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

这样一说,其他人也都开始起哄了,他们并不知道外面驻扎了多少人。

“喂!你这公子怎的一声不吭?难道不是你下的令吗?我们今日还就不走了,你当如何?”

寻风看了一眼默不作声坐在那里的沈离,脸色一黑,随即抽出长剑,指到了刚刚带头那人的脖子上。

长剑发出一阵嗡鸣声,森冷肃杀。

“你这粗鄙泼皮,谁给你的胆子这样跟我们主子说话!活腻了是吗?”

寻风的剑刚出鞘,在场的人便瞬间安静了下来,就连刚刚叫嚣的壮汉也是颤巍巍的看了一眼面前的长剑,不敢再吭声。

气氛一度僵持下来,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句,“外面有一队人马,好像是朝廷卫队!”

几个客人们透过窗户,切实看到了这一幕,方才脸上的不甘迅速转为了恐惧和害怕,此刻,没有一人敢多吭一声,且在门口坐着的客人也都怯怯的寻找机会钻出了门。

大堂里的人三三两两的准备离开,那从头到尾没吭一声的人悠然开了口,“寻风,让大家在外面休整一夜,备好酒菜吃食,明日一早即刻启程,这些人也不用离开,总是要讲究先来后到的,早些安置了吧。”

说完,他便起身,径自往楼上的房间走去。

寻风愣了半晌,迅速收剑入鞘,堂内的客人们也都怔然许久,只是再也没有人多说一句话。

锦昭摩擦着杯口的纹路,眼角的余光斜了那白色人影好几眼。

吃饱喝足后,锦昭便回了房间,几日的折腾使得他困意上来的很快,一觉醒来已经到了后半夜。

他起身探查着先前那人进去的房间,只见门口守着几个近卫,精神气很足,几乎连一隻蚊子都飞不进去。

都已经后半夜了,精神气还这么足,机器人么?都不用休息的?

他有预感,似乎再也没有山谷那次极好无比的机会了。

好巧不巧,让他给说对了。

之后的几天,他按照先前的法子,皆是率先到了歇脚的驿站,然而…完全没有找到可以近身的机会。

他烦躁的看了一眼地图,预测了一下,大概还有三日便能赶到京都,而现在事情没有一点进度,若是到时候还没有消息传给闵臻,恐怕他的结果就不太理想了。

距离闵臻给他服药,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的时间,不管情况如何,他都必须得有一些进度了。

当初得知闵臻给他服的是什么药的时候,他就有求助过系统,然而系统依旧是死机状态,他算是发现了,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靠这个东西的。

距离京都越近,街头便越繁华起来,卫队们不用在外面安营扎寨了,各自寻了近处的客栈住了下来。

循着这段时间的规律,他很快找到了那人的房间,也很难得的逮到了近卫疏松的时候。

别着宝剑,钻进了他的房间。

被抓个正着

房间里漆黑一片,近乎无法行走,他打开火折子,吹了两下,便升起一截小火苗。

房间顿时被一片暖光所萦绕,他小心的靠近床边,远远的只见一个盖着被子的背影,那人应该是侧身睡着的。

墨发随意散在背后,安静的房间内隻隐约听见阵阵均匀的呼吸声。

锦昭走的越发小心,没有一丝动静,就连他自己都听不见自己的脚步声。

距离越近,他的心跳就越是加快,直到靠近床边,心跳如雷动。

毕竟没有干过这种差事,偷偷摸摸的简直比让人偷东西都要难受。

膝盖被床沿硌了一下,生疼。

他一手拿着火折子,另外一隻手缓缓往床上伸了过去,试图掀开被子。

刚掀开被子的一角,他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床上这人…不是沈离!

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

意识到这点已经晚了,身子被一阵内力震到墙上,随之便是一把利剑飞了过来,重重的插进他耳旁的墙壁上。

他的头髮被削掉两捋掉在了地上。

他还没有喘口气的功夫,房间里骤然亮起一阵明亮的烛光。

那名侍卫满脸杀气,走过来抽出长剑,生生对准他的脖子。

他还戴着帏帽,正巧这时,房间的门从外面推开,一阵微风袭来,黑纱摇曳摆动。

进来的人正是他今晚要刺杀的主角,沈离。

或许是起来的急,他隻披了一件薄外衫,显得身子越发单薄,他迈着步子缓缓朝锦昭的方向走了过来。

失策了,不该这么衝动,堂堂大梁离王殿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叔,头脑怎么会那么简单,若真让他这么轻易就刺杀成功了,之后又该是谁与男主对垒呢,戏也没什么唱头了。

他的墨发还没有束起来,慵懒的披在肩头,好像又给他的颜值添了几分,这该死的魅力…

锦昭背靠着墙,一动也不敢动,今夜…不会真折在这吧?

“爷,此人鬼鬼祟祟,形迹可疑,定不简单

,是绑了还是杀了?”侍卫举着剑,视线转向步伐渐近的沈离。

沈离没有立即下令,只是走到他面前不远的地方,才停下脚步。

锦昭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希望不要摘掉帏帽,但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今夜…恐怕身份就要暴露了。

沈离接过侍卫手中的剑,朝他们所有人摆了摆手,“都退下吧,我亲自来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