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狗易燃_BURNING

076 承诺

刑骁没能吃上午饭,因为他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半。单钊没舍得吵醒他,自己囫囵对付了一顿。

从床上下来的时候,刑骁腿一软,直接坐到了地上,在厨房忙碌的单钊听到动静后冲进卧室把他扶了起来。

刑骁一看到这个生龙活虎的“罪魁祸首”就来气,问到:“你不是说陪我睡觉的么?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嗓子还是哑的,一说话就疼,刑骁干脆往床边一坐,指使单钊去给他端茶倒水。

单钊没有二话,立刻把早就温在杯子里的水给刑骁端了过来。

刑骁仰着脖子一口气喝了个精光,完了还嫌不够,把杯子往单钊手里一塞,说:“你再给我倒一杯,我太渴了。”

单钊便又给他倒了一杯。

这回水还烫着,单钊就没给刑骁,自己拿着吹气,刑骁两手撑在床沿,看着单钊这股上赶着伺候他的殷勤劲儿,嘴角就翘得几乎要上天。

单钊见刑骁这得意的小模样,心头痒得厉害。。

重逢至今他还从没见刑骁这样笑过,不带隐瞒、不带算计,只有单纯的高兴和满足,像个最快乐的小孩子。再一想到刑骁是因为自己才这样笑的,单钊心里就更是一股形容不出的甜蜜味道。

他伸手捏了一把刑骁皮光肉嫩的脸,故意用严肃的口吻问:“刑骁,你之前那副老实巴交、怂得不行的样子,不会都是装出来的吧。”

刑骁“啊”的怪叫了声,揉着被捏疼了的脸嚷道:“胡说!那怎么能叫装,那叫战术性伪装。而且我是真不想惹你生气,你生气的时候打人贼痛。”

单钊前一秒还笑着的表情微微僵了,视线不自觉地垂了下来,他想起自己几次对刑骁动粗的事,严重到甚至把人弄得头破血流。

那时候他觉得没什么,男人之间打架斗殴很正常,受伤也没什么稀奇的,他自己在部队混的时候哪回出任务是完好无损回来的。

可现在,他喜欢了刑骁,刑骁就成了他身上最软弱也最怕疼的一部分,一想到刑骁流血时的样子,他就跟被剜了一块肉一样疼。

刑骁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煞风景了,忙捧起单钊的脸亲了亲:“单哥,我没怪你,我不记你的仇,咱们约法三章,从现在开始,以后谁都不能提谁的旧账,好吗?”

单钊没有被安慰到,反而因为刑骁的宽容更加自责。

刑骁虽不是什么锱铢必较的小肚鸡肠,但谁伤了他、害了他,他绝对都牢牢记在心里,一旦找到机会绝不轻易罢休。他眉梢那道浅浅的疤就是因为小时候嘴贱说了刑骁母亲坏话,才惹恼了刑骁被他用砖头砸的。

现在刑骁说不怪他,不记他的仇,那一定不是因为刑骁性子变了,只能是因为刑骁现在是真的很喜欢自己,喜欢到可以无视一切、既往不咎。

单钊放下盛满了热水的玻璃杯,拉住刑骁的手放到自己心口,深深看进刑骁漆黑的眼里:“刑骁,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让你痛,一点点都不会。我也喜欢你,小小,我也喜欢你的。”

刑骁听完,没敢吱声,他怕自己一乱动,眼前的画面就碎了。

心里清楚和亲耳听见是两件截然不同的事,单钊现在说喜欢他,是真的,不是他靠猜的推理的,是真的说喜欢他,他忽然感觉鼻子有点酸。

“……真的吗?”

刑骁小心翼翼地问,生怕单钊忽然翻脸,像那个闷热的夏夜,单钊突然把他推进了江里,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撞在石壁上,又像那个潮湿的台风天,单钊掐着他的下巴鄙夷地看他,问他为什么活成了一条狗的样子。

但这一次单钊没有翻脸。

刑骁像小鹿一样充满希冀却又不自觉的害怕的眼神狠狠刺痛了单钊,单钊发现自己给刑骁的印象实在是太差了,他紧紧握住刑骁的手,把人带进他宽厚的胸膛,用纯然的力量让对方感觉到自己在这一刻毫无隐瞒的真诚:

“真的。小小,你别怕我,我喜欢你,我再也不会让你痛了。”

刑骁吸了口气,然后把脸埋进单钊胸膛,用力点了点头。

这一刻,刑骁从单钊身上汲取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他终于不再是一个躲在阴暗角落的老鼠,他能走到太阳底下去,因为他的太阳看到他了,并且把全部的热量都给了他。

胸腔里满是属于单钊的气味,硬朗、清淡,还带着点生活的烟火味,刑骁把这种味道深深印在了自己脑子里,永远不会忘记。

“嗯,”刑骁在单钊怀里蹭了蹭,微卷的短发扫过男人敏感的喉结,“我不怕你,单哥,你是最好的。”

单钊知道刑骁接受他了,道歉和喜欢,都全盘接受了。他很满足,即使什么都不做,就只是这样抱着刑骁,他也觉得自己这一刻是全世界最快乐的。

他抬手揉了揉刑骁睡得乱蓬蓬的发窝,脸上是连刑骁都没见过的柔软笑意,他想,他能让刑骁幸福,一定能的。

***

晚饭的时候,单钊做了一桌子刑骁爱吃的菜,刑骁吃得心满意足,揉着肚子直打饱嗝,把

好几天没供上的能量全补回来了。

单钊洗碗的时候,刑骁就在后头蹭他,一会儿捏捏他的腰,一会儿摸摸他的屁股,把单钊弄得不胜其烦,最后不得不板起脸色把刑骁从厨房赶了出去。

但刑骁没这么容易妥协,他馋单钊的身子很久了,怎么能不趁这个机会多吃一点豆腐,他现在不想去思考那些即将要面对的困难重重的问题,他就想抓紧时间和单钊在一起,把他想做的、没做的,全部都在单钊身上实施一遍。

于是没两分钟刑骁就又蹑手蹑脚地潜了进去,然而他落在墙上的影子还是马上就出卖了他。

单钊把手套一摘,回身拉住刑骁胳膊,一下子就把人压在了半人高的流理台上,眼神冷峻得像是抓到了打算跨越边防线的偷渡客。

刑骁被俘得心甘情愿,嬉皮笑脸地凑到单钊鼻尖上咬了一口,然后顶了顶胯,像个妖精似的问道:“单哥,你想不想在这里肏我?”

单钊那张英气蓬勃的俊脸刷一下就红了,他正经惯了,从没被人这样挑逗过,下面那团东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站了起来。

他知道刑骁放得开,但不知道刑骁能这么骚,正想说“没有”“可以试试”的时候,刑骁忽然从他两条手臂间像尾泥鳅似的滑走了,单钊这才意识到刑骁是在耍他。

客厅里很快传来刑骁放肆的笑声,单钊气得青筋直跳,冲出去把刑骁结结实实地压在了沙发上,两手从刑骁衣服下摆伸了进去,上上下下胡乱一同摸索,把刑骁摸得连连求饶,一点骨气都没有。

刑骁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可他力气比不过单钊,被压得翻不了身,最后只能求单钊说:“……单哥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逗你了!但我屁股现在还痛着呢,真做不了了,你饶了我吧!”

单钊也没想真的做,中午结束的时候刑骁那地方已经肿得连根手指都插不进去了,哪还能再给他来一次。

于是他把刑骁从沙发上拎了起来,把被自己弄皱的衣服拉抻了两下,说:“等我洗好碗一起下趟楼。小区门口有个24小时的药房,我们去……买点药。”

刑骁闻音知意,却还故意问单钊:“买药?什么药?你病了吗?”

单钊要被他气死了,一巴掌重重打在刑骁挺翘的屁股上,怒道:“给你买药!买马应龙!”

刑骁一听,大叫起来:“我才没痔疮!你不要侮辱人!”