犬?

林子彦笑道:“我早提醒你了。”

两人经过大厅,救护车停到门外,医护抬着担架从他们身旁经过,林子彦坐上电梯,与担架上浑身是血的男人擦肩而过。

林子彦打开病房门,高宇寰走进去毕恭毕敬地站在祖父面前,林子彦又巧妙地合上房门,里面一定少不了血雨腥风,自己要暂避锋芒。

手机铃声又一次响起,他皱了皱眉,瞧着来电显示接听电话,“你还没完没了了?”

白劭轩叹了口气,“你来一下吧。”

林子彦突然想到项恺还在他那,心底一沉,“怎么了?”

他瞧了一眼病房内,外祖父针对宇哥发火呢,转身朝电梯走,“半个小时后到。”

“别……”白劭轩打断他,“不用,你直接去医院吧……”

林子彦抬起眸子,不解地问:“你说什么?”

白劭轩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就告诉林子彦去医院,“有事情需要你解决。”

“你倒是说什么事啊?”林子彦一时觉得挺晦气的,今天他算是离不开医院了?“对了,项恺怎么样?”

白劭轩心虚地说:“就是他的事。”

林子彦猛地站住脚,“你再说一遍?”

手术室外,白劭轩让助理留在这里等林子彦,他了解林子

彦的脾气决定先溜。

林子彦赶过来的时候,手术室门正好打开,齐医生走出来只瞧见白劭轩的助理,“你老板呢?”

“怎么回事?”林子彦站到齐医生面前,转头又问助理,“项恺在里面?”

小助理点点头,“刚刚老板和我一起送来的,但是老板有事先走了。”

林子彦冷声道:“我问你是怎么回事。”

小助理一愣,被他突如其来的戾气吓到,“我……我也不知道……”

齐医生摘下口罩,鄙夷地盯着林子彦,“人是你打的?”

林子彦满头雾水,“什么?”

手术室的房门再次打开,护士推着担架车出来,林子彦瞥了一眼躺在上面的男人,呼吸一滞,项恺的脑袋、额头、脸庞、脖颈和肩膀贴着一块块纱布,而露出的肌肤不是青紫的伤痕就是还在渗血。

他怔怔地盯着担架车从自己身边经过,大脑宕机来不及思考迈着腿跟过去。

齐医生攥住他的手臂阻拦,直白地问:“我记得上次你住院时陪你睡的是他吧?”

林子彦茫然地盯着医生,点了点头。

他这时才突然回神,一双灰绿色的眸子猛地收缩,像是蟒蛇的眼睛锁定站在旁边无辜的小助理,声音含怒冷冷地问:“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医生挡住他的视线,嘱咐小助理到病房去照顾病人,小助理感激地看向医生,一溜烟地跑开了。

林子彦怒视着齐医生,齐医生无奈地问:“他这样真不是你打的?”

林子彦愠怒,“我打他干什么?”

“他现在什么情况?”

齐医生拿着护士交给他的病历,一件件平静地陈述,“最严重的是暴力打击后造成的颅脑损伤,头皮四处创口,颅骨骨折,颧骨骨折,锁骨肋骨多处骨折,多处钝器划伤……”

林子彦每听到项恺的一处伤病,手掌就越攥越紧,怎么会这样?项恺经历了什么?自己才离开多久啊?

“这些伤口在病人送来之前白劭轩已经让他那里的医生做了处理,还算及时。”医生犹豫片刻,“不过还有一个更棘手的情况。”

他盯着林子彦的眼睛,神色凝重地问:“你之前问我在做爱后出血的男人或者女人,是他吗?”

林子彦眯起眸子,警觉地反问:“你想说什么?”

齐医生推了推眼镜,“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他,这关乎他的隐私,如果你对他的情况不知情,我没有理由告诉你。”

林子彦一把攥住齐医生的衣领,凛声追问:“这他妈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你说清楚?”

齐医生握着他的手腕,“你跟他睡在一起,应该知道他是双性人吧?”

林子彦一愣,缓缓松开手掌,“嗯。”

齐医生了然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知道他的身体可以受孕吗?”

一瞬间林子彦如遭雷击,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你说什么?”

“你他妈在开什么玩笑?他是两性畸形,不男不女的!受什么孕啊?操!”林子彦烦躁地想越过医生到病房里去查看项恺的情况。

齐医生再次拦住他,拿着化验单递到林子彦手里,“他的身体很健康,呃……之前的身体。”现在项恺被打成这样,恐怕短时间都没办法恢复健康,齐医生严谨地说:“他的性器官发育成熟,所以他完全可以受孕,现在他怀孕了,你之前说过的情况基本可以确诊是先兆流产的症状。”

林子彦瞠目结舌地瞪着医生,木讷地低头瞧着手里的化验单,红字加粗的印章盖着确认怀孕,他盯着那行检查报告妊娠时间大于6周。

6周,林子彦努力回忆着,是他和项恺刚发生的那段时间……

他的心头一窒,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掌紧紧地攥住,报告单在他的手里变得褶皱,医生把报告单抽出来几乎肯定地问:“孩子是你的?”

林子彦茫然地盯着医生的表情,是我的?是我的吗?

林子彦不知道。

齐医生见他不说话,也猜到几分,“不过现在的情况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有些事情你要清楚,我在他的血液里发现了大量的乙醚,这种成分对胎儿的发育有影响。”

乙醚?林子彦的脑海里闪过保镖摁着项恺往他的脖颈注射麻醉剂的画面,自己伤害到他了?伤害到他的孩子了?

医生瞧了一眼林子彦,继续说:“根据他之前先兆流产的症状,还有现在的伤势情况来看,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没有导致直接流产跟他之前的身体强健有很大关系,现在胎儿基本保不住了,你尽快做决定,我安排医生随时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