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放肆又不堪

离开那些人,总算是逃过一劫,可妈咪脸色却越发难看,寻着由头将安宁骂了一顿,又觉得她在楼上晃来晃去碍眼,打发她去一楼卖酒。

一楼人多,灯红酒绿中参杂着不同的人声,但安宁却觉得多了些安全感,大概是这里没人会顶着她羞辱和发泄。

但安宁运气不好,转了老半天,一瓶酒都没卖出去,她嘴笨不会来事,穿的又多不肯露肉,一点便宜都不让人占,哪个男人会去买她的酒呢?

不过安宁也不急,慢悠悠地晃,只是晃来晃去,就看到了几步之遥的唐北燃。

唐北燃脸上带着和善的笑,与刚才在包厢里的阴冷暴戾截然不同,他不仅在笑,还朝安宁招手,“大棉袄,过来。”

安宁并不感觉亲切,只觉得他笑起来比不笑更可怕,趁着人多,她装聋作瞎融入人堆往相反的方向晃,可没晃几步,有人靠近,“你跑什么?”

安宁顿时神经紧绷,佯装这才认出唐北燃,拉长语气诧异地回答:“我没跑啊,原来是唐先生啊,我有点近视,你是在找我吗?”

唐北燃温和地笑,并且用赞美的语气说:“大棉袄,你撒谎的样子好可爱。”

在安宁垮下去的表情中,唐北燃笑意更深,“你死了的样子一定更可爱。”

安宁顿时毛骨悚然,哆嗦着嘴想狡辩两句,唐北燃直接将她手腕一拽,“换衣服跟我走,我今晚要包你出台。”

别墅很富丽,一路进去灯光璀璨。

院里的灯下有一对男女衣裳半露地搂抱着,稍微隐蔽一点的位置更是发出了不堪入耳的声响,可在一边端着酒杯谈笑风生的人们却置若罔闻。

夜场一个被有钱人包养的姐妹说过,那些有钱人不见得有多高贵,脱了衣服大家都一样,他们甚至不比小姐来得坦荡,光鲜亮丽的衣服下,都是些见不得光的龌龊。

安宁跟着唐北燃走了一路也不知道来此的目的,但她觉得唐北燃并不是想要上她。

推门而入,在扑面而来的暖气里,安宁看到了十来个穿比基尼的女人,其中还有两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她们统一妆容得体,前凸后翘,看得安宁自愧不如。

呆了会儿,安宁感觉热,正要脱掉外面的棉袄,唐北燃一把将她的手按住,“穿着,不准脱。”

安宁愣了一下,说:“这里很热。”

唐北燃阴测测地笑,“你今天就算是热死了也得给我把这个大布袄穿着。”

安宁不敢动了,见唐北燃抽回手,掏出一块手帕将与她接触过的地方擦了擦,她抿唇,垂下了眼。

唐北燃进来后不断有人上前打招呼,他长相极佳,气质又好,好几个女人过来搭讪,安宁被挤到一边,在旁人的闲聊中,终于知道唐北燃带她来这里的目的。

大厅内搭了个t台,还铺上了红地毯。

每个男人身边都有一个穿着比基尼的火辣女人,女人们看到安宁,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嘲弄。

这样的鲜明对比让安宁觉得难为情,却又避无可避,只得悄悄往唐北燃身后藏。

可下一秒,唐北燃直接将她推到他前面,讥笑:“怎么,还不好意思了?你不是妓女么?妓女还知道不好意思?”

安宁浑身是汗,脸色却陡然煞白冰冷,心里对自己的认识也因为这句话更加清晰。

唐北燃说的对,妓女不需要脸,妓女只需要钱。

“唐先生,今天出台的费用……”

“你今天要是让我赢了,我给你一万。”

安宁如释重负,自从黎先生死在她身上后,连询问她价格的人都没有,今晚若是能拿到一万,除了交给夜场的五千,她自己还能落下五千块。

这群富家公子哥们的游戏很简单,让各自带来的女人走秀,赌局是百分之五的股票,安宁听旁边的人说折算下来有两千万。

两千万让她暗自咂舌,可对于这些公子哥们来说不值一提,且他们的目的压根就不是为了钱,而是乐趣和面子。

大厅里围观了不少人,在比赛中谁获得的掌声和欢呼声最多,谁就是赢家,这种在安宁看来闲得蛋疼的游戏却让这群公子哥们乐此不彼。

安宁手臭,抽到的号码牌是十四,数字不吉利,但唐北燃不介意,这会儿也不嫌她脏了,亲手将号码牌贴到她腰间。

比赛开始了。

画着精致妆容的美女们按号码牌上台走秀,她们高矮不同,罩杯不一,可无疑都是美。

每上来一个女人,台下的看客便开始欢呼,而那些女人们为了获得更多的欢呼和掌声,开始搔首弄姿,摆出各种诱人的动作,有胆大的竟然还将内裤褪下一半,露出若隐若现的阴毛。

有人开了头,后面的便纷纷效仿,有人露毛,有人露乳。

台上越淫靡,台下的男人们越兴奋,纷纷往台上扔钱,全是一百一百的粉色钞票,折成一团往女人的胸臀上或是脸上砸,而那些女人个个都笑得很开心,以撩人的姿势捡起来往自己内衣或是内

裤里塞,惹得男人们呼声一片。

安宁见状悄声问唐北燃:“唐先生,我等会儿也能捡钱吗?捡到的钱能归我吗?”

“当然归你,你要是赢了出台费再加一万。”

安宁顿时热血沸腾,捏着拳头表情视死如归:“唐先生,我去了!”

唐北燃对她笑,模样令人神魂颠倒,“大棉袄,加油。”

在众多比基尼当中,身穿大棉袄的安宁显得格外另类和突兀,加上她舍不得花钱买好点的化妆品,这会儿在暖气房里热汗一流,廉价的粉底和阴影都花了,看起来简直惨不忍睹。

美女们对安宁嗤之以鼻,特意绕开她走,安宁虽尴尬,但为了两万块也豁出去了,学着她们的样子开始扭摆,只是到底不专业,又穿得厚实,看起来不伦不类,更像东施效颦。

“哈哈哈,这个牛逼!”

“这奇葩是谁带来的?杀马特吧?”

台下的男人们笑翻了,口哨声不断,这些公子哥挥金如土,什么漂亮女人没见过没玩过,突然出现个安宁这样的“重口味”,对他们来说实属新鲜,原本往比基尼美女们身上砸的钱转了方向纷纷往安宁脸上砸。

安宁心里狂喜,更是卖力地摆弄各种姿势,她知道她要是把他们逗乐了,他们就越会往她身上砸钱。

半个来小时后,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安宁竟将一群美女们比下去,赢得了这场比赛。

唐北燃很高兴,对边上的人说:“美丑不重要,得有头脑,结果才能说明一切。”

他看起来是真的心情好,竟直接伸手揽住了安宁的肩膀,安宁裹着一身棉袄,早已满身是汗,她随着唐北燃走,却见他不是出去,而是往别墅里面。

“大棉袄,你今天让我高兴了,我也让你高兴。”

安宁热得抹汗,袖口上沾染了厚重的粉底,她很想离开这里,“唐先生,你给我两万,我已经很高兴,我现在是不是能走了?”

唐北燃温柔地笑,“你想走到哪里去?”

安宁见他笑里藏刀,连忙收声。

这个男人生气时可怕,笑起来更可怕,她根本分不清他什么时候是真正的开心,这种阴晴不定的性子实在让人难以捉摸。

上楼停在一间房门口,唐北燃输入密码进去,安宁立刻听到有暧昧的女声传来。

果然,走进去后,客厅有两对男女正在做爱,他们都在沙发上,两个女人跪趴在沙发背,两个男人在身后拍着她们的屁股律动,女人的长发和乳随着节奏前后摇晃。

场面放肆又不堪。

安宁虽然是做这行的,但直至目前为止,她并没有真正和男人做过,之前培训,妈咪也没少放黄片给她们几个新人看,最开始她还面红耳赤,后面时间久了,也就麻木了。

做爱对安宁来说更像是任务,男人给钱,女人和他做爱,事后和夜场分账,明码标价,和买菜差不多。

只是片子看得多,真人实战还是头一回见,安宁脸皮涨红,臊得慌。

可她的反应让唐北燃心情大好,“瞧瞧,妓女怕看人做爱。”

听到声音,沙发上的男人回头,其中一个是先前在包厢里调侃过安宁的方先生。

“唐北燃,这两个是日本妞,口活好又会叫,等下我们交换。”方先生发出邀请。

安宁因那句“等下我们交换”而颤抖,内心万分抗拒这种混战的场面,那白花花的肉挤在一起点不起任何欲望,更像是揭开菜叶子后露出来的一堆菜虫,简直令人作呕!

就在她恶心又恐惧时,唐北燃轻嗤了声, “我不喜欢跟人共享。”

安宁浑身一松,忍不住看了一眼唐北燃。

他跟那些人一样,可他跟那些人又似乎不一样。

进了套间内的房间,唐北燃解开手表随手往桌上一放,头也不回地命令安宁,“去把自己洗干净。”

上楼的路上安宁猜到了唐北燃想做什么,只是她猜不到唐北燃为什么会选择她,她虽然也有几分姿色,但在夜场众多姐妹中根本不算拔尖。

也许他想换换口味吧。

安宁闷不做声进了浴室,她慢吞吞脱衣服,最里面的秋衣秋裤已经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