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
那夜之后秦卓新的无名指上多了一枚戒指，没再过问k到底在作什么，没有再吵架，也没有丝毫的高兴，一切和他索求的相差甚远。
一股火气在胸里憋着，吐不出，散不去。
嗡——嗡——嗡——
正开着会秦卓新的手机响了，他瞄了一眼，是秦妈妈，什么也没说扔下一屋子的人出去接电话。随便那一屋子的人怎么去讨论吧，秦卓新没心情管。
“妈，怎么了？”秦卓新问。
“卓新，来老宅子接我走，现在就过来。”
“这么急？”
“我要和你爸爸离婚！”秦妈妈情绪颇有些激动。
这段时间秦卓新一直感觉很疲惫，五感都不是很鲜明，虽然能感觉到秦妈妈在生气，但却无心猜测她到底在气什么。
秦妈妈是小孩子脾气，外公外婆还在的各种问题都是向着他们撒娇的，如今两位老人都不在了，这个和事老的任务悄悄地转到了秦卓新的身上。
秦卓新深知自己没这个能力，不要说管老人，自己的一摊子事都不知从何下手。可秦妈妈的电话来了，他还是硬着头皮回了老宅子。
秦西津也在家，秦卓新看见他竟有点心生恐惧，相互疏远的久了，不要说叫‘爸爸’，就是个眼神的交流都让人感到尴尬。
“爸，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秦西津表情依旧平淡：“你妈妈立了遗嘱，要把自己的遗产都给你，你知道吗？”
秦卓新本来就昏昏沉沉，被这么一问更加糊涂了，秦妈妈之前的确提到过一次，自己也每放在心上，也说不清这到底算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什么知道不知道的！”秦妈妈的火气又上来了，“我的财产，我愿意给谁就给谁！你不愿意我死了之后给对吧？我现在就离婚，现在就给！”
“妈。”秦卓新终于清醒了一点，安抚秦妈妈说，“我不是说了不要的吗？怎么还因为这个和爸爸吵起来了。”
“你不要？难道要给那个黑社会的混小子？做梦！”秦妈妈冲着秦西津喊。
“我们百年了，财产自然是卓新和阿念平分的，可是你现在就立遗嘱你想过后果吗？”秦西津开始讲道理，“你的财产不止是钱，还有公司的股份，你闹这么一出会人心不安的。”
“什么人心不安，我写了遗嘱可没有和任何人说，卓新都不知道！怎么你那个宝贝儿子就知道了？那个土匪胚子就是在有意调查我！他和黑道走的那么近，要不是我先写好了遗嘱，他是不是想立即杀了我永除后患啊？”
“你说被黑道杀了，我才真担心你现在的遗嘱。”秦西津有点烦了，“论黑道，秦念哪里比的上秦卓新，你不如问问你的好儿子和谁在交往再思考怎么立遗嘱更危险。”
秦卓新感觉自己的脊背一凉，不敢看秦西津也不敢看秦妈妈。
但秦妈妈根本没有在乎秦西津的话：“我才不听你在这挑拨，我告诉你，我要在每个律师事务所都留下一份遗嘱公证的备份，这个事情我就是这么定的，没得改！”
“我看你真心要和我离婚了。”
“你……”秦妈妈的眼睛立即就红了，“你还敢威胁我！”
“是你先威胁我的，你想清楚些。”
“你！”秦妈妈气的颤抖。
“妈！你别生气。”秦卓新赶紧环抱住秦妈妈，“你们都在气头上，聊不出什么的，咱们先去我那，大家都冷静一下好不好？”
秦妈妈已经泣不成声，依偎在秦卓新怀里点头，秦卓新转身时又看了一眼秦西津，他的眼神那么冷，似乎也是知道妈妈离不开他。
一股恨意又涌上了心头。
秦妈妈在后座哭，作为儿子此时应该劝一劝的，而且应该劝和不劝分，但秦卓新却开不了口，忍下来的滋味不好受。
从前从不觉得爱得多是种错，是把刀，直到那刀割到自己的心头了，才觉出无比的痛，想退一步，却也退不出，只能忍着。
哭了好一会儿，秦妈妈终于累了，缓过一口气来：“傻孩子，怎么也不知道劝我一句。”
“我不知道怎么劝您。”秦卓新实话实说。
“你爸说的你的交往对象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
“干什么的？黑道？”
“妈……我不想说。”
“戒指都带上了，还不想说，怎么，老的不想当我老公了，小的也不想做我儿子了？”
“心里不踏实，才把戒指带出来安心。”
秦妈妈心事正重，被秦卓新一句话击中了软肋，反倒无心关心秦卓新的感情了：“可不是，我也是不安心才闹得，秦念看讨好不了我了，就企图把自己亲妈找回来，秦西津嘴上说绝对不会接回来，可谁知道会怎么样呢？”
“爸爸冷静下来肯定会来接您的，您别激动，上楼好好休息吧，我还要回公司。”秦卓新一边说话一边打开门，根本没有注意门后躲着一个人。
“啊！
”秦妈妈刚要叫出声便被那人敲晕了过去。
秦卓新则被捂着嘴拖到了书房，jason正和另外一个人在疯狂地翻找着什么。
看到秦卓新，jason丑陋地咧咧嘴：“还想趁着你不在找呢，怎么就回来了？”
92
jason翻了个白眼：“你来了刚好，我也懒得自己找了，k的通讯录是不是放在你这了？”
“你就是那个内鬼？”秦卓新立即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别废话，k有没有东西放在你这！”jason显示出了不一般的暴躁，“俱乐部那边我已经找了许多遍了，在你这的可能性很大。”
秦卓新根本不知道什么通讯录，唯一能想到的就是k不小心留下个优盘，虽然从k的话上看似乎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但秦卓新此时必须假装自己是有砝码的：“在我这，先放了我妈，剩下的我们再谈。”
“你妈？”jason疑惑。
绑秦卓新的人解释到：“一老太太，被我绑楼下了。”
“我妈根本没看见你们，你们先放了她。”
jason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先把东西给我，我再放。”
秦卓新毫不退让：“没商量，先放人。她现在晕倒了，你立即让人把她送到医院去，接诊单子拍照给我，看到单子我立即把东西给你。”
“操！”jason上前给了秦卓新一拳，“你现在是案板上的肉，还敢和我谈条件！在哪，不拿出来我立马就宰了你妈！”
秦卓新扫了一眼周围：“你们找多久了？连保险箱在哪都没翻出来呢，更不要说打开它了，你都已经被逼到要来我这找东西了，怕是已经被陈惊林怀疑，想要撤退手上却没有有用的东西根本得不到幕后东家的庇护，已经穷途末路了吧？”
jason盯着秦卓新不说话。
秦卓新知道自己猜对了，更添了几分胜算，主动报出了保险箱的位置，甚至找出了钥匙说：“东西就在这里面，这钥匙是我的诚意，你先把我妈送到医院去，也算向我表示些诚意。”
jason还在犹豫，倒是另一个叫做田哥的人发话了，让一个人带着秦妈妈去医院。
秦卓新稍微放松了一些，刚刚的动作看似是投诚，但其实保险箱里有防盗报警装置，必须要先输入指纹和密码最后再插入钥匙，如果先插入钥匙后输入密码的话会自动报警。
但秦卓新家到医院的路程不远，秦妈妈很快被送到医院，受诊单也很快被发了过来。
秦卓新被要求打开保险箱，但秦卓新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保险箱里没有jason想要的东西，那么自己极有可能会在警察赶到之前被杀掉。
根本不用装，秦卓新很恐惧地停下手问道：“我把东西给你了，你不会杀我吧？”
jason不耐烦：“不会，赶紧开，再磨蹭就要让你难受了。”
秦卓新疯狂地思考怎么能把时间拖延下去。
“jason，你为什么会知道东西在我这？陈惊林说没人会想到这才放在我这的。”秦卓新开始疯狂撒谎，他至少要先弄清楚jason要的是不是那个优盘。
然而jason并不买账：“赶紧输入密码。”
或许刚刚想的才是对的，jason并不是思考过才找来这里，而是走投无路，刚好知道自己家在哪里，门卫都认识他，所以才来碰运气的。
于是秦卓新不得不换了另一条思路：“你为什么要做内鬼？”
“你还真是被k肏舒坦了，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忘帮他套话。”jason叹一口气，“闭嘴，输入密码，我不想和你聊天。”
“我不是想要套你的话，咱们，好歹也算有交情……”
“交情？”jason冷笑，“对啊，咱们还有交情呢，这阵仗，这发展，秦总是不是要兴奋起来了？要不要我抽你几下让你舒坦一下?”
jason一边说着一边摸上了秦卓新的下身，但那里什么反应也没有。
“妈的！”jason踹秦卓新的腿强迫他跪下，“不想被我上？你忘了当初是怎么求着我上你的了？”
事情的发展突然超出了秦卓新的预想，他不禁身体一僵，出了一身的冷汗。
秦卓新的反应越发激怒了jason，他开始狂吼：“为什么要做内鬼？我就是看不惯他，就是想见他落魄！他刚进帮派的时候是我带他的，他是为了讨好我才教我sm那一套的！现在要我叫他大哥！我做爱给他看着玩！你他妈是有权有势的公子哥，说甩我就甩我，倒是好好地给他随便玩，随便耍！我把你介绍给他是要你挫他的锐气的！你呢？啊！”
jason越说越激动，并且开始毫无章法地踢秦卓新，秦卓新想躲也躲不开，抱着头蜷缩在地上。
倒是田哥还保持着理智，过来拉住了jason：“别再废话了，赶紧让他把东西交出来。”
jason勉强恢复了平静：“对，赶紧把东西给我拿出来
！”
秦卓新还是不动：“我把东西给你了，陈惊林不会杀了我吧？”
jason冷笑：“你在害怕啊？看你那天被我肏的时候那德行，可真是对k动了情了，原来也在怕他弄死你。”
“我是喜欢他，他对我却未必留情。”秦卓新说着带上了些真感情，真的失落起来。
和jason一起的那个人再次说话：“别废话，东西给我们，我们不杀你，咱们的交易就清了。”
“那不行……交给你不交给都是死的话，我太不划算了。”
“你这废话实在太多了！”jason 再次怒了，又开始对秦卓新拳打脚踢。
秦卓新忍着痛努力说：“我把东西copy给你，原件还留在我这，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行吗？”
“犯什么傻，你这破提议，肯定会被发现的，我现在好好揍你一顿，你向他买买惨，他能饶你。”田哥也跟着加入了对秦卓新的折磨。
对这种纯暴力的折磨秦卓新根本没有什么忍受能力，一小会儿就坚持不住，求饶着打开了保险箱的门。
秦卓新还想再蒙混一下，但jason似乎认出了那个优盘，直接就拿了出来。
“应该是这个，我见k拿过这个。”jason把优盘拿到手上说。
“还是验一下。”田哥并不安心。
于是两个人把秦卓新拖到电脑前让他打开电脑，秦卓新利用输密码的时间又磨蹭了一会儿，之前记得k说这个优盘是有密码的，本以为还能再拖延一些时间，可插上之后一些文件立即呈现了可见状态，并没有密码。
jason推开秦卓新，发现里面都是视频文件后立即心生疑惑，但还是点开了播放。
“啊……林哥……啊……你好厉害……”
色情的叫床声立即响彻在房间里， jason惊讶过后立即给了秦卓新一拳：“妈的！你还真敢耍我！”
“我不知道……”秦卓新不知所措，“他只让我保存这个，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田哥依旧淡定，继续点开其他的视频：“这个东西蹊跷，说不定是障眼用的，再找找看。”
16g的优盘，里面似乎都是床上‘小视频’，jason一伙两个人越来越烦躁，秦卓新的头也开始嗡嗡作响，k为什么会存着这么多林哥的性爱视频，又是出于什么目的一直放在自己这里？
叮——呤——刚刚去送秦妈妈的那个人回来了，在按门铃。
田哥继续翻看视频，jason被勒令去开门。
jason刚刚下楼，田哥终于点开了一个不是性爱视频的文件，画面中林哥和另一个男人在互相交换着东西，几乎不说话，秦卓新也被画面吸引过去，以至于警察冲进书房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
“举起手！站起来！”一名警察喊到。
突然听到声音的秦卓新也吓了一跳，跟着田哥一起举起手来，jason和另一个人并没有上来，估计是已经被警察控制了。
警察终于来了，秦卓新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安心。
但此时电脑里传来了一句话让秦卓新的头瞬间又嗡嗡作响——
“陈惊林，你要注意安全，自己的命最重要。”
93崩坏
又来到了警察局的审讯室，最近实在是来了太多次，秦卓新已经感觉不到丝毫的紧张，对面的邢警问什么他就答什么，有些心不在焉。
现在满脑子都是‘陈惊林’，之前的女人叫了视频里的人‘林哥’，最后的那个男人叫了‘陈惊林’。也就是说林哥的全名其实是‘陈惊林’。
想当然地觉得‘林哥’应该是姓林的，k说他不知道林哥的全名自己也傻乎乎地信了。
怪不得他三番五次地不让自己叫他‘陈惊林’，原来那根本不是他的名字。
怪不得他一直不肯退出黑道，一定要报仇。
原来他一直都这么在乎林哥，甚至要顶着他的名字过生活。
而我，不过是个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他连敷衍都懒得再敷衍的，跪在地上求他爱的可怜虫……
“秦先生？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对面的刑警打断了秦卓新的思绪，秦卓新轻轻地摇头：“没关系，你们继续问吧。”
“那好，根据你刚刚的描述，有一点需要再确认一下，你并不知道他们要的到底是什么，为了报警并且拖延时间所以打开了保险箱是吗？”
“是。”
“你不认识他们？”
“认识其中一个，是我……是我之前的性伴侣。其他的不认识。”
“那你知道他们突然入室的目的吗？”
“不知道。”秦卓新知道自己的话漏洞百出，但还是在有意隐瞒着，还是不想在警察面前提到那个人。
对面的警察还有些摸不透为什么受害人在说谎，也暂时没有拿捏好秦卓新到底那些点是说了谎的，所以看着笔录皱眉沉思。
这时刘嘉佑推门进来，没有和秦卓新对话，直接翻看笔录本。
秦卓新非常不想看到刘嘉佑，每次他出现总要告诉自己一些坏消息，他没有直接出现还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
“你还在说谎。”刘嘉佑好不客气地对秦卓新说。
“我没有。”秦卓新在狡辩，但十分的没有底气。
“没关系，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刘嘉佑轻松地笑着，“秦卓新，你所举报的入室抢劫案已经立案侦察，对你的问询暂时结束了。”
秦卓新麻木地起身，刚刚站起来却又被刘嘉佑拦住：“秦卓新先生，根据章杰森的供述，你涉嫌参与枪支走私等重大刑事案件，请你配合我们的审讯调查。”
“什么？”
刘嘉佑冲着秦卓新不怀好意地一笑，然后对着之前的警员说：“你们看着审，总之先关24小时。有人的楼要蹋了。”
秦卓新根本无从料到jason已经被两批人马夹击到无路可走，监狱对他来说反倒是最安全的地方，于是他见到警察之后立即转成了污点证人。
这次也是因为报警而闯了祸，可秦卓新感觉不到丝毫的恐惧，甚至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关心k的安危，只想破罐子破摔，把他送进监狱也许才是让他最快脱离黑帮的办法。
秦卓新走出警局时人已经开始打晃，正要摔倒时有人扶住了他，不过不是什么温暖的怀抱，而是粗暴地扯住他把他拉进车里。
阿明还是司机，关二哥还是在副驾驶，身边还是赵律师，k还是被关在了里面。
恍惚间好像回到了过去，但又清醒地知道不是过去，有些东西变得彻底，比如小谦不在了。
“警察都问你什么了？”赵律师问。
“不知道。”秦卓新闭上眼拒不配合。
关二哥被气极了，反倒发不出火，整个人显得异常的平静：“你真是报警的一把好手……直接把证人送到警察手上去，我说你是内鬼真是一点儿也没冤枉你。”
秦卓新依旧闭着眼，头靠在座背上休息，车里变得异常安静。
没过多久k也出来了。
秦卓新睁开了眼，身子依旧没有动，关二哥有些兴奋地下车去接k：“k哥没事吧？”
“没物证，他们不能怎么样。”k不见疲惫但也展现愁容，“交代你的事情都办了？”
“恩，东西，人都办妥了。”
“回去吧，”k一边说一边拉开了车门，这才发现秦卓新也在车上，回头问关二哥，“你又扣他做什么？”
“保不准是他和jason故意串通起来的，没他谁能想到往监狱里钻。”
k微微皱眉给了关二哥一个眼神警告，关二哥立即闭嘴。
“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k坐到秦卓新的身边，摸着他的额头问。
“不用。”秦卓新回答的简单干脆。
“那和我一起去我那可以吗？出了这档子事情，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行。”
秦卓新扭过头去看窗外，盯着飞奔的车，目送它们靠近又远离，只是毫不相干的车辆罢了，看着他们走远竟然也会感到一丝伤感。
更何况是人呢？
“你放在我那的那个优盘被警察当作证物收走了。”秦卓新说。
“没事。他们要找的不是那个。”k把秦卓新揽入怀里，“对不起，我没想到还会连累到你。”
k说的真诚而温柔，传到秦卓新耳朵里反倒格外刺耳，他已经彻底分不清他的那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他这关怀和道歉里面又有几分真情实感？
怀疑，悲伤，委屈突然一下子冲上了头，好想快点和k独处，那么多的问题都憋在心里，不想在人前问出。
可到了俱乐部k把秦卓新送到屋子里转身就要走。
“你去哪？”秦卓新抓住了他。
“这次篓子不小，有些事情我要亲自去处理一下。”
“又要去杀人放火了？”秦卓新已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就因为我舍不得送你进监狱，你就要一直这么胡作非为下去吗？！”
被秦卓新一吼，k也有些压不住火：“什么舍不得，你马上就要把我送进去了。”
“你刚刚还说对不起，连累我了，可你心里就是觉得是我连累你了对不对？你说的话到底有什么是能信的？”
“你连这都要怀疑我？秦念事情我是为你好，退出黑道的事情我也向你正经地解释了，我有什么让你不能信的？出了什么事情永远想着报警，你信过我吗？！”
“呵呵……”秦卓新冷笑，“我信你？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信你？”
k的身体一顿：“你不仅把优盘给警察了，你还看了。”
“我不想看的，可是没设密码，连设不设密码这种事情你都要撒个谎……”
“等我回来再和你解释。”
k想要推开秦卓新的手，可秦卓新却抓
的更紧了：“我能知道你真名叫什么吗？”
“你情绪太激动了，最近警察还要找你问话，现在不是个合适的机会。”
“你的那些兄弟知道你叫什么吗？”
“秦卓新，我回来和你解释……”
“他们知道他们这么拼命就是为了给你一个人报私仇吗？”秦卓新的眼神变得如鬼魅般飘忽而幽暗。
“秦卓新，你不要……”
“你还要为了一个死人让多少活人去死！”秦卓新嘶吼。
“秦卓新！”
“诶哟。”
k也正吼着，石浩突然推开了门。
“谁他妈让你进来的！”k的怒气几乎被推到了峰值。
“k哥，别生气，也别怪下面的人没拦住我。”石浩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你现在应该迫切地需要我的帮助。”
k推开秦卓新，强忍着自己的怒气问：“你说说，你能帮我什么？”
“刘嘉佑还没注意到那个优盘，我叔叔能帮你拿出来。”
“刘嘉佑没注意到，因为它没用。”
石浩得意地笑：“刘嘉佑还不够了解你，k哥永远真话混着假话说，也最喜欢把有用的东西和没用的混在一起混淆视听。等他闲下来好好翻翻那个东西，也许就有什么地方藏着你走私线的通讯录呢。”
“你这么了解我啊？”k慢慢地走近石浩，“那你不知道我杀人不眨眼，一个人来我老窝溜达。”
石浩还是气定神闲：“我是来谈生意的，k哥没必要把自己的后路杀死。”
“妈的！”k突然爆发，抓过石浩的手一个过肩摔，紧接着把他的双手背到身后用随身的水果刀扎了个透。”
“啊！陈惊林！”石浩大叫，“你疯了吗！你知道……”
“闭嘴！”k冲着石浩的脸又是一拳，牙齿都打掉了两颗，“你们这些公子哥把混黑道当过家家是吗？都他妈谁给你们惯出来的毛病。”
石浩想说话也说不出来，k拿出石浩的手机给给石浩的叔叔打电话。
“石探长，我k，到说话方便地方去。”
“我现在说话就方便。”电话那头的石探长还是一副淡定的口气。
“妈的！你这什么语气！”k抓过石浩对着他的肚子就又是一刀。
“啊——”
“啊！”
石浩吃痛叫了，一旁的秦卓新却叫的更大声，k的举动让他感到了深深的恐惧。k向秦卓新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目光凌冽的好像能杀人，秦卓新怕极了，咬着手缩到一边，不敢在出声。
k重新对着电话说：“听见你侄子生意了吗？是不是没听清，我再让他叫一声。”说完对着肚子又是一刀。
“陈惊林！”电话那头的石探长立即慌了，“你在干什么！疯了吗！”
“警局门口有我的人守着呢，你认识。马上把优盘给我送出来，我每五分钟在你侄子肚子上扎一刀，弄死不负责。”
“你别冲动，鱼死网破对咱们都没好处！”
“鱼死网破？你怎么这么看得起你自己，你勾结黑道这么多年，多少把柄握在我手里，还敢和我谈条件，我现在就杀了石浩，你能把我怎么样！”k说着又在石浩身上捅了一刀。
“你快住手！我要掉包证物也要是事先准备……”
“放屁！臭屁哄哄地到我这和我谈条件，然后说你没准备好？马上给我送出来，这小子再挨两刀就救不回来了。”k说完直接挂掉了电话。
石浩的腹部伤痕累累，粘稠的血流了一地，空气里充满了血腥味，秦卓新还缩在角落不敢出声。
不到五分钟，k的电话响了，他的人已经拿到了优盘，石浩却已经晕了过去。
“叫白医生来给他包扎，然后送到徐尧那去，告诉他石浩这个锅替我背着，石探长替我看好，我们之间的人情就算平了。”
门口的人立即行动起来带走了石浩，还有几个人殷勤地处理地上的血迹，k则像没事人一样走向了秦卓新：“怎么？吓着了？”
“不要过来！”秦卓新打开那伸向自己的血淋淋的手，“放我走，马上放我走……”
“别怕，这不是没杀人。”k继续接近秦卓新，并且拿走了他的手机，“你在这睡一觉，好好冷静一下，等我回来咱们再谈。”
94
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秦卓新被困在那房间里辗转反侧，过了不知多久，他恍惚间觉得自己的身边有人来了，颇有些费力地睁开眼睛，看见k正躺在身边酣睡。
和平时的他没有任何的区别，那样平静地像个内心纯洁的孩子一样睡着。
兴许是察觉到了身边的动静，他微微张开眼，睡眼朦胧的样子也和之前没有差别。
“先别吵，我再睡会儿。”k的语调温柔而黏腻。
秦卓新被这云淡风轻的一切吓得四肢僵直肝胆具颤，他曾固执地认为那么温柔，豪爽的一个人，哪怕是个黑道也不会是多么坏
的人，那么人劝阻都没能阻止自己义无反顾地爱上他。
直到牵扯的久了，亲眼看见了，才明白，真正可怕的恶魔是不会顶着狰狞的面孔的。
他会衣冠楚楚，善于诱惑，精于谎言，把你玩弄于鼓掌。
但他终究还是过于傲慢，不再掩饰，亲口说出“你爱我比我爱你多，你拿我没有办法”。
秦卓新知道，自己该逃了，这不是爱或不爱的问题，而是对与错，生与死。
他摘下戒指，静静地坐在床边等k醒来。
“我们分手吧。”
k醒来听到的第一句话是，我们分手吧，来自秦卓新。
k僵硬了两秒后露出笑容，抱住秦卓新：“对不起，昨天吓到你了。我保证……”
秦卓新迅速地挣脱了他：“我保证，对你不利的话一句都不会说的。我们到此结束吧。”
“你还不够冷静，我们过两天再谈好吗？”
“我很冷静。”秦卓新真的很冷静，从语调到表情，和昨天质问k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
k悄悄地做着深呼吸，尽量保持冷静，他看出了秦卓新的冷静，察觉到了他的决绝，感觉到了害怕。
分手的种子早就种下了，两个人的矛盾越来越大，关系越来越疏远，而k却一直在想如果不能报仇自己将会多么的痛苦与悔恨，如果让这痛苦和悔恨缠绕着自己，那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幸福。
可他从没想过如果秦卓新下定决心离开自己了要怎么办。
没想过，从来没想过。
“你总说要分手，可后来还不是又被我追回来了？”k还是保持着镇静，“别闹了好吗？”
秦卓新依旧平静，伸出手，淡淡地说：“把手机还给我。”
k抓住那伸过来的手把秦卓新甩到床上，一边亲吻他一边扒他的衣服，他不知道要怎么说服他的精神却知道怎么取悦他的肉体。
“呜呜……”秦卓新挣扎，可他的衬衫的扣子还是纷飞，裤子还是被被扒下，牙齿还是被撬开，结果显而易见但秦卓新还是没有放弃，也发了狠咬住k的嘴唇狠狠地咬。
k还是没退，伴着血继续吻。
手指探入后穴时秦卓新像入了锅的鱼疯狂地挣扎。
“别乱动，”k的唇终于离开，“会伤到你的。”
“放开我！”
“不放！秦卓新，我是不会放开你的，你是我的，别想离开。”k掰开秦卓新的双腿压在他的双臂上，然后直直地插了进去。
“啊——放开我！”四肢都被压制的秦卓新身体无法再反抗，但嘴巴自由了，“你这是强奸！你只能把我推的更远！停下来！”
“闭嘴！”k没有停。
“陈……”秦卓新话说到一半又停住，“你连你的名字都不愿意告诉我！留着我做什么！”
k动的更加猛烈，他不想放开秦卓新，也不想再听他说话，他应该找条绳子把他绑结实，找个口球把他的嘴堵严。可他自虐地用双手压住他，感受着他的挣扎，听着他的怒吼。
“啊……放开……啊……啊……”秦卓新的吼叫终于还是碎在了呻吟里，终于还是流出了眼泪，终于还是停下了挣扎。
两个人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做到了最后。
射完了，k还是想要趴在秦卓新身上休息，但秦卓新依旧挣扎着，双手双腿麻的发痛，可还是咬着牙忍着痛推开了k，连澡也不打算洗直接捡过裤子穿上。
“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你知道的。”k再次抓住秦卓新的手，“因为名字？我没有故意瞒你，我不喜欢父母取的名字，我现在就告诉你，好吗？我叫……”
“我不想知道，”秦卓新还是甩开了他的手，“你的真名后面一定也藏了很多的秘密吧？我不想知道的更多了。”
“我叫王……”
“不要说了！你说了我也不信的，我不信你了，我们到头了。”
k看着秦卓新，久违地感觉到了怕，和从前对死亡对失败的怕都不同的，带着心酸的怕。
秦卓新无情般地转身。
“你手机还在我这。”k叫住他。
“我再买个新的。”
“你狠起心来还挺吓人的。”k恢复了平静，戏谑地笑了。
“好聚好散，对你我都好。我也不想再拖累你了。”
秦卓新继续向前走，却又被k拉住甩回了床上：“我刚强奸了你，不可能好散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
“留你多休息几天，冷静下来再说。”
“你想囚禁我？”秦卓新冷笑，“陈……你不要把你黑道那套往我身上套，我的案子还没有结，你不想再给自己招惹更多麻烦就马上放了我！”
“说你去国外就好了，你根本没犯什么大事，刘嘉佑顾不上深究你，其他警察，就更不会管你了。”
“你说别人就信吗！”
k又笑了，拿出手机
拨通了个号码：“孙秘书，帮你们秦总定几张去国外的机票，然后告诉各处的人，他被歹徒袭击了，身体和精神状态都不太好，没事不要联系他，有事通过你联系。”
秦卓新不可置信地看着k。
k还是笑；“你妈妈那头你就不用担心了，被吓了一波以后就格外依赖起老公了，我和秦西津打个招呼，他肯定很乐意帮忙。秦卓新，冷静一下想想，你除了我也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人的。”
“孙敏为什么会听你的。”
“嗯？你比较在意这一点啊？人心难测嘛，你信任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就悄悄地被别人收买了。这一点我也是刚刚知道的，你我以后都要多加小心才行，一起，慢慢学。”
95
被强奸，然后被囚禁，自己的生活已然走上了一个奇怪的道路，秦卓新盯着k不知该说什么，不知能怎么做。
“秦总的大脑又开始宕机了，没关系，不着急，先去洗澡吧。”k向秦卓新伸手。
“不用你管！我自己去。”
“好，你去。”k笑。
洗完澡出来k已经不在了，秦卓新左思右想还是没找出个逃出的办法，将近三十年的人生第一次意识到文明和秩序这些东西在纯粹的暴力面前其实相当脆弱。
如果k在这或许还能和他再讲讲道理，争个对错，可他人也不在了，秦卓新反倒完全没有了头绪，呆坐在床上久了反倒迷茫了起来，分手了也没打算去告发他，还是要继续帮他撒谎，他还是会继续作恶，从此两不相见就真的能眼不见心不烦吗？
到了下午k还是没回来，孙敏却出现了。
“秦总，”孙敏也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笑着，“我把你电脑带来了，还有昨天的会议记录……”
“孙敏，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秦卓新皱着眉看着喋喋不休的孙敏。
“你不是要在这里秘密办公吗？我把东西给你带过来啊，这些文件也要你签一下，然后传真回公司。”
“莫名其妙！”秦卓新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我为什么要秘密办公！”
孙敏终于心虚：“这……我肯定没有秦总清楚，陈先生说的，要伪装成你在国外，不让别人找到你，我就按指示办事……”
“你是谁的秘书？为什么给他办事？”
孙敏像是委屈一样低头，没有答话。
秦卓新突然想到了什么，语气由愤怒转为了关心：“他是不是威胁你什么了？你告诉我。”
“没有。”
“你告诉我，我会解决的，总不能连累了你。”
“真没有，我先生的公司之前碰上了些麻烦，我托陈先生帮忙了来着，就欠下了个人情。陈先生虽然是黑道的，但不是坏人，秦总你不要这么想他。”
“……你欠他人情，要用我来还？我不想追究你丈夫和他有什么勾当，现在，他在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你是共犯，你在犯罪你知道吗？”
“秦总，你和陈先我听说陈先生这次遇到大麻烦了，很可能要入狱判刑的，这个时候他肯定想要亲近的人支持的，你现在和他说分手，他心里要多难受？”
“你还要给他做说客？滚……”
“我知道秦总正义感强，但是人总有个远近亲疏不是？而且陈先生说了是打算退出黑道的，要是真的被关个十年二十年的话，那……”
“孙敏，你回去立即把辞呈写好。”
“我早就准备好了，陈先生终究是不会把你怎么样，过两天自由了拿我撒气我也没办法，我就是觉得，你们挺好的，你一时冲动说分手，过两天后悔了……”
“孙敏，走。”
秦卓新不吼了，声音压得相当低，孙敏终于知道这是真的要生气了，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k很晚才回来，显得很疲惫，但还是大方地给了秦卓新网络密码。
“你不怕我报警吗？”秦卓新不相信k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关在这么小个屋子里万一憋疯了怎么办，得不偿失。”k还是那么平静自然。
秦卓新感觉心里一酸，然后意识到这是k的另一个陷阱，他知道用强只会引出更多的反抗，索性不气不恼，百依百顺，变得像团棉花。
不，不是‘变得’，他一直都是这样，看似一直在温柔退让，实际上是吃透了自己，步步为营。
秦卓新冷笑：“你吃定了我不会向警方报案。到了今天，你还是能这么自信地利用我对你的好感。”
“什么好感，爱就说是爱，不要乱换词。”
“陈……你……”
“我叫王臣。大臣的臣。”
“呵……”秦卓新不知怎么就红了眼，“你还叫赵凯呢，名字而已，怎么编不行。”
“我爸爸叫王长民，我哥哥叫王君，弟弟叫王将，一个是万人之上的君王，一个是建功立业的将军，我却是俯首称臣的臣子，所以懂事了就一直不喜欢这个名字。能信了吗？”
秦
卓新还是扭头不看k。
“不信也没办法，”k微微叹气，“我还没办过身份证就离家出走了，之后一直在用假名字，没有证件给你看，倒是赵凯和陈惊林的证件都是全的。”
“我明白了……我就算报了警也拿不出你任何犯罪证据，非法拘禁什么的，对你简直是小菜一碟，你根本不怕我报警。”
k想笑，但脸颊格外得沉，心也沉，眼睛还有些酸，所以还是没笑出来，轻轻地闭上了眼：“你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我也没准备……你用刀杀人比削水果还自然，你用别人的命来给自己报仇，理直气壮，我曾经妄想改变你，现在我终于知道我做不到的……我不能再陷下去了，放我走吧……”
“改变我……”笑的不太好看，但k还是做出了笑的表情：“一直觉得你有哪里和林哥特别像，原来是，你们都想改变我……”
又提到‘林哥’，秦卓新心酸，恍惚之间，竟有些想不清楚自己这么绝望到底是因为他的血腥暴力，还是因为他为了林哥的血腥暴力。
“可林哥没能改变我，我反而在黑道里陷的更深了。”k继续说。
“够了！别再和我说林哥了，我知道了，他没有改变你，我也不要想改变你，我放弃了，你放我走行吗？”秦卓新的情绪又有些激动。
“你改变我了，”k抓过秦卓新禁锢在怀里，“你说不要我，我整个人都慌了，这几天一直都在害怕。”
秦卓新还是冷笑：“你的龌龊事情都要被翻出来了，你要接受法律的制裁了，你当然怕，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以前不怕死的，最近才开始变的瞻前顾后，怕死，更怕活着你却……不爱我了。”k抱的更紧了些，像要把秦卓新揉进自己的怀里。
“你想过自首吗？”
“不是所有人都有自首的机会的。我承认了一件就有一连串的东西要承认，表现再好也是死缓……”
“说到底，你还是不想。你，从来都没有觉得你做的是错的，哪怕林哥也只是你的一个幌子，他一心想要你退出，你却一直以为他报仇的名义在胡作非为。”
“你是这么想我的？”k的怀抱渐渐失去了力道，“战争，走私，这些东西我不做也会有别人去做，你觉得我狠毒，比我狠毒的人多着呢，母夜叉这种人比我残忍的多，当地的警察局都和她同流合污，我想要弄垮她，有什么不对？”
秦卓新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刚刚他把自己抱得那么紧，说话的语调那么的可怜兮兮，自己竟然还心软了，还以为他会为了自己回头，可惜，可怜，这错觉不到一分钟就被无情的撕碎了。
“你做的都对，”秦卓新语调控制的平静，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向下流，“是我错了，知道你是什么人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这些了，怎么还是爱上你了……”
“别这么说，”k抓过秦卓新压在床上，“别这么说。”
“放……”
又是用吻封口，秦卓新没来得及闭上的口腔被侵略，那熟悉的甘甜渗入味蕾，落下两行泪，他没有再挣扎，静静地感受着k舌头的摩擦。
“还清理过？想和我做爱了？”手指探进后穴的k问道。
“是啊……就算是被强奸，也不要搞得太狼狈……”秦卓新望着天花板，孙敏的劝说不是完全没有用的，自己也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支持他，也觉得不应该让他伤心，可，事情已经不能按照理智进行了，自己已经控制不住怀疑他，控制不住恶语相向，控制不住想要离开他……
呵呵，什么时候爱情这个东西还需要理智来维系了？一切都可笑的很。
“啊……”凶器插入自己的身体，秦卓新急促地哼叫，清淡地纯生理性地哼叫。
“呜……”喉结被啃咬，秦卓新又呜咽了一声。
k一路啃咬吮吸，牙印由喉结到小腹整齐地排成了一排。
“你硬了。”k的唇停留在秦卓新的性器边，温湿的热情轻轻冲击着那敏感地带。
“是啊，”秦卓新微微转动眼球看向k，“你的技术真好。”
k的手正搭在秦卓新的大腿上，听到秦卓新冷漠的回答，那手猛地收缩，指甲都要嵌入肉里。
“嘶——”秦卓新疼得咬牙，微微拱起身子。
“说你爱我！说你只想和我做！”
“我不要做爱你能压着我硬来，我不说你想要的话，你要怎么样？言行逼供吗？来啊。”秦卓新呈现出一种病态的平静，“我和谁做都可以的，你不是喜欢看我被别人上吗？来啊，多叫几个过来……”
“秦卓新，你不要这样对我……”
“你不要叫我的名字！”秦卓新知道自己扭曲了，他看见k情绪低落，眼睛通红，他好心疼，好难受，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迫切地想要继续伤害他，“我对你怎么了？至少我告诉你的是我的真名字，你一直顶着前男友的名字来骗我，你要怎么对你？我该怎么对你？”
秦卓新以为k会故技重
施，用什么堵住自己的嘴，然后侵入自己身体，做到自己说不出话为止。
可k放开了秦卓新的腿，转身离开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秦卓新又感觉心情诡异，他终于充分表达了自己想要分手的态度，他终于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出来，他终于狠狠地伤了那个人的心。
可他为什么还是这么难受？
门又打开时秦卓新还在发呆，没有预料到k又回来了，他全身赤裸着急切地起身，眼神像是紧张，也像喜悦。
“这是我的犯罪铁证，”k把一个优盘塞到秦卓新的手上，“没有密码了。”
“我不要。”
“拿着，我不会放你走的，只要我还能，我就会把你困在我身边。这是我给你的筹码。”
96
复仇，是k一直以来的追求，他的复仇对象及其强大，他必须全力以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所以他计划养精蓄锐十年，十年之后再和母夜叉决一死战。
五年时间，他的‘事业’发展的速度极快，人人惊奇，但最近一件接着一件的变故，这黑暗帝国又在以比建立时更快的速度崩塌。
人们都在说那个k骄傲了，终究是年轻，终究是沉不住气，这么一点点力量就敢去太岁头上动土。
他也知道自己心急了，母夜叉那么根深蒂固，哪怕是十年的心血胜算也不高。可他还是忍不住动手了，他想早点完成这个夙愿，然后去好好享受一些别的事情。
如今回过头来，他才发现即使自己提前动手了还是没能赶上一些变化。
今天k也是一大早就出门忙碌，撬人嘴、封人口，销毁物证，贿赂司法，这种生活在小谦替罪事件一直持续到现在。事实上他还应付的来，消灭掉母夜叉几乎没有希望，但给自己脱罪还不成问题，再等五年，他还能卷土重来，他做的到，做的好。
只是，他做的越好那个人就越不高兴。
昨晚在沙发上躺了一夜，把秦卓新说的那些话翻来覆去地咀嚼，如今他已经身心俱疲。
“k哥，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阿明看出了k脸色的难看。
“嗯，去甜品店吧。”
这家甜品店有k的专座，他坐在那固定的位置，要了一份慕斯蛋糕。
最近总在回忆和秦卓新之间的事情，他觉得他们算是在这里定情的，那天他终于确定他看上的也也看上他了。
一小块蛋糕很快吃完了，k把空盘推到一边，还是坐在原地，就和那天一样。
他有些虚幻的期待，期待服务员会再送过来一份蛋糕，是秦卓新送的。
这么想了，忍不住就笑了，秦卓新正被关着，要是真的出来了，给自己送的一定是通缉令。
“阿明，要是我进去了，你打算怎么办啊？”
“哥，别说这不吉利的话，物证咱们毁的差不多了，人那边再花些钱解决的了。”
“花些钱，说的和去超市买菜似的。”k笑的平淡，“现钱都被锁了，生意也做不了，哪来的钱。”
“还有小秦总啊！”阿明本来说得坦荡，但k一瞪眼他立即泄了气，小心翼翼地继续说：“咱们就借一下，之后再还他，小秦总肯定还是愿意的。”
k还是淡淡的笑，如果今天秦卓新不逃的话，那从他那里拿钱一点不成问题。可得寸进尺的事情做的多了，还是觉得后怕。
“我说过了，谁也不能打秦卓新注意，我现在又说了一遍，听明白了？”
阿明紧张地点头：“听明白了。”
“那别打岔，我进去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等你出来啊。”阿明答的坦诚。
“等我干什么？谁要你等……”k又笑出了声，“我要是进去了，就都别围着我转了，我打算好好改造，出来了就不干了。”
“哥……不可能的事，你别想了。”
“你个傻大个，还是要替你想想。二哥肯定是要团着剩下的人继续干的，你就别跟着了，领了钱，做点正经生意。”
“我哪会做生意。”
“是不会，多去看看小谦，和他讲讲外面的事，他能给你出出主意，小梅她们母女也肯定是要你照应着，你们这也算是合伙做生意，等他出来了也能有个依靠。”
“k哥你快别说了，我这听着怎么这么瘆得慌。”
“出来混早晚的事情，我说的话都记住了？”
“记住了……”
“那回家。”
“回家？下午不是要去……”
“回家。”
k终于感觉到了一身轻松，该做的事情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判十年左右刚刚好，差不多能让黑道忘了自己，努力减刑出来时也算得上年轻，秦卓新还会要自己的。
他打开门时秦卓新还在拿着优盘发呆，他走上前拿过那个东西直接丢到了天然气上，然后又迅速地转身把秦卓新拖到了调教室的床上。
“不反抗吗？”
秦卓新没说话，他还在纠结怀疑。
k看着秦卓新呆呆的样子发笑：“那我开动了。”
“啊——”秦卓新丝毫没有准备，终于疼得回过神来，立即要转身逃开。
k当然不会放他走抓着头发又拽了回来。
“你个骗子！疯子！变态！”秦卓新又爆发了，“你吃透了我不会立即报警，虚情假意……呜……”
k扯过一个大号的口球堵住了秦卓新的嘴。
“你舍不得让我去死，也舍不得我去坐牢，再给你多长时间你也只会坐在那发呆，”k没有再硬冲，一边给秦卓新扩张一边说，“我也舍不得去死，还想再多肏你几次呢。”
“呜——”虽然是在扩张，但那两根手指急切地乱窜，秦卓新仍旧疼得哼叫。
啪——啪——k把秦卓新翻过去，屁股翘起，然后在上面狠狠地拍了两巴掌：“昨天没有肏你今天我难受死了。”
“呜……呜……”
k以最方便进入的方式插入秦卓新的身体，抓着他的胯用最暴烈的动作撞击他。看不见秦卓新的表情，也判断不出他的呜咽是舒服还是痛苦，但k的心情格外得愉悦，终于决定扔下了那一团团的负担和仇恨，他感觉轻松而自信，就算现在秦卓新还怀疑，还不信任自己，但他会明白的，自己不会再骗他，不会敷衍他，按照他说的断开那些他不喜欢的东西，五年十年而已，他会等的，一定会等的。
这样疯狂地发泄了许久，那白嫩的屁股已经被撞的红肿k才把人翻过来，秦卓新的眼神已经有几分迷离，津液流了满脸，那性器也早已经勃起，流着稀薄的泪水。
“前面也想被照顾一下吧？”k抓过秦卓新的手放在那性器上，“自己撸。”
秦卓新有些气愤地甩开手，扭头不看他。
“还闹别扭。”k把秦卓新的手又抓回来强迫他套弄那性器，自己的性器则再次插入了那温热的洞穴。
“呜——呜——”被前后夹击的秦卓新很快泄出了精液。
一如既往地k暂停了动作，摘下了秦卓新的口球问道：“能听到我说话吗？”
秦卓新听见了，但是没有做任何回答，扭头。
k笑的开心：“秦卓新，我听你的，不报仇了，去坐牢，出来也不再掺和黑道了，不骗你，我发誓。”
秦卓新的肌肉微颤，想要转头看看k的表情确认一下这话的真假，但忍住了，依旧侧脸对着他。
k有点不开心地强迫秦卓新扭头：“信我，好吗？”
秦卓新还是不说话。
k生气了，小孩一样地耍小脾气，狠狠地插入秦卓新的身体，拼命地插。
“啊——啊——慢——慢——”秦卓新终于呻吟出来。
k立即露出笑颜，压在秦卓新身上，伏在他耳边说：“答应我，等我出来好不好？”
“啊……”秦卓新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好，也不知道k到底想不想让自己说出那个‘好’字——他穿插的速度没有丝毫的减慢，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
“等我的时间可能会有点长，你觉得寂寞了可以找别人的，”k一边动一边说，“但是……我回来了，要和我在一起，知道吗？”
“啊……啊……”
“不许再吼我，不许说分手，要戴我卖给你的戒指……”
“k哥！”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吼和疯狂的砸门声。
“滚！”k冲着门大吼一声，身下动作还是没停。
“k哥！”外面的声音还是没有任何减弱，“警察带着逮捕令来了！”
97前狼后虎
k被拘留将近一个星期了，秦卓新还是没有缓过神来，那天他坐在沙发上纠结那优盘到底是真是假，纠结k的真心到底有几分，纠结自己要怎么全身而退，然后k突然出现了，突然激烈地做爱，突然说他要去坐牢，要退出黑道，要自己等他，然后突然间，警察就来了。
门外警察一直在和俱乐部的人吵吵嚷嚷，k穿上衣服只对秦卓新说：“别出去，我审判前你还假装在国外，还有，要等我。”
说完就走了，k走的那么匆忙，整个过程秦卓新甚至没有说出一句像样的台词。
而现在，秦卓新依旧被软禁在k的房间里，自己被关二哥‘接管’了，然后被要求‘借’钱给他，去帮k减刑。
孙敏也被软禁起来，帮忙确认秦卓新的‘价值’。
“就这么点钱？你在开什么玩笑？”关二哥看到孙敏拿来的清单后一脸不满，“小秦总身价至少6亿，杂志上都登过，你现在就拿不到六千万来糊弄我？”
“身价和能拿出来的现金根本就是两码事！”秦卓新也呈现了十足的烦躁。“房子，车，短期债券，能变现的东西我已经都拿出来了，你还要怎么样！”
“公司，股权，能卖的都给我卖掉！”
“……”秦卓新咬牙，“秦氏的股权可以卖，但是要联系我爸，秦氏现在正在派系斗争，我的这部分股权不能落在别
的人手上。”
“小秦总真是孝顺啊，我看你是想要借机联系秦西津来救你吧？”
“我这是为了你们着想！落到别人手上我爸爸会不追究吗？你还是不要给自己找麻烦的好。”
关二哥冷笑：“那秦氏的股票可以先不动，小秦总不是还有个自己的公司。”
“我的程序公司刚刚起步，想要短时间脱手根本买不上价钱。”
“买不上价钱也是钱！”关二哥怒了，“我看你他妈根本就不想救k哥！k哥的命还比不上你一个破公司！”
“我想救他！”委屈和愤怒让秦卓新几乎失声，“可公司是我的心血，我不能写一张委托书就把它交给你们处置！放我出去，我自己去卖行吗？”
“做梦！放你出去我更是一个子儿也拿不到！”
“你一边用救k来道德绑架我，一边根本就不信任我，”
“我他妈就是不信任你！”
“你不信任我，我也不信任你！你说是去救k，谁知道你是要拿去做什么！”
“老子现在是绑架，赶紧给我签，不签我打死你！”
秦卓新还是不服气，关二哥当真上了拳脚，秦卓新根本不禁他这样折腾，两下就咳出血来，孙敏在一旁吓坏了，也不顾上自己力量微薄上去拦着关二哥：“关二哥！你别打了！你把秦总打坏了陈先生出来也是要不高兴的啊！”
“我不打他k哥就出不来了！”
关二哥一把推开孙敏，孙敏一个趔趄倒了下去，秦卓新看到赶紧去扶。
关二哥看见这一幕立即又把孙敏提了起来：“你们两个关系还不错嘛？那你去劝，明天要是还没签委托书，我把你们一家子的器官都拿去卖了！”
说完关二哥甩手离开了，孙敏吓得浑身瘫软，泪流不止：“秦总……秦总……现在这个情况，我是真的真的真的没想到……我……我怎么办啊？”
“没事，”秦卓新忍着痛又坐回椅子，“我签就是了。”
“可……可……”孙敏哭的更厉害了，“可……你花了那么多心思在程序公司上，他们不知道，我知道……我，我不能这么对不起你，秦总，咱们商量商量，找人来帮咱们好不好？”
秦卓新扶着头沉默，思考，他舍不得，特别舍不得程序公司，但更舍不得k。无论自己说分手说的多么决绝，k说‘不要这么对我’的时候还是心软了，k把‘犯罪铁证’交到自己手上时还是感动了，k决定把自己送进监狱是还是心疼了。
“算了……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我也想救他，出不上力，就出点钱吧……”
秦卓新签了委托书，孙敏哭哭啼啼地走了出去。
秦卓新靠在椅子上，身上疼得厉害，这种殴打和sm的那种感觉完全不同，他甚至感觉有点后怕，刚刚如果孙敏没拦着，自己再倔强一下是不是真的就死了。
如果k出来了自己却死了，他会挺伤心的吧？
想到这，秦卓新自顾自地傻笑，这个关二哥比k吓人多了，或许真的像k说的，黑道里面比他恶劣的人多很多很多，黑道真的很吓人，k能脱身出来真是太好了。
秦卓新缓慢地移动到卧室休息，发现戒指还在床头柜上放着，于是又带回了手上。
如此，秦卓新把能卖的全卖了，只剩下秦氏的股份没有动，他心里有点不踏实，有秦念在，秦氏的股份当真是烫手的山芋，自己恐怕要从头再来攒钱呢。
“还是不够。”
关二哥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秦卓新真的绝望了：“你们到底需要多少钱？”
“还差八千万。”
秦卓新气到要翻白眼：“你们这是要去贿赂什么人？一口气收这么多，他不怕撑死吗？”
“又不止一个人，”关二哥还是理直气壮，“你以为无罪辩护这么好弄的吗？”
“无罪？”
“要不然呢？这个节骨眼上，k哥一天都不能耽误的，这从审到判就已经够耽误事情的了！”
秦卓新压制住脑子里蹦出的奇怪想法，平静地对关二哥说：“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不是还有股份，签字吧。”
秦卓新签了，他以为自己终于被榨干了，终于没有了价值，终于要获得自由了，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两天之后他被突然敲晕，而再醒来的时候看见了秦念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