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狐说萝卜药丸

17往腿根处缠

楚璠用手扯住他的袖子,仰着头,脸上苍白到了极点。眼泪也不受控制滚落,打在他手上的血蝶上。

蝶翅震了震,鳞毛被细碎的水珠溅湿。

“呀。”江逢轻描淡写地叹了口气,冰凉烟杆顺着她的下巴滑过,声音微哑:“怎么这就哭了,我还没干什么呢。”

楚璠艰难地喘着气,手攥得极紧,艰涩道:“阿兄到底怎么了……”

“别害怕。”他在檀木椅上磕了磕烟杆,清脆的响几乎要敲击在楚璠的心脏上,不以为然道,“你看过了,他又死不了,不是吗。”

那个剑骨小子他早就觉得没意思了,江逢更想在她身上琢磨子微的影子。

昆仑子微,幼时被弃,在深山独修,和他差不多的经历,江逢怎么都不明白,凭什么就是他,得了神剑的青睐。

这个人,无欲无求,高高在上,像是游离在世间之外,怎么会对一个不出挑的凡人,另眼相待。

江逢挑起了楚璠的下巴,指骨顺着她滑嫩的颈间摸下去,喃喃道:“让我也试试,到底有什么好。”

他摸上去,一下下往里伸,楚璠像是在冷水里泡着,眼神黯淡无光。

直到江逢俯身,黑发飘到她衣领里里,想要把头凑下来亲吻。

楚璠猛然退开一步,腕上的藤蔓绞住了他的手臂,坚硬无比,江逢没料到她会突然袭击,被绊住了一息。

就这一息也够了。

楚璠拔出昆仑剑,剑光映在她脸上,唤着:“子微道长。”

昆仑出鞘,剑身泓光一现,锋芒照亮满屋,直逼江逢面门。他反手荡开飞过来的剑刃,歪了歪脖子,恼怒冷笑:“你猜他过来要多久?我可以直接杀了你。”

楚璠的手臂下意识抖了抖,但又很快平息,再一次抬头,两道鞭藤向他冲了过去。

江逢直接挥手抓断,步履生风,向她迎面扑来。

楚璠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一条火焰“嗖”地擦过她脸颊,离火张开巨口,向江逢咬去,霎时间,整个房屋都漫起了汹涌的火焰。

毕方从她身后飞来,嘴里还骂骂咧咧:“我怎么能一个招数中两次!”

他知自己打不过天魔,变大身形提着楚璠的肩膀腾空而起:“快跑啊!”

窗户被撞开,屋内一片混乱,毕方展翅为鹏,一息纵横百米,却没想到又直直撞在了江逢布下的禁止屏障中。

暗红雾罩如一方玺因,罩在房屋上方。

江逢头发微乱,拍了拍身上的火,火焰瞬间熄灭,却也烧焦了些衣摆,他显然很生气,眼神压制着暴怒。

“毕方鸟,外加一个小修士,你以为你们逃得掉吗?”

楚璠感受到毕方在颤抖。

“毕方,不要怕。”

楚璠咽了咽喉咙,举起手中的昆仑剑,剑尖一指,整个屏障内都被锋芒笼罩,“我们还有道长。”

肩膀上的爪松了松。

江逢扬手展袖,从里面涌出无数红蝶,想要再度扑身而来。

楚璠已经将鸳花全部凝聚,从面孔到四肢,都覆盖了一层坚硬如玉的枝桠。

至少不能死,至少毕方不能死。

“江逢。”

楚璠手中长剑抽身而去。

清朗如玉的声音伴随着一道雪亮剑芒而至,浩渺清辉瞬时照亮整个天穹,红蓝光辉相错,江逢闷哼一声,眼睁睁看自己的手掌被横插一剑。

势如破竹的一招,长剑挂了一串血珠,又滚落在地面。

子微凌空而来,衣袂猎滚,持剑向前,面色暗沉无比。

他眨眼便到了楚璠面前,将他们护在身后,劲风匆匆,衣摆如春水吹皱。

楚璠落地,将缩小的毕方抱在怀里,小声唤了一句道长。

子微点了点头,眉头微皱。

“你共有三具分身,炽渊被毁一具,飞舫失了一具。”他语调平和,毫无波澜,“你这么急不可耐,最后一具分身也要丢了?”

江逢最见不得他这种平静淡漠的样子:“不过是分身罢了,子微,若我本体而来,说不定是谁胜谁负。”

他接着又道,“你不是也曾被我斩去一尾。”

子微摇了摇头,淡然回答他,“你不敢了。”

江逢猛然与他对视,眼里藏着灼热的怒意。

而子微依旧神光高寒,目光干干净净,湛然遥远,“我可以接受自己被你斩掉一尾的事实,而你却害怕被我封印在炽渊之下,已经不敢与我再战。”

江逢紧紧握拳,开口沙哑:“你不过是,装作不惧,枉做好人……”

子微叹息着摇了摇头,“你不该如此。”

他说罢,便凝聚真气,手上翻转一道崆峒印,直接朝江逢盖了过去,江逢闪躲不及,手臂血肉模糊,渐渐化成细密的蝴蝶。

他直直盯着子微,从一开始的满脸怒容,到后来的嘲弄轻笑,也只过了一会儿。

他趁着分身消散之时,慢慢开口,“你的那位楚姑娘,倒是挺听话,也很甜。”

最后一眼,江逢只看到雪亮的剑刃,迎头斩向他的面门。

楚璠看到江逢消散后,便晕了过去。她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神志不清。

子微拂去了她额上的汗珠,眼神落在她脖子的血线上,眸见一暗,用术法替她抹去。

未果。

含着魔气,只能等它慢慢恢复,估摸还要在脖子上待个几天。想到这里,子微的眉头便皱得更深了。

视线往下落去,她衣裳宽松,衣领像是被什么人扯落了个口子,脱落在肩头,露出梨花般软嫩的肌肤。

子微按了按眉心,甚至有些不解和微怨。

为何不早些叫他。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子微替她拉上帘帐,前去见客。

静姝是带人来请罪的。

南海龙脉,夜晚之时,屿浪波涛,海鸟和风浪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微咸的海风扑面而来。

子微拢袖而立,银发随风荡起:“我之前猜测应该是龙族,却没想到竟是鲛族公主。”

那个被捆住的鲛女,以诡异的姿势弯着腰,长长的头发如海藻般柔顺,声音清和优雅。

她轻声问好:“妖主。”

子微明显已经不耐烦,他敛眉:“你既然已经拜魔王为尊,又怎可称旁人为妖主?”

鲛女垂头:“我臣服于您,但我需救一个人。”

“谁。”

鲛人捂住胸口,慢慢诉说:“我骗了一个剑修,让他帮我们攻打龙族,而后抢夺不老药。”

静姝翻了个白眼:“不老药早没了。”

鲛女笑得有些苦涩,“这是我们没想到的,可我明明有更好更多的珍宝给他,他却不屑一顾,要与我们割裂协议。”

她声音凄凉,像极了哀伤的少女:“其实封印早有缝隙,只是我和他在炽渊边缘打斗时,惊动阵印,才导致天魔提前出世。”

鲛女掩面而泣,地上滚落粒粒珍珠,“我爱上了他,所以只能暴露你们的位置,让他少受些苦。”

静姝听着,简直觉得这鲛女和她皇姐一般蠢笨,也不知是怎么修成了圣水之体。

子微觉得头疼了,他问道:“他名唤楚瑜?”

“是。”

楚璠半梦半醒间,隐约觉得有人将自己的衣服剥开,拿细帕擦拭了会儿,又在脖子处流连很久。

她沉沉睡了过去,时间错落开,一下子便到了夜里。

她睁开眼,顺着帘帐望过去,看见了道长的侧脸,灯火昏拢,疏淡的光晕开在他眉骨间,风姿独秀。

楚璠没说话,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脖子,把头垂得低低的。

子微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拆穿她:“我都看到了。”

他叹气,又不忍指责:“你知道自己哪错了吗。”

楚璠吸了吸鼻子,难过极了,泪眼朦胧:“可哥哥的剑穗在他手上……阿兄绝不可能将这个东西给旁人的。”

子微想说你那个阿兄可太多人惦记了……

他沉吟片刻,最终叹气:“那我呢。”

子微垂眸看她,“我不是你可以相信的人么?”

楚璠小脸哭得皱成一团,肩膀一缩一缩的:“我不是、不相信道长……我只是觉得,让他碰一下可以换取阿兄的消息,也没什么不值的。”

她脸蛋通红,埋在膝盖里,委屈极了:“可是他凑过来的时候,感觉不太一样,我觉得恶心,实在是受不了……”

子微靠了过去,把她的脸抬起来,抹掉上面的泪珠,又问了一遍,“那我呢?”

他用下巴轻轻摩挲少女泛红的脸蛋,然后细细顺着肩颈啄吻,柔声低语:“我碰你,你会觉得恶心吗?”

蜻蜓点水一般的吻,细密落在颈子上,楚璠一怔,连哭都忘了,连忙用手捂住脖子,小声说:“他亲过……”

“我不喜欢。”楚璠推开子微的胸膛,呜呜叫着,“我想先沐浴……”

“用过清洁术了。”子微有些无奈,“这个时辰了,哪有沐浴的地方呢。”

楚璠揪住他的袖子不放。

子微妥协了。

他抱着小姑娘,在龙脉中心的密林处,找了个温泉,把她放了进去。

楚璠狠狠地搓身子,就差拿个丝瓤了。

温泉坐落在山涧间,四周高立山崖,中心灵气充沛,水清可见底,氤氲雾气中,能看见她白皙泛红的身体。

子微撑额垂眸,银发浸在温泉里,高鼻薄唇,容色如雪,眉目仍未舒展。

他不禁想,第一次时,她是不是也是这么洗身子?

要把自己搓烂似的。

子微将她捞进怀里,看见她散乱的鬓发,和微微泛红充血的脖颈,觉得胸中隐隐有些热意流淌。

他捏了她的腰一下,看着她迷茫的脸,不知哪来的气,放出尾巴,特意汲满了水,往

她的腿根处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