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变柒花君

16:至死方休

窗边照入阳光,那道凸起的疤痕一半在发丝间若隐若现,另一半盘旋在右眼无所遁形,狭长又扭曲,给年轻的面容增添了几分狰狞可怖。

“很丑吧。”关思妶平静的闭着双眼,如果不是平时有刘海遮盖,恐怕墨镜也藏不住。

陆唯抖着手摸过去,却始终没有勇气掀开遮挡的发丝。

关思妶戴好墨镜:“我不想给先生看的,这么丑,一点都不帅气。”

陆唯依然不能相信:“真的是,是你父亲弄的吗?”

关思妶笑着嗯一声:“幸好是从侧面砸过来,如果是正面挨那一下,恐怕这颗眼珠也不在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陆唯无法再忍住眼泪,哽咽着问:“什么时候?”

关思妶做状回想,表情是一种无力改变后的漠然接受:“十岁或者十几岁,记不太清了。”

陆唯心痛的无以言表,飞扑过去抱紧关思妶:“到底是用什么打的,这么长的伤口……为什么啊?”

肩头被泪水濡湿,关思妶轻轻拍着陆唯的背脊,至此不再多说。

这一事实超出了陆唯的接受范畴,他快要愧疚而死,恨自己的多疑让关思妶将旧疤袒露,或许这只是他童年里其中的一段悲惨经历,就算他肯说,陆唯也不敢再听。

“对不起。”

关思妶闻声一僵。“为什么道歉?你觉得……我很可怜?”

“不是……”陆唯抹了抹眼泪,忽然捧住关思妶的脸亲了一口:“不一样的,我心里好难过,我心疼小关,就算你以前的生命里没有我,我也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破坏了温存后的美好清晨,陆唯后悔至极,他一改平常的软弱,认真且坚定道:“既然发生了关系,我就一定会负责,我喜欢小关,会保护小关,以后的每一天都想听到你说早安。”

关思妶落在了柔软的怀抱里,过了许久,他像是突然从愣怔中回神,靠着陆唯的肩头呢喃:“是啊,真的不一样……”

于陆唯来说,在艰辛营造的人生中遇上喜爱之人,还能舔舐彼此的隐秘伤痛,大概是他活到现在最大的幸运,关思妶是天上的一片云,奇幻莫测又柔软明朗,不经意时凝聚在他的心中,驱散了孤寂和彷徨。

这天的插曲是巩固亲密的调味剂,关思妶的坦诚相待,换来的是陆唯无条件交付身心,但想安然无恙的携手走向往后,还需要解决最要命的关键,比如那个男人所带来的不堪经历。

陆唯自知没有本事正面抗衡,能做的只有逃避,他在等一个时机,要用尽所有方式将自己从男人的世界抹除,而这个机会很快就到临。

公司要在月底招录新一批实习生,并从各界挖掘传媒能人,到时候各部门重新调配,是个千载难逢的升职捷径,而陆唯就要趁众人忙着并驱争先,以及公司还未规整时抽身退职。

之后的路已经初步成型,只是时间问题,陆唯在脑子里计划了整整一天,想的太入神,等小刘站在身边了才发现。

“陆哥,你要买车了?”小刘摸着下巴,一副见多识广的语气:“这个可以,旁边那个性价比高,最上面的牌子不推介。”

纸上有几个车标,是陆唯刚才随手勾画的,他问:“为什么不推介这个?”

“因为你买不起,是你想象不到的贵。”

小刘心直口快,拿手机搜了几款车型给他看。“这还是早几年的报价,新款的价格更离谱,国内不产,能买得起也要从海外提。”

陆唯吃了一惊,自知没什么可信度,却还是追问:“现在不是有叫车软件吗,有没有人开这种车接单?”

小刘一脸匪夷所思:“你知道这车烧的是什么吗?是钱!零头都赚不回来,除非疯了。”

陆唯当即愣住,满腹的疑虑,却不知该从哪里寻找源头。

“这次公司大调整,都说会调你去子公司,陆哥……”小刘叹口气,满脸的不舍:“虽然你升职大家都高兴,但我真希望一直能跟着你干。”

陆唯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干巴巴地说:“没谱的事,就算……假如我不在这了,你们也要好好工作。”

陆唯进公司早,在市场部的分量算是举足轻重,离职是大事,他不想让下属受到影响,只能等合适的时候再逐一告知。

桌上摊开几份简历,是下周来应征的实习生,陆唯是此次面试官之一,但他无法集中精力做试前准备,下班后匆匆离开公司,打车直奔spA店。

陆唯刚进店门,主管就像装了雷达一样出现,将他带到了上次的顶层套房。

门一开,关思妶立刻迎上来:“先生终于下班了,好想你啊。”

面对这幅纯情笑脸,陆唯什么疑惑都问不出口,任由他将自己的手握住,牵到了里间的大床边。

“工作很累吧,快躺床上,我们马上就可以开始按摩。”

自那天之后,俩人已经快一周没见,关思妶自然是想陆唯的,每天要发语音打电话,只是陆唯一直在悄悄做辞职准备,只有将手头上的

工作安排好,他才能心安理得的递辞呈。

关思妶的思念毫不遮掩,拉来置物架就迫不及待的去抱陆唯。“先生怎么还站着,那里……不疼了吗?上次是我没分寸,今天我会让先生舒舒服服。”

“小关,今天先不按摩了。”

陆唯咬咬牙躲开关思妶的亲近,从口袋翻出两张票,迅速塞到他的手里。“我想邀请你去听音乐会,还有一个多小时开场,如果你愿意去,可,可能要麻烦你叫车了。”

关思妶的手指摩挲了一会,问他:“先生是要和我约会吗?”

陆唯暗自紧张,轻轻嗯了一声。

“那我愿意去。”关思妶唇边噙着笑意,头抵在陆唯的肩膀蹭了蹭:“老板的办公室就在这层最后一间,我要去汇报一声。”

陆唯终究做不了欺骗的行为,自己先心软:“要是老板不同意,还是,还是算了,改天也可以。”

关思妶依然是笑:“先生是贵宾,这次可以算作包钟,请在这等我,我很快回来。”

房门关闭掩去了脚步声,陆唯内疚地垂下头,他自己挑起的头,反倒没关思妶干脆利落。

不过多时,关思妶去而复返,已经换了一身便服,还当着陆唯的面拨号叫车,扬声器传出甜美女声,登记地址以后,告知专车十分钟后到达。

陆唯扶着关思妶离店,看到路边果然等候着一辆车,但款式普通,是大街上常见的家用车,司机礼貌地弯腰问好,服务流程和上一次别无二致。

车子行驶到一半,关思妶碰了碰陆唯的大腿:“先生今天的话好少。”

陆唯还在悄悄观察司机,慌忙收回目光,小声说:“这次的车……和上次的不一样。”

关思妶愣了几秒,笑得浑身发颤:“就算经常坐出租车,能遇到重复的概率都很小,何况是这种随机派送的订单。”

陆唯顿时大窘:“你笑我。”

关思妶歪头靠在陆唯的肩头,捉住他的手十指相扣,似乎认为真的很好笑,过了很久唇角依然上扬:“先生好可爱,我好喜欢你这一点。”

旁若无人的亲密,陆唯还是不太能适应,但关思妶一路都紧牵着他的手,即使进入会场落座后依然不肯放开,陆唯虽然在意旁人的眼光,但念着他身处陌生环境的不安,也就默许了这种行为。

音乐会的后半场有情景剧式的演出,是伴随演奏诵读的故事名段,只用聆听也能感受其中的意境,陆唯中途发表过几句感言,但关思妶不知在想什么,直到演出结束都保持着沉默。

等周遭人流散尽,陆唯扶着关思妶离开演播厅,看着他的脸色欲言又止:“其实我不懂音乐,还以为话剧会有意思,是不是……有点勉强你了?”

关思妶停下脚步,答非所问:“原来先生是真的要和我约会。”

“当然了,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陆唯没有说谎,他特意找人打听过适合盲人的约会方式,这个剧团很出名,他好不容易才托人抢到两张入场券,虽然为了试探关思妶故意提出让他叫车,但本意不会改变。

陆唯失落的低下头:“你如果不喜欢,我们下次就不来了……还是,还是你不想和我……”

“我所信仰的挚爱,我愿奉献微贱的灵魂,做绮丽之花的奴仆,请赐予我最后的挚吻。”

陆唯呆愣着听完,忽然意识到这是话剧中的一段台词,演员们声情并茂的表演已是引人入胜,他当时也只是有所触动而已,可现在竟觉得内心震撼。

“……被,被遗忘的可怜勇士……”陆唯攥紧拳头,抖着声音回应:“请填补我这残缺浮生,至死方休。”

空无一人的走廊飘扬着动人音乐,仿佛预料到接下去的发展,陆唯紧张到手心攥满汗水,他的胸膛骤起骤落,盯着毫无感情色彩的黑色墨镜,却产生一种在和关思妶深情对望的错觉。

本该是蜻蜓点水的一吻,事实上关思妶真的有竭力克制,但随着陆唯一声若有似无的嘤咛,一切都开始失控。

旁边就是厕所,陆唯被拽进隔间时有一瞬的惊诧,但他很快就迷失在情欲的撩拨中,衣摆被掀起,关思妶埋首在他胸前啃舔,像被饿坏的小孩,咬着肉乎乎的乳尖拼命地吮吸。

两瓣屁股也被抓住揉捏,陆唯害羞的躲了躲,又主动挺起胸脯让关思妶吃得更加顺利,这一纵容举动无疑让饥渴的人越发得寸进尺,关思妶忽然蹲下身,扯开陆唯的裤子将脸压上去,伸着舌头要往腿心里钻。

“不行,现在不能舔!”陆唯夹着腿捂住下体,连声拒绝:“别舔那,我,我会忍不住的,我不想在外面。”

如今的身体有多淫荡,陆唯早已心知肚明,现在一旦给那口淫穴尝到甜头,不被肏到心满意足是绝不肯能罢休,他很怕自己在公众场所变成荡妇,何况那个男人所做的恶事给他留下了阴影,那种会被谁撞破以及陷入未知的恐惧,他真的不想再一次感受。

关思妶鼻腔里喷着粗气,乖乖妥协:“那我给先生舔舔鸡巴,都硬了,我一口就能吃掉。”

陆唯背靠着门板捂紧嘴唇,他还想推拒,却更怕呻吟声泄露,小阴茎被纳入了湿热的口腔,差点嘬的他丢了魂,给灵活的舌头好一番戏耍。

推门声忽然响起,紧接着传来洗手的声音,陆唯惊得心跳骤然加快,瞪着眼睛在逼仄的隔间里乱看,惊觉这里就算干净整洁毫无异味,却也是每日有人进出的公众厕所,他却恬不知耻躲在门板背后,做着被同性口交的下流行为。

陆唯不敢出声,能做的只有摇头推搡,可关思妶似乎理解错了意思,含着将射精的小肉棒加快吞吐,手指也不安分,掰开两瓣肉臀摸进屁股缝,刮蹭着紧闭的肛口跃跃欲试。

“不唔……”

一声闷哼,陆唯抖着腿往下滑,关思妶及时起身接住,当着他的面将精液咽了下去。

陆唯又羞又急,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非要让关思妶漱了好几遍口,才慌慌张张的离开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