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他的喜好
李净之是被热醒的，身上有些黏糊，眼睛酸热，他用手挤了挤，看到宋沅把他紧紧抱在怀里。
一睁眼就能看到宋沅的感觉挺奇妙的，初见时差点掐死他，后面又对他冷冰冰的，现在居然这幅爱不释手的样子。
说不得意是假的。
李净之现在超想捏着宋沅的脸告诉他：看吧，你是我的人了，以后别得瑟。
可他不敢。
他只敢用目光描绘宋沅的脸，眉眼，鼻梁，嘴唇，哪里都生得好，哪里都是被女娲娘娘精雕细琢过的。
他咬了下宋沅的下巴，又去舔他的喉结，看到他之前受伤时胸口留下的疤痕，现在只剩浅浅的一道，手臂上的伤已经完全看不到痕迹了，光溜溜的一片。
连伤都要好得比别人快，疤都不留，多么讨人爱啊……
他在宋沅颈间舔舔咬咬，终于把人弄醒了，压着他来了个黏糊糊的亲吻。
李净之被亲得脸颊飞起薄红，轻喘着气，说了句废话，“你醒了。”
宋沅“嗯”了一声，一股睡饱了的慵懒劲儿，迷人得不得了。
他的目光在李净之脸上巡视，手在被子里捏着李净之的屁股，问：“有不舒服么？”
李净之摇摇头，心想：我大概是天赋异禀吧。
两人赤身裸体地抱在一起蹭着，没蹭两下就双双勃起。
宋沅双手往他腿弯一插，将他两腿分开，苏醒的巨物往他穴里挤。
经过昨晚，李净之大概知道了宋沅的喜好，他喜欢听话的，让怎样就怎样，随着他捏圆搓扁不反抗的他最喜欢。
他搂着宋沅的脖子配合他的动作，没费什么劲就插了进去。
看他这么乖，宋沅亲了亲额头下表示奖励。
李净之的心又开始在云里翻滚蹦跶了。
宋沅做的时候喜欢看他的脸，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爽快的，痛苦的，难耐的，迷糊的，每一种都不想错过。
李净之毕竟刚开荤，还是跟男人，心里没那么坦荡，被看久了就不可遏制地羞耻起来，扭捏道：“看什么呀？”
这时，宋沅就会亲他。
他嘴了塞着宋沅的舌头，穴里塞着宋沅的大肉棒，莫名有一种满足感，快活感。
随着被操开，进出更顺了，宋沅速度快了起来，李净之被干得上下耸动，双眼迷离，润红的唇瓣微张，溢出一声声勾人的呻吟，开始叫宋大哥，后来叫阿沅，反正就是给宋沅叫得越来越硬。
他本想大早上温柔点的，这下破功了。
李净之被狠操了一顿之后，被宋沅抱着去洗澡，洗完又睡了个回笼觉。
再醒时，他抱着宋沅的腰，宋沅则裸着上身靠在床头，一下一下捋着他的发丝，看到他醒，先是笑了一下，然后柔声问：“睡饱了么？”
这会儿，李净之的心不是在云里滚了，而是直冲向九霄云外。
他肯定爱死我了！
昨天他们穿过来的衣服已经洗好烘干放在床边，宋沅一件件给李净之穿好，还帮他束发，打理得漂漂亮亮的。
他也就有样学样地给宋沅穿，屋里光线暗，又是在这种气氛下，两人又黏黏糊糊抱在一起亲过几轮才放开。
宋沅又开始啃他脖子揉他屁股了，李净之觉得再这么下去，今天一天都走不了，于是用手抵着宋沅的胸膛，微喘着问：“什么时辰了？”
宋沅还流连在他细白的脖子上，心不在焉道：“午时了。”
“什么！”李净之一把推开宋沅，跑去推开窗子，外面天光大亮，日挂中天，可不就是午时么。
“这窗子怎么蒙着黑布啊，难怪里面看着暗，”李净之着急道，“我得去医馆了。”
宋沅拉住他，“已经晚了，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先吃饭。”
他扯了扯床边一根编花绳子，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不久就有两个小姑娘端着饭菜进来，在桌上布好，又退了出去。
李净之过去一看，四荤一素一汤，还有两碗米饭。
刚刚他有些不好意思，故意站在宋沅身后，这会儿确实觉得饿了，自觉坐下来看着一桌子好菜。
“吃吧。”宋沅在他对面坐下。
他就不客气地端起饭碗，连吃了几口，发现这菜真的不错，立马表示：“好吃。”
“百盛酒楼送过来的，应该不会错，喝汤。”
宋沅给他盛了碗汤。
百盛酒楼和暖杏阁一样，东西死贵，但就是好吃，李净之因为囊中羞涩至今都没去过，有点钱都在暖杏阁挥霍了。
喝了口香喷喷的肉汤，李净之想到宋沅食素的，桌上就一个素什锦能吃。
但宋沅的心思也不在吃的上面，总是吃两口就看一下对面的人。见他嘴角挂着汤汁，特别熟练地掏出棉帕给他擦嘴。
李净之躲了下没躲过，有些不满，“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不用这么照顾我。”
同时见宋沅手上拿着的棉帕眼熟，正是自己那天
包着箭头被宋沅抢了去的。
李净之道：“这是我的，还给我。”
宋沅不还，还拿在他眼前晃了晃，“现在是我的。”
他也不是真的想要，能跟宋沅交换定情信物他巴不得，只不过自己那条染了血的棉帕和宋沅的珍珠坠子，总归看起来不对等。
想起那天宋沅受的伤，李净之忍不住问：“你有什么仇家吗？”
宋沅挑挑眉，没说话。
“之前那支箭差点就扎到心脏了，好危险的。”
宋沅摇摇头，“是意外。”
又敷衍他！
李净之有些受伤，吃饭也不香了，落寞起来，“你不相信我。”
宋沅就拿着调羹一勺勺喂，送到嘴边他又不好意思不吃。
吃得差不多了，宋沅又给他擦嘴，道：“送你去医馆。”
这么周到细致，他心里又好受了点。
刚出厢房门，花月站在外边，吓得李净之要把手从宋沅掌中抽来，可宋沅不放，他只好退了半步躲在他身后。
花月倒是没有异样，笑盈盈地向李净之道：“李公子，这两天我就给你辟出一个专用汤池，以后你有时间就过来。”
“啊，不用……”他当然不能要，于是看向宋沅，谁知宋沅也在看他，显然就这人的主意，那也不能要，他说：“不用了，我跟宋大哥用一个就好。”
花月笑了下，看向宋沅。
宋沅道：“那就不麻烦了，跟我用一个。”
他牵着李净之走了两步，花月却跟了上来，迟疑着开口：“大哥……”
话未说完就被宋沅抬手止住了，他低声道：“放心，有我。”
花月抚着心口点点头，眼里尽是信任。
回医馆是车夫赶的车，李净之挨着宋沅坐，玩他的手指，慢吞吞地开口：“之前，宋兄说你们有点事要办，比较麻烦，现在办好了吗？”
“还没，不过快了。”
“我能帮上忙吗？”
宋沅摇摇头，“你乖乖的，就是帮忙了。”
“你怎么总像对小孩一样对我，什么都不告诉我。”李净之有点恼了。
宋沅就抱着他亲，由浅入深，由深转浅，不停纠缠，手伸进他衣襟里捏着他本就还肿着的乳尖，如此下来，李净之哪里还有心思去问什么。
一个绵长的吻到巷口才停下，宋沅帮他整理仪容，道：“晚点来接你。”
李净之坐在宋沅腿上软成了一滩，顺着他的话问：“去哪儿？”
“去我家。”
宋沅不住暖杏阁，大概也不住玉女汤那边，他是另有住处的，李净之道：“好。”
他软着腿进了医馆，发现除了两个药童和曹掌柜，沈延也在。
一看到他，沈延就“哟”了一声，“李大夫，你这春风满面的，是有什么好事么？”
李净之赶紧摸摸脸，确实有些热气，他用手扇着风，打着哈哈：“天儿太热了……”
“当大夫就是好，日上三竿了才……不对，快日落西山了才来，我等你等得都快睡着了，从椅子上摔下来，屁股都摔成了两瓣儿。”沈延夸张地揉了揉屁股。
把两个药童逗得发笑。
李净之斜他一眼，问：“你屁股原来是几瓣的？”
沈延：“……”
李净之不搭理他，走到柜台前，对曹士吉歉意道：“掌柜的，不好意思啊，我睡过头了。”
曹士吉正在纸上写着什么，听到李净之说话就放下笔，道：“没事，你又不是故意的，来看看。”
他把纸递过去，“这是我给咱们新的养颜膏起的名字，你觉得哪个好？”
李净之接过一看，写了满满一页纸，哪个看起来都夸大其词了，但曹士吉显然很满意，“我可是绞尽脑汁了，哪个好？”
李净之真心实意道：“哪个都好，您决定吧，剩下的可以留着以后用。”
曹士吉笑哈哈地表示主意甚好。
他再去问沈延，“找我什么事？”
沈延压低声音，凑近了用气声道：“治病。”
李净之震惊了，瞄了瞄沈延的下身，“这么快又用坏了？”
沈延飞快道：“说什么呢说什么呢，别污蔑我，我现在的活得都快赶上那和尚了。”
“哦，那……”
说实话李净之自己也吓了一跳，要是沈延这么短时间能把老二用坏，那按他和宋沅这频率，岂不是很快都要不行了，不管是谁不行，或是都不行，对刚刚才尝到情欲滋味的李净之来说，都难以接受。
“是我一兄弟，跟我原来那毛病一样，我说我治好了，他就也想治，但是他这个人吧，不愿见生人，脸皮薄得紧，又不肯来医馆，我就按你之前的方子给他抓了药，可是吃了没效果。”
李净之：“……药不能乱吃啊。”
“没乱吃啊，他跟我原来的毛病一样。”
李净之一边收拾药箱
一边道：“病症一样，不代表病因也一样，你给人瞎吃药，吃出问题怎么办？”
“不能吧……”沈延虚了。
李净之给曹掌柜打了招呼就跟着沈延出门，顶着烈日走了三条街才到沈延的朋友朱九三的住处，进去之前沈延还交代：“他脸皮薄，你一会儿问他别像上次问我那么直接，他能当场一头撞死。”
可当李净之进了朱九三的书房，看了这位画家的作品之后，当场就不认识“脸皮薄”这仨字了。
沈延把一瘦高男子拉到李净之面前，“他就是朱九三。”
朱九三非常腼腆地站着，有些不安地问：“李大夫，要喝水么？”
李净之摇摇头，然后在两人脸上来回看。
沈延轻咳一声，道：“大概，大概是文豪都有一点这方便的问题吧。”
你俩大概是对文豪有什么误解。
李净之叹了口气，看那一桌子摊开的，白梅大侠各种驭女由文字转成了图画，那细节简直看一眼都要流鼻血，然后画这种画的人还一本正经地说脸皮薄。
“画得不错。”他非常阴阳怪气地评价了一句。
谁知朱九三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道：“我只是按着沈兄写的画，是沈兄写得好。”
沈延马上说：“哪里，有些意境我都写不出来，是朱兄画得好。”
两人一对眼，惺惺相惜。
李净之：“……”
他现在就很不得劲儿，之前不知道白梅大侠是宋沅，他还能看得津津有味，现在都跟人睡了，就没办法接受宋沅跟除了他以外的人出现在同一张床上。
反正很难受。
他只能把那些被干得汁水横流的女人想象成自己，而且他确实切身体会过，当下好受了点。
他从药箱里拿出脉诊，对朱九三道：“先给你把脉吧。”
朱九三坐下犹犹豫豫地伸出手，一脸不好意思地看了下李净之，又飞快地撇过脸，这下李净之是真的相信他脸皮薄了，可能他画淫图和画佛像是同一种心境吧。
李净之认真地把了脉，又询问了一些问题，基本知道病因了，于是收了脉诊。
他还没说话，沈延就凑过来问：“怎么样，跟我是一回事吗？”
李净之道：“不是。”
“啊？”
“你是使多了，他纯粹是太虚了，要补补阳气。”他对朱九三说：“我给你开服药，一天喝一剂，多吃点好的，锻炼身体，很快就能好。”
很快就能好这点沈延是很相信的，他问：“多久能好。”
李净之道：“俩月。”
“这么久。”沈延惊呼。
“跟你不是一回事儿，他这得慢慢养着，急不得，但是没大问题。”李净之说完开始写方子。
朱九三接过方子，欣喜道：“李大夫，真的太感谢你了，不好意思啊，还麻烦你跑一趟。”
“不麻烦，”李净之说，“你付诊金就行。”
朱九三连忙将诊金奉上。
“好了，”李净之收拾完药箱，双手抱胸看着他们俩，“病看完了，来说点正事。”
李净之看着沈延，“你真是白梅传记的撰写者么？你是在败坏白梅大侠的名声吧，你看看你最新写的是什么啊，白梅大侠是要仗剑走天涯的，你现在让他成天流连床榻，活脱脱一淫棍，暖杏阁那说书人都不好意思拿出来说了，又开始说之前的章回了，你说，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沈延被说得一愣一愣的，合着看病不是正事？
“我哪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这是拉近大侠与平凡人的距离呀，你想，白梅大侠是男人有那方面的需求，我们普罗大众也有，这共通点不就找到了嘛，多好的事。”
好嘛，原来还能这样找共通点的。
“总之，白梅大侠不可能是这样的，就算有红颜知己，那他也会一心一意，不可能像你写的那样见一个爱一个，像个流氓一样。”
沈延不敢反驳，他已经被暖杏阁那说书人给吐槽好多回了，说他不配写白梅传记。
认错他是不会认的，因此嘟嘟囔囔道：“我写的本来就是真的，好像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一样……”
李净之：“我就是知道！”
朱九三看着这两人，举了下手，“那个，前几天官府贴了通告，说白梅大侠已经在城外毒发身亡了……”
两人同时盯着他，同时道：“假的！”
“啊？”
沈延：“明显是有人冒充白梅大侠作案，身手又不行，才遭人暗算，白梅大侠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
李净之：“就是！”
朱九三：“……”
这会儿又同仇敌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