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予你此生烟火

时间兜兜转转,转眼又要入冬。

经过漫长的等待,叶飞沉的竞赛成绩也出来了,不但拿到了加分资格,甚至击败了强队拿到了一等奖,这个消息可谓是让一中士气大振,自叶飞沉之前,已经有近7年他们学校没有摘得奖牌了。

于是后面一系列的事情就接踵而来,颁奖,感言,领奖,甚至还给学校拍了宣传照。

任严下巴耷拉在沙发上,手里捏着一张塑封的相片,低头看一眼相片又抬头打量一样身前正做着预习的叶飞沉,还是觉得有点儿不真实。

“主人,这相片,拍的还挺好看的,就是有点,抽象......”任严左右摆弄了两圈儿,才从眉眼之间看出了一丝丝的熟悉,这磨皮,磨的五官都没了......

叶飞沉停下了疾驰的笔,撇了他一眼伸手把茶几上任严摊开一半的作业本抽了过去,作业本上歪歪扭扭写满了任严丑绝的英文课文抄写,字丑倒不是关键,关键是他越抄越歪,甚至能把上一行的抄到下一行。

叶飞沉拿起作业本,对着任严的后脑勺就是一下,道:“抽象?我不抽象,我现在只想抽你,抄个课文都能抄串,脑子里想啥呢?”

任严假模假样的捂着脑壳吃痛,转个头又笑嘻嘻的贴到叶飞沉身边像只癞皮狗似的道:“没想啥呢,脑子里都是主人,再打我头脑子里真的除了主人啥都装不下了。”

叶飞沉把他的本子拍在桌子上,把修正带推给他让他自己去改,笑骂道:“可别,赶紧改你的。”

任严把照片夹在了手机壳的背后,屁颠屁颠的转身跪直拿着修正带去改错,近1个多月没出门,任严可算是白回去了一点儿,近1米9的傻大个,傻憨憨的跪在叶飞沉身前,因为气候逐渐潮湿膝盖上还戴着叶飞沉给他买的厚实的护膝,他沉着双肩,宽肩窄腰此时匍匐在桌子上就像是一只在小憩的豹子。

叶飞沉羡慕任严的身材很久了,然而光是看着任严风雨无阻雷打不动的晨跑他就望而却步,更不用说平时的塑性训练了,既然梦不到那就不去想了,叶飞沉抬腿把自己有些冰凉的脚强行塞进任严的怀里,一边逗弄着他的乳头,一边写着自己的作业。

任严无奈的抱着叶飞沉的腿,改跪姿变成盘腿的姿势,搂着叶飞沉的脚写作业,你说说,这性骚扰的姿势,他还咋集中注意力写作业......可是任严也没那个胆子吐槽,反正千错万错在叶飞沉哪儿都得变成自己的错。

“哎,我们快放寒假了,是吧?”叶飞沉咬着笔头,没头没脑的问着,打断了任严的头脑风暴。

“啊...还有1个星期的补课呢,好像是快了,怎么了?”

叶飞沉停下了笔,瞅着埋头苦干的任严,道:“寒假不得过年啊?你什么打算?”

任严当然听得出来叶飞沉话里有话,但是他存心想逗一下叶飞沉,于是故意道:“过年,肯定回家啊。”

叶飞沉听到任严的回答,不高兴的瘪了瘪嘴,任严用余光看了叶飞沉一眼,接着道:“不过...主人求我的话,不回去也不是不行。”

任严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副还有得商量的样子看着叶飞沉,嘴角还挂着调笑的微笑。

“行啊,长本事了?还让我求你?”叶飞沉伸手拽住任严的脸颊,抻面团一样两边拉着,任严手也撑不住桌子了,一只手虚虚握住叶飞沉的手腕另一只手举在脸侧求饶道:“痛痛痛,我错了我错了。”

叶飞沉当然不会放过他,他一只手捏着任严高挺的鼻子,一边问道:“还我求你,现在是谁求谁呢,嗯?”

任严一脸告饶的握着叶飞沉的手腕,道:“是我求你,我求主人收留我,行吧。”叶飞沉哼了一声顺势收手,任严反手把叶飞沉的手包裹在他的掌心里,伸出舌头颇为色情的舔了一口叶飞沉漏在外面的指节。

叶飞沉略微有些冰凉的手指被任严温热的舌头舔了一下,激得叶飞沉猛得一收手,颇为嫌弃的看了一眼任严,道:“写了半天作业,手上全是细菌,你还真是不嫌恶心......”

“主人怎么会恶心呢,主人浑身都是甜的。”任严说着,做了一个舔舌头的动作,成功恶心到了叶飞沉。

于是,两个人作业没做多少,时间都在打打闹闹中流逝了过去。

自从他们正式表白心迹在一起之后,两个人就越来越黏糊,成天形影不离的守在一起,就连顾屿也再也插不进他们的二人世界,两个人毫不分时间地点的秀恩爱看在顾屿眼,急在顾屿心,他生怕两个人的社会主义兄弟情被老戴发现,然后被老戴的社会主义铁拳无情拆散。

不过老戴显然思想觉悟没有到这个层面上,他不但看不出两个人的猫腻,甚至在任严最后一次末考的时候成功飞过550分大门着重表扬了二位的结伴学习精神并要求全班向他们学习,看得顾屿的懵逼和绝望直接写在脸上。

窗外的烟花砰砰炸响,昭示着又是一年年末岁尾,小区楼下满地的红纸残烛装点着浓浓的年味儿,与以往相同,又有些不同,不同的是,今年叶飞沉不再是

一个人。

叶飞沉把最后两粒饺子下进锅里,走出厨房看了一眼正在阳台上吹风将电话的任严,挠了挠脑壳,有什么电话还得躲着他去阳台讲?

叶飞沉看了一眼,赶紧又进去调醋碟,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情侣之间总是的需要一些信任的嘛,叶飞沉一边这样安慰着自己,一边把饺子端出去,两个人一互相落座,他就破功忍不住了。

叶飞沉沾好了醋,塞了一满口的饺子,问道:“刚才谁打的电话,还非得出去接。”

任严刚夹起一个饺子,听到叶飞沉的话一挑眉,把饺子沾上去,反手夹进了叶飞沉的嘴里,回答道:“没啥啊,除了任归海还有谁大过年的给我打电话。”

叶飞沉从善如流的接过饺子,嚼吧嚼吧,就咔嚓硌到牙,他皱着眉头从嘴里吐了一枚硬币出来,道:“任严,你谋杀亲夫啊。”

任严无语凝噎,回道:“给你夹硬币饺子你还骂我,有没有天理了啊。”

叶飞沉一脸质疑地看着他,满脸都写着难道是我的错?的理直气壮感。任严赶紧告饶,又往他碗里夹了只饺子道:“我的,全赖我,咱们赶紧吃,等会送你一个惊喜给你赔罪。”

吃完晚饭,就到了两个人的散步时间,叶飞沉一开始不但不愿意晨跑,甚至连散步都颇为抵触,要不是任严软磨硬泡,叶飞沉这辈子都不可能在傍晚出门散步一起,他和任严,学习和运动上就是两个极端,能走到一起绝对是老天乱撒红线的结果。

叶飞沉一脸不高兴地走在路边,任严就像一只撒欢的哈士奇跑跑停停的,跑快了甚至还回头折返跑,亢奋的不行,不过他比哈士奇强一点儿的地方在于,他还知道跑回主人身边。

叶飞沉看着任严兴奋至极的背影,思索着任严到底有什么可高兴的。

两个人慢慢晃了一圈,耳边刺耳的炮鸣声也弱下去不少,任严不知道啥时候又悄悄的走回了他的身边,粗糙而修长的大手拢住了叶飞沉的手紧紧攥在了掌心,把叶飞沉整个人都搂在了怀里。

耳边的炮声渐弱,任严强劲有力的心跳声隔着薄薄的羊毛衫一声一声砰砰地砸进叶飞沉的心里,带着他的心脏一起共鸣了起来。

“怎么了......”叶飞沉刚想开口问任严,任严反过来伸出一根手指,按住了叶飞沉的嘴唇。

“等会,惊喜要来了。”任严嗡嗡震动的胸腔带着叶飞沉浑身都燥热了起来,没等多久,叶飞沉只觉得耳边骤然划过了咻咻的两声,任严抱着叶飞沉转身看向了刚刚腾空而起的烟花。

金色红色的烟花腾空而起,摇曳着烟尾在空中炸成了一串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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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生烟火,尽予你

叶飞沉呆呆的看着天空中久久才散去的字迹,半晌后才回过神来。

“你说你这...百度抄的表白吧...土不土啊。”

任严搂着叶飞沉,深深吸了一口叶飞沉身上的味道,低声道:“喜欢吗。”

叶飞沉什么都没说,转身抓住了任严的后脑勺,深深的一口稳在了任严的唇上,爱无需多言,做永远比说来得更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