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

还有句话没说,只是电竞圈一直有着毒奶。迷。信,赛前直言自己要拿冠军的最后都喜提十六名了。他原想说甚至半年后云烁不想去洛杉矶都没关系,他想再拿一个全球总决赛的奖杯回来,放在云烁那个奖杯旁边。

路轻像是哄着他一样,“好吗?我会把路成国放在外面处理,他吸。毒是我报的警,我通过了毒。检和银行流水检查,我转出去的每笔款都有备注和欠条,如果路成国来找我犯病,不能是基地,更不能是赛场。”

“拎着刀是什么意思。”云烁淡淡地问。

“一个比方。”路轻淡淡地答。

洲际赛比赛日的第三天,余子慕依然没能上场。

微博舆论已经快炸了,甚至有人把锅扣在了augt的替补头上,发邮件给游戏官方,要彻查,绝对是这替补家里有背景,搞了余子慕一波。

到第三天赛程中午休息的时候已经有人脑补出替补家里黑手党拿枪指着头了。

“太离谱了。”邹嘉嘉端着便当盒,是赛事方提供的午餐,“这他妈张口就来啊,写剧本呢?”

的确离谱,路轻不出声,低头扒饭。他是刚下场就急着拿手机,查看未读的短信和未接电话。

按照余子慕的说法,今天他爸就从看守所出来了,原以为是直接扭送监狱,不成想他爸没参与贩。毒,而且只是刚刚接触,甚至毒。瘾都还没有。

所以十多天就出来了,他咬肌绷着,云烁端着自己的饭过来,直接坐到小餐桌他对面。啪,掰开筷子。

路轻一口饭还没嚼完,鼓着腮帮子看他。

“吃饭。”

“哦。”路轻低头嚼饭,咽肚里,继续扒。

前一晚云烁很气,路轻太强,最后两个人聊崩了不欢而散。

云烁觉得路轻不应该一个人承担,路轻心里背着战队五十五万预支奖金的恩情,更不想把队员和云烁牵连进来。

如果说必须要等到路成国那一刀捅进来他才可以回击的话,那不如时刻备战。

他是路成国生的,大部分时间是路成国养大的,一个人最容易受环境影响从而吸纳信息的年纪里,他是从连排房那儿充斥着黄。赌。毒的泥潭里爬出来的。

嗡。

来了条微信,路轻刚好最后一口饭扒进嘴里,边嚼边站起来端着便当盒去垃圾桶,同时解锁手机看消息。

丢完饭盒,路轻几乎是把嘴里的饭噎进嗓子的,“我去抽根烟。”

撂下这么一句话就出门了,他吃饭吃得快,放在平时舒沅会和他一起去,但除了他其他人都没吃饭,只是充满不解地看着他拉开门快步出去。

徐懿安家里大人向来不喜欢路轻,应该说,但凡是正常家庭里的大人都不希望自己家孩子和路轻这样的在一起玩。

他打游戏维生,他抽烟,他爹赌博欠债,他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可以说路轻没长歪,也多亏了小时候和徐懿安在一块儿玩得多,路轻曾经和徐懿安提过一嘴,说自己没像他爹那样,徐懿安得有八成功劳。

所以徐懿安给路轻的标签又多了个“狗儿子”,这时候他正在东方体育中心场馆从第三吸烟区栅栏外面给他递弹。簧。刀,“快点儿的,我得赶回学校,下午两点有课。”

“来了。”路轻小跑出去,迅速接过小刀,“谢了,你快回吧。”

这玩意是管。製。刀。具,徐懿安费了番功夫才弄来这么一把,“嗳,不如报警吧,你爸现在也算是有案底了。”

“用什么理由呢,警察您好,我觉得我爸要报復我,是吗?”路轻通过栅栏拍拍徐懿安肩膀,“回去吧,我有数。”

“行吧,你小心点。”

虽然徐懿安打心眼里觉得自己这个行为无异于是在给阿尔萨斯递霜之哀伤,但徐懿安深谙一理,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宁见法官不见法医。

其实徐懿安对路轻多少是有点崇拜的,《古惑仔》那个年代长起来的小孩儿谁没个叛逆的幻想,尤其路轻打职业之后。

个人英雄主义文化的侵袭促成了出事自己扛的傻气。但路轻说有数,是真的有数。

赛场里镁光灯在拚命地闪,洲际赛打到第三天,基本前五名的雏形已经有了。只要这些队不犯蠢,保持着现在的手感和节奏,积分只会越甩越远。谁拿名次谁陪跑,昭然若揭。

“欢迎回到洲际赛的现场!”

解说的声音和鼓点极强的音乐带起了现场的气氛,替补上场的augt目前倒数第三,这替补的心理素质比凌忱差了十几倍。没有余子慕的augt战队也没法像第一天的nd那样三个人力挽狂澜拿到第一。

选手进场,在进体育馆的时候就已经进行过安检,所以路轻按了按裤兜里的弹。簧。刀,很安心。

落座了,他扭头看了眼解说台的方向,只看见云烁的背影。

戴上隔音耳机之前,他听见了云烁在解说台上的话。

──“现在积分排行已经出现在了大屏幕上,那么

云烁教练今天有比较看好的队伍吗?”

──“e啊,今天路轻的状态非常好,我相信他今天一定可以……一次不死。”

路轻登时瞳仁一缩,脖子像久未上油的机器人,一顿一顿地回头、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