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扒光扔到大街上

林子彦的手指弹了弹小老虎脖子上的红色领结,蛊惑人心的眼眸凝视着项恺,眸底噙着温润又狡黠的笑意,“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你留下它就要接受我的表白。”

项恺面色如水,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起伏,他的手掌托着小老虎的肚子护着它,听到林子彦设下的圈套也没有放下小老虎的打算,平静地重复一句,“表白?”

“是。”林子彦前所未有地肯定,眼神无比真挚,“我在向你表白,项恺,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面对林子彦含情脉脉的表白,项恺直勾勾地盯着他,透过灰绿色犹如明镜的眸子,项恺看不懂那里面复杂多变的神色,疑惑地说:“在一起?”

林子彦满眼期待,心里窃喜面对的是对从前毫不知情的项恺,“对,只有我和你。”

“当然,还有它。”林子彦逗着踩在项恺腿上的小老虎,他觉得项恺的脾气就像老虎,从前又凶又猛,现在就是懵懵懂懂的小老虎,憨态可掬。

小老虎张开嘴巴露出森白的小牙啃咬林子彦的手指,项恺推开林子彦的手掌,揉弄小老虎的肚皮,喃喃自语,“我喜欢它。”

“那我呢?”林子彦迫切地问,“你喜欢我吗?”他想亲耳听到项恺说出来喜欢自己,“你想和我在一起吗?”

项恺垂眸,林子彦炙热的目光太刺眼,他不懂该如何回应,索性熟视无睹,他的思路简单又直白,从自己有意识起身边就只有这个男人。

他们的关系是什么,项恺不清楚,也从没问过,但是林子彦说在一起,只有他和自己?

项恺沉声:“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

林子彦怔住,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昏头脑,他们在一起了?

原来项恺一直以为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林子彦眸色一亮,扑过去搂住项恺激动地吻他的唇,项恺面无表情地侧开头,一双黑瞳毫无波澜的睨着林子彦,“多久?”

林子彦眨了眨眼睛,“什么?”

“我们要在一起多久?”项恺对身边的一切都感到未知,甚至对林子彦也一知半解,他默认这种关系只是林子彦一次又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口口声声叫着自己宝贝。

林子彦哑然,项恺不经意的疑惑正巧戳破他有意隐瞒的心思,林子彦肯定自己喜欢项恺,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感觉,想念和他做爱的滋味。

但是情感宣泄的表白和承诺不同,林子彦只想享受当下,不喜欢被盟誓保证束缚,想要更开放的关系,他心虚地抿了抿唇,圆滑地说:“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

哪怕他们以后不再是情人的身份,自从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林子彦也愿意养着他。

项恺直视林子彦的眼睛,一双凌厉的虎眸盯得他心里发毛,好像眼前的项恺已经恢复成那个成熟理智的男人,下一秒就会冷漠地拒绝自己,再毫不留情地离开。

林子彦感到莫名地慌乱,“如果你担心以后,我也可以……”

“嗯。”项恺点点头,干脆地应了一声,打断林子彦脱口而出的让步。

林子彦木讷地眨了眨眼睛,大脑飞速旋转,项恺是同意了?那么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项恺专注地逗着小老虎,解开让它不舒服的红色领结,手掌捏着它肉乎乎的爪子。林子彦一把拎走项恺手里的小老虎,急不可耐地扣住项恺的后脑吻上去,生怕他会反悔,用炙热的吻封住他的唇。

林子彦含着项恺的唇瓣,灵巧的舌尖迫切地撬开项恺的牙关,势如破竹地侵略他的每一寸城池,项恺的唇齿间残留着淡淡的药味,林子彦勾起他湿热的舌根深深地吸吮缠绕,分泌出的津液甜得像是蜜糖淡化在口腔蔓延的苦涩。林子彦热情高超的吻技恨不得将项恺拆之入腹,暧昧的啧啧水声从纠缠的唇瓣溢出。

项恺慢腾腾地抬起手攥着林子彦的肩膀,指尖用力地扣住他,血液渗透纱布染红衣料,林子彦蹙起眉心,敛着眸子专注地吻着他的唇瓣。项恺睁大眼睛,听着林子彦吃痛的闷哼,逐渐松开手掌的力度,微微张着唇瓣任由林子彦索吻。

林子彦会心一笑,粗重的气息喷洒在项恺的鼻翼间,额头抵着他的额,舌尖色情地舔过项恺被吮咬得红肿的唇瓣,舔过自己湿润的唇角,林子彦的嗓音沙哑,蛊惑地开口道:“宝贝,你终于归我了。”

项恺微喘着,胸膛激励地起伏,一双幽深的黑瞳蒙上迷离的雾气,目光炯炯地凝着林子彦微红的脸颊,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掌像是抚摸小老虎的手法揉了揉林子彦的金发。

林子彦一愣,浑身的血液汇聚在项恺掌心触碰的头顶,他激动地扑倒项恺,手掌摁在项恺的肩膀两侧跨在他身上。项恺的脑袋撞在柔软的枕头上,胸膛发出闷闷地吭声,自下而上地盯着林子彦情不自禁的样子。

吱嘎——房门打开,护理端着早餐走进来,抬起头瞧见林子彦压在项恺身上,局促地转过身,尴尬地开口说:“抱……抱歉打扰到你们,但是病人需要用早餐了。”

林子彦俯下身,侧躺在项恺的胸膛,

温柔地说:“宝贝,你是我的了。”

“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C区,某工厂地下室

滴答——滴答——汗水和血液的混合物顺着凌乱的黑色碎发滴落在石灰地面上积成一小滩,项俞虚弱地垂着脑袋,手脚被铐在座椅上,整个人看上去奄奄一息。

高宇寰搂着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孩走进来,站在项俞面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

手下走过来汇报,“老大,用了吐真剂,嘴还是很严。”

高宇寰推着怀里的男孩让他上前,可男孩畏缩在高宇寰怀里,胆怯地开口,“老大,这是谁啊?”

男孩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这两天伺候得老大不够舒服才被带来警告自己,不听话的男孩就要像这样绑在椅子上接受惩罚。

高宇寰用力推了他一把,男孩踉跄地趴在项俞身前,抬起头对上一双布满血丝的眸子,项俞阴鸷的眼神迸发出骇人的杀意和冷漠,男孩吓得蹬着腿往后退。

项俞缓缓抬起被汗水洇湿的睫毛,一双黑瞳迷离地望着站在自己面前逆着光的男人,镇定地勾起嘴角露出自嘲又讽刺的笑容。

高宇寰一双犀利的眸子逼视着这幕,男孩怯懦地缩到自己身后,高宇寰伸手搂着他的腰,感受到他浑身都在发抖。

这段时间高宇寰逐渐冷静下来,反反复复想着自己和项俞的相处,自己对待项俞几乎和包养的其他男孩没有任何区别。

高宇寰出手阔绰,从来都会满足情人的任何物质要求。可项俞不会提,一个学生没有什么需求,高宇寰同样大手大脚的送他礼物,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房子车子票子……高宇寰通通摆在项俞面前。

项俞照单收下,他需要,他也知道高宇寰想要自己收下。

就是这样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包养关系,高宇寰也想弄明白自己到底看上项俞哪里?他有什么不同,能让自己丢人都到这副田地,面子里子都他妈输得一干二净!

高宇寰盯着眼前这张只比项俞稍稍逊色的脸蛋,一个靠着男人活的贱货没办法吸引自己,只有能与自己斗得头破血流,痛得死去活来的男人才能让自己记住。

高宇寰咬牙,人真他妈的贱。

项俞的嗓子哑得几乎说不出话,不由自主地低喃,“哥……”

高宇寰眯起眸子,他知道项俞叫得不是自己,自从知道项俞对项恺的心思,高宇寰回忆起项俞每一次对自己叫着哥的时候,都让他觉得恶心至极。

项俞咧开唇角,露出渗血的牙齿,“你比我想象的有种……”

项俞的意识飘忽,药物在他的身体里作用,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着什么,“我以为你喜欢我,我可以利用你的喜欢做很多事,谁让你犯贱呢?”

高宇寰面部的表情逐渐扭曲,拳头攥得吱嘎作响。

“不……你不贱……”项俞摇了摇头,“是我,是我贱!”

他骤然低吼,牵扯四肢的铁链发出巨响。

“啊……”躲在高宇寰怀里的男孩吓了一跳,不敢去看那个浑身散发着绝望和悲痛的男人。

项俞垂着头,动了动苦涩的唇,项恺的事让他感到无尽的悔恨,“是我的错,你可以报复我……”

“现在你高兴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碰他……”

“我不想伤害你的,你为什么这么做……”

项俞一直重复着,“为什么要逼我……”

手下走到高宇寰面前请示,“老大,怎么处理他?”

高宇寰其实想问项俞,除了算计,他的心里有没有一丁点是自己,但是高宇寰问不出口,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高宇寰没想到他会输得这么惨,放到以前自己笑掉大牙都不会相信,他该怎么处理项俞?

既然项俞敢发他的“艳照”,高宇寰就让他亲身体验一把这是什么滋味。

“把他给我扒光了扔出去,扔到大街上。”高宇寰搂着怀里的男孩离开。

“明白。”

手下解开项俞身上的锁铐,架着他脱力的身体往外走。

天空阴沉,飘着淅沥沥的小雨,项俞被扔在马路上,水珠落在消瘦的面庞,他艰难地抬起眸子,眼前的一切都血红的。

一辆黑色的轿车驶过来停在路边,李锋带着兄弟走下车,他环顾四周,脱下西装裹住项俞的身体抱起他走向轿车。

高宇寰站在阳台上俯视着这幕,他叼着烟,男孩端着杯酒站在一旁,高宇寰走到狙击枪架前,通过瞄准镜盯着那辆黑色轿车。

项俞倒在里面,枪口对准汽车油箱,高宇寰的手指搭在扳机上,只要他动动手指,那辆车和里面的人就会彻底消失。

高宇寰顿住,眼前快速闪过第一次和项俞见面时,也是这样的阴雨天,他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可怜的像只奶狗。

只是这短短一秒的出神,瞄准镜中一辆高速行驶的赛车闯入他的视线,高宇寰冷着脸,干脆地

扣动手指。

砰地一声,子弹穿透汽车轮胎,车身侧滑,车尾燃起火光,轿车失控到行驶数十米后撞进隔离带。

高宇寰端起男孩手里的酒抿了一口,放下枪搂着男孩走进卧室。

公路上救护车赶到现场,项俞躺在担架车上被拉走,护士们迅速有序地抢救伤员生命,“发现伤员手臂、颈侧有沿静脉走向分布的注射瘢痕,瘢痕有色素沉着、新旧不等并有新鲜针眼。”

医生拿出针剂,冷静地说:“使用毒品拮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