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在床上也听男人这么叫

三人坐在一起感觉空气都滞流了,莫名的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你怎么在这?”秦绝率先打破尴尬的寂静,转头问暗暗使劲搓他手背的男人,使劲挣了挣,没挣脱。

陆央冷冷的斜了秦绝一眼,幽幽道:“怎么?我不能来吗?妨碍到你约会了?”

约会?

秦绝俊脸一皱,算个屁的约会,他来都不想来,忍不住对着任霖翻了个白眼,任霖回了个如沐春风的微笑。

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当着陆央的面眉来眼去,陆央脸色都可以结冰了,手里使劲的捏住秦绝的手,好好的手硬生生被捏成鸡爪,那力道恨不得捏碎男人的骨头。

秦绝忍不住吸了口冷气,他又哪里招惹到陆疯子了?他想起之前的账都还没给他算呢,他还好意思生气?顿时怒从心来。

“没错,看来陆医生还有点自知之明,你确实妨碍到我们了,陆医生还是赶快走吧,你的朋友在等着你呢。”秦绝眯眼笑着咬牙切齿道,然后用另一只手指了指一旁盯着他们这桌,不,准确来说是看着陆央的青年。

那青年身体有些孱弱,看起来很清瘦,淡眉圆目,黑溜溜的眸子里全是水意,浅白的唇正死死咬着,连鼻尖都红了,此时水灵灵的看着陆央,可怜的模样让人恨不得抱着人进怀里一阵安慰。

陆央出现在这里和这个青年脱不了联系,莫名的秦绝觉得自己有点不爽,不知道为什么。

任霖搭眼过去,一下就了然了,语气温和的善解人意道:“陆先生还是赶快过去吧。您的伴侣要等着急了。”

两人唱双簧般夹攻陆央,他不得不回头看了眼青年,顿时头痛的不可开交。

“不是伴侣!”他冷声强调。看着任霖笑眯眯的脸心中突然升腾起一丝危机感,这个任霖在胡言乱语什么?

许是知道三人正在谈论他,青年直接走了过来,站在陆央身旁哀哀道:“陆哥哥,你不是说要陪我去买爸爸的礼物吗?”然后伸手去拉陆央,似乎怕陆央不高兴,只拉了一点衣角,伸出来的手白白嫩嫩的就这样小心翼翼的扯了扯。

陆央有些烦躁,脸色更冷了,一旁观看的秦绝和任霖倒是挑起了眉头,顿时感觉气氛不太对。

青年看陆央不动,其余的人也不讲话,那双扑朔的眼睛往下一扫就看见那对自己冷冰冰的男人却死死捏着另一个男人的手。

圆目迅速堆积眼泪,那泪珠成串的从脸上滚落,长睫颤颤,鼻尖和脸全红了,委屈的像个没人要的孩子:“陆哥哥是因为要陪这个哥哥才不和我去的吗?我......我知道了”青年一边说一边抽噎,但手仍拉住陆央,死死揪住那块布料,在一众复杂的表情中道,“他是陆哥哥很重要的人吧,没关系的......我可以自己去的,爸爸的礼物我一个人也可以选......”

青年就站在那哭红了眼睛,委委屈屈的掉眼泪,说出的话都不成句子。

秦绝从青年之前那副模样就看出来必定是才哭过,他转眼瞅了瞅身边的“陆哥哥”啧啧,面沉如水啊。

他动了动手,使劲把手从陆央的束缚中挣出来,俊美的脸上写着明明白白的“看好戏”,直接勾唇道:“既然你们还要去买礼物,那就快去吧?还待在这里干什么?你快去和小哭包逛街吧?别耽搁了时间。”说着凑近推了推陆央。

小哭包?啪嗒啪嗒掉眼泪的青年抬眼看了秦绝一眼,眨眨眼又滚落一颗晶莹的泪珠。

终是被逼的无可奈何的陆央站了起来:“走吧。”

说着也不等哭着的青年,直接站起身就往外走,只不过走之前还斜了笑眯眯的某人一眼,威慑力倒是挺强的,可惜对某人没用。

青年见陆央大步往外走急匆匆的就跟了上去,生怕被落下。

“陆哥哥,等等我,不要走那么快.......”

陆央脚步不停,青年被远远落在后面,等彻底走出餐厅后那冷冰冰的五官才稍稍柔和,耳尖微微泛红,耳边似乎还回荡着秦绝最后凑近在耳边轻佻戏谑轻说的“陆哥哥。”他们以为陆央是受不了三面夹攻才走的,殊不知是因为秦绝最后悄声说的这三字,他怕他再不走就会当场办了秦绝。

秦绝还觉得自己在调侃陆央,给陆央难堪,殊不知陆央听见他用气声叫出那声陆哥哥的时候都快硬了,陆央差点没绷住自己严肃的表情,只有微红的耳朵出卖了他。

他缓了脚步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捏捏鼻梁骨,长叹了一口气,他想在床上也听男人这么叫,但是肯定会被他操坏吧?

陆央颔首,嗯,下次试试。

而且秦绝居然又和任霖混在一起,等他回来好好收拾他,不长记性。

此时青年也追了上来,气喘吁吁的,泪眼朦胧:“陆...陆哥哥,你走的太...太快了。”

陆央继续往前走,恢复面无表情道:“节约时间,刚刚耽搁一会怕给伯父挑礼物的时间不够了,走吧。”

青年张嘴无法反驳,只能点点头,咬牙跟上。

一边,在陆央和青年走了之后,任霖也没了什么胃口,秦绝早就放下了筷子,两人面面相觑。

其实秦绝答应来这里确实是因为过去的原因,但是当他坐在这里的那一秒,他明白其实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回忆在时间的冲刷下也会变色。

“你该说的都说完了吧?那就这样吧。”秦绝甩了甩手,上面居然被陆央捏了一圈痕迹。玛德,这狗男人真狠,他秦绝和他没完。

任霖抿了抿唇,想张嘴继续找点什么话说,却发现他们除了这件事竟无话可说,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绝起身走人。

“哦对了,我想好的话,会告诉你的。”秦绝走前道,说完就洒洒脱脱的离开了。

真是...无情啊。

一点以前的感情都没了吗?任霖勾着的嘴角落下,温和的五官此时看起来阴沉极了。

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显示的“蔡总”亮得有些刺眼,任霖等了几秒才接通,语气温和:“蔡总。”

电话那头的蔡凌度听起来十分不悦,压抑着怒气:“秦绝呢?怎么这么久还没来?”

任霖嘲讽的扯了扯唇,嘴里的话却饱含歉意:“很抱歉蔡总,属下办事不利,没能邀请到秦总。”

蔡凌度坐在一桌冷菜面前感觉自己额头那根筋突突的:“他不来?为什么?我可是等了他半天!你没有把诚意拿出来吗?他不知道我在等他?”

任霖还是那句话:“很抱歉蔡总,但是秦总有说......”

“说什么?”蔡凌度追问。

“他说......他不想和你一起吃饭,他...他看见你恶心...”任霖犹豫片刻还是道,“对不起!蔡总。”

蔡凌度:“......”

看见他恶心?难不成他还能让秦绝怀孕不成?

气的蔡凌度直接挂了电话。

任霖坐了一会,静静的看着窗外,也不知在想什么,又仿佛突然清醒一般,长吁了口气,起身离开。

秦绝今天没有回自己的公寓,而是回了秦宅,本就有些清冷的住宅此时少了秦敛浅感觉更冷清了。

嗯...阿浅最近怎么没给他打电话了?是在忙吗?秦绝缓步上楼,心里盘算着到时候给秦敛浅打个电话关心一下,这么一想确实之前都是秦敛浅先打电话给他。

家里请的保姆说秦父出去和朋友打球去了,还没回来。

秦绝打算把今天得知的消息和秦父交流一下。毕竟国外的j家来这里的消息在此之前可没有听到一点风声,秦家有几个项目也一直在和那方洽谈,但是进展不大。

这次也许是个机会。

秦绝定了定神,心里有了分寸。

总的来说,利大于弊。

没过多久秦父就回来了,秦绝和秦父说了这件事,秦父也只是说了句:“你已经有决定了就去吧。”

秦绝扬了扬眉,意料之中。

两父子也没什么多的话可以说,秦绝回房洗漱了一下就去给秦敛浅打电话了。

这个时候秦敛浅那边应该还是白天,手机嘟嘟嘟响了几声后,秦绝一笑:“阿浅......”

哪知手机里传来的却是手机无法接通的一溜串英文。

怎么回事?

秦绝又拨了几个电话也是如此,想了想此时秦敛浅应该还在忙吧,但内心还是有点不安,给国外负责人打了个电话,那边说秦敛浅在开会,秦绝松了口气,行吧,下次再打吧。

秦绝感觉自己就像个对自家闺女操碎心的老父亲,这个自我比如让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要说秦父还活着,就算没活着,这样讲也实在是大逆不道,但秦绝确实对秦敛浅来讲更像个父亲,比秦父放养式的教育更用心。

秦绝公寓。

陆央一打开门,就知道秦绝还没回来。公寓里黑暗一片,冰冰冷冷的。

他拿出手机想要拨通电话,却在联系人的界面停顿了许久。莫久才深吸口气,收了手机转身离开。

秦绝这也算误打误撞逃过一劫吧。

蔡家要开宴会的事情没有媒体大肆报道,毕竟是各大家族的私人宴会,没有不长眼的记者和媒体来讨霉头吃。

一切都很低调,只是在蔡家某个庄中门口停了很多豪车,衣衫亮丽雍容华贵的男男女女相携进入。

每位宾客都被恭敬热情的迎了进去,秦绝来的时候也没有过于张扬,身着深蓝色正装,将修长挺拔的身躯包裹住,额发随意的撩了上去,偶尔有几缕不听话的垂落下来反倒增添了不羁感,眼眸如星辰,鼻梁高挺,他的俊美如利刀出鞘般锋利。

递交邀请函的时候,秦绝心中突现不安,他知道今天绝对是蔡凌度的鸿门宴,但具体是怎样的他并不知道,没办法,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见招拆招吧。

然而这种不安在秦绝进入宴会的那瞬间达到了顶点,在他打开刻着反复花

纹的门的那瞬间,周围一片安静,宴会里的所有人都兀的转过头来,所有目光视线注意力全集中在了秦绝身上,压抑感瞬间袭来,秦绝眸色一沉,转而笑了笑,在一袭目光中悠然自得的走向一旁,端了一杯香槟向四周致意,下一秒交谈声哗然。

毕竟敌对公司的死对头出现在蔡家私人宴会就很不合理。

“感谢大家来到此次宴会,不要客气,一切照旧吧。”蔡凌度上台说了几句话,气质沉稳凌厉,通俗的场面话说的像是致辞一般。

秦绝抿了一口酒液,眼观四方,似乎是在搜寻着什么,无意中对上角落任霖的视线,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打招呼,哪知任霖直接朝他走了过来,秦绝略有些诧异的看着任霖走到他面前。

“秦总,欢迎您来宴会。”任霖嘴角弧度不变,眉眼弯弯,“希望您乘兴而归。”

秦绝也笑了笑,回道:“自然。”

两人交谈了片刻,说的都是客套话,在任霖走开的时候,递给秦绝一杯新的酒的时候塞了一个东西进秦绝的手里,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做了一个口型:“解酒药。”然后离开和其他人交谈起来。

秦绝大惑不解,解酒药?任霖给他这个干什么?

但是很快秦绝就知道为什么了。

在秦绝还没能找到传闻中的j家的人的时候,他已经被一众人团团围住了,围住他的人全是秦父那辈的德高望重的老人,知晓秦家现在秦父也不太管公司的事情了,大部分的事情还是交给秦绝在做,虽然他们是站在蔡家那方面的,但和秦家交好也算是一件好事,毕竟多个敌人不如多个朋友,更不要说真正算得上敌对方的只有秦绝和蔡凌度而已,和他们关系属实不大。

也不知道这次秦绝能来这次宴会是昭告了秦蔡两方的什么态度和改变。

秦绝笑着和一众人盘旋着,滴水不漏的交谈着一些公事,态度不卑不亢又有气度,惹得一众老前辈频频点头,敬他的酒更是一杯接着一杯,秦绝还不能拒绝,只能一口接一口的喝,喝到后面俊脸上都被染上了红,好似曼陀沙华碾碎的汁液涂抹在上面,浅淡的脂红让男人看起来有些诱人,在某个角落一直注视着的男人呼吸一窒,内心交战着。

等和最后一位前辈交谈完,秦绝的意识都有些迟钝了,他的酒量不是特别好,喝个几杯就到极限的那种,但是现在这个还在接受范围内,虽然意识有些迟钝但从外面来看根本看不怎么出来。

秦绝深吸一口气,他正要拿出任霖给的解酒药吃下去的时候,蔡凌度引着一个人过来了,看见蔡凌度那张脸秦绝打起了几分精神,把药塞了回去。

“秦总。”蔡凌度走过来别有意味的看了秦绝一眼,然后介绍旁边的人,“这位就是j家的总经理莱森。”

莱森是个亚裔,因为比较熟悉国内才被派遣来洽谈一些商业合作内容的。

秦绝微笑着伸出了手:“很高兴认识你,莱森。我是秦绝,你应该有所耳闻吧?”秦绝意有所指的看了看蔡凌度。

“当然。”莱森脸色不变的握了握秦绝的手,“我很早就对秦总和秦家感兴趣了。希望秦总能具体和我讲讲。”

嗯?听这话,蔡凌度还真打算给他和j家搭桥?但莫名的,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秦绝多瞅了蔡凌度几眼,若有所思。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