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到家了

秦绝呼吸一窒,行动却比思考更快,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跳进了湖里。

湖水冰凉刺骨,冷的一寸一寸皮肤都在发痛,深入骨髓。

秦绝竭力的睁大眼睛,周围一片黑暗,只能隐约看见一块平静下沉的物体,秦绝咬咬牙迅速向着任霖游过去。

等秦绝抓住任霖往上游的时候,才发觉那人已经没有太大的动静了,莫名的有些恐慌,秦绝也等不及浮出水面捧住任霖的脸亲了上去,唇肉相接,用舌撬开男人的牙齿将氧气渡进去,才渡进去一口气,某条舌头就缠上了秦绝的舌头,暧昧的摩擦着。

玛德,秦绝都快气笑了,这下也不管任霖要死要活了,松开嘴拉着任霖就往上游,一上岸就把任霖按在地上打了几拳。

任霖剧烈的咳嗽着,被打了几拳也不还手只哈哈的笑。

两人浑身湿透了,冷的要死,狼狈不堪。

秦绝看任霖这副模样越看越生气,气不过又给了两下,恶狠狠的吼道:“任霖,你脑子有点问题是不是!”

“你要死就给我死远一点!”秦绝眼眶发红,也不知道是因为湖水刺激还是因为愤怒又或是其他原因。

“阿绝。”任霖停下咳嗽,喘息道,“你为什么救我?”

这是什么白痴问题?

秦绝冷着脸:“难不成我要眼睁睁看着出人命不成?”

“可是你毫不犹豫的来救我了。”任霖轻声说着,“你明明都走远了。”

“你把我救起来就是给我机会了,你可不能反悔了。”

秦绝冷笑一声,感情这是在玩他呢,给他下圈套呢?

“既然你想下去泡澡,我就不该把你捞起来。”秦绝黑着脸,一脚把自己刚捞起来的人踹了下去,“那你就再下去泡泡吧。”

任霖麻溜的被踹下去,气还没喘匀就又下水了,水面上咕噜咕噜的冒着泡,这次秦绝是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等任霖再次爬起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秦绝的背影了。

但是任霖心情不差,毕竟秦绝没有反驳他的话。

湿透了的男人趴在湖边跟着水鬼一样,阴森森的傻乐,配着此情此景万分恐怖。

秦绝一回到房间就洗漱睡了,但心里总想着事情,辗转反侧的睡不着。

月高挂,夜还长。

而反观另一边,任霖一身湿漉漉的回到房间的时候碰见了蔡杨。

与其说是碰见,不如说是蔡杨有意在等着任霖。

悠哉的青年揶揄的打量着狼狈的男人,打趣道:“湿身诱惑?”

任霖:“......”

任霖斜了蔡杨一眼,水珠一颗一颗的顺着发丝流下,带走身体的温度,他现在只想洗个热水澡。

“哦,看来没成功啊。”蔡杨瞳孔浅淡的桃花眼眯了起来,露出洁白的一排牙齿,帅气但又不怀好意。

“不送。”任霖无视掉某个欠揍的人,关掉浴室门之前冷冷说了句。

很快,浴室里响起水声,但门外的人可没有离开,蔡杨双手环抱慵懒的靠在墙上说道:“你这凑上去不是找虐吗?何必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呢?况且....”

蔡杨响起机场秦绝和那人暧昧的举动,哼道:“看起来人家已经有主了哦。”

浴室里的人没有说话,水声还在继续,但蔡杨就是知道他一定听见了,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见里面的人回答道:“都还未成定局怎么能自我放弃?那你又何必和我合作来对付你哥?”

“哈哈,这两件事情怎么能相提并论?还有别说他是我哥,我可不承认。”蔡杨耸了耸肩,相对于外界来说他是个不被蔡凌度承认的私生子,但对于他来说他也不承认他是蔡凌度的弟弟,不好意思,主动权可在他的手里。

“我说这些,只是希望你不要感情用事,耽误了咱俩的计划。”蔡杨笑眯眯的说着警告的话,“不然到时候可别怪我翻脸无情哦~”

任霖抹了抹脸上的水,周身雾气弥漫,缓缓并坚定道:“不会。因为他,我们的动作可能还需要快一点。”

他想解决完这一切的事情快点到秦绝的身边去,任霖的内心此时无比急切,因为他怕迟一点,就没有他的位置的。

........

第二天秦绝整装待发,装备齐全,还带了很多野外的专家和能手,就怕遇到突发情况。

“那个秦总......”

在秦绝准备出发的时候负责人来到秦绝耳边为难的说:“安先生想要见你一面,他说有很重要的信息只有他知道。”

秦绝蹙了蹙眉,时间紧急,他很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安天侃这种人的身上,但不得不说安天侃完完全全的拿捏住了秦绝,和秦敛浅有关的事情秦绝一点都不敢赌。

“去看看。”若是他说的全是废话秦绝就给他好果子吃。

安天侃是被关在特意安排的房间里了,门外有多个保镖看守,并且隔五个小时会有人进去查看情况,严密坚守,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秦绝看到安天侃的时候,他手上缠着链子颓废的坐在板凳上。

“一天不见,你又丑了点。”秦绝坐在安天侃的对面,姿势优雅,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安天侃这副丑模样还觊觎阿浅,一点都配不上他可爱完美漂亮多才的弟弟。

“呵。”安天侃极具侵略性的五官带着颓意,胡子拉碴,看起来倒是另有一番魅力,奈何在秦绝眼里就是丑得不像样了。

安天侃也懒得反驳秦绝,直接切入正题:“你一定会带我去的。”

“凭什么?”这话说的秦绝不高兴了,凭什么万分确定他一定带他去。

“凭什么哈哈。”安天侃抬眼直视秦绝,眼眸里又是熟悉的嚣张,“就凭只有我知道他们失踪留下的暗号是什么。”

秦绝一听就笑了:“就算是想骗我带你去,也不必用这么拙劣的谎言吧?”

若是安天侃知道暗号,负责秦敛浅出行的人肯定也知道,而且秦绝问过负责人了,也没有设定过暗号什么东西,这话未免也太漏洞百出了。

安天侃看秦绝那表情就知道男人不信,他也不指望秦绝能相信他,于是继续道:“小浅最后不是传来了最后一段讯息吗?暗号就在那段讯息里面。”

秦绝把那段讯息翻来覆去听了好多遍,都没有听见安天侃说的暗号,听到这里秦绝只觉得安天侃只是在玩他。

男人生气的眯了眯眼睛:“你最好适可而止,我现在在这里听你讲废话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了。”

“不信?那段信息最后是杂音,在杂音里面可以分辨出他们留下的信息。”安天侃笃定的说道,这副模样倒是有些打消了秦绝的怒气和怀疑。

若安天侃说的是真的,那这样他们也许会更快找到秦敛浅他们。

“但是现在你再命令人去研究那个讯息肯定是来不及了,你还不如把我给带上,反正我已经知道了,而且,那个暗号只有我能辨别。”安天侃乘胜追击补充道,语速快的就怕秦绝反驳他。

安天侃说的是真的,但是他等到秦绝要走的时候才说出这件事情就是为了赌一把,他不能就这样在这里等着秦绝把秦敛浅带回来,他已经因为自己的自私耽搁一些时间了,只有亲眼见到秦敛浅安然无恙他才会安心。

他,一定要去!

秦绝指尖再膝头上轻点,垂下眼思考,似乎是在评估安天侃的在真实性。

良久,秦绝说道:“走吧。”

秦绝还是不敢赌。

再说,带上安天侃也不会影响什么。

看他的模样倒是真的是想去找秦敛浅。

得到肯定回答的安天侃睁大眼睛,狂喜在眸中绽放。

“但是你最好安分一点,不然在那个地方我可以悄无声息的让你失踪。”秦绝微微一笑轻声说道,然后转身离开。

安天侃内心一颤,应了声,跟了上去。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秦绝这副模样,轻描淡写的掌控着一些东西,莫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以往他看见的秦绝都是和秦敛浅在一起,都是那般宠溺迁就。

这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就像秦敛浅对秦绝乖顺体贴,对他就是冷眼相对一样。

安天侃:“.......”

虽说不是亲兄弟,但两人对安天侃的态度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安天侃:对不起,是他错付了。

**

几番周折,秦绝终于还是踏上了寻找弟弟的路途。

只是在秦绝离开的时候,有人一直在后面注视着他们。

赫然就是任霖和蔡杨。

蔡杨看着任霖眼睛都快粘在秦绝身上了,尤其是秦绝走的时候一副眼巴巴的样子属实是有点无语了:“这么不舍得,你怎么不跟着去?”

“他肯定不乐意我跟着他。”任霖眼睛转也不转的轻声说。

蔡杨翻了个白眼,表示并不想说什么。

“而且,我们在这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在秦绝一行人完全消失之后,任霖将视线移到了百般无语的青年身上,“弄垮你哥。”

一听这事蔡杨来了精神,眼睛都亮了几分,浅淡的眸子好看的很:“这还差不多!”

“在这之后我才有资格去找他。”任霖呢喃了一句,声音很轻轻到蔡杨听不见。

青年还在一个劲的反问:“你刚刚说的什么?我没听见,你再说一遍。”

任霖转身往外走:“没什么。”

蔡杨不满的大叫一声,长腿一跨左摇右晃的跟在任霖旁边:“你是不是背着我有什么坏主意,你说了你不告诉我,是不是想毁约?!”

“我没有。”任霖十分无奈。

“你就是有!”

“......”

j家是个古老的家族,深藏密林之中,交际来往全靠代理人负责。

其实秦绝觉得很奇怪,就这么一个家族怎么能在这个国家垄断的,还在深山老林?这种时候来

个心怀不轨的都有可能易主好吧。

但是得到本地的人解释之后秦绝似乎有些明白了,用通俗的语言讲,在这个国家的历史背景下j家就是一个很牛皮的存在,背景地位都很牛皮,在国家更新改朝换代的时候,j家屹立不倒而且还在不断的发展,再简单的概括一下,本国的土地有四分之一是属于j家的。

换言之,就算是有心怀不轨的人贪了这些公司也不会对j家本部造成太大的影响。

你求而不得的,人家不屑一顾。

扎心了,老铁。

且说j家所在的密林面积很大,且为了避免来访人打扰,通往j家的路线错综复杂,若没有专业人员的引导必定会迷失方向。

秦敛浅虽说是有带专业人员引导,但也只是单方面的决定去找j家本部,对其了解甚少。

秦绝就是为了防止自己走上秦敛浅的老路,还专门咨询了莱森,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情报。

但是知道越多他就越担心秦敛浅的处境。

秦绝一行人现在正在密林的边界处,从秦绝的视角看这林子,简直无边无际,深不可测。

“走吧。”秦绝率先带领着往里走,一众人紧随其后。

这次的秦绝找的专业人员叫吉哈利,是个专业的户外能手,有相当丰富的野外知识,除了他之外还有几个专业的随行人员。

秦绝本来打算让直升飞机的救援人员一起,但是最近天气不好,暴雨连绵,直升飞机飞行有风险,只得先有人进入密林探查情况,为了保证安全,秦绝带足了物资和装备,也准备好了高级的通讯设备。

不找到秦敛浅,秦绝绝不会返回。

密林里树木高大,遮天蔽日,由于很少有人涉足几乎没有路,乱石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苔藓,地势高低不平,高低灌木和杂草连绵,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全靠有人在前方拿着工具开路。

一行人走得无比艰难。

秦绝越往里走心情就越沉重,这般环境,秦敛浅他们是如何度过的?

一路走过来叶子上还有一层厚厚的水意打湿了所有人的裤脚,潮湿的环境让众人非常不适。

“大家小心蚂蝗。”前方开路的吉哈利提醒道。

安天侃跟在秦绝身后,张扬的五官已经不见嚣张,也是沉重万分的模样,进入这个密林开始安天侃就开始无比的后悔,他不该赌,他应该马上来救他的。

内心的愧疚和后悔快淹没安天侃了,这种环境,这么危险的地方,他怎么能,怎么能!就这样让他的男孩等待这么久?!

秦绝,对,都怪秦绝。

若不是他,秦敛浅早会和他在一起了,他又怎么会因此去赌一个可能性?

安天侃怒意难消,怒火和愧疚如同冰火两重天折磨得他心脏都快炸了,由于太沉浸在自我心思里安天侃一个没注意踩到了湿润的苔藓,脚下一滑,眼看着就要倒在地上和那些支楞起身体张牙舞爪的蚂蝗和其他爬虫亲密接触的时候,秦绝反手拉了他一把。

“若你想吃些苦头我也不介意,但你作死别祸害我。”秦绝冷声道,极其不耐烦。

安天侃这一倒下去少不得要把秦绝也给带倒。

虽说安天侃不是故意的,但被秦绝这般一说,心中那气倒是憋也憋不住了,直接挑衅道:“哈,既然你这么怕死干嘛还来这里?怎么?作秀的兄弟情?”

一听这话,秦绝也不急着走了,本来也不待见安天侃,现在他自己找死:“你最好不要耽搁我找阿浅,若是最后他出了什么事,你吃不了兜着走。”

周围随行的人也都停下来了,不敢出声,老板的事情谁都不敢掺和。

安天侃被怼的一噎,但仍旧不服气,嘲道:“若你真的在乎他,你早就该发现了。”

秦绝闻言气的眼睛都眯起来了,伸手从包里抽出匕首来,安天侃一看笑了:“怎么?说不过我就想砍我?”

秦绝轻笑了一声,捏住刀尖弯手摆出姿势,安天侃心里一慌,秦绝真这么大胆?要在这里弄死他?

“秦绝,我告诉你,我死了你也.....”安天侃收敛了表情,威胁道。

下一秒安天侃就感觉到一道风从耳边快速刮过,剌得皮肤生疼,那瞬间心脏似乎都骤停了。

“好身手!”吉哈利看见了秦绝的操作,在这般场合下也忍不住喝彩。

安天侃一愣,转过头去才发现被男人甩出的匕首死死的钉住了一条不粗不细的红蛇,就在他身后不远处,差一点就咬上安天侃。

安天侃:“.......”真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秦绝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接过随行人员递过来的匕首,一行人继续前进。

安天侃脸色红一阵青一阵的。

“弱鸡还是闭嘴乖乖跟着身后的好。”秦绝的声音从前面淡淡的飘过来,暗藏威胁。

安天侃冷哼一声,终究还是闭嘴了。

但安天侃心里还是有些震惊,没想到秦绝如此

深藏不露,真猛,这谁能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